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教育的现实中，拒绝也是一种教育； 只有实事求是，才能帮助学习者。

星期日，新加入课堂的一个孩子，两脚翘在椅子上，带着吊儿郎当的表情问我：“我可以到处逛逛吗？”我回看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不可以！因为，你现在应该好好地观察，并记下‘乳化作用’的实验过程。”当时，孩子们正分组探求“油喜欢油，水喜欢水”这句生活中常用的话的真相，并亲眼看见自然界的乳化剂和化学乳化剂的作用。

我很确定，我这样的“不准许”也是一种教导，而非不够宽容或缺少慈爱。在今天的教育现场上，已经有太多不珍惜经验、只为了保护孩子个人喜好或习惯而耽误他们成长的实例，我不能再为父母添麻烦。我相信，没有老师能以动静订出一套时时合用的课堂行为标准。只有以学习作为工作目标，才可以使学生静动得宜，并帮助他们在动静之间沉浸在专心的情境中。

那天课堂上，做完油水不亲与乳化作用的实验之后，我开始讲解千百年来人们如何运用这种油水难融的化学原理来制作好吃的酥皮。我要他们先以不含油的材料学会包一个“球中球”之后，下午就进厨房做两种月饼。这时，新同学又问我了：“我的蛋黄酥可不可以不要包成那个样子。”我再一次与他四目相交，斩钉截铁地说：“不可以！如果你要做成其他的样子，要在做出一个成功的球中球，等我用线切开检查之后，才可以去做另一个自己设计的样子。”

这些年里，我遇到太多孩子拿“创意”当不愿意吸收新经验或害怕错误的挡箭牌，身为教师，不只是设法安定他们的身心，更要帮助孩子了解：没有基础，不肯吸收他人的经验，是难以发展出真正了不起的创意的。

所以，在教育的现实中，拒绝也是一种教育；只有实事求是，才能帮助学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