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人，就杀我吧，是我骗了你，与其他人无关，我那么说的原因，是想用你做试验品，我想知道人类的感情有什么样的奇迹，你让我看到了，但我没想到会让你这么痛苦。”

“痛苦……”她双翼慢慢收拢：“你知道我的痛苦？”

云翼不敢看她的眼睛，低头道：“我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你为什么要在乎一个我这样的人呢？”

“你离开我，抛弃我，欺骗我……”她声音越来越愤怒，越来越高，同时她身体无形中出现一个气流旋涡，海水随着气流开始旋转起来，云翼惊恐地看到，以这块礁石为中心，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如同海面被压了下去。

“晓丽，冷静点，冷静点。”云翼大叫着，他感觉自己在这力量中随时会被压成粉末。

“你这个骗子！”她一剑刺来，云翼闭上了眼，他躲不开，也不想躲，就算被她刺死，也是自己罪有应得。

但他没感觉剑尖穿过身体，睁眼看到，剑尖停在自己眼前，仇晓丽眼中滑下清泪，她急剧地呼吸着，忽然手一松，人就这么晕倒过去。

“晓丽！”云翼接住她，她仍在喃喃低语：“为什么骗我？”

“晓丽，对不起，对不起……”他不停地道着歉，紧紧地抱住她，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一切仿佛都静止，只有旋涡消失的大海在咆哮。

半小时后，当仇晓丽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一张□□，她起身走出门口，发现这是一间海边的小屋，远处海风轻送，轻涛拍岸，天空有海欧在飞翔，在海天之间，站着一个伟岸的少年，面对着她，脸上写满了歉意。

“我不是人类。”云翼重复着当年同她说过的话：“那时你还小，也许不懂，你呆在峨眉久了，应该听说过六道轮回，还有修罗王来到人间的事情，那段时间世上的灾难，都是我带来的，每一件都让我感到后悔，我最后悔的是骗了你。”

仇晓丽静静地站在那儿，面无表情。

“我曾经努力地学习了解人类，学着做人，但我学得很失败，因为我放不下我的骄傲，我看轻他们，包括你，尽管遇到你时我就明白，你在我心中与众不同，可我还是……太骄傲了。”他缩在墙边，海风正拂乱他的头发。

“我抛弃了你，因为我害怕，我想逃避，我以为会这样的感情是一种堕落，堕落到和人这种软弱的生物一样，我怕我会因此失去力量，但你的经历讽刺了我荒唐的想法，你练成了修罗祭，你证明了人类远不是我想像的软弱，这让我欣慰，又让我心痛，我并不知道你内心经历了怎样的挣扎才获得这种成功，我终于明白，不敢面对感情，本身就是种懦弱。”

仇晓丽轻声道：“所以，你把我变成一个修罗。”

“这不是我的本意，我以为你不会成功，我以为你会死，我那时想，如果你死了也好，这段感情就此结束，我再不用牵肠挂肚，可你活了，还得到了力量，我就知道，我的报应要来临了，晓丽，如果可以，你加倍把痛苦报在我身上，我应有此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