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一 “压抑”和“防御”
弗洛伊德在第163页关于他使用这两个术语的历史说明,可能有一点误导作用,而且在任何情况下都值得进一步展开说明。在布洛伊尔时期,这两个术语的使用都是很自由的。“压抑(Verdr?ngung)”一词最早出现于《癔症现象的心理机制:绪言》(1893a),标准版,第2卷,第10页,而“防御(Abwehr)”[343]一词最早出现于第一篇论文《防御性神经精神病》(1894a)。在《癔症研究》(1895d)中,“压抑”一词出现十多次,“防御”一词出现得更多。然而,这两个词的用法似乎有某种差异:“压抑”似乎是指实际的过程,而“防御”则是这一过程的动机。但在《癔症研究》第1版的序言中,这两位作者似乎使这两个概念相等同,因为他们在谈论他们的观点时说:“性似乎作为‘防御’的动机……而起着主要作用——也就是说,作为压抑观念使之不进入意识的动机而起作用。”而且,在他的第二篇论文《再论防御性神经精神病》(1896b)的第一段,弗洛伊德甚至更明确地说到“防御”或“压抑”的“心理过程”。
在布洛伊尔时期之后——即从1897年后——“防御”一词的使用频率降低了。然而,尽管如此,它并没有被完全放弃,如在《日常生活心理病理学》(1901b)第1版第七章以及在《诙谐及其与潜意识的关系》(1905c)那本著作的第七章第七节等处不时出现。但“压抑”一词已经开始处于支配地位,并在《对“杜拉”的分析》(1905e)和《性学三论》(1905d)中频频使用。自此以后,注意力显然集中于变化上,见日期标为1905年6月的第一篇关于神经症中的性问题的论文(1906a)。在对他的观点的历史发展进行回顾以及在说明后布洛伊尔时期时,弗洛伊德曾提到过这一观点并写道:“……‘压抑’(现在我开始用它来代替‘防御’)……”(标准版,第7卷,第276页)
这句话中所存在的稍许误差,在《精神分析运动史》(1914d,标准版,第14卷,第11页)的一句类似的话中变得更加明显。这里,弗洛伊德在讨论布洛伊尔时期的结束时又说,“我注意到,作为某一排斥过程的结果,精神机构发生了自我分裂。这一过程我当时称为‘防御’,后来称为‘压抑’”。
1905年后,“压抑”的支配性仍持续增长,如在《对“鼠人”的分析》(1909d)中,我们发现(标准版,第10卷,第196页)弗洛伊德说到“两种压抑”,分别用于癔症和强迫性神经症。对本文所修正的框架而言,这可能是他所谓“两种防御”的特别明显的实例。
但是不久,“防御”作为比“压抑”更明确的术语,其有用性开始表现出来——特别是在他的心理玄学论文中。如本能的“盛衰”过程只是“压抑”的形式之一,开始被认为是对它们的“防御模式”(标准版,第14卷,第127页、第132页和第147页)。这里,“投射”又被说成是一种“机制”或“防御手段”(同上,第184页和第224页)。然而,直到十多年后,在目前这本著作中,才对这两个术语的不同用法做出明确的说明。
附录二 弗洛伊德主要论及焦虑的著作目录
[在弗洛伊德的许多(或许是大多数)著作中,焦虑问题均有论及。下面的目录不无实际价值。其中,著作题目前的日期是弗洛伊德开始撰写有关论题的可能日期,题目后的日期是出版日期。方括弧中的条目为弗洛伊德的选著。]
[1893年,草稿B:《神经症的病因学》第二部分(1950a)]
[1894年,草稿E:《论焦虑的起源》(1950a)]
[1894年,草稿F:《选集Ⅲ》之一(1950a)]
[1895年(?),草稿J(1950a)]
1895年,《强迫症与恐怖症》第二部分(1895c)
1895年,《关于用“焦虑性神经症”将一种特殊综合症与神经衰弱相区别的理由》(1895b)
1895年,《对我的“焦虑性神经症”的论文所受批评的答复》(1895f)
1909年,《对一个5岁男孩的恐怖症的分析》(1909b)
1910年,《“野蛮的”精神分析》(1910k)
1914年,《从一例幼儿神经症史中得到的启示》(1918b)
1917年,《精神分析导论》(1916~1917)第25讲
1925年,《抑制、症状与焦虑》(1926d)
1932年,《精神分析新论》(1933a)第32讲(第一部分)
【注释】
[1] 见《释梦》(1900a),第六章第一节,标准版,第5卷,第506~507页注。
[2] 见《释梦》(1900a),第六章第一节,标准版,第5卷,第506~507页注。
[3] [见《论潜意识》(1915e)的第四节。]
[4] [兴奋的“数量”和“限制”的概念,在弗洛伊德的全部作品中比比皆是。在早期写的《科学心理学设计》(1950a[1895])中可以找到或许是对这些概念的最详细的讨论。特别请参见在那本书的第三部分,第一节靠近结尾处,对“限制”这个术语所做的长篇讨论。也请参见第34页(指标准版第18卷页码,下同——中译者)及以下。]
[5] [这个观点在第63页被再次提到,而且在《受虐狂的节制问题》(1924c)中又进一步做了阐发。]
[6] [参见《科学心理学设计》第一部分第八节的末尾——在这里,“审美的”这个词是在“与感觉或知觉的关系”的旧有的意义上使用的。]
[7] [“恒常性原则”的提出,最早可追溯到弗洛伊德从事心理学研究之初。布洛伊尔在《癔症研究》(布洛伊尔和弗洛伊德,1895年)他的理论部分第二节末尾(以半生理学的术语)详细讨论了这条原则,这是对此所做的最早公开发表的讨论。在这本书中,布洛伊尔将其定义为“一种保持大脑皮层内部兴奋恒定不变的倾向”。他在同一段话中指出,该原则是弗洛伊德提出的,其实,弗洛伊德本人在此前更早时便简略提到过一两次这个原则,虽然这些内容在他去世之后才发表。(见弗洛伊德,1941a[1892],以及布洛伊尔和弗洛伊德,1940[1892]。)在《科学心理学设计》一书的开始,弗洛伊德以“神经惰性”为名也对这个主题做了长篇讨论。]
[8] [见《对心理活动的两个原则的系统论述》,弗洛伊德,1911b。]
[9] [1925年增注]毫无疑问,基本的要点是,快乐和不快乐,有意识的感受,都与这个自我有关。
[10] 参见弗洛伊德、费伦茨、阿伯拉罕、西梅尔和厄内斯特·琼斯(1919)关于精神分析和战争神经症的讨论。[弗洛伊德对此提供了一个导言(1919d)。也请参见他去世后出版的“对战争神经症实施电疗的报告”(1955c[1920])。]
[11] [在德文中是“Schreck”、“Furcht”和“Angst”。]
[12] [确实,弗洛伊德远远没有始终坚持他在这里所做的区分。他经常使用“Angst”这个词来表示一种恐惧状态,却没有提及未来。在这一段话里,他开始勾画在《抑制、症状和焦虑》(1926d)所做出的区分,这就是,把焦虑视为对创伤性神经症的一种反应——或许等同于在这里所谓的“惊恐”——和把焦虑视为这种事件临近时的一种警告信号。也请参见第31页他使用的“对焦虑的准备”这个短语。]
[13] [《癔症现象的心理机制》第一节末尾。]
[14] [这句话的最后15个词是1921年补加的。所有这些内容请参见《释梦》(1900a),标准版,第5卷,第555页以下。]
[15] 以后的进一步观察完全证实了这种解释。有一天,这个孩子的母亲出门几个小时,回来时她听到孩子发出“哦……宝贝儿”的问候声,最初她很难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是,结果不久便出来了,在这段漫长的孤独的时间里,这个孩子发现了一种使自己消失的方法。在那面长长的几乎接近地面的镜子里,他发现了自己的镜像,这样,他趴在镜子前面的地上,就能使他的镜像“走开”。[对这个故事的进一步提及可在《释梦》中发现,标准版,第5卷,第461页注。]
[16] 当这个孩子5岁零9个月的时候,他的母亲死了。现在,她真的“走开”了(“哦……嗬”),这个小男孩并没有表现出悲伤的迹象。确实,在这段间隔的时间里,他的母亲又生了另一个孩子,这引起了他最强烈的忌妒。
[17] 参见我对歌德的童年回忆所做的注解(1917b)。
[18] [参见在弗洛伊德去世后出版的论文《戏剧中的变态人物》(1942a)对这个观点所做的详尽研究。这篇论文很可能写于1905年或1906年。]
[19] 参见我的论文《回忆、重复和逐步突破》(1914g)。[在这同一篇论文中可以找到早期所提到的“强迫性重复”,这是本书所讨论的一个主要的主题。(也请参见前面编者注。)——在下面几行中在特殊意义上所使用的“移情性神经症”这个术语,在这篇论文中也出现了。]
[20] [把自我看作是具有某些功能的一个连贯的结构,这个看法似乎可追溯到弗洛伊德的《科学心理学设计》。例如,参见该书第一部分第十四节(弗洛伊德,1950a)。在《自我与本我》(1923b)中这个主题又被提出来并得到发展。尤其是参阅第一章结尾和第二章。]
[21] [这句话的目前这种形式可追溯至1921年。在第1版(1920)中是这样写的:“或许自我的很大一部分本身就是潜意识的;可能只有它的一部分能被‘前意识’这个术语来涵盖。”]
[22] 对抵抗之来源的一个更全面和略有不同的说明可以在《抑制、症状和焦虑》(1926b)第十一章中找到。
[23] [1923年增注]我已在别的地方论证过(1923c),有助于强迫性重复的东西是治疗中的“暗示”这个因素——就是说,病人对医生的顺从,这种顺从深深地植根于他的潜意识的父母情结中。
[24] [参见弗洛伊德在《精神分析导论》(1916~1917)第14讲的开头,对“三个愿望”的童话所做的比喻性的使用。]
[25] [这个句子是1921年补加的。]
[26] [参见C.G.荣格对这个主题所做的恰当说明(1909)。]
[27] [在1923年以前,这最后一句话是这样写的:“强迫性重复本来是自我召唤来提供帮助的,就像它依附于快乐原则那样。”]
[28] [见弗洛伊德《释梦》(1900a),标准版,第5卷,第610页以下,以及《论潜意识》(1915e),第二节。]
[29] [知觉系统(the perceptual system)是弗洛伊德在《释梦》中第一次进行描述的(标准版,第5卷,第536页以下)。在后来的一篇论文中(1917d)他论证说,知觉系统与意识系统是一致的。]
[30] 以下的内容是完全建立在布洛伊尔的观点基础上的,这是他对《癔症研究》的理论贡献的第二节中提出的观点(布洛伊尔和弗洛伊德,1895)。[弗洛伊德本人在《释梦》,标准版,第5卷,第538页,对这个主题进行了讨论,而且以前在他1895年(1950a)的《科学心理学设计》第一部分第三节中做过全面考虑。后来在他的论文《关于“神秘的拍纸簿”的说明》(1925a)又重新讨论了这个问题。]
[31] [标准版,第5卷,第538页。]
[32] [这一段话在《科学心理学设计》的第一部分第三节的后半部分就已经做了预见。]
[33] 布洛伊尔和弗洛伊德,1895。[见布洛伊尔的理论贡献的第二节,特别是在这一节开始的那个脚注。也请参见第8页脚注①。]
[34] [参见《科学心理学设计》,第一部分,第五节和第九节。]
[35] [见《论潜意识》(1915e)第五节。]
[36] [弗洛伊德在他的《关于“神秘的拍纸簿”的说明》(1925a)这篇论文的结尾,再次讨论了时间这个观念的起源。这篇论文还包含着对“抵御刺激的保护层”所做的进一步讨论。]
[37] [参见《科学心理学设计》第一部分第十节的开始部分。]
[38] [参见《科学心理学设计》第一部分第四节的后一部分。]
[39] 参见《本能及其变化》(1915c)[和《科学心理学设计》第一部分第六节]。
[40] [参见《非贯注系统的兴奋不受影响的原则》(1917d),在弗洛伊德对此进行讨论的靠近结尾的一个脚注。]
[41] [参见第13页的注释。]
[42] [见《释梦》(1900a),标准版,第5卷,第557页;以及弗洛伊德《论释梦的理论与实践》(1923c)第九节。]
[43] 括号中的这个短语在1923年是用“不是潜意识的”来代替的,这几个词出现在早期的版本中。
[44] 见我对《精神分析和战争神经症》所写的导言(1919d)。
[45] 参见我在别的地方[《性学三论》,标准版,第7卷,第201~202页]对摇摆和铁路旅行的作用所做的说明。
[46] 参见我的《论自恋》(1914c)的论文[第二节的开始]。
[47] 参见我的《释梦》第七章[标准版,第5卷,第588页以下]。也请参见布洛伊尔和弗洛伊德,1895(布洛伊尔的理论贡献的第二部分)。
[48] [在这里以及在下一段开始使用的“本能的”一词德文是“Triebhaft”。“Trieb”这个词比英文的本能“instinct”一词含有更多的紧迫感。]
[49] [参见弗洛伊德在论诙谐的那本书的第七章第六节的末尾所做的一些说明。]
[50] [最后这6个词是1921年补加的。]
[51] 我毫不怀疑,关于“本能”性质的类似观点已经多次提出过了。
[52] [这个句子的后半句话是1921年补加的。]
[53] [1925年增注]读者不应该忽略这个事实,以下的内容是一种极端的思想路线的发展。以后,在考虑性本能时,人们就会发现适用于它的一些必然的局限性和更正。
[54] [在1925年以前的版本中,下面的脚注是这样写的,“以下是对自我保存本能的这个极端观点的一种更正。”]
[55] [1923年增注]但是,我们也只能把朝向“进步”和朝向更高发展的一种内部冲动归因于它们本身啊![见第42~43页]
[56] [1925年增注]应该根据上下文来理解,“自我本能”这个术语在这里是一种暂时的描述,而且是从精神分析的最早期术语中派生出来的。[见第50~51页和第61页]
[57] [这5个词从1921年起就是斜体的。]
[58] 费伦茨(1913,第137页)沿着不同的路线得出了相同的结论:“如果追究这种思想的逻辑结论,人们就一定会使自己熟悉这种观点,有一种趋向保存和回归的倾向也支配着有机体的生命,而这种要求进一步发展、适应等等的倾向,只有在受到外界刺激时,才会变得活跃起来。”
[59] 《浮士德》一书中梅菲斯特弗勒斯说的话,第一部,第4场。
[60] [这一段话是1923年增补的,这是对下一章将要讨论的爱欲的说明所做的预见,第50页以下。]
[61] [在下面的内容中。弗洛伊德似乎使用的是“单细胞生物”(protista)和“原生动物”(protozoa)这两个术语,好像并不是指单细胞有机体。英译本遵循的是原文。]
[62] [这是这个术语第一次发表出来。]
[63] [引自席勒《墨西拿的新娘》,I,第8页。]
[64] 参见哈特曼(1906)、利普许茨(Lipschütz,1914)和多弗莱因(Doflein,1919)。
[65] 对此以及下面的内容,请参见利普许茨(1914,第26页和第52页以下)。
[66] 叔本华(1851;许布舍尔主编《叔本华全集》,1938,第5卷,第236页)。
[67] [这个句子是1921年补加的。]
[68] [例如,在弗洛伊德《视觉的心因性障碍》(1910i)的论文中对这种对立所做的说明。]
[69] [弗洛伊德在《论自恋》(1914c)这篇论文中对这个观点做了详细说明,见第一节。但是,在《自我与本我》(1923b)第三章靠近开始的地方,他后来写了一个脚注,在这个脚注中他更正了这个声明,并把本我描述为“力比多的大储藏库”。]
[70] 参见我的《论自恋》论文(1914c)第一节。
[71] [前面这两个句子是1921年增补的。]
[72] [只在第1版中:“——通过本能的融合,这是借用阿德勒(Adler,1908)使用过的一个术语。”]
[73] [在1905年的《性学三论》第1版中已经这样认为了(标准版,第7卷,第157页以下)。]
[74] [这是对弗洛伊德在《自我与本我》(1923b)第四章中讨论的本能的“混合”所做的预见。]
[75] 参见我的《性学三论》(1905d)[标准版,第7卷,第158页]和《本能及其变化》(1915c)。
[76] 这些推测的相当大一部分已经在一篇很有意义和有趣的论文中被萨比纳·斯比尔赖恩(Sabina Spielrein,1912)预见到了,但遗憾的是,这篇论文在我看来并不完全清楚。他把性本能的施虐成分描述为“破坏性的”。A.斯塔克(A.St?rke,1914年)曾再次尝试把力比多概念本身和趋向死亡的一种冲动的生物学概念(这是在理论基础上做出的假设)等同起来。也请参见兰克(Rank,1907)。所有这些讨论,就和本书中的讨论一样,都证明,需要澄清这个至今尚未澄清的本能理论。——[弗洛伊德本人后来对破坏性本能的讨论在《文明及其缺憾》的第六章(1930a)。]
[77] 见以上引用的利普许茨的说明(1914)。
[78] 涅槃原则,佛教用语,指人们所幻想的超脱生死的境界,也用作“死”的代称。在这里是弗洛伊德的借用语,指死的本能使人恢复到无生命的永寂状态。——中译者
[79] [参见第7页以下。全部的主题在《受虐狂的节制问题》(1924c)中都做了进一步的考虑。]
[80] 虽然魏斯曼(1892)也否认这些优势:“受精绝不相当于一种返老还童或生命的更新,它的出现也不一定是为了延长生命:它只不过是一种安排,使两个具有不同遗传倾向的结合成为可能。”[英译本,1893,第231页]但是,他相信,这种结合往往导致这种有机体的变异性增加。
[81] [乔威特(Jowett)的译文。1921年增注]我必须感谢维也纳大学的海恩里希·戈姆佩尔茨(Heinrich Gomperz)教授,他对柏拉图神话的起源做了如下讨论,我用他自己的话对此做部分的重复。值得注意的是,基本上同样的理论已经在《奥义书》中发现。因为我们在《婆哩呵陀阿兰诺迦奥义书》的第一、三、四章[马克斯·缪勒的译本,第2卷,第85页以下],在那里描述了世界从自我(Atman)中的起源:“但是,他并没有感到任何快乐。”因此,一个孤独的人是不会感到快乐的。他希望能有第二个人。他就像一个男人和妻子在一起时那么庞大。然后,他把他的自身(Self)分成两部分,于是产生了丈夫和妻子,因此雅格纳吠库阿(Yagnavalkya)说:“我们两个这样(我们每个人)就像半个贝壳”,所以,那个中间的空档就被妻子填满了。《婆哩呵陀阿兰诺迦奥义书》是所有(奥义书)中最古老的,没有一个老资格的权威确定它的年代晚于公元前800年。和流行的意见相反,对于断然否认柏拉图的神话可能来源于印度,即便仅仅是间接地,我是很犹豫的,因为在关于轮回的学说中也不可能排除类似的可能性。但是,即便这种(首先是通过毕达哥拉斯)渊源关系得以确定,这两种思想系列之间的一致性的意义也几乎不可能被祛除。因为,除非里面包含着真理的成分使柏拉图感到震惊,否则他就不会采纳这个故事,这是通过某种东方的传统而传播给他的一个故事——更谈不上给他以如此重要的地位了。在一篇致力于系统考察柏拉图时代之前的这种思想路线的论文中,齐格勒(Ziegler,1913)把它追溯到起源于巴比伦人。[弗洛伊德已经在他的《性学三论》中谈到了柏拉图的这个神话,标准版,第7卷,第36页。]
[82] 我想在此附上几句话来说明一下我们的术语,这是一些已经在这本著作的叙述过程中经历了一些发展的术语。我们开始认识到,所谓“性本能”,我们是通过它们和性的关系以及和生殖功能的关系来认识的。当精神分析的发现迫使我们把它和生殖的关系加以削弱的时候,我们仍然保留了这个术语。随着自恋力比多这个假设的提出,和把力比多概念扩展到个体细胞,性本能对我们来说,就变成了迫使生物的各个部分趋向一体、并合在一起的爱欲(Eros);通常所谓性本能,被我们看作爱欲的一部分,似乎指向的是对象。于是,我们的推测便假定,这个爱欲从生命一开始就起作用了,作为与“死的本能”截然不同的“生的本能”而表现出来。死的本能是通过无机物发展而来的。这些推测寻求通过假设,这两种本能(对这些倾向我们当时还没有更多的认识)从一开始就相互斗争,来解开生命之谜。[1921年增补]或许要遵循这些转变并不那么容易,“自我本能”就是由此而发生转变的。最初,我们把这个名称用于一切本能倾向,这些倾向可以和指向某一对象的性本能区分开;我们使自我本能和性本能形成了对立,性本能的表现形式就是力比多。后来我们对自我做了深入的分析,并且认识到,“自我本能”的一部分也具有力比多的性质,并把主体自己的自我作为一个对象。因此,这些自恋的自我保存本能现在只好包含在力比多的性本能之中。自我本能和性本能之间的对立,现在变成了自我本能和对象本能之间的对立,实质上都具有力比多性质。但是,在这里又出现了力比多(自我和对象)本能和其他本能之间的对立,其他本能的存在可以在自我中确定,或许实际上还能在破坏性本能中被发现。我们的推测把这种对立变成了生的本能(爱欲)和死的本能之间的对立。
[83] [参见第8页。弗洛伊德在他的《科学心理学设计》中已经对这些问题有所涉及,例如,在第一部分第八节和第三部分第一节。]
[84] [这是吕克特(Rückert)翻译的哈里里的《马卡梅韵文故事》中的一首名为“双盾”的诗的最后两行。弗洛伊德在1895年10月20日给弗利斯的一封信(弗洛伊德,1950a,信32)中也引用了这两行诗。]
[85] [“群体”(Group)在本书英译本中都被用作涵义极为广泛的德语“Masse”一词的同义词。作者用这后一词既指麦独孤(McDougall)的“group”,又指勒庞(Le Bon)的“foule”——此词在英文中更自然地被译成“crowd”。然而,为了使用法统一,我们在这里也宁愿选择“group”,甚至在摘录勒庞英译本时用“group”取代“crowd”。]
[86] [这些术语原文用的就是英语。]
[87] 即《乌合之众》。——中译者
[88] [这里以及下面的引文来自英译本。]
[89] [正如在1940年德文版的脚注中指出的那样,“意识”这个词在法文原版中是“inconscients”。勒庞的英译本用的是“unconscious”,但弗洛伊德引用的德文译本是“bewusster”(“conscious”)。]
[90] [英译本用的是“我们自己忽视的”——这是法语词“ignorées”的误解。]
[91] 在勒庞的观点和我们的观点之间存在着某些差别,因为他的潜意识概念与精神分析所采纳的概念不完全一致。勒庞的潜意识更特别地包含种族心灵最深隐藏的特征——事实上属于精神分析的范围之外。我们的确认识到,自我的核心——它包含人类心灵的“远古遗产”——是潜意识的;但除此之外,我们还区分了“被压抑的潜意识”——它源起于那种远古遗产的一部分。这种被压抑的东西的概念在勒庞那里是看不到的。
[92] 试比较席勒的两行诗:“独处的人还算机灵敏锐;而在群体中他简直就是个傻瓜。”
[93] “潜意识”在这里被勒庞在描述的意义上正确地使用,它不只是意味着“被压抑的”。
[94] 试比较我的《图腾与禁忌》(1912~1913)中的第三篇论文[标准版,第13卷,第85页以后]。
[95] 在梦的解释——我们对潜意识心理生活最好的认识的确得益于它——中,我们遵循一条技术性的规则:不理会梦的叙述中的怀疑和不确定,而把显梦的每一元素当作是相当确定的。我们把怀疑和不确定归之于稽查的影响——梦的工作亦受这种稽查的支配。我们假定,原发的梦念不了解作为批判过程的怀疑和不确定。它们像任何别的东西一样,当然作为导致该梦的日间残迹内容的一部分而呈现出来[见《释梦》(1900a),标准版,第5卷,第516~517页。]
[96] 这种每一情绪的同样极端和无限制的强化,也是儿童情感生活的一个特征,它也表现在梦生活中。由于在潜意识中单一情绪的分离,白天的稍微一点恼怒在梦中就会表现为希望冒犯者去死,或者**的迹象在梦中可能会刺激一场犯罪行动的描绘。汉斯·萨克斯(Hanns Sachs)就这点曾做过适当的评论:“如果我们在意识中看由当下(真实)情境的梦所告诉我们的某些东西,我们应该不至于吃惊地发现,我们在放大的分析镜下所看见的庞然怪物业已证明是小小的纤毛虫。”[《释梦》(1900a),标准版,第5卷,第620页。]
[97] 例如,在幼儿那里,对他们最亲近的人的矛盾的情感态度长期并行存在,矛盾着的任一方不妨碍另一方,也不与之相对立。如果最终二者之间的冲突爆发了,它常常是通过儿童改变对象并且把矛盾着的情感的一方移置到一种替代物上而得以解决。成人神经症的发展史也表明,被压制的情绪可能经常长时间地存在潜意识甚或意识的幻想中——自然起作用的内容会直接与某种支配性倾向相抵触,然而这种对立并不导致自我反对它已否定的东西的任何行为。该幻想相当长时间地得到宽容,直到突然某一天,通常是由于幻想的情感贯注的增加,幻想与自我之间的冲突爆发了,随之带来所有通常的后果。在儿童发展成成熟成人过程中,他的人格愈益广泛地整合,分离的本能冲动与他独立地增长起来的目的性倾向愈益协调。**领域的类似过程早就为我们所知:所有的性本能协调成确定的生殖组织(《性学三论》,1905d[标准版,第7卷,第207页]。而且,自我的统一易于产生像由许多熟悉的例子——诸多科学家保持对《圣经》的信仰的例子——以及其他相似的情况所显示的力比多冲突——[1923年增注]自我后来分裂的各种可能的方式构成心理病理学中特别的一章。
[98] [见《图腾与禁忌》(1912~1913),标准版,第13卷,第54~57页。]
[99] 参见克拉斯科维克(Kra?kovi)1915年的著作。
[100] 参见莫德(Moede)1915年的著作。
[101] 《和平与战争中的民众本能》(1916)。
[102] [1923年增注]我不同意汉斯·克尔森(Hans Kelsen)在1922年[对本著]的其他方面算是有见地的和敏锐的批评。他说,为“群体心理”提供这种组织化指称着群体心理的本质——即是说,意味着把个体心理过程的独立性归属于群体心理。
[103] [参见弗洛伊德“小汉斯”(1909b)病历中的某些评论,标准版,第10卷,第12页。]
[104] 康拉德·里希特(Konrad Richter):《德国人s克利斯朵夫》。
[105] [1925年增注]遗憾的是,这一工作并没有得到实现。
[106] “虽然我用人和天使的语言说话,但我没有爱,我变成像只会发出响声的铜管,或者是一个丁零响的镲钹。”
[107] [习语“为了他们”的意思,从字面上来看是“为了爱他们”——在弗洛伊德《性学三论》(1905d)第4版的几乎同年代的序言中,可以看到与以上最后三段表述相似的思想。标准版,第7卷,第134页。]
[108] [1923年增注]在群体中,“稳定的”和“人为的”属性似乎是相符的,或至少是紧密联系的。
[109] [即在有关心理力量(psychical forces)的定量分布上看。]
[110] [按弗洛伊德的愿望,这一段在1922年的英译本中是作为脚注排印的。然而,既在1922年之前又在此之后它都出现在所有德语版的正文中。]
[111] 参见我的《精神分析导论》(1916~1917)第25讲。[也还可以参见《抑制、症状与焦虑》(1926d)。]
[112] 试比较贝拉·冯·费尔采齐(Béla von Felszeghy)有趣但有些过于想象化的论文《恐慌和泛情结》(1920)。
[113] [作者是盖伊·索恩(C.兰杰·古尔)的笔名]该书在1903年出版之时曾极为畅销。
[114] 试比较费德恩(Federn)在他《没有父亲的社会》(1919)中解释废除君主的家长制权威之后的类似现象。
[115] “一个寒冷的冬天,一群豪猪互相紧紧地拥挤在一起,以便得益于彼此的体温并免于冻死。但它们很快感到彼此的刺扎得痛,又不得不再次分开。当取暖的需要使它们再聚拢时,第二次刺痛又发生了。以至于驱使它们聚拢和散开来回折腾,直到它们发现一种最能忍受的适中距离。”(《附录和补遗》第二部分,第31页,“比喻和寓言”。)
[116] 也许母亲与儿子的关系属于唯一的例外,它是以自恋为基础的,不被随后的竞争所干扰,并且被性对象选择的初期尝试所强化。
[117] [在德文第1版中,最后这句话是“它最初不得不被压抑所排除”。在1923年被改正了。]
[118] [参见弗洛伊德(1930a)的第五章《关于微小差异的自恋》。]
[119] 在近期出版的《超越快乐原则》[1920g,本卷第53页以下]中,我试图把爱和恨的两极性与生的本能和死的本能之间的对立这一假设联系起来,并确立性的本能是前者即生的本能的最纯粹的例子。
[120] 参见我的《论自恋》(1914c)的文章。
[121] [参见弗洛伊德《性学三论》(1905d)第三篇第五节)。]
[122] [弗洛伊德在《释梦》(1900d)第四章和《悲伤与抑郁症》(1917e)中讨论过——尽管不怎么详细——认同作用。在给弗利斯复信(如在1897年5月31日的草稿N)中,已经触及这一论题(弗洛伊德,1950a)。]
[123] [参见弗洛伊德《论自恋》的第二节(1914c)。]
[124] 参见我的《性学三论》(1905,[标准版,第7卷,第198页])以及阿伯拉罕1916年的著作。
[125] [弗洛伊德在《自我与本我》(1923b)第三章讨论过“完整的”俄狄浦斯情结,既包括“阳性的”形式,又包括“阴性的”形式。]
[126] 参见我的《一例癔症分析片断》(1905e,[标准版,第7卷,第82~83页])。
[127] [参见弗洛伊德关于达·芬奇(Leonardo)的研究的第三章。有关同性恋发生的其他机制见第158页以下及第231页以下。]
[128] 见马尔库斯茨维采(Marcuszewicz)1920年的著作。
[129] [弗洛伊德习惯上用“忧郁症”(melancholia)一词表达现在被称为“抑郁症”(depression)的那些状态。]
[130] 参见《悲伤与抑郁症》(1917e)。
[131] 参见我《论自恋》的文章(1914c)和《悲伤与抑郁症》(1917e)。
[132] 参见我《论自恋》的论文第三节。
[133] 我们清楚地意识到,我们取自病理学的这些例子没有穷尽认同作用的性质,结果我们留下群体形式的部分之谜尚未触及。在这点上不得不介入更为基本的和复杂的心理学分析。从借助模仿的认同作用那里,一条道路导致感情移入,即理解我们能够对他人的心理生活采取任何态度的机制。而且,在现存的认同作用的表现形式中,仍然有许多待解释的东西。这些尤其致使一人限制他对自己与之认同的人进行攻击,致使他宽恕他们,给他们提供帮助。这种认同作用的研究——像(例如)构成氏族感情根源的那种认同作用的研究一样,致使罗伯逊·史密斯(Robertson Smith,《血缘与婚姻》,1885)做出惊人的发现,它们依赖于承认[由该氏族成员]拥有的共同实体,因而甚至可能被共同吃一种饭创造出来。这一特性使得把这类认同作用与我在《图腾与禁忌》中构造的早期人类家庭史联结起来成为可能。
[134] 参见我的《性学三论》。
[135] 《论**领域最普遍的衰退趋势》(1912d)。
[136] [参阅弗洛伊德的论文《论自恋》第三部分开头的一段话(1914c)。]
[137] [弗洛伊德在论文《处女的禁忌》(1918a)开头部分讨论过爱的“屈从”。]
[138] [弗洛伊德在《性学三论》(1905d)第一篇的一个脚注以及他《论心理治疗》(1905b)的论文中,已经提出了这一观点。标准版,第7卷,第150页,以及296页。]
[139] [参见弗洛伊德(1917d)。]——[1923年增注]然而,这种功能归属于自我理想是否合理,似乎还存在着疑问。这一点需要详尽的讨论。[见《自我与本我》(1923b)第三章开头的脚注,在那里,此功能明确地被归属于自我。]
[140] [这个词在原文中用的是英语。]
[141] 见《超越快乐原则》。
[142] [最后几个词原文是英语。]
[143] [“政治动物”(亚里士多德《政治学》,1252b)。]
[144] 参见我的《精神分析导论》(1916~1917)第25讲中关于焦虑的论述。
[145] 《图腾与禁忌》(1912~1913)[在第四篇论文中,弗洛伊德用“部落”一词表示相对较少的人群]。
[146] 我们刚才所描述的我们人类的普遍特征尤其也适用于原始部落。个人的意志太脆弱,他没有胆量付诸行动。除去群体的冲动外,无论什么冲动都不存在;仅仅存在共同的意志,不存在强化。观念的这种微弱性可以通过部落所有成员共有的情绪联系力而得到解释。但是他们生活环境的相似性以及缺乏任何私有财产,有助于决定他们个人心理活动的统一性。正如我们从儿童和士兵那里所观察到的那样,甚至在排泄功能方面也不排除活动的共同性。性活动提供了一个明显的例外,在这里,第三者至多是多余的,在严重的情况下,会被谴责为一种痛苦期待的状态。关于(生殖满足的)性需要对群居性的反作用,请参阅下面的论述。
[147] 或许也可以这样假定,当这些儿子被他们的父亲驱逐和隔开时,他们从彼此认同发展到同性的对象爱,并以这种方式赢得了杀死父亲的自由。[参见《图腾与禁忌》。]
[148] 参见《不可思议性》(1919h)。
[149] 见《图腾与禁忌》[第二篇论文]及那里所引用的材料。
[150] [分散注意力作为诙谐技巧的一部分在弗洛伊德《诙谐及其与潜意识的关系》(1905c)第五章后半部分详细地讨论过。这种机制在“思想转移”中起作用的可能性下面将会述及。但弗洛伊德最早提及这一观点可以在《癔症研究》最后一章看到。接近这一章第二部分的开头,弗洛伊德提出用这同一种机制作为可能部分地解释他的“压力”(pressure)程序的效用。]
[151] 尽管被催眠者有意识地专注于单调而乏味的知觉,但他的态度却潜意识地指向催眠师,这种情况与精神分析治疗中发生的事件是类似的。在这里应该提一下。在每一分析过程中,至少出现一次这样的时刻:病人固执地坚持说,他的头脑中此刻肯定没有出现任何东西。他的自由联想停止了,通常使得联想活动起来的各种刺激不再有效。如果分析家一再坚持,最终诱使病人承认,他正在想到诊室窗外的景色,或他眠前的墙纸、或者吊在天花板上的汽灯。于是我们立刻知道,他进入了移情状态,他被沉浸在与医生有关的仍然是无意识的思想中。一旦我们给他做出这种解释,我们就立刻看到病人联想的阻碍消失了。
[152] 在我看来似乎值得强调这样一个事实:这部分的讨论致使我们放弃伯恩海姆的催眠概念,而回到早期朴素的概念。根据伯恩海姆的观点,所有催眠现象可追溯到暗示的因素,而暗示因素本身是不能再进一步解释的。我们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暗示是催眠状态的部分表现,而催眠则牢固地建立在一种预先倾向之上,这种倾向从人类家庭的早期史开始就续存于潜意识之中。[弗洛伊德在他给伯恩海姆论这一主题的书的译本序言(1888~1889)中,就已经表达了对伯恩海姆观点的怀疑。]
[153] 《悲伤与抑郁症》(1917e)。
[154] 《图腾与禁忌》。
[155] 特罗特把压抑追溯到群居本能。当我在《论自恋》的文章[1914c,接第三部分的开头]中说“对自我来说,一种典范的形成常常是压抑的条件性因素”时,这只是把他的观点转换成另一种表达形式,而不是与之相矛盾。
[156] 参阅阿伯拉罕1912年的著作。
[157] 更确切地说,指向对象的责难和攻击把自己隐匿在指向主体自己的自我的责难后面,致使它们带上抑郁症患者的自责所特有的那种固执、顽强和迫切。
[158] [在《自我与本我》(1923b)中的第五章,可以看到有关抑郁症的进一步讨论。]
[159] [席勒剧本第6幕。]
[160] 此处以下所写的东西受惠于与奥托·兰克交换意见。[1923增注]也见兰克1922年的著作。[这一段可与《图腾与禁忌》第四篇第五、六和七节联系起来进行阅读。]
[161] 参见汉斯·萨克斯1920年的著作。
[162] 在这一简短的叙述中,我没企图用存在于传说、神话、童话和风俗史等中的任何材料支持这一理论构造。
[163] 参见我的《性学三论》(1905d)。
[164] 憎恶的感情在其构成中无疑要更复杂一些。[然而在第1版中,这个脚注是:“在其构成上更复杂一些的憎恶感情,对这一规划概莫能外。”]
[165] [什么,您也会说希腊话?噢,对不起,求求您,为了对希腊的爱,请吻我。Lesfemmes savantes,Ⅲ,5。]
[166] [参见弗洛伊德(1912d)。]
[167] [参见弗洛伊德(1910d)第二部分的开头。]
[168] 参见《图腾与禁忌》第二篇的结束。
[169] 参阅我的《性学三论》(1905d)。
[170] 一个译本发表于第二年的《国际精神分析杂志》4(3),第367页。(本论文读本的日期在那里误印为“9月25日”。)在这里重印的是略加改变过的。
[171] 在《超越快乐原则》(1920g,同上,第18卷,第20页)中,这两个术语似乎在定义上是相同的。
[172] 此为标准版第19卷页码,下同。——中译者
[173] [就是说,不仅是在描述性意义上,而且是在动力学意义上。]
[174] 实际上,弗洛伊德在他的第二篇论文《再论防御性神经精神病》(1896b)的开场白中就已经把心理的防御机制视为“潜意识”的。
[175] 从一开始就对选择一个英文同义词进行了大量的讨论。最后决定用“本我”比用“它”(it)更好些,这样可以和早就确定下来的“自我”(ego)相平行。
[176] 在本文发表之后,“Ucs”这个符号便消失了,除了很久以后在《摩西与一神教》(1939a)第三章的第一部分(五)出现过一次,非常奇怪的是,它是在“描述的”意义上使用的。弗洛伊德继续把“潜意识”这个术语用做“本我”的同义词,尽管越来越不常用。
[177] 在标准版的几处地方这个意义似乎都是需要的,das Ich被译做“自身”。在《文明及其缺憾》(1930a)第一章的第四段接近开始处有一段话,弗洛伊德本人明确把das Selbst和das Ich相等同。而且,在对梦的道德责任的讨论过程中(1925i,以下第133页),他对德文Ich这个词的两种用法做了明确区分。
[178] 这些缩略语(像“Ucs”)可追溯到《释梦》(1900a)标准版,第5卷,第540页注。
[179] 琼斯(1957,第305页注)指出,这个术语早先曾被闵斯特伯格(Münsterberg,1908)使用过,他补充说,尽管这是在不同的意义上使用的,而且弗洛伊德也不可能见过这篇文章。
[180] [标准版,第18卷,第59页。]
[181] [原文是“Bewusst sein”(这两个词)。同样,在《非专业者的分析问题》(1926e)的第二章,标准版,第20卷,第197页,“Bewusstsein”是经常使用的德文的“意识”这个词,之所以印做两个词,是为了强调,“bewusst”就其形式而言是一个被动意义的分词——“被意识到的”。英文的“意识”一词既可用做主动的,也可用做被动的;但在这些讨论中却总被视为被动的,参见编者对弗洛伊德《论潜意识》这篇心理玄学论文(标准版,第14卷,第165页)的编者注末尾的一个脚注。]
[182] [例如,参见《精神分析中潜意识的注释》(1912g),标准版,第12卷,第262和第264页。]
[183] [在附录一中可以找到对这句话所做的一些评论。]
[184] 至此这一点可以和我的《精神分析中潜意识的注释》(1912g)相比较[也请参见《论潜意识》这篇心理玄学论文的第一节和第二节(1915e)],在这一点上对潜意识的批评所采取的新的转变值得考虑,有些研究者并不拒绝承认精神分析的事实,但却不愿意接受潜意识。他们在这个无可辩驳的事实中找到了摆脱困难的出路,这个事实就是,在意识(作为一种现象看待)要区分发出各种强度或清晰度的等级是可能的。正像有些观念带有鲜明的、强烈的和明确的意识一样,我们也承认另一些只有模糊的,甚至不十分引人注意的意识;有证据表明,正是那些最模糊的意识观念才是精神分析希望把“潜意识”这个不合适的名字运用于它们的那些观念。但是这些观念(论证继续进行)就像其他观念一样,也是有意识的或“处于意识状态”的,如果给予足够的注意,也能引起完全的、强烈的意识。至于用论证来影响对这种既建立在常规基础上,又建立在情绪因素基础上的问题做出决定的可能程度来说,我们可以做出以下评论。关于意识清晰度的等级的参考意见绝不是结论性的,并不比下面这种类似的说法更有明确的价值:“在照明中有这么多等级——从最明亮、最耀眼的光到最暗淡的微光——以至于我们可以得出结论,根本就没有黑暗这种东西”,或者说“有各种等级的生命活力,因此没有死亡这回事”,这些说法在某种方式上说可能是有意义的,但是就实践的目的来说,它们是无价值的。如果一个人想从中得出某些结论,例如“因此没有必要点灯”,或“因此一切生物都是不死的”,就会发现这一点。进一步说,要包括那些在有意识的概念下所不被注意的东西,就只会对我们所具有的关于心理的一种,并且是唯一的一种直接的、明确的知识造成混乱。一个人对意识固然一无所知,这对我来说毕竟要比潜意识的心理荒谬可笑得多。最后,有人试图把未注意到的东西和潜意识的东西等同起来,这种企图显然没有考虑到所包含的那些动力学条件,而这正是形成精神分析观点的决定性因素。因为它忽视了两个事实:第一,要对这种未注意到的东西予以足够的注意是非常困难的,且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第二,当这一点达到之后,以前未受注意的思想由于还没有被意识所承认,而往往和意识格格不入,并且往往被意识迅速拒绝。因此,以这种方式逃出潜意识,并躲在很少被注意或不被注意的地方,毕竟只是一种预想的信念的派生物,即认为心理和意识的同一性已经彻底解决了。
[185] [参见《超越快乐原则》(1920g),标准版,第18卷,第19页。]
[186] [这种观点不仅在《超越快乐原则》中,而且早在《论潜意识》(1915e)中就已经做过说明。确实,在第二篇论文《再论防御性神经精神病》(1896b)的开头一句话中就表达了这种含义。]
[187] [见《超越快乐原则》标准版,第18卷,第26页。]
[188] [在《论潜意识》(1915e,标准版,第18卷,第173~176页)的第二节中已对此做了更长篇幅的讨论。]
[189] 见《论潜意识》[标准版,第18卷,第201页以下]。
[190] [参见《释梦》(1900a,标准版,第5卷,第538页)的第七章(二)。]
[191] [这个观点在布洛伊尔对《癔症研究》(1895d,标准版,第2卷,第188页)的理论贡献中得到了表述。]
[192] [弗洛伊德以其病理学发现为基础,在其《论失语症》(1891b)的专题文章中得出了这一结论(同上,第92~94页)。这个观点是以在《论潜意识》这篇论文的附录Ⅲ中重新制作的图表为代表的。]
[193] [参见沃伦冬克(1921)的一本书,弗洛伊德曾为此书写了一篇导言(1921b)。]
[194] [《超越快乐原则》(1920g)标准版,第18卷,第29页。]
[195] [参见《论潜意识》(1915e)第三节,标准版,第14卷,第177~178页。]
[196] 格罗代克《论本我》,维也纳,1923。
[197] 格罗代克自己无疑遵循了尼采的榜样,尼采习惯把这个语法术语同用于我们本性中非人性的东西,可以说隶属于自然的法则的东西。
[198] [请比较一下《精神分析新论》(1933a)第31讲接近末尾处那个略有不同的图。在《释梦》(1900a)有一个完全不同的图,而它的前身在1896年12月6日给弗利斯的一封信中(弗洛伊德,1950a,信52),这些图与功能和结构有关。]
[199] [这个类比是对弗洛伊德在《释梦》(1900a)中的一个梦的联想,标准版,第4卷,第231页。]
[200] [意即,自我基本上是从身体的感觉中派生的,主要是从身体表面产生的那些感觉获得的。因此,可以把它看作是身体表面的一种心理投射,另外,如上所见,它代表心理结构的外观。——这个脚注第一次出现在1927年的英文译本中,其中把它描述为经弗洛伊德认可的。在德文版中并未出现过。]
[201] 最近才有人告诉我一个这方面的例子,其实这是作为反对我对“梦的工作”所做的描述而提出来的[参见《释梦》标准版,第4卷,第64页;第5卷,第564页]。
[202] [这个短语已在弗洛伊德关于《强迫性行为与宗教活动》(1907b,标准版,第9卷,第123页)这篇论文中出现过。但是,这个观点在更早期的《防御性神经精神病》(1894a)的第一篇论文的第二节中有所预见。]
[203] [对此,第49页以下做了更进一步的讨论。]
[204] [见英文版编者导言,第9~10页,参见《论自恋:导论》(1914c)和《群体心理学与自我的分析》(1912c)。]
[205] 除了在把“现实检验”的功能归于这个超我时,我似乎错了之外——这是需要更正的一点。[见《群体心理学与自我的分析》(1921c),标准版,第18卷,第114页和注②,以及编者对论梦的心理玄学论文所做的注释(1917d),第14卷,第220页。]如果现实检验就是自我本身的一种任务,这将完全适合于自我同知觉世界的关系。由于知觉-意识系统可以单独被看作是自我的中心,因此,某些从未非常明确形成的关于“自我中心”的较早的建议也需要加以纠正。[在《超越快乐原则》(1920g)中,弗洛伊德把自我的潜意识方面说成是它的中心(标准版,第18卷,第19页);在他后来论幽默的论文中,他却把超我视为自我的中心。]
[206] [《悲伤与抑郁症》(1917e)标准版,第14卷,第249页。]
[207] [弗洛伊德讨论性格形成的其他文章的一些参考文献,可在《性格与肛欲》(1908b,标准版,第9卷,第175页)这篇论文末尾的一个编者脚注中找到。]
[208] [参见《群体心理学与自我的分析》(1921c)第七章,标准版,第18卷,第105页。]
[209] 用认同作用代替对象选择的一个有趣的类似情况可在原始民族的信仰里和以此为基础的禁忌里发现,被吸收为食物的那些动物的属性成了食用它的人的性格的一部分。众所周知,这个信仰是同类相食的一个根源,它的影响可以通过从图腾宴到基督圣教这一系列用途而继续着。[参见《图腾与禁忌》(1912~1913),这个信仰把结果归之于对象的口唇掌握,事实上在后来的性对象选择情况下确实随之发生了。]
[210] 既然我们已经区分出自我和本我,我们必须把本我是我在《论自恋》(1914c)这篇论文中提到的力比多的大仓库。由于上述认同作用而进入自我的力比多就会引起自我的“继发性自恋”。[这种观点在第46页将做精心阐述]
[211] [在第45页和54页,弗洛伊德又回到了这一段的主题。在第41~42页对本能的融合与解离(the fusion and defusion of instincts)这一概念做了解释。这些术语已在一部百科全书的文章中做过介绍(1923a),标准版,第18卷,第258页。]
[212] 或许说“以父母自居”更合适些;因为在儿童获得关于性别差异的确切知识之前(即有没有**),他还无法区别他的父亲和母亲的价值。最近我遇到一位已婚少妇的病例,她的病况表明,在她注意到自己没有**之后,她曾认为并非所有的女人都没有,而只有那些她认为低级的人才有;她还认为她的母亲也有**[参见《婴幼儿的性器构造》(1923e),下面第145页的一个脚注]——为了简化我的论述,我将只讨论以父亲自居的作用。
[213] [参见《群体心理学与自我的分析》第七章的开头(1921c),标准版,第18卷,第105页。]
[214] [见《论自恋》(1914c)一文,标准版,第14卷,第87页以下。]
[215] [参阅《群体心理学与自我的分析》(1921c),在上述引文中。]
[216] [参阅包含这个主题的论文《俄狄浦斯情结的消解》(1924d),在这篇论文中弗洛伊德更全面地讨论了这个问题(第173页)。]
[217] [俄狄浦斯情结的结果是男孩与女孩的“确切类比”,这种观点在此后不久便被弗洛伊德放弃了。见《两性解剖差异所带来的心理后果》(1925j)。]
[218] [弗洛伊德对两性并存之重要性的信念由来已久。例如,在《性学三论》(1905d)第1版中,他写道:“如果不考虑两性并存,我认为,我们不可能理解在男人和女人所观察到的实际的性表现。”(标准版,第7卷,第220页)但在更早些时期,我们发现在给弗利斯的一封信中(弗利斯在这个主题上对他影响颇深),几乎对目前这段话做了预见(弗洛伊德,1950a,1899年8月1日第113封信):“两性并存!我敢肯定对此你是正确的。而且我已经习惯于把每一种性活动视为四个人之间的一种事件。”]
[219] [在德文版中这个句子是这样写的:“如果我们再次考虑一下我们已经描述过的超我的起源,我们将把它看作是两个非常重要的生物学因素的结果:即,在一个人身上长期存在的童年期的无能和依赖,关于他的俄狄浦斯情结的事实,我们已经追溯到由于潜伏期而引起的力比多发展的中断,也追溯到了人的**的双重起源。”上文中略有不同的说法是根据弗洛伊德明确指示在1927年的英文译本中插入的。由于某种原因,这一核订没有包括在以后的德文版中。]
[220] [这个观点是费伦茨(1913)提出来的。弗洛伊德在《抑制、症状与焦虑》(1926d,标准版,第20卷,第155页)第十章近末尾处,似乎更明确地承认这个观点。]
[221] [因此,在第24页的图中并不包括超我。不过,后来在《精神分析新论》(1933a)的第31讲中的一个图里却给了超我一席之地。]
[222] 我此刻把科学和艺术放在一边不谈。
[223] [参阅《群体心理学与自我的分析》(1921c)和《忌妒、偏执狂和同性恋的某些神经症机制》(1922b)。]
[224] [这场战役就是人们通常所知的查龙斯之战(the Battle of Chalons),在公元451年的这场战役中,阿提拉(Attila)被罗马人和维希高斯(Visigoths)打败。威廉·冯·科尔巴赫(Wihelm von Kaulbach,1805~1874)将其作为他的一幅壁画的主题,最初是为柏林的诺伊斯博物馆绘制的。根据可追溯到公元5世纪的新柏拉图学派的达马休斯(Damascius)的一个传说,在这场战斗中,战死的勇士们被描绘为在战场上空的天上继续他们的战斗。]
[225] 见《超越快乐原则》(1920g)。
[226] [弗洛伊德在《受虐狂的节制问题》中又回到了这个主题,第163页。]
[227] [参阅以上第30页,与施虐狂有关的主题随后在《超越快乐原则》,标准版,第18卷,第54页做了提示。]
[228] [在《抑制、症状与焦虑》(1926d,标准版,第20卷,第114页)中,弗洛伊德又重新提起这个观点。]
[229] [关于随后的发展,参见《本能及其变化》(1915c)关于爱与恨之间关系的更早期讨论,以及后来在《文明及其缺憾》(1930a)的第五章和第六章所做的讨论。]
[230] [这个故事是弗洛伊德在其《诙谐及其与潜意识的关系》(1905c)中的最后一章讲述的。]
[231] [见附录二对此做的讨论。]
[232] [弗洛伊德对本能的二元论分类法所持的一致性态度,可在《超越快乐原则》(1920g)标准版,第18卷,第60~61页第六章末尾的一个长脚注中发现,也可在《本能及其变化》(1915c)的编者注中所做的历史概观中发现,标准版,第14卷,第113~116页。]
[233] 事实上,按照我们的观点,正是通过爱欲这个机构,指向外部世界的破坏性本能才从自身发生转向的。
[234] [弗洛伊德关于“性物质”所起作用的观点,可在其《性学三论》(1905d)第三篇文章的第二节中找到。]
[235] 或许可以说,精神分析或心理玄学的自我和解剖学上的自我——即像大脑皮层上的小人一样都是头脚倒置的[见第26页]。
[236] 对精神分析学家来说,和一种潜意识罪疚感的障碍做斗争并不容易。直接同它对抗是不行的,间接的也不行,这是一个揭露其潜意识的被压抑根源的缓慢过程,因而也是把潜意识罪疚感逐渐变成有意识罪疚感的过程。当这种潜意识罪疚感是一种“舶来品”时,——当它是以另一些曾是性欲贯注对象的人自居的产物时,人们就会有一个影响它的特别机会。当罪疚感以这种方式被采纳时,它就常常是被放弃的恋爱关系的唯一痕迹,并且要这样认出它来是根本不容易的(这种过程和抑郁症中所发生的情况相似,这是不会错的)。假如人们能揭露藏在潜意识罪疚感后面的这种从前的对象贯注,那么,治疗的成功就很显而易见了,但是,否则的话,人们努力的后果就丝毫也无法确定。它主要依赖于罪疚感的强度;常常没有类似强度的反作用力能用治疗来反对它。或许它也依赖于分析者的人格是否容许病人把自己置身于他的自我理想中,它包括一种**,使分析者起预言家、救世主和病人的拯救者的作用。既然分析的规则和医生以任何方式利用这种人格完全相反,那么,我们就必须老老实实地承认,这对分析的有效性来说仍是一种局限性;因为精神分析毕竟不是要取消病态反应的可能性,而是无论如何都要给病人的自我决定的使用这种或另一种方法的自由。——[弗洛伊德在《受虐狂的节制问题》(1924c,见第166页)这篇论文中又回到了这个主题,在这篇论文中,他讨论了潜意识罪疚感与道德受虐狂之间的区别。也请参见《文明及其缺憾》(1930a)的第七章和第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