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机遇是决定一个人命运的一个关键因素。但机会只有对于那些善于发现机会并且能够很好地去抓住机会、利用机会的人,才成其为机会。胡雪岩从一个乡间的无名小子到杂粮行打工者,从钱庄学徒到业务经理,再到资助王有龄;从依靠他人开钱庄当老板到成为红顶商人、江南药王,这与他的寻机运机之妙分不开的。他紧紧抓住每一个机会,把握住每一个对自己的信息,在没有机会创造机会,在抢占机会时行动果断,从而成为当时的全国首富。
紧紧抓住每一个机遇
胡雪岩说:“一个人如果要有所成就,一半靠本事,一半靠机遇。在我这方面说,挣钱靠眼光、靠手腕、靠精神力气。”
胡雪岩做生意靠的是眼光、手腕、精神力气,这话确实不假。靠眼光,能够发现发财的机遇;靠手腕,就是能够牢牢抓住机遇;靠精神力气,就是舍得投入心力,把那一个一个被自己发现的或遇到的机会,经营成一个一个实实在在的财源。做生意要有机会,更要靠本事。
比如生丝生意,胡雪岩生活的时代正是西方资本主义工业生产、特别是纺织工业大发展的时期,丝绸纺织正需要原料,洋人也需要从中国大量进口蚕丝,因而无论是做内贸,还是做“洋庄”,都能赚大钱。胡雪岩要做生丝生意,表面上看,是偶然的机会在起作用。但归根到底是胡雪岩具有独到的眼光和手腕。 王有龄外放湖州知州,胡雪岩送他到湖州上任。三吴之地,水网四通八达,由杭州到湖州,自然船行水路比陆路车马方便,因此,这一行,胡雪岩又雇请了阿珠家的客船。胡雪岩在阿珠家的客船上与阿珠娘一夕交谈,也促成了他涉足生丝生意的决心。
江浙一带是著名的生丝产地,清政府在苏、杭专门设置“织造衙门”,杭州下城一带,更是机坊林立。苏杭一带的女子,十一二岁便学会养蚕缫丝,养蚕人家一年的吃喝用度,乃至婚丧嫁娶的大事开销,都大体得自每年三、四月间一个“蚕忙”季节的辛苦。缫丝织绸自然也有大讲究。丝分三种,上等茧子缫成细丝,上、中等的茧子缫成肥丝,剩下的则仅成等外的粗丝。织绸则一定要以肥丝为纬,细丝为经,粗丝是不能上织机的。王有龄外放州县的湖州就是江浙一代有名的蚕丝产地,产出的细丝号称“天下第一”,湖州南浔七里地所产“七里(缉里)丝”,据称可与黄金等价,连洋人也十分看好。
胡雪岩在此之前其实已经动了做生丝生意的念头,他本来就是杭州人,自然不会不知道湖州生丝的好处,也不会不知道生丝生意有钱好赚,只是此前他既没有资本和条件来涉足这一行生意,同时,也确实是不太懂这门生意。这次送王有龄赴任至湖州,而湖州正是阿珠家乡,阿珠娘虽已随阿珠爹经营一条客船十几年,但自小耳濡目染,也颇懂得一些关于养蚕、缫丝甚至茧、丝生意的事情。
胡雪岩在旅行途中与阿珠娘船上一夕交谈,大开了眼界。他细致了解到一些有关养蚕缫丝的常识,比如土法缫丝是怎么回事,比如丝分三种等等;也知道了专做生丝生意的茧行、丝行的一些门道,比如带了现银到产地去买丝的叫“丝客人”,在产地开丝行收购新丝从中取利的叫“丝主人”;比如丝行之中买当地用的小户叫“用户”,专做中间转手批发生意的叫“划庄”,这一行中还有专和洋鬼子做丝生意的“广行”、“洋庄”。
此外,他还知道了做丝生意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诀窍,不过就是一要懂得丝的好坏,二要了解丝的实情。虽然丝价每年有起落,但收新丝总是便宜而有赚头的。而且,丝价的行情,其实多半是做出来的,往往掌握在几个大户手里,取决于大户的操纵。比如主要做蚕茧生意的茧行,同行有“茧业公所”,新茧上市,哪一天开秤收茧,哪一天封秤停收,以致蚕茧价格,都是同行公议,不得私自变更。蚕农出卖蚕茧,无论在哪里都是一个价,而且就是这个价,愿意就愿意,不愿意拉倒。而事实上在这一方面,胡雪岩相信自己无疑是个行家。 了解这些情况之后,胡雪岩立马就和阿珠娘商量,自己出资请阿珠父亲出面做“丝主人”,在湖州开一家丝行,自己做“丝客人”,并要求他们此次一回湖州就着手一切事宜。他这样安排,一是因为王有龄已经被派湖州知州,自己要避嫌,二来也是他准备将来就以代理的湖州公库的资金买丝,然后在杭州脱手解“藩库”,这样等于是无本生意。
机遇实际上对所有的人都是均等的。说到底,任何一个机遇都在于人有本事去把握住,否则,这机会对于人来说也就不成其为机会。胡雪岩能牢牢把握住一个又一个的机遇,花样百出也是鲜招百出,这就是他的本事。胡雪岩说过,对于会动脑筋的人来说,遍地都是财源。
抓住机会需要“真眼光”
一个生意人的眼光,除了看得准,看得远之外,还要看得开,要能在各门行当中看到自己可以有所为的地方,只有这样,才可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小叔爷的眼光,才真叫眼光!看到大乱以后了。”
上面这句话,是漕帮首领尤五的妹妹,古应春的太太,那位堪称女中豪杰的七姑奶奶对胡雪岩的由衷赞叹。这位眼光极高的女中豪杰如此赞佩胡雪岩,是因为胡雪岩在做成第一桩销洋庄的生丝生意之后,立即就想到要开始投资两桩在乱世之中和乱世之后,都必能给他带来滚滚财源的事业。
这两桩事业中,一桩是开药店,另一桩则是典当业。
胡雪岩想到投资典当业,自然与他对于他那个时代五行八作的生意行当的了解有关。战乱频仍、饥荒不断的年代,居于城市之中的人,不要说那些日人日食的穷家小户,即使稍稍有些积蓄的人家,也会不时陷于困窘之中,急难之时,常要借典当以度急难,以致典当业遍布所有市镇商埠。据引日京琐记》记载,清同、光年间仅京城就有“质铺(当铺)凡百余家”。以胡雪岩眼界的开阔,他不会看不到这是一个可为的行当。事实上,胡雪岩早就动过开当铺的念头。不过,真正促使胡雪岩要把典当业当作一项事业来做并付诸实施的直接原因,是他与朱福年的几番交谈。 朱福年是庞二开在上海的丝行的“挡手”,胡雪岩在联合庞二销洋庄过程中收服了他。这朱福年原籍徽州。中国历史上,典当业的管家,即旧时被称作“朝奉”的,几乎都是徽州人,朱福年的一个叔叔就是朝奉,他自然熟悉典当业。胡雪岩从朱福年那里知道了许多有关典当业的运作方式、行规等知识,还知道了典当业其实是一个很让人羡慕的行当,比如朱福年就叹息不知道自己当年没有人了典当业而吃了丝行的饭,是不是一种失策,因为“吃典当饭”的确与众不同,是三百六十行中最舒服的一行。
与朱福年的交谈坚定了胡雪岩投资典当业的想法,他让朱福年替自己留心典当业方面的人才,而自己一回杭州,就在杭州城里开设了自己的第一家当铺“公济典”。其后不几年,他的当铺发展到二十三家,开设范围涉及杭州、江苏、湖北、湖南等华中、华东大部分省份。 胡雪岩开办典当业,当然绝不是因为“吃典当饭”舒服。以胡雪岩说出来的理由,是“钱庄是有钱人的当铺,当铺是穷人的钱庄”,他开当铺是为了方便穷人的急难。事实上,说是这样说,天下又哪有不赚钱的典当?算算账就可以知道,胡雪岩的当铺,即使真的不全为赚钱,也绝对有不小的进项。
当铺的资本称为“架本”,按惯例不用银数而以钱数计算。一千文准银一两,一万千文即相当一万两银子。一般的典当业,架本少则五万千文,大则可至二十万千文。胡雪岩开在各地的当铺,规模当然有大有小,平均以十万千文计算,二十三当家铺仅架本就达二十三万两银子,而如果以“架货”折价,架本至少要加一倍。这样,胡雪岩的二十三家当铺,架本至少也是四十五万。四十五万架本以一月周转一次,生息一分计算,一个月就可以净赚四万五千两银子,一年就有五十四万。而当铺架本周转一次,绝对不止于一分息的利润。《旧京琐记》就谈到,当铺取息率至少“在二分以上,巨值者亦得议减”。就连古应春在算了这笔账之后也对胡雪岩说:“小爷叔叫我别样生意都不必做,光是经营这二十三家典当好了。”而胡雪岩自己也清楚地知道,他能将典当业经营好了,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如此算来,典当业其实也是胡雪岩为自己找到的一条新的、能够赚钱的投资渠道。难怪那位眼光极高的七姑奶奶会由衷地赞叹胡雪岩的眼光“才真叫眼光”。不必多说,像胡雪岩这样始终向前看,向远处看,不断寻找投资方向,不放过一个投资机会,而且看得那样准,确实是真正有大作为的生意人的“真眼光”。
把握信息就是把握商机
商机就是财源。他不仅需要商家具有精明的生意眼光,还需要有善于捕捉各种信息的灵活头脑,谁若是抓住机遇,迅速行动,就可以从中赢得财富。
商机就是财源。财源的发现,要求商家既要有精明的生意眼光,也要有耳听八方的敏锐感觉。商家的眼光,第一是要准,也就是能够在众多的行当中准确发现既适合自己去做、又能给自己带来利益的财路;第二是要远,也就是不能总盯着一门一行,甚至把眼睛放在跟前利益之上,而是要能在商海变幻莫测的复杂情势中看出必不可易的大方向,按照这个大方向来经营好自己的财源。第三是要灵,即耳听八方的敏锐感觉。看得准,才能发现财源,看得远,才能把发现的财源经营成真正属于自己的财源。信息灵才能抢人之先,捷足先登。 胡雪岩就有这既看得准又看得远的精明的商务眼光。比如创办钱庄的过程中他却盯上了生丝生意,而在做生丝生意的过程中,他又盯上了药店、房地产、典当业甚至军火、粮食——对于胡雪岩这样一位眼界开阔、头脑灵活且敢想敢干的人来说,实在是到处都能见到财源,到处都能开出财源。
除此之外,还善于捕捉信息,把握信息也即是把握住了商机。一次胡雪岩为生丝生意逗留上海,他在上海的基地是裕记丝栈。这天他到裕记丝栈处理生意上的事务,顺便在丝栈客房小歇。他躺在客房藤躺椅上,本想考虑一下自己生意上的事情,无意中却听到了隔壁房中两个人的一段关于上海地产的谈话。这两个人对于洋场情况及上海地产开发方式都相当熟悉,他们谈到洋人的城市开发方式与中国人极不相同,中国人常常是先开发市面再行修路,市面起来了,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但以这种方式进行市面开发,有一个很大的弱点,往往等到要修筑道路,扩充市面的时候,自然形成的道路两旁已经被市房摊贩挤占,无法扩展。而洋人的办法是先开路,有了路便有人到,市面自然就起来了。如今上海的市面开发就是这种办法。在谈到上面情况之后,其中一人说道:“照上海滩的情形看,大马路,二马路,这样开下去,南北方面的热闹是看得到的,其实,向西一带,更有可为。眼光远的,趁这时候,不管它苇**、水田,尽量买下来,等洋人的路一开到那里,乖乖,坐在家里发财。”
两个不相识的人这一番谈话,使胡雪岩一下就躺不住了,等到他从湖州带到上海跟着自己学生意的陈世龙回到裕记丝栈,他马上雇了一辆马车,拉上陈世龙,由泥城墙往西,不择路而行,去实地查勘,而且在查勘的路上,就报出了两个可供选择的方案:第一,在资金允许的情况下,乘地价便宜,先买下一片,等地价上涨之后转手赚钱;第二,通过古应春的关系,先摸清洋人开发市面的计划,抢先买下洋人准备修路的地界附近的地皮,转眼之间,就可发财。
不用说,胡雪岩眼睛盯到上海的地产生意上,又是一下子为自己发现了一个绝对可以大发其财的财源。
而由于太平军的进攻,从东南各地逃难至上海租界的人却越来越多,上海市面也随之更加兴旺。事实上,这个时候也正是上海历史上第一次房地产生意**到来前夕,到19世纪末期,上海每亩地价已由几十两涨到两千七百两,其后不数年间,上海外滩地界的地价甚至一度高达每亩三十六万两白银之巨。这一方面的内容,可不就是一个一本万利的大财源? 胡雪岩说:“凡事总要动脑筋,说到理财,到处都是财源。”这应该是他的经验之谈。不用说,做生意离不开理财。生意人的理财,大体应该包含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方面是指资金的合理使用和管理,以求达到增加企业盈利、提高经营效率的理财,比如定期进行必要的财务审计和财务分析,研究库存结构和资金周转情况,精打细算减少开支,压缩非经营性资金的占用等等,都属于这一方面的理财,这是一个生意人日常必做的实际工作。另一个方面的理财,则是指不断为自己开拓财源,用现代经营学术语说,就是准确发现投资热点,扩大投资范围。 只有财源茂盛,才会生意兴隆,这是不言自明的。因此,比较而言,后者显得更加重要,应该成为一个有出息的生意人日常关注思考的主要问题,应该成为他必须时刻想着去做的工作。不用说,只有能够准确发现一个又一个投资热点,不放过自己遇到的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能为自己开拓出一个又一个财源,也才能称得上真正是会动脑筋,会理财。
做什么事都要讲机会
生意上什么事都要讲机会,明明一定办得到的事,如阴错阳差,就会叫你不能如愿。因此,利用好机会,在办事过程中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机遇往往是一次性的。在此时此地此人身上是机遇,在彼时彼地彼人身上也许只是“机失”。经商更是如此。商场之中的许多机遇往往都是一次性,你抓住了,你就赢了,你就成功了,财流就会落人你的怀中;你一忽略,机遇就从你身边擦肩而过,财流与成功就与你失之交臂。
这一点胡雪岩有极其深刻的感受,所以,他说:“什么事都要讲机会,明明一定办得到的事,阴错阳差,叫你不能如愿。”所以胡雪岩对机遇的一次性极有认识,他十分注重抓住生意场上稍纵即逝的一次性的机遇,从不让财源与自己擦肩而去。
一次胡雪岩与朋友古应春聊天,谈起一桩早该办而却一直没有机会去.办的往事,就发了一番很有意味的感叹。他说有许多事情该办而没有办成,其实并不是不想去办或没有想好如何去办,而只是因为没有让你去办这件事的机会。想到了但可惜“不是辰光不对,就是地点不对,”终于没法去办。“譬如半夜里醒过来,在枕头上想到了,总不能马上起来办这件事,这是辰光不对;再譬如在船上想到了,也不能马上回去办,这是地点不对。凡是这种时候,这种地方想到了,总觉得日子还长,一定可以了心愿。想是这样想,想过忘记,等于不想。到后来日子一长,这件事想起来,也是无动于衷了。”
胡雪岩的这一番话,确实讲透了机会在能不能最终办成一件事的过程中起到的至关重要的作用。
胡雪岩能在生意场上获得绝大的成功,很大程度上,确有他的机遇、运气在起作用。 商场上确实特别讲究机会,一个生意人在商场上是否能够获得绝大的成功,要看客观形势是否提供了让他成功的一次性机遇,而具体到一笔生意的运作是否能够成功,也要看机会。换句话说,也就是要尽可能在合适的时间、适合的地点,再选以合适的方式去办那件可办的事情,我们才有把握办成那件事情。
《列子·说符》中有一则故事也说明了一次性机遇的重要性:
宋有兰子者,以枝干宋元。宋元召而使见其枝。以双枝长倍其身,属其胫,并趋并驰,弄七剑迭而跃之,五剑常在空中。元君大惊,立赐金帛。又有兰子又能燕戏者,闻之,复以千元君。元君大怒曰:“昔有异枝干寡人者,技无庸,适值寡人有欢心,故赐金帛。彼必闻此而进,复望吾赏。”拘而拟戮之,经月乃放。
兰子者,杂技艺人是也。第一个去宋元君面前献技,表演踩一人多高的高跷,行走如飞,同时还作抛掷七把宝剑的手技,看得君王目瞪口呆,得了厚赏。第二个听说有如此好事,也去献技,却给关了几个月,差点掉了脑袋。两个人技艺或许有高下,但绝不是造成遭遇不同的根本原因,真正的原因就在这机遇的一次性中。
宋元君以前没有看过杂技,让他开开眼界,大惊之下会有重赏,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它对任何一个有能力有水平的卖艺人来说,都是一个机遇,都是一个潜在的市场。
故事和这里的论述都如此突出机遇的“一次性”,当然在一定程度上出于文学描写与抽象论述的技法要求。但即使不用“一次性”这个词,机遇从根本上说,仍然是仅对少数人而存在的,是仅对像胡雪岩一样能够抓住机遇的人而存在的。
在没有机会时创造机遇
机遇常常是有的,它要求我们能够善于发现和把握,同时还需要善于利用和创造。 胡雪岩说:“机会要靠大家双手捧出的。”好一个胡大商人,他不但知道机遇对于经商的重要性,而且敢于去创造机遇,让大家努力去捧出机遇来。这就是胡雪岩的独到之处。
那么,胡雪岩是如何创造机遇的呢?一言概之,利用事物发展的规律来创造、挖掘发财的机遇。
有一位种田老农,他凿渠开荒,造好了一片水田,种下水稻。可是当年恰逢水涝,稻田里排水不畅,造成歉收。于是,他请教于胡雪岩,胡雪岩则告诉他:“再种三年水稻,你可有发财之机。”
老农采纳了胡雪岩的意见。第二年,他不改初衷,仍然种水稻,又逢上大水,又是歉收。
第三年同样如此,有人劝他毁掉水田,改种旱地作物。可此人并不搭理。
第四年,碰上了大旱,旱地颗粒无收,而水稻却获得了大丰收。紧接着又是两年大旱,此人连着三年都获得了大丰收。稻谷卖了个好价钱,算下来,三年的丰收抵过了三年涝灾的歉收,还有盈余不少。
在这一例子中,胡雪岩是根据气候的长远变化规律来造就一个发财的机会。
中国古代经商高手、传统商人的“偶像”陶朱公有一个公式:“六穰,六岁旱,十二岁一大饥”,“岁在金,穰;水,毁;火,旱”。这就说,金年丰收,水年歉收,火年大旱,水旱丰歉是循环轮转的。
于是,根据这一“水旱轮转”原理,胡雪岩推测:连年涝灾既意味着每一年机遇的损失,但更意味着大机遇的临近,只要水灾之年不饿死,这个老农尽可以静心等候旱年来临水利系统充分发挥作用而获得大丰收。
这种借事物在两个极端之间反复轮回而呈现的某种规律性来创造机遇的技巧,是胡雪岩生意经中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早在古籍《国语·越语》中就记载了当时商人的这种“逆向造机遇”的经验之谈:
“臣闻之贾人,夏则资皮,冬则资稀,旱则资舟,水则资车,以待乏也。”
后人将这十六个字撷其要,浓缩为八个字,曰:“旱斯具舟,热斯具裘。”在长期干旱、土地龟裂之时,可以兴工造船,迎接雨季带来的机遇;盛夏高温、热不可当之时,可以收裘毛皮开设皮革行,迎接暴冷带来的机遇。
掌握了这种以逸待劳造就机遇的技巧,就不怕发现不了机遇,更不怕发现机遇之后又给它逃了。相传范蠡及其“老师”计数还有被司马迁尊为“治生之祖”的白圭,都是以这种技巧而经商致富的。
抢占先机要行动迅速
无论在哪一个时代,财源总是跟形势、政局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而具体的市场也处在不断的变化之中。一个商人既要看清楚不断变化的时势,又要根据具体的市场变化做出迅速的反应,并立即行动起来,唯有如此才能不断地为自己寻找新的财源。
古往今来,很多大富翁都是在别人不明白的新事物中有所发现,在别人不理解的新绎济发展的朦胧期中抢占先机,在社会的法律空白期中锻炼了自己,在新旧事物的交替过程中壮大了自己。
商祖白圭就是这样一个人,司马迁在《史记》中对他的描述是“趋时若猛兽鸷鸟之发”,就是说,白圭捕捉商机像猛虎扑食、雄鹰捕兔般那么迅速。还有一句古诗说得好:“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商人就是也要有蜻蜓这种敢为人先的勇气。
谦祥益是瑞蚨祥的竞争老对手,他们争斗的时间最长、面最广、也最激烈。瑞蚨祥是怎样一步步战胜老对手的呢?那就是提前行动。
最初,瑞蚨祥开设在大栅栏这一北京最繁华的商业地段,而谦祥益则开设在“背街”的廊房头条,地势稍差,为了争取更大的发展,便欲挤进大栅栏。
“虎狼之侧,安容酣睡。”瑞蚨祥知道若让谦祥益挤进来,其优势便会受到威胁,便千方百计从中“作梗”。例如,当谦祥益打算购买大栅栏西段某地基时,瑞蚨祥立即下手开办了“西号”;谦祥益准备买中段地皮,瑞蚨祥便又先行一步,办起一家皮货店。
两家争夺最为激烈的要算争购街中广乐戏院的地皮。虽然这次是谦祥益先行一步,买得了那块地皮。但财大气粗的瑞蚨祥干脆出高价,把广乐戏院门前的地皮买下来。声言若开设其他字号,这条路可免费使用,如开布店,他则要盖房子,将其出路堵死。无奈之下,谦祥益只得作罢。 做生意为什么要求动作迅速,要求善于抢占先机?因为动作快就能节约时间,而时间就是金钱。举个简单的例子,赶集的时候,去得早的人总能将东西卖个好价钱,而临散集的时候就只能贱价卖出了。
胡雪岩涉足房地产业靠得就是动作迅速。有一次,胡雪岩为丝生意在上海逗留,在裕记客栈小歇时,无意中却听到了隔壁房中两个人的一段谈话。这两个人对于洋场情况及上海地产的开发都非常熟悉,他们谈到洋人的城市开发、设计、建设与中国的差异,谈到中国人是常常先做好市面、住了人之后再修路,而这种修路,多半是自发的,顺其自然的,没有谁会特别重视修路这一事情。其中一个人说道:照上海滩的情况看,大马路,二马路,这样开下去,南北方面热闹是看得到的,其实,向西一带,更有可为。眼光远的,趁这时候,不管它芦苇**、水田尽量买下来,等洋人的路一开到那里,坐在家里等着发大财。
听了隔壁两人的一席谈话,出于商人的职业敏感,胡雪岩顿时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但又苦于自己以前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于是,他马上雇了一辆马车去实地勘察,勘察后,就很快拟出了两个方案:其一,在资金允许的情况下,乘地价便宜,先买下一片,等地价上涨之后再转手赚钱。其二,通过古应春的关系,先摸清洋人开发市面的计划,抢先买下洋人准备修路的地界附近的地皮,这样转眼就可以发财。
胡雪岩凭借这个偶然的机会,眼光盯上了上海的地产生意,发现了一个绝对可以大发其财的财源。此时正值上海开埠,发展在即。虽然太平军挥师东下,但列强各自瓜分利益,清政府也为了借洋人抵挡太平军,彼此联合起来进行“东南互保”,就是保卫大上海,所以上海是唯一未受战火波及的地方。再加上太平军攻势日紧,逃难到上海租界的人越来越多,上海的市场也一天比一天兴旺。这就是上海历史上第一次房地产开发的**,到19世纪初期,上海市地价已由每亩白银几十两涨至二千七百两,其后数年间,上海外滩的地价甚至一度高达每亩三十万两白银之高。像这样赚钱的买卖,比抢银行都来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