1887年3月3日，苏利文小姐开始教导海伦·凯勒。她在海伦手里拼出第一个单词的三个月后，海伦用铅笔写下了这封信。

给她的堂姐安娜，乔治·T.特纳夫人（阿拉巴马州塔斯坎比亚，1887年6月17日）。

海伦写信给安娜乔治要给海伦苹果吃辛普森要去打鸟杰克要给海伦糖棒医生要给米尔德丽德开药母亲要给米尔德丽德做新衣

（没有签名落款）

二十五天后，在短暂离家游历的途中，海伦给母亲写信。其中有两个词几乎无法辨认，而且打印得很笨拙，字迹七歪八扭。

给凯特·亚当斯·凯勒夫人（阿拉巴马州亨茨维尔，1887年7月12日）。

海伦要给母亲写信爸爸给海伦吃了药米尔德丽德要**秋千米尔德丽德亲了海伦老师给海伦吃了桃子乔治生病在床乔治胳膊受伤安娜给海伦喝了柠檬水狗站起来了。

售票员给车票打孔爸爸在车上给海伦喝水

卡洛塔给海伦花安娜要给海伦买漂亮的新帽子海伦要拥抱和亲吻母亲海伦要回家祖母爱海伦

再见（没有签名落款）

到九月时，海伦遣词造句的能力已有提高，思考的内容范围也扩大了。

给南波士顿帕金斯学院的女盲童们（塔斯坎比亚，1887年9月）。

海伦要给女盲童们写一封信海伦和老师要来看望女孩们海伦和老师乘蒸汽车到波士顿海伦和女孩们要开心玩耍女孩们可以用手指交谈海伦要见阿纳格诺斯先生阿纳格诺斯先生爱海伦会亲吻海伦海伦要和女盲童们一起上学海伦能像女盲童们一样阅读数数拼写米尔德丽德不去波士顿米尔德丽德总是哭普林斯和詹波要去波士顿爸爸用猎枪射中鸭子鸭子落在水中詹波和玛米游泳用嘴将鸭子叼回来给爸爸海伦和狗狗玩海伦和老师骑马海伦用手给韩迪喂草老师用鞭子抽韩迪要它快走海伦是盲人海伦将信装进信封给女盲童们

再见

海伦·凯勒

几周后海伦几乎完全掌握了文法，行文也更自由。她对习语的运用也有了提高，不过依然会省略冠词，而且会用“did”来造一些简单的过去时态的句子。小孩子一般都会有这个小问题。

给帕金斯学院的女盲童们（塔斯坎比亚，1887年12月24日）。

亲爱的小盲女们：

我要给你们写一封信感谢你们为我准备的漂亮书桌我在上面给孟菲斯的母亲写了信母亲和米尔德丽德是周三回来的母亲给我买了漂亮的新裙子和帽子爸爸去了亨茨维尔给我买了苹果和糖果我和老师要来波士顿看望你们南希是我的玩偶她喜欢哭我会哄南希睡觉米尔德丽德生病了医生给她开药让她好起来。我和老师周日去了教堂莱恩先生讲读经书女士们演奏管风琴。我往篮子里捐钱了。我会做个听话的孩子老师会把我的头发卷得漂漂亮亮的。我要拥抱和亲吻小盲女们阿纳格诺斯先生会来看我。

再见

海伦·凯勒

给帕金斯学院院长迈克尔·阿纳格诺斯先生（塔斯坎比亚，1887年11月）。

亲爱的阿纳格诺斯先生我要给您写一封信。我和老师照了相。老师会把照片寄给您。照相师照相。木匠建造新房子。园丁翻锄土地种植蔬菜。我的玩偶南希正在睡觉。她生病了。米尔德丽德很好弗兰克叔叔去猎鹿了。等他回来我们早餐吃鹿肉。我坐在手推车上老师推。辛普森给我爆米花和核桃。罗莎堂姐去看她母亲了。人们周日去教堂。我在书里读到狐狸和箱子的故事。狐狸坐在箱子里。我喜欢读书。您爱我。我爱您。

再见

海伦·凯勒

给亚历山大·格雷厄姆·贝尔博士（塔斯坎比亚，1887年11月）。

亲爱的贝尔博士。我很高兴给您写信，父亲会给您寄照片。我和父亲还有姑姑去华盛顿见过您。我还玩了您的怀表。我爱您。我在华盛顿看过医生。他给我检查眼睛。我能读书里的故事。我能写能拼能数。我是个乖孩子。我妹妹会走会跑了。我们和詹波玩得很开心。普林斯不是一只好狗狗。它找不回鸟儿。老鼠杀了鸽子宝宝。我很伤心。老鼠不懂对错。我和母亲还有老师六月要去波士顿。我要去看望女盲童们。南希和我一起去。她是一个好玩偶。父亲会给我买一只漂亮的新怀表。安娜堂姐给了我一只漂亮的玩偶。她名叫艾丽。

再见

海伦·凯勒

到下一年年初，海伦对习语的掌握更加熟练。她的信件中出现了更多的形容词，包括有关颜色的词。虽然她对色彩没有感知，但她会运用这些词汇，就像我们运用大部分词汇一样，她是根据事实理性地运用，而不是根据印象。这封信是写给帕金斯学院的一位同学的。

给萨拉·汤姆林森小姐（阿拉巴马州塔斯坎比亚，1888年1月2日）。

亲爱的萨拉：

我很高兴今天早上能给您写信。希望阿纳格诺斯先生很快就会来看我。六月我要去波士顿，我要给父亲买手套，给詹姆斯买一条漂亮的领子，给辛普森买一对袖口。我见到贝蒂小姐和她的老师们了。他们有一棵漂亮的圣诞树，上面挂着许多给小孩子的漂亮礼物。我得到一只杯子、一只小鸟和一颗糖果。我收到了许多可爱的圣诞礼物。姑姑送给我一只箱子，用来装南希和衣服。我和老师还有母亲一起去了派对。我们跳舞，玩耍，吃坚果、糖果、蛋糕和橘子，我和小孩子们玩得很开心。霍普金斯夫人送了我一只漂亮的指环，我爱她和小盲女们。

男人和男孩们在工厂织地毯。羊毛长在羊身上。男人们用大剪子把羊毛剪下来送去纺织厂。男人和女人们在纺织厂做羊绒衣。

棉花长在地里的大茎秆上。男人、男孩、女孩、女人摘棉花。我们用棉花纺线，制作棉布衣服。棉布上印着白色和红色的漂亮花朵。老师的裙子被撕烂了。米尔德丽德哭了。我要照看南希。母亲给我买了漂亮的新围裙和裙子，可以带去波士顿穿。我同父亲和姑姑去了诺克斯维尔。贝茜又弱又小。汤普森夫人的鸡杀了莱拉的鸡。伊娃睡在我的**。我爱这些可爱的女孩。

再见

海伦·凯勒

接下来的两封信中海伦提及她在1888年1月前往田纳西州的孟菲斯探访亲戚，她被带着去了棉花交易站。摸到地图和黑板时，她问：“男人上学吗？”她在黑板上写出了所有到场的绅士们的名字。在孟菲斯，她还参观了一艘大型密西西比河蒸汽轮船。

给爱德华·埃弗雷特·哈勒博士（阿拉巴马州塔斯坎比亚，1888年2月15日）。

亲爱的哈勒先生：

我很高兴今天早上能给您写信。老师给我讲了善良绅士的故事。我很喜欢阅读精彩的故事，我在书里读到老虎、狮子和绵羊的故事。

六月我要来波士顿看望小盲女们，我也会来看望您。我去孟菲斯看望祖母和南妮姑妈了。老师给我买了漂亮的新裙子、帽子和围裙。小娜塔莉是个非常弱小的婴儿。父亲带我去看了轮船。在一条很大的河上。轮船就像房子。米尔德丽德是个好孩子。我喜欢和妹妹一起玩。南希不是好孩子，我去孟菲斯的时候，她大声哭。今天就写到这里了。我累了。

再见

海伦·凯勒

给迈克尔·阿纳格诺斯先生（阿拉巴马州塔斯坎比亚，1888年2月24日）。

亲爱的阿纳格诺斯先生：

我很高兴能用盲文给您写这封信。今天早上路西恩·汤普森送了我一束漂亮的花，有紫罗兰、番红花和水仙花。周日艾德琳·莫塞斯给我带来一个可爱的玩偶，是从纽约买来的。她名叫艾德琳·凯勒。她会闭眼，弯胳膊，会坐下，还能笔直站立。她穿着一条漂亮的红裙子。她是南希的妹妹，我是她们的妈妈。艾丽是她们的堂姐。南希是个坏孩子，我去孟菲斯的时候，她大声哭，我用一根棍子打她了。

米尔德丽德用面包屑喂小鸡。我喜欢和妹妹玩。

老师和我去孟菲斯看望了南妮姑姑和祖母。路易斯是南妮姑姑的孩子。老师给我买了可爱的新裙子、手套、长袜和领子，祖母给我做了暖和的法兰绒衣服，南妮姑姑给我做了围裙。夫人给我做了一顶漂亮的帽子。我去看望了罗伯特、格雷福斯夫妇、小娜塔莉、法里斯先生、梅奥先生、玛丽和所有人。我爱罗伯特和老师。她让我今天不要再写。我觉得累了。

我在格雷福斯先生的口袋里找到一盒糖。父亲带我们去看了蒸汽船，就像一座房子一样。船在一条很大的河上。今天耶茨耕地种草。骡子拉犁。母亲要在花园里种植蔬菜。父亲想种甜瓜、豌豆和黄豆。

贝尔表哥周六要来看我们。母亲晚餐会做冰激凌，我们晚餐吃冰激凌和蛋糕。路西恩·汤普森生病了，我为他感到难过。

老师和我去庭院散步了，我学习到花朵和树木生长的知识。太阳东升西落。谢菲尔德在北边，塔斯坎比亚在南边。我们六月去波士顿。我会和小盲女们快乐地玩耍。

再见

海伦·凯勒

下一封信中的“莫里叔叔”指的是肯塔基州诺曼底的莫里森·海蒂先生，他小时候就失去了视力和听力。莫里森写过一些广受赞誉的诗歌。

给莫里森·海蒂先生（阿拉巴马州塔斯坎比亚，1888年3月1日）。

亲爱的莫里叔叔：

我很高兴能给您写信，我爱您，等见到您时，我要拥抱和亲吻您。

阿纳格诺斯先生周一要来看我。我喜欢和罗伯特一起在温暖明亮的阳光下奔跑蹦跳。我认识肯塔基州列克星敦的一个小女孩，她叫凯瑟琳·霍布森。

我六月要同母亲和老师一起去波士顿，我会和小盲女们快乐地玩耍，哈勒先生会给我讲好听的故事。我在书里读过狮子、老虎和熊的故事。

米尔德丽德不去波士顿，她会哭。我喜欢和妹妹一起玩，她是个弱小的婴儿。伊娃要好一些。

耶茨杀死了蚂蚁，蚂蚁咬耶茨。耶茨在花园里挖土。阿纳格诺斯先生看见橘子了，它们看上去就像金色的苹果。

周日如果太阳出来的话，罗伯特会来看我，我会和他一起玩。我的堂兄弗兰克住在路易斯维尔。我会再去孟菲斯看望法里斯先生、格雷福斯夫人、梅奥先生、格雷福斯先生。娜塔莉是个好孩子，不哭，她会长大的，格雷福斯夫人正在给她做短裙。娜塔莉有一辆小马车。梅奥先生去鸭子山了，带回了美丽的花。

送上我的爱和一个吻。

海伦·A.凯勒

在这封讲述野餐经历的信中，我们能一窥苏利文小姐的教学技巧，她寓教于乐，教育方式很有启发性。这一天，海伦的词汇量得到了增长。

给迈克尔·阿纳格诺斯先生（阿拉巴马州塔斯坎比亚，1888年5月3日）。

亲爱的阿纳格诺斯先生：

我很高兴今天早上能给您写信，因为我非常爱您。收到您寄来的可爱图书、好吃的糖果和两封信，我非常高兴。我很快就会来看您，有许多关于国家的问题想要请教您，您会喜欢我这个好孩子的。

母亲在给我做去波士顿穿的新裙子，我会穿得漂漂亮亮地去见小男孩、小女孩和您。周五老师和我与小孩子们一起去野餐了。我们在树下玩游戏，吃饭，我们找到了蕨类植物和野花。我去树林里散步，学到了许多树的名字，有白杨树、雪松树、松树、橡树、白蜡树、山核桃树和枫树。它们都撑着凉爽的树荫，小鸟喜欢在树上**来**去，唱动听的歌儿。树林里有兔子蹦蹦跳跳，松鼠跑来跑去，丑陋的蛇在爬行。天竺葵、玫瑰、茉莉和山茶是人工栽培的花卉。每天晚餐前，我都帮母亲和老师给它们浇水。

亚瑟表哥在白蜡树上给我做了一只秋千。伊娃姑姑去了孟菲斯，弗兰克叔叔在这里，他正在摘草莓准备晚餐。南希又生病了，新长出的牙齿让她牙疼。艾德琳很好，她周一和我一同去辛辛那提。伊娃姑姑要送我一个新的玩偶，到时候哈利就是南希和艾德琳的哥哥。妹妹是个好孩子。现在我累了，想下楼去了。随信献上我的吻和拥抱。

您的乖孩子

海伦·凯勒

五月底，凯勒夫人、海伦和苏利文小姐出发去波士顿。途中她们在华盛顿待了几天，在那里她们见到了亚历山大·格雷厄姆·贝尔，还拜访了克利夫兰总统。5月26日，她们抵达波士顿去了帕金斯学院。在这里，海伦见到了前一年与她通信的女盲童。

七月初海伦去了马萨诸塞州的布鲁斯特，在那里过完了夏天。在这里她第一次见到了大海，后来她多次提及这件事。

给玛丽·C.摩尔小姐（马萨诸塞州南波士顿，1888年9月）。

亲爱的摩尔小姐：

收到您可爱的小朋友的来信，是不是非常开心啊？我非常爱您，因为您是我的朋友。我亲爱的妹妹现在很好。她喜欢坐在我的小摇椅上，哄她的猫咪睡觉。您想见见可爱的米尔德丽德吗？她是个非常漂亮的孩子。她的眼睛又大又蓝，圆滚滚的脸颊很柔软，泛着玫红色的晕，头发是亮金色的。她不大声哭的时候，是个很可爱的乖孩子。明年夏天米尔德丽德就能和我一起去花园了，我们要一起摘又大又甜的草莓，到时候她会很开心的。希望她不要吃下太多美味的水果，因为那样她会病得很厉害的。

您有时间的话，会来阿拉巴马州看我吗？我叔叔詹姆斯要给我买一匹很乖的矮马和一辆漂亮的马车，我很乐意带您和哈利去骑。希望哈利不会害怕我的矮马。我想父亲有一天也会给我买一个漂亮的小弟弟。我会非常温柔耐心地待他。当我游览许多陌生国家时，弟弟和米尔德丽德就和祖母待在一起，因为他们太小了，不能到人多的地方去，我想他们看到汹涌的大海一定会大声哭的。

等贝克船长好了，他会带我坐他的大船去非洲。到时候我会看见狮子、老虎和猴子。我要捉一只小狮子、一只白色的猴子和一只野熊带回家。我在布鲁斯特过得非常愉快。我几乎每天都去游泳，凯丽、弗兰克、小海伦和我玩得很开心。我在深水里蹚水，扑打水花，又蹦又跳。我现在不怕在水上漂浮了。哈利会浮水和游泳吗？我们是上周四来的波士顿，阿纳格诺斯先生见到我很高兴，他拥抱和亲吻了我。小姑娘们下周三回学校。

您能让哈利尽快给我写一封长长的信吗？等您来塔斯坎比亚看我时，希望我父亲能摘到许多香甜的苹果、多汁的梨、美味的葡萄和大西瓜。

希望您会想着我，爱我，因为我是个很乖的小孩。

附上许多的爱和亲吻。

您的小朋友

海伦·A.凯勒

下面这封信中讲到朋友来访，海伦的想法就和普通八岁小孩几乎一样，只不过她从年轻绅士的大胆行为中能获得一种天真的满足。

给凯特·亚当斯·凯勒夫人（马萨诸塞州南波士顿，1888年9月24日）。

亲爱的母亲：

我想您应该很想知道我的西牛顿之旅的一切。老师和我与许多善良的朋友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西牛顿离波士顿不远，我们乘坐蒸汽汽车，很快就到了那里。

弗里曼夫人、凯丽、埃塞尔、弗兰克和海伦乘坐一辆大马车一同到车站迎接我们。我很高兴见到我亲爱的小朋友们，我拥抱和亲吻了他们。接着我们乘着马车走了很久，见识了西牛顿一切美丽的事物。那里有许多非常漂亮的房屋，和又大又软的绿草坪，还有鲜艳的花朵和喷泉。有只马的名字叫普林斯，它很温柔，喜欢快速飞跑。到家后我们看到八只兔子和两只很肥的小狗，还有一匹漂亮的白色矮马，两只小猫和一只叫唐的漂亮卷毛狗。矮马名叫莫莉，我骑着它快乐地玩了一阵子。我不害怕，希望叔叔也能马上给我买一匹小矮马和一辆小马车。

克里夫顿没有亲吻我，因为他不喜欢亲吻小女孩。他很害羞。我很高兴弗兰克、克拉伦斯、罗比、艾迪、查尔斯和乔治不是那么害羞。我和许多小女孩一起玩，我们都很开心。我骑凯丽的三轮车，摘花，吃水果，蹦蹦跳跳，跳舞，还骑了马。许多绅士和女士来看我们。露西、朵拉和查尔斯出生在中国。我出生在美国，阿纳格诺斯先生出生在希腊。德鲁先生说中国的小姑娘不会用手指交谈，不过我想等我去了中国，我可以教她们。有个中国保姆来看我，她名叫阿苏。她给我看了一只非常小的鞋，是中国的阔太太们穿的，因为她们的脚永远也长不大。中文的阿妈就是保姆的意思。我们是坐马车回来的，因为是周日，周日蒸汽汽车车次不多。售票员和机械师都非常劳累，回家休息去了。我在车上看见小威利·斯万了，他给了我一只多汁的梨子。他六岁大。我六岁大的时候都在做什么？您能请父亲到火车站来接老师和我吗？我很难过，伊娃和贝茜生病了。我希望能办一场快乐的生日派对，我希望凯丽、埃塞尔、弗兰克和海伦都来阿拉巴马州看我。我回家后，米尔德丽德会和我一起睡吗？

附上许多的爱和一千个吻。

您亲爱的女儿

海伦·A.凯勒

七月海伦去了普利茅斯。这封信写于三个月后，展示了她对第一堂历史课的记忆有多么清晰。

给莫里森·海蒂先生（马萨诸塞州南波士顿，1888年10月1日）。

亲爱的莫里叔叔：

我想收到您亲爱的小朋友写来的信，您一定非常开心吧。我很高兴能给您写信，因为我想念您，爱您。我在您给我的书里读到许多精彩的故事，关于查尔斯和他的船，亚瑟和他的梦，罗莎和绵羊。

我一直待在一艘大船上，感觉它就像一艘舰艇。母亲、老师、霍普金斯夫人、阿纳格诺斯先生、罗多卡纳基先生还有其他许多朋友都去了普利茅斯，看到许多过去的东西。我要给您讲一个普利茅斯的小故事。

许多年前，英格兰生活着许多的人，但是国王和他的朋友对待好人却缺乏善心、温情和耐心，因为国王不喜欢违背他旨意的人。人们不喜欢和国王一起去教堂，而是喜欢建造属于自己的非常漂亮的小教堂。

国王大发雷霆，人们都很难过，于是他们说要离开这里，去一个新的国家生活，离开温馨的家园、亲爱的朋友和坏国王。于是他们就把东西收进大箱子说再见。我为他们感到难过，因为他们哭得很伤心。他们去了荷兰，但是在那里他们一个人也不认识。他们听不懂当地人说的话，因为他们不懂荷兰语。不过很快他们就学会了一些荷兰语的单词，但是他们热爱自己的语言，不希望小孩子们忘掉自己的语言，而学着说滑稽的荷兰语。于是他们就说，他们必须去一个遥远的新国家，建造学校、房屋、教堂，建造新的城市。于是他们就将所有物品收进大箱子，然后对他们的新朋友说再见，乘坐大船启航寻找新的国家。可怜的人们都很伤心，因为他们心里充满哀愁，他们对美洲了解很少。我想小孩子们一定都很害怕大海，因为它力大无比，让大船摇晃不停，小孩子们会摔倒撞伤脑袋。他们在深海航行许久，看不见任何花草树木，能看见的只有水和美丽的天空。当时的船无法快速航行，因为人们不知道发动机和蒸汽机。有一天，一个可爱的小男孩诞生了。他名叫博雷科林·怀特。很遗憾博雷科林现在已经去世了。人们每天都爬上甲板寻找陆地。有一天船上的人们开始欢呼，他们看见了陆地，心里充满喜悦，因为他们平安抵达了一个新的国家。小孩子们都跳着鼓掌。大家都高兴地爬上一座巨大的礁石。我在普利茅斯见到那块礁石了，还有一艘很像五月花号的小船，还有亲爱的小博雷科林睡过的摇篮，以及五月花号上面的许多旧物。有时间您一定要去普利茅斯，看看那里的旧物。

现在我很累，要休息了。

附上许多的爱和亲吻。

您的小朋友

海伦·A.凯勒

下面的两封信中出现了外语词汇，第一封海伦写于一次到访盲童幼儿园时，家人几个月前就告知了海伦此事，所以她一直记在心里。她吸收词汇，用它们做练习，有时用得很巧妙，有时只是鹦鹉学舌。有时候她并不能完全理解这些词汇和思想，但还是喜欢将它们记下来。她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学会了声音和视觉词汇的正确用法，并用它们来表达超出她体验范围的想法。信中的“伊迪斯”指的是伊迪斯·托马斯。

给迈克尔·阿纳格诺斯先生（马萨诸塞州罗克斯伯里，1888年10月17日）。

亲爱的阿纳格诺斯先生：

我现在正坐在窗边，温暖的阳光正照在我身上。老师和我昨天去了幼儿园。这里有二十七个小孩，都是盲童。我很难过，他们都看不见多少东西。也许将来什么时候他们能有一双完好的眼睛？可怜的伊迪斯又盲又聋又哑。您也会对伊迪斯和我感到很难过吗？我很快就会回家看望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可爱的妹妹。希望您能来阿拉巴马州看望我，我会带您去坐我的小马车，我想您会很乐意看到我骑我那匹可爱的小矮马的。我要戴上可爱的帽子，穿上新的骑马装。如果阳光明媚的话，我会带您去看莱拉、伊娃和贝茜。等我满了十三岁以后，我要去许多陌生的美丽国家旅行。我要爬上挪威的高山，看看广袤的冰原和雪原。希望我不会摔倒磕破脑袋。我还要去英国探访方特勒罗伊小爵爷，他会高兴地带我参观他宏伟安静的城堡。我们要与鹿群一起奔跑，喂兔子，抓松鼠。我不会害怕方特勒罗伊的大狗杜格尔。希望方特勒罗伊能带我去见一见仁慈的女王。等我去了法国，我要学习法语。一个法国小男孩会说，Parlezvous Francais? （您会讲法语吗？）我就说，Oui,Monsieur,vous avez un joli chapeau. Donnez moi un baiser.（是的，先生，您的帽子很漂亮，请给我一个吻。）希望您能带我去雅典见一见雅典的女仆。她是位非常可爱的女士，我要用希腊语与她交谈。我会说，se agapo（我爱您）和pos echete（您好），我想她会说kalos（好），然后我就说chaere（好呀）。您能快些来带我去剧院吗？等您来了，我会说Kale emera（日安），等您要回家时我会说Kale nykta（晚安）。现在我太累了，不能再写了。Je vous aime. Au revoir.（我爱您，再见。）

您亲爱的小朋友

海伦·A.凯勒

给艾薇莉娜·H.凯勒（马萨诸塞州南波士顿，1888年10月29日）。

亲爱的姑姑：

我很快就要回家了，我想您和大家看到老师和我都会很高兴的。我也很高兴，因为我学到了许多东西。我正在学习法语、德语、拉丁语和希腊语。“Se agapo.”是希腊语，意思是我爱你。“J'ai une bonne petite soeur.”是法语，意思是我有一个可爱的妹妹。“Nous avons un bon pere et une bonne mere.”意思是我有一个好爸爸和一个好妈妈。Puer是拉丁语男孩的意思，Mutter是德语母亲的意思。等我回来了，我要教米尔德丽德学习很多语言。

海伦·A.凯勒

给索菲亚·C.霍普金斯夫人（阿拉巴马州塔斯坎比亚，1888年12月11日）。

亲爱的霍普金斯夫人：

我刚刚喂了我亲爱的小鸽子，是辛普森表哥上周日给我的。我给它取名叫安妮，用的是我老师的名字。我的小狗吃过晚饭睡觉了。我的兔子也正在睡觉，很快我也要睡觉了。老师正在给她的朋友们写信。母亲、父亲还有他们的朋友去看大火炉了。这只火炉是炼铁用的。地里有铁矿石，但是只有放进火炉熔化后才能使用，要去除一切杂质，只留下纯铁。这样就可以做成发动机、炉子、水壶和许多其他的东西。

地里还有煤。许多年前，人类出现以前，地球上长满了大树、高草、巨大的蕨类植物和各种美丽的花。树叶落下来，树木倒塌，被水和土壤覆盖；接着更多的树木倒塌，也被埋在水和土壤下面。它们都被压在一起，几千年过去，木头变得非常坚硬，像石头一样，这时它们就能供人类燃烧了。您能在煤上面看见树叶、蕨类植物和树皮吗？人们下到地里，挖出煤块，用蒸汽机车运进大城市，卖给人们，等天气变冷的时候，就可以用来燃烧取暖。

您现在孤单难过吗？我希望您能快些来看我，在这多住一段日子。

附上许多的爱。

您的小朋友

海伦·A.凯勒

给黛拉·班奈特小姐（阿拉巴马州塔斯坎比亚，1889年1月29日）。

亲爱的班奈特小姐：

我很高兴今天早上能给您写信。我们刚刚吃过早饭。米尔德丽德在楼下跑着玩。我一直在读一本有关天文学家的书。天文学家（astronomer）这个词来自拉丁语“astra”，意思是星辰。天文学家就是研究星星，再为我们讲解的人。我们在**安静地睡觉时，他们却在通过望远镜观察美丽的天空。望远镜就是一只能看得很远的眼睛。星星都那么遥远，人类不借助精密的工具，就无法更多地了解它们。您喜欢观察窗外的小星星吗？老师说，她从我们的窗口能看见金星，那是一颗又大又美的星星。星星是地球的兄弟姐妹。

除了天文学家使用的仪器以外，还有许多工具。刀是用来切割的工具。我想钟也是一种工具。我要给您讲讲我所了解的钟。

有些钟非常悦耳，有些就不好听。有些非常小，有些很大。我在韦尔斯利见过一只非常大的钟，来自日本。钟有许多用途。它们可以告诉我们，早餐准备好了，上学的时间到了，该去教堂了，发生火灾了。它们告诉人们何时该去工作，何时该回家休息。汽笛声告诉旅客车要进站了，提醒人们离铁轨远一点。有时候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故，许多人被烧死、淹死或受伤，这时也会鸣钟。有一天我的玩偶脑袋掉了，不过这并不算可怕的事故，因为玩偶不是活的，不像人一样有知觉。我的小鸽子们很好，小鸟也是。我想要一些黏土。老师说现在我该学习了。再见。附上许多的爱，还有许多的吻。

海伦·A.凯勒

给爱德华·埃弗雷特·哈勒博士（阿拉巴马州塔斯坎比亚，1889年2月21日）。

亲爱的哈勒先生：

我非常担心您会觉得，小海伦已经把您和亲爱的兄弟姐妹们都忘了。不过我想您收到这封信应该会很开心吧，因为到时候您就知道，我经常想念您，我深深地爱着您，因为您是我亲爱的表兄。现在我已经在家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离开波士顿让我感到非常伤心，我很想念我所有的朋友，不过当然我是非常高兴能再次回到可爱的家中的。我亲爱的妹妹长得非常快。有时她会试着用她小小的手指拼写一些短词，不过她太小了，记不住难的词。等她再大些，我会教她许多知识，如果她耐心、听话的话。我的老师说，如果孩子们小时候就能学会耐心和温和，那么等他们变成年轻的淑女和绅士，便不会忘记和善、慈爱和勇敢。希望我能一直勇敢。有一个故事，里面有个小姑娘，她就不勇敢。她觉得自己看见了头戴尖顶高帽的小精灵，正从灌木丛的缝隙偷看她，还在长长的小路上跳舞，可怜的小姑娘吓坏了。您圣诞节过得开心吗？我收到了许多可爱的礼物。前不久我举办了一场好玩的派对。所有的小朋友都来看我。我们玩游戏，吃冰激凌、蛋糕和水果。当时我们玩得开心极了。今天太阳很好，如果道路干了，希望我们能去骑马。再过不久，美丽的春天就要来了。我非常高兴，因为我爱温暖的阳光和芳香的花朵。我认为盛开的花儿会让人们感到幸福和快乐。现在我有四个玩偶了。塞德里克是我的小男孩，他的名字来自方特勒罗伊小爵爷。他有一双棕色的大眼睛，一头长长的金发，一张漂亮的圆脸。艾达是我的宝宝，是一位女士从巴黎买来给我的。她能像真正的婴儿一样喝牛奶。露西是个漂亮的小淑女。她穿着一条秀丽的蕾丝裙子和缎面便鞋。可怜的老南希变老了，非常虚弱。她差不多已经残疾了。我有两只温驯的鸽子，一只小小的金丝雀。詹波强壮又忠诚，夜里它不允许任何东西伤害我们。我每天都去学校学习阅读、写作、算术、几何和语言。母亲和老师向您与哈勒夫人问好，米尔德丽德送给您一个吻。附上许多的爱和吻。

您亲爱的表妹

海伦·A.凯勒

这年冬天，苏利文小姐和她的学生海伦在塔斯坎比亚的家里学习，并且成果斐然，春天时海伦已经能够书写英文习语了。1889年5月之后的信件中，除了一些明显的铅笔划痕之外，我几乎找不到任何差错之处。她用词精准，写出的句子简洁通顺。

给迈克尔·阿纳格诺斯先生（阿拉巴马州塔斯坎比亚，1889年5月18日）。

亲爱的阿纳格诺斯先生：

您想象不到，昨晚我收到您的来信有多么开心。您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我感到很难过。我们会非常思念您的。我想同您一起游览许多美丽的城市。我在亨茨维尔时见到了布莱森博士，他告诉我他去过罗马、雅典、巴黎和伦敦。他攀上了瑞士最高的山，到访过意大利和法国的美丽教堂，还游览过许多伟大的古老城堡。请您在游览各个城市时都给我写信好吗？当您到访荷兰时，请向美丽的威廉敏娜公主转达我的爱。她是个可爱的小姑娘，等她长大了，就会成为荷兰的女王。如果您去罗马尼亚，请向仁慈的伊丽莎白女王问问她残疾的小兄弟的情况，告诉她，对于她小女儿的死，我感到非常难过。我还想向那不勒斯的小王子维托里奥献上一个吻，不过老师说恐怕您无法记住这么多的信息。等我满十三岁 ，我要亲自去拜访他们所有人。

非常感谢您给我讲述的方特勒罗伊小爵爷的精彩故事，老师也想感谢您。

我很开心今年夏天伊娃要过来和我同住。我们会一起度过愉快的时光。代我向霍华德问好，请他给我回信。周四我们去野餐了。在树荫下非常舒服，我们都很开心。

米尔德丽德在外面的院子里玩，母亲在采摘美味的草莓。父亲和弗兰克叔叔去城里了。辛普森很快就会回家。在亨茨维尔时，米尔德丽德和我照了相，我给您寄一张。

蔷薇花开得很好，母亲摘了很多，法兰西和拉马克是最香的两种。尼尔元帅、索尔法戴尔、雅各米诺、尼凡奥、里昂之星、贡蒂耶老爹、加布里埃尔·德莱弗特和花园之珠这些品种也都非常美丽。

请代我向小男孩和小女孩们问好。我每天都在思念他们，我发自内心地爱着他们。希望您从欧洲回来时一切安好。别忘了代我向卡里奥佩·凯哈伊亚小姐和弗朗西斯·德米特里奥斯·卡罗伯塔基斯先生问好。

您亲爱的小朋友

海伦·亚当斯·凯勒

和海伦·凯勒早期的许多信件一样，这封写给她法语老师的信也是在重述一个故事。这封信展示了凯勒的写作天赋，在学习的早期阶段，这种天赋表现为会模仿。

给范妮·S.马雷特小姐（阿拉巴马州塔斯坎比亚，1889年5月17日）。

亲爱的马雷特小姐：

我在想一个亲爱的小姑娘，她哭得非常凶。她哭是因为她哥哥欺负她。我来告诉您她哥哥都做了什么，我想您也会为这个小姑娘难过的。她收到一个最漂亮的玩偶，是个可爱又精致的玩偶！但是她的哥哥个子很高，他把玩偶放在花园里一棵很高的树上，然后就跑走了。小姑娘够不到玩偶，无法把它救下来，所以她就哭了。玩偶也在绿色的树枝之间哭着张开手臂，看上去很痛苦。很快夜晚就要来临——难道让玩偶一整晚就独自坐在高高的树上吗？小姑娘想到这里就受不了。“我留下来陪你。”她虽然不是很勇敢，但还是对玩偶这样说道。她已经清楚地看见戴尖顶高帽的小精灵在昏暗的小路上跳舞，躲在灌木丛的缝隙里偷看，似乎越来越近。小姑娘朝玩偶坐的树枝伸出双臂，精灵们手指着她大笑。小姑娘吓坏了，但是如果没有做任何错事，这些奇怪的小精灵是不会伤害她的。“我做过任何错事吗？啊，有的！”小姑娘说，“我曾嘲笑可怜的鸭子，因为它的腿上绑着一根红布条。鸭子跛着脚走路，所以我笑了，可是嘲笑可怜的动物是错的！”

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可怜的故事吗？我希望他们的父亲惩罚了那个调皮的哥哥。您下周四要来看我的老师吗？她要回家休假了，不过秋天她就会回来。

您亲爱的小朋友

海伦·亚当斯·凯勒

给玛丽·E.莱利小姐（阿拉巴马州塔斯坎比亚，1889年5月27日）。

亲爱的莱利小姐：

真希望今天您也在这温暖明媚的南方。妹妹和我会带您去花园，摘美味的树莓，再摘点草莓送给您。您觉得怎么样呢？草莓几乎都被吃完了。晚上天气凉爽怡人，我们会在院子里散步，捉草蜢和蝴蝶。我们会谈起鸟儿、花草、詹波和珀尔。如果您也愿意，我们可以跑一跑跳一跳，跳跳舞什么的，很好玩。我想您应该也愿意听蓝嘲鸫唱歌，有一只就坐在我们窗下的一根小树枝上，周围都是它欢乐的歌声。不过我担心您来不了塔斯坎比亚，所以我就给您写信，送上一个香甜的吻，还有我的爱。迪克怎么样？黛西很高兴，不过如果能有个小伙伴，她会更高兴的。我的孩子们除了南希以外都很好，南希现在很虚弱。我的祖母和科琳姑姑来了。祖母要给我做两条新裙子。代我向所有的女孩问好，告诉她们，海伦非常爱她们。伊娃也向所有人问好。

附上许多的爱和吻。

您亲爱的小朋友

海伦·亚当斯·凯勒

夏天，苏利文小姐离开了三个半月，这是这对师生第一次分开。此后两人相伴的十五年岁月中，这样长时间的分别只有过一次。

给安妮·曼斯菲尔德·苏利文小姐（阿拉巴马州塔斯坎比亚，1889年8月7日）。

最亲爱的老师：

我很高兴今晚能给您写这封信，因为我一整天一直在思念您。我现在正坐在走廊上，小白鸽落在我的椅背上看我写字。它棕色的小同伴和别的鸟儿一起飞走了，不过安妮并不难过，因为它喜欢和我待在一起。方特勒罗伊在楼上睡觉，南希正在哄露西睡觉。也许嘲鸫正在给他们唱催眠曲。现在所有美丽的花儿都开了。空气里能闻到茉莉、天芥菜和蔷薇花的香气。现在天气越来越热，所以父亲打算8月20日带我们去采石场。我想在凉爽怡人的树林里，我们应该会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我会写信告诉您我们所做的所有美好的事情。莱斯特和亨利都是很乖的宝宝，我很高兴。代我送给他们许多甜甜的吻。

那个爱上美丽星星的小男孩叫什么来着？伊娃一直在给我讲一个名叫海蒂的可爱小女孩的故事。您能把这个故事书寄给我吗？我要是有一台打字机就好了。

小亚瑟长得非常快。现在他已经穿上短裤了。莱拉表兄认为，他很快就能走路了。到时候我会牵着他胖乎乎的小手，带他去晒太阳。他会摘下最大的蔷薇花，追赶最美的蝴蝶。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不让他跌倒摔伤。昨天父亲和几个绅士去打猎了。父亲打了三十八只鸟。我们晚餐吃了一些，都很美味。上周一辛普森打了一只漂亮的鹤。鹤是一种又大又壮的鸟，翅膀有我的手臂这么长，嘴和我的脚一样长。它吃小鱼和其他小动物。父亲说它几乎可以飞一整天都不停。

米尔德丽德是世界上最可爱最甜美的小姑娘。她也非常淘气。有时候，母亲没留神，她就进了葡萄园，摘回一围裙美味的葡萄。我想她很乐意伸出两只柔软的手臂搂住您的脖子拥抱您。

周日我去了教堂。我喜欢去教堂，因为我喜欢和朋友们见面。

一位绅士给了我一张美丽的卡片。画的是一座磨坊，旁边有一条美丽的小溪。有一只船漂在水上，四周都是芳香的睡莲。离磨坊不远的地方，有一座老房子，附近长着许多树。屋顶上有八只鸽子，门前台阶上有一只大狗。珀尔现在是一只非常自豪的狗妈妈了。它生了八只小狗，它觉得再也没有小狗比她的宝宝更美了。

我每天都读书。我非常非常非常喜欢读书。希望您能快点回来。我非常非常思念您。亲爱的老师不在身边，很多东西我都弄不懂。我要送您五千个吻，还有更多的爱。也送给H夫人许多的爱和一个吻。

您亲爱的小学生

海伦·A.凯勒

秋天，海伦和苏利文小姐回到了南波士顿的帕金斯学院。

给米尔德丽德·凯勒小姐（南波士顿，1889年10月24日）。

我的宝贝妹妹：

早上好。这封信里随信附上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喜欢，因为寄出的时候我很开心。这条裙子是蓝色的，就像你的眼睛，糖果很甜，就像甜甜的你。我想母亲会乐意帮你穿上这条裙子的，等你穿上它，一定就像蔷薇花一样漂亮。图画书会告诉你许多陌生的野兽的知识。你千万不要害怕它们。它们不会从图画中出来伤害你的。

我每天都去上学，学到了许多新东西。八点我学习算术。我喜欢算术。九点我和小姑娘们一起去体育馆，一起开心地玩耍。希望你也能来这里玩，这里有三只小松鼠，两只听话的鸽子，你可以给可爱的小知更鸟做一个美丽的窝。嘲鸫在寒冷的北方无法生存。十点我学习关于我们生活的地球的知识。十一点我与老师谈话。十二点我学习动物学。我还不知道下午要做什么。

好了，亲爱的妹妹，再见。帮我向父亲和母亲献上许多的拥抱和亲吻吧。也帮老师转达她的爱。

爱你的姐姐

海伦·A.凯勒

给威廉·韦德先生（马萨诸塞州南波士顿，1889年11月20日）。

亲爱的韦德先生：

我刚刚收到我母亲的来信，告诉我您送给我的小獒犬已经平安抵达塔斯坎比亚。感谢您的这件可爱礼物。我很抱歉没能在家里迎接它，不过它的女主人不在的时候，母亲和妹妹会好好照顾它的。希望它不会感到孤单和难过。我想小狗会非常想家，就和小姑娘一样。我想给它取名叫母狮，可以吗？我希望它会非常忠诚和勇敢。

我正在波士顿和我亲爱的老师一起学习。我学到了许多新奇的事情。我学习关于地球、动物的知识，我还很喜欢算术。我也学到了许多新的词汇。“极其”是我昨天学到的词。等我看到母狮，我会告诉它许多知识，把它吓一跳。我想当我告诉它，它是脊椎动物、哺乳动物、四足动物，它会笑起来吧。我还要非常遗憾地告诉它，它属于肉食动物。我还学了法语。我会用法语和母狮交谈，叫她mon beau chien（我漂亮的狗狗）。请转告公狮，我会好好照顾母狮。很高兴收到您的来信。

您亲爱的小朋友

海伦·A.凯勒

又：我在盲校学习

H.A.K.

这封信在惠蒂尔手里，写有“海伦·A.凯勒——聋哑盲童——九岁”。“棕色”两个字是用铅笔写的，应当是“棕色眼睛”的省略。

给约翰·格林利夫·惠蒂尔（马萨诸塞州南波士顿盲校，1889年11月27日）。

亲爱的诗人：

我想您收到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写的信一定很惊讶吧，不过我想您一定很乐意听到我说您美丽的诗句让我很开心。昨天我读了《在学校的日子》和《我的玩伴》，我非常喜欢。很抱歉那个长着棕色眼睛和“金色蓬松鬈发”的可怜女孩死了。生活在这个美丽的世界是何其快乐的一件事啊。我的眼睛虽然看不见各种可爱的事物，但是我在脑海中能看见它们全部，所以我每一天都很开心。

在花园里散步时，我看不见美丽的花儿，但是我知道它们正在我四周盛开，因为空气中不是充盈着它们的香气吗？我还知道，百合花铃铛一样小小的花苞正在对同伴小声倾吐秘密，不然它们不会看起来那么开心。我非常爱您，因为您教给我许多关于花儿、鸟儿和人的知识。现在我必须告别了。希望（您）感恩节过得开心。

您亲爱的小朋友

海伦·A.凯勒

惠蒂尔的回信已经遗失，不过在下面这封信中能看到回信存在过的证据。

给凯特·亚当斯·凯勒夫人（马萨诸塞州南波士顿，1889年12月3日）。

亲爱的母亲：

您的女儿很高兴能在这个美丽的早晨给您写信。今天这里在下雨，天气很冷。昨天米斯郡伯爵夫人又来看我了。她送了我一束美丽的紫罗兰。她的两个女儿分别名叫薇奥莱特和梅。伯爵说下次来美国他很乐意去塔斯坎比亚。米斯郡伯爵夫人说她想看看您的花儿，听听嘲鸫的歌唱。他们希望我去英国时能去看望他们，在那住上几周。他们会带我去见女王。

我收到诗人惠蒂尔的回信了。他爱我。韦德先生想让老师和我明年春天去看他。我们能去吗？他说您必须亲手喂母狮吃东西，因为把它和其他狗隔开喂食，它会更听话。

威尔逊先生周四来看望我们了。我很开心能收到家里的花。收到花时我们正在吃早饭，朋友们都和我一起欣赏。感恩节那天我们吃了一顿丰盛的晚宴，有火鸡和梅子布丁。上周我去了一家很美的艺术品商店。我看到许多伟大的雕塑，那里的先生给了我一个小天使。

周日我去了军舰上的教堂。做完礼拜后，士兵水手带我们四处参观。那里有四百六十名水手。他们都对我很好。有一个水手把我抱起来，免得我的脚踩到水。他们都穿蓝色军装，戴着奇怪的小帽。周四发生了一场可怕的火灾，许多商店都被烧毁了，还死了四个人。我感到非常难过。请告诉父亲，让他给我写信。亲爱的妹妹还好吗？请代我亲吻她。现在我必须停笔了。附上许多的爱。

您亲爱的女儿

海伦·A.凯勒

给凯特·亚当斯·凯勒夫人（马萨诸塞州南波士顿，1889年12月24日）。

亲爱的母亲：

昨天我给您寄了一个圣诞小礼盒。非常抱歉我没能早些寄，不然您明天就能收到了，只是我一直在完成表盒的制作。除了父亲的手绢以外，所有的礼物都是我亲手做的。真希望我能给父亲也做一个礼物，就是没有足够的时间。希望您会喜欢那个表盒，因为我制作的时候非常开心。您一定要把您可爱的新表放进去。如果塔斯坎比亚太暖和，妹妹戴不了那双连指手套，那就收起来吧，因为是姐姐亲手为她做的。我想象着她会和玩偶男孩玩得很开心。让她摇一摇那个玩偶，那样男孩就会吹喇叭。感谢亲爱的父亲给我寄钱，好让我买礼物送给朋友们。我喜欢让所有人都开心。我希望圣诞节那天能在家里，大家在一起该是多么开心啊。我每天都在想着我美丽的家。请不要忘记送我一些美丽的礼物，好让我挂在圣诞树上。我很快就要有一棵圣诞树了，我要将它放在客厅里，老师会帮我把所有礼物都挂在上面。它会是一棵很有趣的树。所有女孩都回家过圣诞节了。老师和我是唯一留下来让霍普金斯夫人照顾的孩子。老师已经病倒在**许多天了。她的喉咙很疼，医生认为她应该去医院，不过她现在好些了。我完全没有生病。女孩们也都很好。周五我要和凯丽、埃塞尔、弗兰克、海伦·弗里曼等小朋友一起过。我敢肯定我们会玩得很开心。

恩迪克特夫妇来看我了，我坐了马车。他们要送我一个可爱的礼物，但是我猜不到会是什么。萨米有了一个新弟弟，他非常柔软和娇弱。阿纳格诺斯先生现在去雅典了。他很高兴我在这里。现在我必须说再见了。希望这封信写得很好，不过在这张纸上写字很困难，老师又不在这里帮我修改。代我亲亲妹妹，我爱所有的人。

爱您的

海伦

给爱德华·埃弗雷特·哈勒博士（南波士顿，1890年1月8日）。

亲爱的哈勒先生：

我昨晚收到了您寄来的美丽贝壳，非常感谢。我会永远珍藏，想到您是在哥伦布发现的，是在我们亲爱国家的遥远岛屿上找到的这些贝壳，我感到非常的开心。等我十一岁时，就是哥伦布驾驶三艘船穿越浩瀚大洋四百周年纪念了。他非常勇敢。小姑娘们都很高兴能看到这些美丽的贝壳。我把我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了她们。您为我们带来了这么多欢乐，会不会感到开心呢？我很开心。如果您有时间，我很乐意来教您学习布莱叶盲文，不过恐怕您太忙了。几天前我收到米斯郡伯爵夫人送来的一小盒英国紫罗兰。花儿已经枯萎了，不过它们所传达的美好心意却像刚摘下来的花儿一样新鲜美丽。

请代我向小表侄、哈勒太太问好，也向您献上一个吻。

您的小朋友

海伦·A.凯勒

这是海伦写给霍尔姆斯博士的第一封信，写在拜访他之后不久。霍尔姆斯将信收入了《跨越茶杯》（发表于《大西洋周刊》，1890年5月）一文。

给奥利弗·温德尔·霍尔姆斯博士（马萨诸塞州南波士顿，1890年3月）。

亲爱的诗人：

自从与您告别的那个晴朗周日以来，我时常想起您。我要给您写一封信，因为我爱您。很遗憾有时没有孩子陪您一起玩，不过我想您和您的书，还有许多许多朋友在一起时，也是非常快乐的。华盛顿诞辰纪念日那天，许多人来这里看望盲童。我为他们读了您的诗，还给他们看了一些美丽的贝壳，它们出自帕洛斯附近的一个小岛。

我正在读一个非常悲伤的故事，名叫《小杰克》。杰克是您所能想象到的最可爱的小朋友，但是他很穷，眼睛也看不见。我以前经常会想——在我小时候，还不会读书之前——每个人都总是开心的，一开始了解到痛苦和巨大的悲伤时，我非常难过。不过现在我知道，如果世上只有喜悦，那么人永远也学不会勇敢和宽容。

我正在学习动物学中的昆虫学，已经了解了蝴蝶的许多特性。它们不像蜜蜂能酿造蜂蜜，但有许多特性都和它们停靠的花儿一样美，而且它们总能让小孩子很开心。蝴蝶过着快乐的生活，在花丛里起舞，啜饮蜜汁，从来不思考未来。它们就像忘了书本和学习的小男孩小女孩，冲向森林和田野，采集野花，或者在开满芳香百合的水塘中蹚水，在明亮的阳光下开开心心地飞舞。

如果我妹妹六月能来波士顿，我能带着她一起来看望您吗？她是个可爱的小宝宝，我敢肯定您会爱她的。

现在我必须向我温柔的诗人道别了，因为睡觉前我还要给我家里写一封信。

您亲爱的小朋友

海伦·A.凯勒

给萨拉·富勒小姐（富勒小姐给海伦·凯勒上了第一节发音课。）（马萨诸塞州南波士顿，1890年4月3日）。

亲爱的富勒小姐：

这个美丽的早晨，我的心中充满喜悦，因为我已经学会了许多新词的发音，可以说出一些句子了。昨晚我去院子对月亮说话。我说：“哦！月亮啊，来我身边吧！”您认为，可爱的月亮会因为我对她讲话而开心吗？我的母亲该会是多么高兴啊。我真希望六月赶快到来，那样我就能对她和我的宝贝妹妹说话了。米尔德丽德无法理解我用手指拼写的单词，但是现在她可以坐在我的膝盖上，我会给她讲许多东西哄她开心，我们在一起会非常开心的。您会不会也因为自己能为这么多人带来快乐而感到高兴呢？我觉得您非常仁慈耐心，我非常爱您。我的老师周二告诉我，您想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开口讲话。我会把一切都告诉您的，当时的一切我都记得很清楚。当时我还是个很小的孩子，一直都坐在母亲的腿上，因为我很胆小，害怕一个人留在那里。母亲和别人讲话时，我就把小手放在她脸上，因为我喜欢感受她的脸，以及她嘴唇的移动。那时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因为我对一切都一无所知。后来我长大了一些，开始学着与保姆和黑人小孩玩耍，我注意到她们的嘴唇也和母亲一样移动，所以我也移动我的嘴唇，但有时我会很生气，狠狠地抓着玩伴的嘴唇。当时我不知道这样做是非常无礼的行为。又过了很长时间，我亲爱的老师来到我身边，教我用手指与人交流，我感到满足和快乐。后来我到了波士顿的学校，发现一些聋童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张嘴说话，有一天一位曾去过挪威的女士来看我，给我讲了她在那片遥远土地上见过的一个盲聋女孩（朗希尔德·卡塔）的故事，这个女孩学会了讲话，别人对她说话，她就能理解。这个好消息让我非常激动，当时我确信我也能学会。我试着像小伙伴们一样发音，但是老师告诉我，声音是非常精细敏感的，如果发错音意思就会错误。她答应要带我去见一位和善而智慧的女士，请她教我正确的发音。那位女士就是您。现在我高兴得像一只小鸟，因为我能说话了，或许我还能歌唱呢。我所有的朋友都会感到惊喜的。

您亲爱的小学生

海伦·A.凯勒

夏天帕金斯学校放假，海伦和苏利文小姐回到了塔斯坎比亚。这是她学会“用嘴说话”以后第一次回家。

给菲利普·布鲁克斯牧师（阿拉巴马州塔斯坎比亚，1890年7月14日）。

亲爱的布鲁克斯先生：

我非常高兴能在这样美好的一天给您写信，因为您是我善良的朋友，我爱您，而且我有许多事情想要了解。我已经回家三周了，和亲爱的父母还有宝贝妹妹在一起，我是多么开心啊。虽然离开波士顿的所有朋友让我难过万分，但是我急于见到我的妹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坐上火车回家。不过在老师面前，我尽最大努力保持了耐心。和我去波士顿之前相比，米尔德丽德长高了，也强壮了一些，她是世界上最可爱最漂亮的小孩。父母听到我说话都很高兴，我也因为能给他们这样一个快乐的惊喜而兴奋不已。我觉得能让每一个人都开心是一件很大的乐事。为什么亲爱的天父会认为经历一些巨大的悲恸才算是对我们最好呢？我总是很开心的，方特勒罗伊小爵爷也一样，而亲爱的小杰克的生活就充满了悲伤。神没有为杰克的眼睛注入光明，他是个盲人，他的父亲也并不温柔慈爱。您认为可怜的杰克更爱天父是因为他另一位父亲对他不好吗？神是怎么告诉世人，他的家在天堂的呢？当人们做了错事，伤害动物，虐待儿童时，神就很悲伤，但是他会做些什么来教导人们要有怜悯和慈爱之心呢？我想他会告诉人们，他是多么深切地爱着他们，他希望他们善良快乐，于是人们不希望让深切地爱着他们的天父悲伤，于是人们就会竭尽所能地取悦于天父，所以人们就互亲互爱，善待每一个人，也善待动物。

请告诉我一些您对神的了解。慈爱的天父仁慈又明智，对他多一些了解，我会很开心的。希望您有时间的话能给您的小朋友写封信，如果今天就能见到您该多么好啊。波士顿现在很热了吗？今天下午我们这里还很凉爽，我要带着米尔德丽德去骑我的毛驴。韦德先生把内迪送给了我，它是您能想象的最漂亮的毛驴。到时候我的大狗母狮会一起去，保护我们。我的堂兄辛普森昨天给我拿来一些美丽的睡莲——他是个非常好的哥哥。

老师让我转达她的问候，父亲和母亲也向您问好。

您亲爱的小朋友

海伦·A.凯勒

布鲁克斯博士的回信（伦敦，1890年8月3日）。

亲爱的海伦：

非常高兴收到你的来信。这封信横跨大洋，在这座宏伟的城市找到我，如果能多花点时间，把信写得足够长，我很愿意告诉你这里的一切。以后你有时间来我在波士顿的书房看我的话，如果想听，我也很高兴告诉你。

不过现在我想告诉你的是，看到你回到家里过得这么开心，我感到非常高兴。我甚至都想见一见你的父母和妹妹了，还有你美丽的家乡，知道你一定会因此兴高采烈，我就感到很高兴。

我也很有幸通过你的问题了解到你在想什么。神无论何时对我们都如此仁慈，我不明白我们怎么可能忍住不想到他。让我来告诉你，我眼中的天父是什么样子。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存在着爱的力量。爱存在于万事万物的灵魂之中。如果没有爱的力量，那么生活会变得非常沉闷。我们会认为，阳光、风和树木都能通过自己的方式去爱，因为如果我们知道它们也有爱的能力，那我们就能知道，它们是快乐的。所以神是所有存在中最伟大最幸福的，也是最慈爱的。我们心中所有的爱都来源于他，就像花朵中闪耀的所有光芒都来源于太阳。我们爱得越多，离神和他的爱就越近。

我想告诉你，我因为你获得幸福而开心，我确实感到开心。你的父母、你的老师、你所有的朋友都会有同样的感受。难道你不认为神也会因为你获得幸福而开心吗？我敢肯定他会的。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开心，因为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伟大，也因为他不仅仅像我们一样看着你获得幸福，他还创造了你的幸福。他将幸福赐予你，正如太阳将光芒和色彩赐予玫瑰。我们最快乐的时候，不是只看见朋友开心，而是我们还带给他们快乐。不是吗？

但是神不只是想要我们幸福，他还想要我们善良。那是他最大的愿望。他知道我们只有善良才能真正幸福。世上的许多磨难其实都是解药，虽然难以下咽，但服下却能让我们变得更好。我们都见过善良的人为磨难所苦，但是想一想耶稣，他遭受过世上最大的苦难，但成了最好的人，而且我确定，他也是有史以来最快乐的人。

我很愿意和你谈论神。不过他会亲自用爱来告诉你，如果你请求，他会将爱放进你的心中。而耶稣是神之子，他比我们其他所有神的孩子都更靠近神，他来到世上就是为了告诉我们天父无所不能的爱。如果你阅读他的话语，你会发现他的心里充满了神的爱。“我们知道神爱世人。”他说。所以他也爱世人，尽管世人对他非常残忍，最终还钉死了他，但他愿意为世人去死，因为他如此地爱他们。而且，海伦，他现在依然爱着世人，他爱我们，他告诉我们，我们还可以爱他。

所以，爱就是一切。如果有任何人问你，或者你问自己，神是什么，答案就是“神是爱”。这是《圣经》给予我们的美丽答案。

而随着年纪的增长，你对这个问题的思考会越来越多，理解也会越来越深。现在就思考爱吧，让爱来将你的每一份幸福都变得更加明亮，因为这是你慈爱的天父赐予你的。

希望我回波士顿后，你也能尽快回来。我九月中旬就回去。我希望你能给我讲讲关于你家里的一切，别忘了那只毛驴。

我要向你的父母，还有你的老师献上我诚挚的问候。我希望能见一见你的妹妹。

再见，亲爱的海伦。一定要尽快给我回信，寄到波士顿去。

你诚挚的朋友

菲利普·布鲁克斯

下面是霍尔姆斯的一封回信，原信已经遗失。

马萨诸塞州贝弗利农场（1890年8月1日）。

亲爱的小朋友海伦：

几天前我收到了你的邀请信，但是我有太多的东西要写，所以我过了很久才回信。

你那么真诚地把我记在心里，我感到非常高兴。你的来信很有趣，我读来很喜欢。得知你健康快乐，我感到欣喜。听说你学到了新技能，我为你开心，现在你不仅能用手指交谈，还能“用嘴巴说话”了。说话是一件多么奇妙的事啊！舌头是一个如此有用的成员（可以根据需要变成各种形状），牙齿、嘴唇、上颚都准备好帮忙，将积累的声音转化为一种我们称为辅音的浑厚声音，腾出空间以一种奇怪的形状，将气体呼出去，就成了我们所谓的元音！从你开始练习发音讲话起，这些你应该都学过了，我毫不怀疑。

你信中展现出的你对语言的精通让我感到惊讶。我几乎因此觉得就算没有视力和听力，世界也会与我们友好相处。或许人们会在许多方面变得更好，因为他们无法再像现在这样打斗不休。想象一支由盲人组成的军队，配有枪支和炮弹！想想可怜的鼓手！他们和他们的鼓槌能派上什么用场？你被免除了视力和听力所带来的痛苦，摆脱这些收获的全是欢乐。然后再想一想，只要还活着，你就一定能得到大量的关爱。每个人都对亲爱的小海伦怀有兴趣，每个人都想为她做些什么。如果她成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那她一定也会感受到人们的细心照料。

你的父母和朋友一定对你的进步感到极大的满足。这是一份巨大的荣耀，不仅仅属于你，也属于你的老师们，是他们推倒了禁闭你的高墙，让你的视野甚至比许多有视力和听力的孩子更加明亮和宽阔。

再见，亲爱的小海伦！献上我所有的祝福。

你的朋友

奥利弗·温德尔·霍尔姆斯

这封信是写给缅因州加德纳一些绅士的，他们以海伦的名字命名了一艘运木船。

给布拉德斯特里特街的各位先生（阿拉巴马州塔斯坎比亚，1890年7月14日）。

亲爱的朋友们：

非常非常感谢你们，用我的名字来为你们美丽的新船命名。得知我在遥远的缅因州也有仁爱善良的朋友，我感到非常高兴。在学习关于缅因州森林的知识时，我没有想过，会有一艘结实漂亮的船，运载着这茂盛森林里出产的木材，航行全世界，到遥远的国家建造美丽的家园、学校和教堂。希望浩瀚的大海会疼爱这艘海伦号新船，让她在蓝色的波涛中平稳航行。请告诉管理海伦·凯勒号的勇敢水手们，小海伦会在家里经常想着他们的。希望有机会能见到你们，看看那艘以我的名字命名的美丽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