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可以看到语音的相似和接近的心理联想对失误的作用,对这个事实我们从来没有争辩过。一个合理的科学要求是,对那些尚未解释的口误和笔误的解释应该依据那些有明确分析的例子,依据那些通过分析得出相应结论的例子。
六
从我们对口误的讨论开始,我们就已经证明:失误是有隐藏的动机的。借助精神分析的方式,我们可以追踪并认识这个动机。但是,我们到目前为止尚未归纳出其一般特点,以及在失误中所表现出的心理因素的特殊性。我们尚不想对此做很明确的解释,或将此总结成一种规律并加以验证。同时,我们也不想用很直接的方式来处理这些材料,因为,对此完全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进行探讨。我们第一步所要做的不久大家就会看到。[125]这里我们首先提出几个问题,我至少应当提出来并对此加以描述。(1)表现在这些失误和偶然行为中的思想、冲动的内容和根源是什么?(2)确定这种思想和冲动使用如此的活动作为其方式的因素是什么?是什么决定了它用这种特殊的方式?(3)在失误和通过这样的方式表达的内容之间是否可以建立明确的固定联系?
我将收集有关材料首先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在讨论口误的例子时,我们发现,超脱其要表达的内容是很有必要的。这样我们被迫要在这个意图之外来寻找言语混乱的原因。在很多情况下,讲话者对这些原因也是有意识的。即使在那些简单明了的例子中,也只不过是同一个思想的翻版,这个思想看来同样有表达的权利,因而使这些表达合而为一,阻碍了思想的表达。但是,我们却无法解释为什么用这个叙述,而不用另一个叙述(这是梅林格尔和梅尔所讲的“混合”)。第二组例子中,摆脱一种叙述的动机是出现这种失误的一个原因;但这个动机并不很强烈,以至于无法将其叙述方式完全摆脱,而且这种被压抑的叙述也是完全有意识的。只有在第三组例子中,这种干扰的思想才毫无保留地和要表达的意思区别开来,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够看出明显的区别。在这样的情况下,或者干扰思想由于思想联想使二者之间形成联系(由于内在的矛盾而形成的干扰),或者这些思想之间并没有本质的联系,联系发生在干扰的单词和干扰的思想之间——而这些联系是意识不到的(潜意识的外在联系)。在我们列举的分析过的例子中,整个言语过程受这个思想的影响。在人们讲话的时候,这种处于潜意识状态的思想被激活,或者它们通过自身的干扰而表露出来(“Klapper-schlange”“kleopatra”[第43页],或者通过使要表达的言语部分之间相互干扰的方式间接地发生作用(在‘Ase natmen’这个例子中,对其发生作用的是‘Hasenauer Street’和那个法国人的记忆)[第42页]。引起这种干扰产生的压抑的潜意识思想与言语的干扰本身有很大区别,对这些思想的探索不可能找到一个概括的东西。
将这些分析与对读误、笔误的分析进行比较研究后,我们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如对口误而言,有的时候,这种口误仅仅是一种简化或凝缩,并没有什么其他动机存在[如,Apfe这个例子,第40页]。梦的凝缩和清醒时候产生失误时的凝缩,是否需要一定的条件呢?从获得的例子来看尚无法对此做出解释。但是,我不会因此得出这样的结论:除了意识的松弛外,没有其他什么条件,因为,就其产生而言,这是一种自发的活动,而且有准确可靠的特点。我更强调这样的事实:正如在生物学领域的表现一样,正常人或接近正常的人与那些有病理性问题的人相比更不愿探讨这种混乱的根源,我希望对那些轻微的混乱——人们仅仅对此有一个模糊的解释——也当做严重的混乱来解释。
在读误和笔误的情况下,我们通过分析可以确定其深刻而复杂的动机。“坐木桶(tub)跨越欧洲”这个例子说的是一个读误,这是由一个很深层的动机或思想的作用引起的,在本质上和要表达的意义是不同的,它产生于压抑的嫉妒和野心冲动,然后通过“转换单词”(Bef?rderung)表现出来,形成与此完全不同的联系。在‘Burckhard’这个例子中[第70页],这个名字本身组成了这一类转换单词。
无疑,这种对言语功能的干扰是有原因的,它也需要一定的干扰力量,虽然这种力量比其他心理活动的力量要小。
对遗忘而言,情况可能与此有所不同,因为遗忘是对过去的经历的遗忘[为了与严格意义上的遗忘做区分,我们将对专有名词的遗忘和对外语单词的遗忘——如第一和第二章所描述的——称之为“记忆溜失”(slipping the memory)加以区分,将意向的遗忘称之为“遗漏”(omission)]。决定这种正常的遗忘过程的根本因素是我们所不明确的。[126]同时,我们也注意到,我们对遗忘的每一种记忆并非都予以承认,只有当这种记忆使我们感到吃惊的时候,才会察觉到自己的遗忘,因为这时它打破了一般的规律,即遗忘的总是一些不重要的东西,而重要的东西仍保存在记忆里。对那些值得很好地解释的遗忘实例的分析表明:遗忘的动机都来源于一个方面,这些材料可以唤起人们痛苦的情感,因此人们就不希望这些材料出现在人们的记忆中。我们由此可以猜想,这种动机一方面想在心理生活中处处表现出来;但是,另一方面,由于另一种反对力量的作用,这种表现又很难奏效。就人们不愿记忆那些引起痛苦的材料而言,其重要性和范围值得做详细的心理界定,而且,要使我们的说明适用于具体的例子,我们不能将这一问题——遗忘的特殊条件是什么——和我们在整文中的说明分开。
在意向遗忘的情况下,需考虑另一个因素,那种压抑在潜意识中的冲突——由不愿记忆那些痛苦的东西而引发的冲突——变得非常真实可见,在对这些具体例子的分析中,我们发现了这种对立意志的存在,这种对立意志反对那种还没有付诸行动的意向。我们在失误行为的例子中也描述过,在这种行为中,我们也认识到了两种心理过程,或者是对立意志对抗这个意向(在这些例子中,后一个目的较为重要),或者是在本质上与这个意向本身没有什么联系,但是通过外在联想使二者联系起来(在这些例子中,这些意向很不相同)。
同样的冲突也在控制着人们的闪失行为。阻碍这种活动的冲动也是一种对立冲动,而且在很多情况下,这种对立冲动与我们的那种活动冲动毫不相干。在做出这个闪失行为的过程中,使这个冲动有机会得到表现。那些由内心冲突引起的干扰的例子更为重要,这往往出现于一些重要的活动之中。
在偶然行为和症状行为中,内在冲突变得越来越不重要。在这些动作表现中,人们的意识变得更无价值,而且人们似乎完全忽略这样的行为。因此很值得我们在潜意识和压抑的冲动那里对此进行解释,因为这些症状的表现有很多都代表了人们的幻想和欲望。
对于我们前面提出的第一个问题——表现在这些失误中的思想和冲动的根源是什么——而言,我们敢说,在很多情况下你都会很容易地发现,这些干扰的思想来源于心理生活中压抑的冲动。对于健康人而言,自私、嫉妒、敌对等都是存在的;但是出于道德教育的巨大压力,这些东西只能利用失误等方式提供的机会来予以表现,这些冲动的存在是不可否认的,但是具有高级的心理生活的人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对这些失误的默许实际是我们对不道德的东西的容忍。在这些冲动中,我们似乎没有发现性冲动的作用,在分析的例子中,很少发现这方面的动机实属偶然。原因可能是这样的,这些例子绝大多数源于我自己的心理生活,这些材料首先是经过选择的,选择的过程删除了与性有关的材料。同时,这也可能是自己内心的反对干扰了这些思想的出现。
现在,我们来回答第二个问题——这些思想不能以完整的方式表现,则被迫依据其他的方式来寻求表现,如限定、干扰另一种思想。造成这种局面的决定因素是什么?很多典型的失误例子表明,这种决定因素必须与意识许可度相联系,即与意识对这种压抑的思想的许可程度有关。但是,如果我们通过一系列的例子对这个特点进行分析,则很难对此做出明确的说明。由于耗费时间而将某些东西退避开来,或认为这种思想与当前的问题没有联系,将这些作为推开一个思想的动机(这个思想保留下来,通过干扰另一种思想来寻求表达),其作用类似于这种情况:犯上的情绪冲动要遭到道德的谴责,这时要将它退避开来;或者,它完全来源于潜意识的思想。要探讨决定这些失误和偶然行为产生的一般的决定因素,沿着这个线索是不会有什么收获的。由此分析产生的一个事实是,失误的动机越是微不足道,这种思想表现的阻力就越小,就更易于进入意识,当人们的意识留意到这个现象时,对这个问题的解释就越容易。
如我们一旦注意到自己的口误,便会立即予以纠正。当动机来源于真正压抑的冲动时,这时就必须通过进行仔细的分析才能够得到解释,有时还要渡过很多难关才会最终找到问题的答案。
通过对这些材料的分析,我们无疑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寻找决定这些失误和偶然行为产生的心理原因时,必须沿着其他的途径、用不同的方法去寻找。通过我们的讨论,读者会看到破壳的迹象,即这个学科乃属于一个非常广阔的领域。
七
最后,我想对这个广阔的领域予以简单的说明。正如在前面很多例子的分析中所看到的,失误和偶然行为的机制与梦的形成机制的核心是一致的,对后者我们在《释梦》一书中梦的工作一章做过详细论述。在这两种情况下,我们发现凝缩和妥协形成(混合)都是存在的,其共同之处是:通过不熟悉的途径,通过外在联系的方式,潜意识的思想作为对另一种思想的限定而表现出来。梦的内容中的不和谐、荒谬和错误——这些很少被认为是心理活动的产物——也是以同样的方式产生的,尽管这和在日常生活中一样随机使用了现成的方式。在两种情况下,一种错误的机能表现可以由两种或几种正确的机能的特殊交互干扰来解释。
从这种一致性,我们可以得出一个重要的结论,这个特殊的工作形式——其工作成绩可以在梦的内容中看到——不能归结为心理生活的睡眠状态,因为我们已经占有大量的资料,这些资料都表明,除此之外,这种工作方式同样也以失误的形式表现于觉醒的生活状态。同样的联系也说明,这些使我们感到异常和奇怪的心理过程并非是由心理活动中根深蒂固的衰败的东西所决定,或者并非是由心理机能状态所决定的。
如果我们没有了解到这些心理神经症状,尤其是这些癔症和强迫性神经症,其机能是和我们在前面谈到的在失误、梦的工作等所表现的机能是一致的,那么我们就无法正确理解这些奇怪的心理的工作方式——也正是在这个方式的作用下,才出现了日常失误和梦的想象。研究在病理状态下的这种工作方式将是我们今后研究的起点。利用这种类比的方式考虑失误、偶然行为、症状性行为的时候,我们还会发现一个特别有趣的问题,如果我们将这些与精神神经症(psychoneurosis)的表现(如神经症症状)进行比较,我们就会发现下面这些人们经常谈及的观点是有道理的,即正常和异常没有严格的界限,它们都存在一些神经症的表现。即便没有任何医学经验,我们也可以说明多种这一类型的神经症表现,这仅仅说明,这是神经症的退化:症状少,表现的机会少,或不太严重。换言之,这些情况下的神经症的表现很轻微,其症状的数量、症状的程度和持续时间都是很轻微的。但是,我们可能从来没有对这种类型进行过推断,人们通常表现出的这种神经症行为实际上构成了正常—疾病的中介。对于我们涉及的这个特殊的类型——其病理表现便是失误和症状性行为等——其特点是这样的:这些症状存在于不太重要的心理功能中;同时,在那些具有较高价值的心理功能中,这种混乱是不存在的。如果症状的出现与此相反——这些症状表现在最重要的个体或社会机能中,这就有碍于我们的饮食生活、**、职业工作和社会生活——这便是严重的神经症的标志,这比那些有丰富的病理性表现的情况更为典型。
但是,对最严重的和最轻微的神经症的表现而言,有一点是共同的——这当然也表现在失误和偶然行为中:它们都可以追溯到这些压抑的心理材料,这些材料尽管把人们的意识排除在外,但是仍然没有被剥夺表现的能量。
【注释】
[1] 《日常生活心理病理学》,在弗洛伊德生活的时代除1914年的英译本外,还被译成多种文字,有俄语(1910)、波兰语(1912)、荷兰语:(1916)、法语(1922)、西班牙语(1922)、匈牙利语(1923)、日语(1930,两个版本)、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1937)、捷克语(1938)和葡萄牙语与瑞典语(日期不详)。
[2] 一些理论的新观点在该书后来版本中的最后一章做了阐述。
[3] 德语“Fehlleistung”,英语为“faulty function”,即有缺陷的机能。这是令人难以理解的事实,在弗洛伊德写这本书以前,心理学的一般概念似乎还不存在,译成英文时,不得不发明一个新的英文词以适应德语原词。
[4] 由于弗洛伊德在其他地方从未使用过这个例子,所以这儿的例子可能是唯一重复,尽管该例子的解释并没给出:“不久前,我恰巧对一作家的名字安德里斯·霍夫尔(Andreas Hofer)发生过失误。我确信,这名字一定是以‘au’结尾的——或是Lindau,或是Feldau。当然,这个男人是朱利叶斯·莫森(Julius Mosen,1803~1867,戏剧家与诗人);‘朱利叶斯’这名字不曾被遗忘。我可以指明的是:(1)我压抑了莫森这个名字是由于它与别种事件有某种联系;(2)幼年期的事件对此压抑过程起了作用;(3)被篡改的替代的名字跟症状一样是由两类事件引起的。精神分析是相当完善的,但不幸的是,我没能使它比我的鸿梦更具知名度……”
[5] 整个1月份,他都在为“杜拉”(“Dora”)病例的写作做准备,尽管这个写作实际上在以后4年都没有发表(1905e)。
[6] [四种最后的结局是死亡、审判、地狱和天堂。]
[7] [位于意大利北部提洛尔的一个小村。]
[8] [1901年版的句子是这样的:忘掉某些内容并非完全成功。]
[9] 有先生的意思。——中译者
[10] [弗洛伊德在下章涉及到了这一问题。]
[11] 我怀疑,仅仅就使用的频率本身而言,能否说明遗忘问题,我时常发现,人们并没有限制对姓氏的使用,但它们和专有名词一样易于遗忘(如第三章的例子)。自己本人被压抑的思想以及来源于自己的家庭的被压抑的思想,提供给人们遗忘姓氏的动机,这正如一个人将自己和他人比较一样。理德尔·H曾为我提供了这样一个十分有趣的例子……(见第三章)。
[12] 这是弗洛伊德常用的自由联想法。——中译者
[13] [1924年增注]这个短短的分析极大地引起了人们对这一问题的注意,并展开了对此的激烈讨论,也正是基于这一点,布洛伊勒(Bleuler,1919)企图从方法论上证明这种精神分析式的解释的有效性,而且得出结论:这种分析比从未接受挑战的医学“事实”有更大的潜在价值,而且,从科学上,我们已经考虑到人们的心理潜能,就这一点而言,这也具有特殊的意义。
[14] 指标准版第6卷页码,下同。——中译者
[15] 进一步审视一下我们就会发现,对“Sigorelli”和“aliquis”这两个例子而言,在替代记忆上二者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对后者而言,实际上,遗忘也伴随着替代的信息。当我因此问我的同伴,在他做出努力回忆遗忘的内容时,是否有一些替代的信息出现于他的脑海,他回答,他首先有一种企图,想将ab放在一行,——notris ab ossibus。而且,他还说,exoriare非常清晰而且固执地闯入了大脑,这使他产生了怀疑,因为它是这一行第一个单词。当我让他从exoriare开始进行联想时,他想到了exorcism(驱邪)。我因此相信,当时产生的对exoriare的注意颇有这种信息替代的价值,这种替代也许是通过对“驱邪”的联想从这些圣者那里得到的。当然,这或许无关紧要(但另一方面,1922年,威尔逊强调指出,对exoriare的注意,对我们理解这个例子是很重要的,因为“驱邪”是对这种被压抑的思想的最好的符号替代,这种压抑的思想是:不想有一个孩子。我也很赞同这一分析,因为这并没有降低分析的价值)。看来,任何一种替代记忆的出现都是一个固定的信号,尽管它可能仅是一种揭示出来的信号,但它是由压抑的动机支配的蓄意遗忘的信号。在不少情况下,产生的替代信息不是错误的替代名字,但在这种替代信息里,人们注意到的内容与遗忘的名字有着密切的联系,如在Sigorelli的例子中,只要我没有记起这个画家的名字,我对壁画的一系列视觉记忆和位于一个图画的一角的他的肖像的记忆却异常地清晰;而且,从任何角度而言,它都比我们平时刻意寻找的视觉记忆内容要强烈得多。在1898年的文中我列举了另一个例子,涉及到的也是一个旅行,当时,我很不情愿在陌生的小镇讲演,即使我很想恢复对那里的记忆,但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那里的那个街道的名字;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我却清楚地记得那里的门牌号码,而这些号码在平时是很难记忆的。
[16] 在Signorelli的例子中,我并不完全排除两组思想存在内部联系,如果我们乘机追踪被压抑的死的本能和性本能,你会被引导面对这样的思想:这种思想和欧威特壁画的话题之间并无多少差距。
[17] 诗的大意是:他是否真的会受到欢迎,现在,岁月改变了一切?因为他和家族仍不信上帝,而他们是基督徒要参加洗礼。除了第二行的意思完全相反外(这一点将在下一段予以讨论),第三和第四行也有明显的错误,正确的应是这样的: Er ist noeh ein Heide mint den Seinen Und sie sind schon Christen und getauft.诗的意思是:他和他的家族仍不信上帝而他们是基督徒要参加洗礼。
[18] 意思是:如果他不买一个可爱的礼物。
[19] 诗的意思是:新的信仰萌发的时候,爱和婚姻就变得像一棵毒草。
[20] 这段诗的意思是:“仔细地看着他,他明天将会两鬓斑白。”我的同事突然对这些美丽的诗句做了些改变,不仅改变了用词,而且也改变了意思。这个幽灵似的少女对她的新郎说: Meine Kette hab’ich dir gegeben;Deine Locke nehm’ich mit mir fort.Sieh sie an genau!Morgen bist du grau,Und nut braun erscheinst du wieder dort.意思是:我的项链已经给你,你的发卡被我拿走,仔细看看吧,明天你会两鬓斑白,只有在那里才会再变成黑色。就上面的诗句而言,第三行的“sie”(它或她)是指发卡;但在另一个诗句里,这一行的意思却是:“仔细地看看她。”
[21] 诗的意思是:一棵枞树孤单地耸立着。
[22] 有关的诗句是这样的: Ihn schL?fert;mit weisser Decke Umhüllen ihn Eis Und Schnee.意思是:他在安睡,盖着白色的褥子,冰雪覆盖着他。
[23] 了解一切,就是宽恕一切。——中译者
[24] [Hauptmann和Halbe都是德国著名的剧作家,Halbe的一个著名的剧本之一是Jugend(青年人)。]
[25] [这个德文单词(Brechreiz)“nausea”(恶心)的第一部分的音节和布雷沙(Brescia)的第一个音节一样。]
[26] 意思是:如果他以坚定、柔和的身躯站立在地球上,就不能忍受和菩提树或葡萄树媲美。
[27] 意思是:让人变得高尚、互助和美好。
[28] 意思是:如果挺立而起,这些柔枝就会向他献媚。
[29] 意思是:如果他站着,有坚定、强壮的身躯……
[30] 意思是:……在坚实、有韧性的地球上,他不屑与橡树和葡萄树媲美。
[31] [关于童年记忆和民族史前期的传说和神话的类比出现于弗洛伊德的另一本书的第十一章,书名为《达·芬奇的童年回忆》(1910c),标准版,第11卷,第83~84页,见下面第148页。]
[32] [1924年增注]任何一个对童年时期的心理生活感兴趣的人都会这样猜想:这个哥哥的要求是一个深层的决定因素,这个孩子还不到3岁。他已经知道,这个就要来到人世的妹妹就生活在母亲的身体里,他不赞成在这个家庭里增加这么一个新成员,因此他便充满焦虑和敌意,认为他的母亲身体里隐藏了很多孩子。这个衣橱就代表母亲的身体内部。因此他坚持要看一下衣橱的里面。他将这种敌意又转向了哥哥,在孩子出现的时候,他(正如从其他材料明显看出的)取代了父亲的地位。除了这个疑虑——他的哥哥将这个失去的保姆关了起来,对他还有其他的疑虑:他将把要出生的孩子关到了母亲的身体里。当发现这个衣橱是空的时,失望的情绪就从孩子的这种表面的动机中出现了。关于这种深层的思想,这种表现的地方是错误的。另一方面,在母亲回来时,看到母亲很苗条,这对他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满足。
[33] 句子的意思是:“重重地压在我的胸上”,替换词“Schwest”是一个并不存在的词,下面我们还会讨论这个例子[第54页]。
[34] 句子的意思是:“为了我们首长的健康,请你别喝了”,替代“喝酒”,对这个句子我们也会讨论([第55页]。
[35] 句子的意思是:“他站在他的花冠后面”(是一个无意义的句子)与“他很固执”(意思是:他戴上了花冠)和“他抓住了他的后腿”混合。
[36] 意思是:“我将准备好的东西放在了信箱里”,替代“孵卵器”。
[37] 鲁想说“变得渺小了”,应该用单词“Vorschein”,但却使用了没有任何意义的词“Vorsehwein”。
[38] 他想说:“这个女士会向我大发雷霆”,但是,他并没有使用“einjagen”,而用了“einlagen”,这是一个不存在的动词,尽管“Lage”是一个较熟悉的具有名词意义的词。
[39] 他要表达的意思是:“不错,或许还能熬过一个月。”他没有使用“dauert”(熬过),而用了一个毫无意义的词“draut”。
[40] 意思是:猴子表现出一副滑稽像,当它去吃苹果的时候。
[41] 说出这个词,是一种文化不高的表现。
[42] 事实上,在她的潜意识中存在着怀孕和避孕的思想,这种思想在影响着她,通过这些词——“像一个小刀一样合了起来”,在她的意识中表现出了一种不满。她要描述的是子宫里面孩子的情况,在我的开场白里使用的单词“Ernst”使她想到了一个名字(sErnst),即位于维也纳的卡纳斯大街的一著名公司的名字,这个公司经常做有关避孕工具的广告。
[43] 她是说:“我不能用鼻子呼吸了。”实际上最后两个词Ase natmen没有什么意义。
[44] 这个纪念馆保存了很多青铜塑像,用来纪念马克·安托尼的胜利,由奥地利雕塑家亚塞·斯塞尔(Artur Strasser,1854~1927)雕塑。
[45] 歌德的悲剧《浮士德》。
[46] 由维也纳剧作家阿道夫·维布兰特(Adolf Wilbrandt,1837~1911)创作的悲剧。
[47] 卡斯特和波洛克(Pollux)是希腊神话中的一对双胞胎,Pollak是维也纳的一个普通的犹太人名字。
[48] 他说的是“Gep?ckstücke”(包裹),“Gespeckstücke”是一个不存在的词;但“Speckstücke”是指一些烤烟,在“p”后的元音的发音都是一样的,无论是“?”还是“e”。
[49] [德文为:“Wir k?nnten ins Grab sinken。”意思是:我们下沉到坟墓。这种词序在英文和德文都是不同的。]
[50] [德文为“Alle fünf gerade sein lassn”,德文的“gerade”意思有两个,即“强壮”和“整数”,对这一句子的字面翻译是:不要目睹不对称的东西。]
[51] 她的意思是说:“好吧,这个X博士的咨询时间是什么时候?”她应该使用单词“ordiniert”,意思是他的咨询时间,然而她却说出了单词“ordin?rt”,这是一个不存在的词,“ordin?r”的意思是“一般的”、“粗俗的”的意思。
[52] 意思为:我认识一个漂亮、善良的女士,她在院子里和一个善良的绅士谈论混乱状态下的战事问题,她告诉他说:“我听说这个国王将那个地区的所有的C……都破坏了。”她是说“ponts”(“大桥”,与那个漏掉的法语单词的发音很相似)。人们或许会这样想:由于她丈夫的原因,或想到了她的恋人,她将这个新鲜的单词表现在她的口误上,从她表达的这些话来看,这个绅士已经向她发出了爱的火花。我认识另一个女士,她要款待一个比自己职位高的女士,她赞美这个女士说她很美,她说:“不,夫人,我对你说的并非为了对你adulerate(搀假),她是说adulate(讨好),她用这个方式将这个单词做一下改变,很显然她想到了私通(adultery)。”
[53] 局限于声音因素。
[54] 无意义的单词(字面意思是:“蛋—粪便—女人”),替代“小的白蛋片”(small slices of white of egg)。
[55] “Apopos”是一个不存在的单词,但是“Popo”是一种安抚孩子的词语,是指“屁股”。
[56] 无意义的单词,字面意思是:厕所、资源,替代“忘忧树资源”(lotus capital)。
[57] 出现口误是我的一个女患者表现出的一种症状,她的这种表现可以追溯到她童年时期的玩笑,她用“urinieren”(小便)取代“ruinieren”(毁灭)。——通过巧妙地出现口误,使这种不现实的和被压抑的词自由地表现出来,这便构成了失误的基础,阿伯拉罕(Abraham)将这种动机称之为“过度补偿”(with an overcompensating purpose)。一个有点结巴的女人,在她说话的时候,其典型的表现是重复专有名词的第一个音节,在她将“Alexander”说成“A-alexander”后,她又将“Protagoras”说成“Protragoras”。对其研究发现,在童年时期,她对这样的粗俗玩笑极感兴趣:对出现于单词开头的音节“a”和“po”进行重复,这种形式的玩笑导致了她在童年时期出现了结巴行为(“A-a”和“Popo”是德国人护理婴儿时的用语,指“粪便”和“屁股”)。在她要说出“Protagoras”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怕自己会把第一个音节中的这个r给漏掉,因此便说出了“Po-potagoras”这个词。为了防止自己将这个r漏掉,她将自己的注意固定于r,因此就出现了在第二个音节的开头又插人了一个r。在其他情况下,她也会出现类似的El误现象,她会将单词“Parterre”(一楼)和“Kondolenz”(悼词)歪曲,以避免使她联想到“Pater”(父亲)和“Kondom”(**)。阿伯拉罕的另一个患者承认,每当要说出“angina”时,总是说出“Angora”——很可能是因为害怕用“vagina”(**)取代“angina”。这些口误的出现说明,有时这种防卫的力量是非常强烈的,与歪曲这些表达相比,它完全占了上风。阿伯拉罕主要是让我们注意到这个事实:这个过程和强迫性神经症症状的构成之间存在着联系。
[58] 一个不存在的词(尽管中间的一个部分Büste有“**”[breast]的意思),替代“雪花膏的盒子”(alabaster box)。
[59] 这是在那些小人物恳请老人时的一种虚伪的奥地利方式。senex的意思是“老人”。
[60] 布洛伊勒是瑞士著名精神病学家。——中译者
[61] 事实上,通过观察会发现,上流社会的成员更易于歪曲他们咨询的医生的名字,由此,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从内心而言,他们讨厌医生,尽管他们也习惯上表现出应有的礼貌。我引用一些关于名字遗忘的例子,这些观察分析来自琼斯(Ernest Jones)博士,他谈到了我们所关心的问题,这是他在多伦多的那段时间用英语写出的:当我们发现他们的名字被忘记了的时候,人们会不可避免地表现出愤怒的情绪,尤其是当自己的名字被自己希望他或她记住的人忘记时。他们总会这么想:如果自己给对方留下很深的印象,那么他肯定不会忘记自己的名字,因为名字是人格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同样,当人们不期发现,有很多人能够叫出自己的名字,这是一件很使人激动的事情。和其他很多领导者一样,拿破仑很会利用这个艺术,1814年,也就是残酷的法国战役期间,在这方面他表现出了惊人的记忆力,在克罗恩附近的一个小镇,他记得20年前在拉费尔军团会见过这里的市长帝巴斯(De Bussy),聪明的帝巴斯曾以极大的热情投身于他的门下。相反,假装忘掉一个人的名字是冒犯一个人的方式之一,据此给人以暗示:这个人是如此的微不足道,没有必要去记住他的名字。这种手段经常被一些文学家所利用,在屠格涅夫的《吸烟》一书中就有这么一段:“‘你仍会发现巴灯款待里特维诺夫先生时,’罗特莫夫经常很迟疑地说出里特维诺夫的名字,好像他忘记了这个名字,不能马上回忆起来。用这种方式,以及在迎接他时高傲的挥动自己的帽子等来夸耀自己。”这个作者在他的《父与子》一书中这样写道:“这个官员邀请卡斯洛夫和巴扎洛夫参加他的舞会,不久又邀请了第二次,把他们当做兄弟,称他们卡扎洛夫。”首先,他忘记了已经对他们进行了邀请,而且记错了他们的名字,分不清楚这两个年轻人,说明他极端轻视他们。搞错名字和忘记名字一样具有重要的意义,这是通往完全遗忘的第一步。
[62] 第一届国际精神病学和神经学大会,1907年9月在阿姆斯特丹召开,这个“对手”是阿莎芬波格(Aschaffenburg),见琼斯(1955,第126页)。
[63] 安森伯尔(1839~1889,维也纳著名的剧作家)曾在他的作品“Der G’wissenswurm”中利用了这种口误,以此刻画这个骗取遗产的人的伪善性格。
[64] 他的意思是说“倒出”,这个词应是“sch?pfen Sie”;但他却用了“sch?psen Sie”。这个词没有什么意义。单词“Sch?ps”的意思是“羊”或“愚蠢的家伙”。
[65] 他是说“hirnverbrannt”、“idiotic”,字面意思是“难道你没长脑袋吗!”但他所用的词是一个不存在的词,有这样的意思,“难道你没有长角吗!”单词“Hornveih”的字面意思是“有角的动物”,一般在人们混乱时使用。
[66] 她的意思是说“liebenswürdig”、“agreeable”,(字面意思是,值得爱的),但实际上她却用liebenswidrig这个词,其字面意思是:拒绝爱。
[67] 他的意思是说“Dienststellung”、“service”,字面意思是:服务地位;但他却说了Diebsstellung,意思是:窃贼地位。
[68] 在通俗的言语中,尤其是在德国北部,以“g”开头的单词,“g”的发音和德语的“j”发音一样(相当于英语的“y”,而不像英语中的“g”)。
[69] 奥克塔维奥发现,他的儿子的动机是向公爵的女儿表示爱。
[70] 《音乐幻影的实验研究》,据鲁斯的观点,这些音乐幻影是一组心理现象,这种心理现象在人们听音乐时出现在他们的脑海里。
[71] [《释梦》,1900a,标准版,第4卷,第246~247页。]
[72] die的使用是这样的,这是一个阴性定冠词,说明它表示的是一个女性。
[73] 意思是:这本书写于1850年圣十字架日的除夕,结束于第二年复活节的周六,它是在奥买提的帮助下,由我——拉斯诺的哈特曼,这个时代的在卡罗伯格的圣器监护者——著。
[74] [“Hintsch”是一个方言词,意思是“哮喘”,一般的意思是“讨厌的人或物”。]
[75] 酒精的化学名称。
[76] 这是一个不存在的词,但它的后一部分“Tode”的意思是“死亡”。77
[77] 意思是:问候你的妻子和她的儿子。德文的所有格“ihr”,如果前面的i用小写,是指“她”;如果用大写的I,则是“你的”。
[78] 这个词的意思是:较多的部分。其发音和“zufiel”很相似,这个词的意思是:属于……所有,本应该用这个词,但是德国—奥地利的排印工人反对这样的分配,因为这些地方原来属于哈普斯堡帝国。
[79] 意思是:玛丽“aasrief ”…,即,腐臭的尸体叫道,应该用这个词“ausrief ”,意思是“抱怨”。
[80] [1904年注]正常的遗忘通过凝缩的方式发生,用这种方式,遗忘便成为概念形成的基础,被区分开的东西被人们清晰地认识到了。压抑也是一种凝缩的机制,因此出现了与其他类似情况的混淆。除此之外,来自其他方面的一种力量对一些无关材料进行控制,导致了这些材料的歪曲和失误。
[81] [1907年注]如果我们问一个人10年或15年以前是否患过梅毒,从心理学的角度而言,我们极易于忽视这样的事实:他会认为这种疾病和风湿有很大不同。在让父母回忆他们女儿的神经症有关情况的时候,我们很难将这种被遗忘的东西和被掩盖的东西很确定地区分开,因为存在于他们女儿的将来婚姻道路上的问题被抛在了一边,或被她的父母压抑起来。[1910年增注]一个男人刚刚失去了其亲爱的妻子,他的妻子死于肺病。他向我报告了这样一件事,在他们回答医生提出的问题时,给了医生错误的信息。“当我可怜的妻子的胸膜炎几星期后仍不见好转时,我们去看了P大夫,在写病历的时候,P大夫问了一些一般性的问题,包括我妻子的家族中是否有人患过肺病,我的妻子回答说从来没有,我也回忆不起来有谁患过肺病。在P就要离开时,话题很偶然地转到了旅行方面,我的妻子说:“是的,到朗格多夫的旅行也很远,我的可怜的哥哥就埋在那里。”这个哥哥15年以前死于肺结核,我的妻子很喜欢他,经常在我的面前谈起他。我这时回忆起来,就在我的妻子被诊断为胸膜炎时,她还说:“我的哥哥也死于肺病。”但是,现在这个记忆被她强烈地压抑着,即使在她提到朗格多夫的旅行也未能纠正她说出关于她的家族患肺病的信息。不过我本人在她提到朗格多夫这个地方时已经意识到了这个记忆失误。”[1912年增注]另一种很相似的经历由琼斯发现,对此我多次提到。一个内科医生,他的妻子患有肺炎,但诊断并未确定,他安慰他的妻子说:“幸运的是你的家族中并没有患肺病的历史。”“你忘了,”他的妻子很吃惊地回答,“我的母亲死于肺结核,我的妹妹也患同样的病,当医生放弃对她的治疗时,她却痊愈了?”
[82] 在我写作这几页的日子里,我出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遗忘现象。1月1日,我计划完成一本预约的医学书,这样便可以按期发出。6月1日,我发现了“M-1”这个名字,但我无法回忆起来这个名字到底是谁。在翻看这几页书时发现,在疗养院,我对这个患者进行过治疗,在几星期的时间里,我每天都要去看一次。6个月后一个医生怎么会忘记做过这样的治疗的患者。我问自己,这个患者是否是一个男人,是否患有一般性麻痹,是否是自己不感兴趣的患者?最后,我从收费记录上发现了所有这些被迫逃出我的记忆的事实。M-1是一个14岁的女孩,这是一个我近几年遇到的很特别的患者,她使我接受了一次教训,我不可能将此忘掉,这使我感到极为不安。这个孩子患有明显的癔病,在我的治疗中,这个症状很快得以消除,之后其父母便将她带了回去。但她仍感到腹部疼痛,而这也是其癔病症状的一部分。两个月后,她死于胃癌。肿瘤是唤起其癔病症状的一个原因,而我的注意仅在没有什么大的伤害的癔病症状表现,忽略了这个致命的疾病。
[83] [1910年注]皮克最近引用了一个作者的很多表述。这个作者认为情绪因素对人的记忆有很大影响,他或多或少地认识到了人们通过努力去遗忘一些内容,以此阻挡不愉快的情绪的产生。但是,没有一个人对这一现象以及其基础做出的解释能够像尼采的一句格言那样精辟:“我的记忆说,‘我做过。’而我的自尊坚持说,‘我还没有做过。’最后记忆屈服了。”
[84] 琼斯(1911b,第480页)在达尔文的自传中注意到了这么一段描述,这正说明了达尔文对科学的忠诚和他的心理洞察力:“多年以来,我一直信守一条黄金律,即,当我遇到一些和我的观点不一致的事实、观察或思想时,我就马上将它记录下来,因为我的经验告诉我,与那些我所赞同的事实和思想相比,这些事实和思想更容易溜出自己的记忆。”
[85] 在1924年的版本中,接下去还有这么一段:“但是,使我感到气愤的是,没有什么思想比让自己寻求一个保护者更使我痛恨了。在国内看到与此有关的情况,都足以使一个人失去希望。就我的性格而言,我并非是一个娇纵的孩子。我通常的动机往往是这样的:‘我是一个刚强的男人。’然而,我也不得不承认像这样的白日梦——一个从来没有被满足的幻想。此外,这一情况也正说明了我的自我活动的方式,这个自我部分通常被压抑着,但在妄想的状态下充分地表现出来,它干扰了我们对事物的客观的认识。”[1924年增注]不久前,我的一个读者从弗伦兹·霍夫曼的青年图书馆寄给我一本小册子,我在这本书上看到了我的巴黎想象,书上记录得很详细,这种巧合很易于使我认识到;我在幼小的时候读过这本书。在我读中学时,这个图书馆存有霍夫曼系列,这些书通常是供给学生,因此这类书有很大市场。在我43岁时,我又回忆起来这个由其他人创造的想象,而在我28岁时,却将它当做自己的想象。这种想象是一个印象的再现,而这个印象是我在11岁到13岁这个年龄获得的。总之,关于这个解救他的想象——我将它归于《总督大人》一书——其用意仅仅是为自己产生这样的幻想奠定基础,使自己得到一个保护者和帮助者。事实如果如此,一个理解心理的人在听到这个说明——我在抵抗自己出现保护人的思想,我不能容忍出现这种想法的现实情景——就不会感到吃惊。阿伯拉罕(1922b)对这样内容(解救他人的想象)的幻想做了深刻的解释,这个解释是很特别的。
[86] [1912年注]在萧伯纳的戏剧《恺撒和克拉佩拉》中,当恺撒就要离开埃及的时候,有这样一种想法困扰着自己:他好像忘掉些什么,最后,他想起来,他忘记向克拉佩拉道别!描述这个小的细节旨在说明,在恺撒心目中,这个年轻的埃及公主是多么微不足道。这一点也是符合历史事实的。
[87] 女人往往更能够理解这种潜意识的心理过程,在街上遇到他们时,女人更易于通过忘记和他们打招呼的方式来表示自己的不满,而且会对自己的这一行为做出明确的解释。换言之,这个攻击者或者说自己是个近视眼,或者她只将自己的行为解释为没有注意到他们。而女人们。得出的结论则是这样的:如果她重视他们的话,就会看到他们。
[88] [1910年注]费伦茨报告说,他自己曾经是一个“心不在焉的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这种奇怪的行为。但是他说,自从他用分析方式对一个患者进行治疗后,自己强迫性地将注意力转向了自己,之后他的这个行为表现消失了。他认为,当一个人增加了自己的责任感时,往往会放弃这些失误。他坚信,心不在焉有赖于潜意识情结,因此可以通过精神分析的方式得以治疗。一天,在对一个患者进行精神分析时,他因自己出现了一个技术上的失误而自责,这一天,他的所有的心不在焉的习惯又表现出来了。他在街道散步时,多次出现失误,如将自己的袖珍本丢在家里,在自己要付车费时,才发现自己衣服的扣子扣错了,等等。
[89] [1912年注]对此,琼斯也有类似的发现(1911b,第483页):“通常的抵抗是针对一般性的要求的,因此一个忙碌的人忘记了自己妻子托付自己要发的信——出于小小的不满——就像平时忘记给她买什么东西一样。”
[90] 为了保证事物(金钱)的完整性,我可能会打乱事先确定的日常安排,除了我上面提到的原因之外,我要指出的是,人们的记忆对金钱有关的事件表现出特别的偏爱,在买过东西后忘记付钱这种健忘是很顽固的,正如我本人的经历所表现的。在并非为了生活的利益、而是出于其他不同的目的——事实上主要是娱乐——而进行的自由的游戏活动时,如玩扑克牌,一些颇受人敬重的人往往表现出记忆上失误,而他们本人并没有意识到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会发现自己表现出明显的欺骗或投机。这些游戏活动之所以使人感到兴奋,其原因部分出于其自由性上,但我们也必须承认这个事实的存在:在游戏的过程中,我们可以了解一个人的性格,如果我们并不了解彼此性格的话。我们可以用同样的道理去解释一个服务员在算账的时候无意出现的失误。在商业圈子里面,拖延付款的时间是屡见不鲜的,即使这样的拖延对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收益,这样的行为只能通过心理的方式得到完满的解释,即这是对付款的对立意志的表露。[1912年增注]对此我们可以用一句箴言来表达:“与存有支票的信件相比,我们更易于错放存在账单的信件。”女人在向医生付款时更多地表现出不快,这当然也与她们的这一动机有关,女性患者经常忘记带钱包,因此在咨询的时候不能及时付钱,甚至在回家后仍将付费之事忘记得一干二净。由于她们很漂亮,见到她们的美貌就等于她们已经付费了。
[91] 意思为:啊!维纳斯!她已离去!克里姆斯!麦第斯!
[92] 维奇尔(1807~1887),是这个小说的作者,美学教授,他经常引用弗洛伊德《诙谐及其与潜意识的关系》(1950c)一书的论断。他的这个小说,以及他的另一本小说都被《论心理治疗》(1905a)一书提到。
[93] [这个老妇人在第164页、第256页都提到过,她也出现于《释梦》一书,在1901年的7月8日给弗利斯的信中提到了她的死亡(弗洛伊德,1950a)。]
[94] 我习惯上将之称为“俄狄浦斯”(Oedipus),它包含着对传说中的俄狄浦斯王子理解的关键,在索福克勒斯的剧本里,也涉及到这样的梦,这个梦是由伊俄卡斯特说出的。[见《释梦》(1900a),标准版,第4卷,第261~264页。]
[95] 在我们这种文明状态下,自我伤害——并非将整体的自我毁灭作为目的——只能将自己隐藏在一些偶然性事故的背后,或者通过很自然的疾病表现出来。有时,自我伤害表现于习惯性的悲伤,有时表现出这样的倾向:顺从这个世界,放弃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权利等。
[96] 一种不太高尚的法国式大腿舞。——中译者
[97] 总之,这种情况和对女人进行性攻击颇有相似之处,一个女人无法通过其全身的力量来排斥一个男人的这种攻击,因为,在她的潜意识中,有迎合这种攻击的冲动部分。众所周知,在这样的情况下,女人的这种力量麻木了。作为他的这个岛上统治者,桑丘·潘沙的判决,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很聪明的,但从心理学的角度而言却是不合理的(《唐·吉诃德》,第二部,第45章)。情况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将一个男人拉到了法官面前,宣称他强暴了她,作为补偿,桑丘从被告身上拿出一满袋钱给了她;但是当这个女人离开后,他又允许他去追这个女人,并将钱袋抢回。这两个人又打着回来,令这个女人感到自豪的是,这个坏蛋并没有将钱袋从她那里抢走。这样桑丘说:“如果你用保护这个钱袋的力量的一半来保护你的名誉,这个人就强暴不了你。”
[98] 很明显,在战场上,可能借助有意识的动机完成自杀,这时,他还依然要避免使用直接的自杀方式。这正如《华伦斯坦》中的瑞典船长在谈到皮落卡尼之死时说的(第15幕,第11景):“他们说他要死的。”
[99] [1920年注]一个记者写信给我,他赞同我关于“通过失误的方式进行自我惩罚”的观点。他写道:“如果你去研究人们在街上的行为方式,你就有机会发现,当男人对过去的女人在回过头来看时——这是不正常的习惯——经常会有一些小的不幸事件的发生,有时会把脚扭伤,即使道路很平坦,有时会撞在电线杆上,或通过其他什么方式伤害到自己。”
[100] [1924年注]在很多情况下,这种偶然的伤害或死亡,其解释仍存有疑问。无关的人仅仅将它解释为偶然事件,而那些与这个事件有密切联系的人则能够列举很多细节来说明这种偶然事件的背后存在潜意识的动机。一个经济出现困难的年轻人在街上说了这么一段话,这恰好说明了我的这个意思:“去年9月,我认识了弗洛林·Z,34岁,她是战前结婚的,而且状态良好。1916年,她的未婚夫因公殉职。自从我们认识后,双方的感觉都很好,但开始根本没有想到结婚,因为双方的情况特别是在年龄上(我当时27岁)有很多不合时宜的地方。她就住在我们街道的对面,每天都会见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密切。这时,我们已经产生了结婚的念头,我最后也同意了,婚礼计划在复活节举行。然而,弗洛林想去她的居住在M地的一个亲戚那里做一次旅游,但铁路突然被破坏了(这个事件称之为卡普。普斯事件,1920年3月发生在柏林的反革命政变)。有一种悲观的论调——工人的胜利及其结果在将来将会延续下来——在短时间内影响了我们特别是弗洛林的情绪,而她又是一个情绪易变的人,她想我们以后的生活又有了新的障碍。3月20日,星期六,她的心情似乎很好,这出乎我的意料,她和我单独待在一起,在我们看来,外面的一切都很美好,都具有玫瑰的色彩。几天前,我们曾说要一起去教堂,当时并没有将日期确定下来。第二天早上9点15分,即3月21日,星期日,她打电话让我直接带她去教堂,但是我拒绝了,因为我并没有足够的准备。此外,我还有一些工作必须完成。显然,她很失望,结果自己出去了,在她房子的楼梯上遇到了她的一个熟人,沿着从唐恩到兰克的路,和他一起走了一段。在幽默的气氛中,她没有涉及我们的谈话。这个绅士用开玩笑的方式和她道了再见。(为了去教堂)弗洛林只穿过了卡德曼大街(西柏林的主要的大街),这里很宽阔,你可以很清楚地看清周围的东西。但是接近人行道的时候,她被一个马车轧到了底下(轧伤了肝脏,几个小时后便死了)。以前,我们曾在这个地方走过几百次,弗洛林每次都十分小心,而且经常不让我走得太快。这天上午,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辆,这些电车、公共汽车都由于政变的影响而停顿了,这个时候的街面上非常平静,即使她没有看到车,她也应该听到动静!人人都说这是一次‘意外’。我首先想到的是:‘这是不可能的——但另一方面,也无法怀疑她是存心这么做的。’我企图找到一个心理学方面的解释,很长一段时间后,我在你的《日常生活心理病理学》中找到了答案。具体而言,弗洛林多次表现出自杀的迹象,而且企图引导我也以同样的方式思考——我也经常劝戒她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例如,两天前,当我们散步回来,没有任何外在原因,她谈到了她的死以及财产的安排(她实际上对此并没有做出什么行动——这表明,在她的这句话的背后并没有什么动机)。如果我冒险继续深入下去,我就会发现这个不幸的灾难并非是一个意外事件,也并非有阴影的良心作用的结果,而是在潜意识的目的支配下的一种自我毁灭,这一点被这种偶然的不幸所掩盖。我的这个看法可以由她说的一席话所证实,这些话在她认识我之前不久给她的亲戚说过,在最后的几天里也对我说过。我认为,整个事情都与她失去未婚夫有关,在她的眼里,她的未婚夫的位置是不可替代的。”
[101] [前两组在前面的几段已经涉及,第三组只有到后面才会涉及,再版的时候加入了很多有关资料——尽管很多例子事实上属于第三组。]
[102] 琼斯提供。
[103] 比较一下奥德赫姆的诗:“我佩带笔就像别人佩带剑一样。”
[104] 本段的意思为:一个女士告诉我们一件她最近忘记去试穿她订做的结婚礼服的事,直到结婚典礼前夕的8点钟才想起来。裁缝师已经放弃了看到这个顾客的希望。这个细节表明,这个新娘穿这个结婚礼服是一种不幸,因此,她便企图忘记这个痛苦的活动。现在……她,离婚了。
[105] 这并非完全是误差。这个神话在奥非克人传说是这样的:宙斯阉割了他的父亲克罗诺斯(见罗奇尔的《神话词典》)。
[106] [1908年,在《释梦》第2版的前言,弗洛伊德指出,在他完成这本书的时候,他发现“这是我的自我分析的一部分,是对我的父亲去世的反应。”]
[107] [见《释梦》(1900a),标准版,第4卷,第196页。]
[108] 在维也纳,用来表达街道的词有两个:一个是“Strasse”标识一些重要的街道;另一个是“Gasse”,表示一些小一些的街道。查里曼取名为“奥斯马克”的地方(东部省份),现在几乎都成为奥地利的地盘。它最初属于巴苯伯格王朝,但到13世纪,被哈普斯堡王朝推翻,这个王朝的统治一直持续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红白红的色彩被共和国所采用(取代了旧王朝的黑黄色),共和国采用的色彩就是巴苯伯格王朝的色彩。
[109] 一个处于潜意识的思想的持续作用,有时是这样表现的,首先出现一个失误,然后再表现在梦中,有时则表现在难以纠正的失误上。
[110] [1924年增注]人们丢失或误置东西很长一段时间后,又会梦见这个东西,并由此得到它们,这种情况并不少见——通过在梦中的学习,人们找到了失去的东西;但这决非神灵的指点,因为做梦和丢失东西的是同一个人。一个年轻的女士写道:“大约4个月前,我丢失了一枚很漂亮的戒指,我找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仍没有找到。一个星期前,我梦见戒指在暖气炉旁的壁橱里,自然,我梦对了,第二天早上,在这个地方我确实找到了戒指。”她很惊奇这个偶然的事件,而且坚持说,经常能够以这样的方式满足自己的需要,但她并没有问自己从丢失戒指到找到它,她的生活发生了些什么变化。
[111] [德文前缀“ver-”相当于英文的前缀“mis-”,如“mis-hear”,“mis-lay”,“mis-read”。]
[112] 在这样的情况下必须使用假名字。——中译者
[113] [这个朋友是柏林的弗利斯,弗洛伊德将这个分析手稿寄给了他,作为对他1899年8月的一封信的回答。]
[114] 在解释那个图书馆的第17号《麦克白》的时候,阿德勒告诉我说,在17岁的时候,这个男人加入了一个无政府主义协会,这个协会以推翻君主为宗旨。这无疑是他遗忘《麦克白》内容的原因。在那个时候,他也发明了一种编码,可以用数字取代字母。
[115] [1901和1904年版中,在这个句子后面还有这么一段]:“……其根源我尚不明确,我通常注意到的是自己生命的久暂以及我的亲人的生命。我在柏林的一个朋友认为人们的生命是可以计算的,其依据是生物基因,这可能是这种潜意识推断的决定因素。他的理论有两个前提,但我不同意其中的一个。从高度自我倾向的动机出发,我很高兴能用我的观点对他进行反驳,而且我可以用我的观点来解释他的这种计算。”[1920年注]慕尼黑的斯奈德尔先生提出了对数字的这种分析的反对论证,他用提供给他的数字对自己进行实验——例如,当他打开一本历史书时,首先进入他的眼帘的数字——或向其另一个人提供一个他(斯奈德尔)选择的数字,然后由此进行自由联想,看到底这些强加的数字有无决定的因素,其结果是肯定的。在一种情况下,实验是由自己完成的。对自由生成的数字进行分析,结果自由联想提供了丰富的决定这些数字产生的因素,就像其他的自由生成数字的分析情况下表现出的一样。相反,在他的实验中,如果这个数字是从外面强加给自己的,则找不到其决定因素。第二种情况,实验是对其他人做的,他使实验更加简单化,为人们都设数字2,结果发现每一个人都可以找到一些决定这个数字的因素。从这个实验,斯奈德尔得出两个结论:第一,“和对概念的联想一样,大脑对数字拥有同样的联想潜能”:第二,用自由联想的方式对自由生成的数字的决定因素的分析并不能证明这些数字产生于“分析”出来的因素。第一个结论无疑是正确的,人们很容易就会发现,和单词的联想一样,人们会很自然对数字进行联想——实际上,后者的联想或许会更容易些,因为人们对这几个数字形成联系的能力是相当大的。这种情况在荣格和布洛伊勒的所谓的“联想实验”中已经有明确的表现。在此情况下,联想的刺激是呈现的单词(刺激词),其反应差别很大,而且荣格的实验也表明,进一步的区分并非依据这些“偶然”的反应,而是依据决定其出现的潜意识的“情结”。斯奈德尔的第二个结论走得太远,即对这个自由生成的数字或单词的自由联想得出的这些决定因素,并不会比我们在实验前已经了解到的东西多。当然这些自由生成的思想(单词或数字)或许并没有什么决定的因素,或许是由分析出来的思想所决定的,或被还没有被发现的思想所决定的,后者就会使人误入歧途。重要的是不要有这样的印象:对数字的联想和对单词的联想是有区别的。对此问题的批评实验,以及对自由联想这个精神分析方法的评价已经超出了本书的内容范围。在对实际问题的分析实验中,我们会越来越发现,关于数字和单词同样具有丰富的联想这一思想是符合实际的,而且有很多例子可以对此加以说明。一个实验心理学家(Poppelreuter,1914)的实验也表明,这是最有可能的。如果要深入了解的话,可以看一下布洛伊勒关于独立思维的书第九部分(19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