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修罗无情无义，我突然发现，你们不是无情，而是不肯把情字说出口，就像你，你顶着冷漠的面孔，却很容易被人间世俗的东西打动，在你试图传播魔道的教义时，也许你自己也在犹豫吧。因为我从雷桐那儿了解到，所谓修罗并不是天生恶魔，其实你们也属于善道，只是你们太凶暴太好战，所以无法成为真正的善道，可有些东西还是植根在你们骨子里，你在人间所受的感染，并不是被同化，只是一些原始的善引起你潜意识中的共鸣。”

碧琳眼中笑意更深，因为此时云翼的灵力已被她吸收了十之**，她已经彻底冲破了嫁衣神功的禁制，功力源源不断地流向四肢百骸，而有了修罗王强大的灵力，她得到更大的功力容纳空间，也不惧修罗法力对自己的反噬，反而吸收它们，就这么一场双修，使碧琳转瞬就成为四级修罗，光论外力，她已经突破一百万卡。

“我感觉到力量源源不断。”她心满意足，野心史无前例地膨胀，她轻抚着云翼的脸：“从前我一直恐惧着你的权势和地位，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你就是一个外刚内柔的大男孩，所以你根本不配做修罗王，还是让我来当吧，你放心，你和帝释天的仇，我一定会帮你报的。”

云翼已经快衰竭了，他不但体质和法力全失，灵力只剩下最后一分，如果碧琳再继续一小会，他就将完全神形俱灭。

“我还是感谢你成就了我，我会帮你把你在人间所挂念的人，你的父母，叶芝，碧萝还有黑炙他们，都送到阴间与你相会。大王，说说看吧，还有你挂念的人没有，我都会送过去的，以保证你在另一个世界不会寂寞。”

云翼心如死灰，千防万防，最终还是着了碧琳的道儿，他一开始就不信任她，可是最终还是被她得了手，这是因为自己当初不够狠心？还是因为父亲风水宝地被破坏，还是命运对自己在人间的作风无情的嘲弄？还是帝释天早在天界冥冥中安排了一切？

他都不必再想了，他知道这一次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了，就算活着，他也会成为一个彻底的废人，他不可再修炼出魔功，因为他连灵力都没有了，甚至想成为一个强壮点的普通人他都做不到，他的法力、体质已经被碧琳破坏得一塌糊涂。

也许是死亡的来临让他绝望，他真的在想碧琳的这个问题，在人世间，除了碧琳提到的这些人，自己还留恋过谁？

他心底忽然升起一个影子，一个小女孩，曾经让他傍徨，让他害怕的小女孩——仇晓丽。十年了，不知她怎么样了，这些年自己一直很忙，但最后一刻，他却会想起她，为什么？因为自己曾对她许下的承诺吗？

“大王，你好像真的想起什么人呢？”碧琳在笑，“是个女人是吗？我看得出来，你也许不明白，爱情就像潜藏在人类身体里的灵魂宗教，它注定要显山露水，你想起了谁？叶芝？还是碧萝？还是我们都不认识的某个人呢？告诉我吧，我会成全你与她的相会，你再不说就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