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大王，您这么聪明，还猜不出来吗？”

云翼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雷桐？”

碧琳格格笑了：“你早该想到的，我就是雷桐最后的那着暗棋，我不得不佩服那个老家伙，在你闭关修炼的几年，他一直对我策反，旁敲侧击地对我说，他看出我有着其他人不能比拟的优势，完全不用屈居在修罗王之下，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机会。”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我在修炼嫁衣神功，怎么看出我对你不忠诚，怎么看出嫁衣神功的弱点，但他的确说服了我，所以，在风凯来学院大开杀戒之前，我就答应与他站到同一战线。不过那时我还在犹豫，不可否认，我当时像个墙头草，打算谁强就站谁这边，如果雷桐他们输了，我不会承认和他们之间的协议，没想到，他们居然差点就赢了，我才发现，人类真的不容小看。”

云翼感到越来越痛苦，他不但浅浅的法力流失殆尽，灵力也快崩溃了，碧琳狂放地吸收他的灵力在冲破嫁衣神功的禁制。“你……你一直在做戏？你没有杀双截龙。”

“没错，我一直在做戏，我杀的，是碧心！”

云翼眼光暴射：“你说什么？”

“我承认你深谋远虑，知道我不够忠诚，让她们俩也一同修炼嫁衣神功，如果你先让她们和你双修，我哪还有机会呢？我所说的机会不是指得到你的灵力，那时我还只是想讨好你，以后能入你宫帏，所以我早觉得这两个妹妹是绊脚石了。那次前往诛杀双截龙，只不过是雷桐安排好的一场戏。”

云翼眼前冒出了当时的场景：当碧心前往救援碧琳，与双截龙打斗时，碧琳从后面突出一招，索取了碧心的性命，他甚至能想到碧心看到自己是死在亲姐妹手上时那愤怒而且不敢相信的眼神。

“我得说我还是有些内疚的。碧心死后，我几天都很不安，雷桐这老家伙把我们分开关押，其实我根本没被关，他也关不住我，我就四处散散心，同时打探你的消息。”

云翼强忍着痛苦问：“你为什么不连碧萝也杀了？”

“我是想杀，可你太聪明了，要是她也死了，我保不准你会怀疑到我头上来，何况我这个可怜的碧萝妹妹是个心慈手软的妖怪，我觉得她对我够不成威胁。”

“双截龙还活着吗？”

“你不妨想一想，你在落英山一战时，紫金钹始终在上方环绕，把你与护法的召唤隔绝开来，那时所有人都已经筋疲力尽，谁在操作呢？”

云翼心头雪亮，真是太大意了，怎么忽略了这个细节，如果没有法力高强的人在附近操作，紫金钹怎么会一直起作用呢？而双截龙曾与天池上人联手作战，对此很有了解，只有他们才有这个能力和机会。

“你中了朴敏的破地式，可没找到尸首，那时我仍在犹豫是不是彻底反叛你，因为你败中救胜的战术我见得太多了。我甚至打算，如果有一天你卷土重来，我就立即杀了雷桐和蓝炽俊等人来向你邀功请赏。为了说服我，雷桐把压箱底的宝贝都亮出来了，我这才知道关于你父亲罗驮骞的秘密。”

“我父王的秘密？”

“没错，你一定没想到为什么你一定要执行在罗驮骞坟前的仪式吧？那是因为罗驮骞的尸灰融入了开明神兽，这块活岩是人间一等一的绝世风水宝地，正因为如此，你才有着源源不断的好运气。大王，你有个多好的父亲啊，即使死了，也在为你着想，放弃自己轮回转世的机会，给你在人间带来无穷无尽的好运气。”

云翼心中**，他今天才知道有这么回事。

“你一定有些怀疑，其实当时我也怀疑，于是，雷桐把司徒南的日记给我看了，我才完全相信，之后我又见到狄天聪，难怪最近你霉运连连，就是因为他们把活岩给毁了，当我知道你彻底在走霉运后，我才下了决心搏一搏，这也是你教我的，因为你总在冒险，我觉得我在你身上学到最大的优点，并不那些功法，而是你的冒险精神。”

“父王他……”云翼又是痛苦又是伤心，原来自己在人间一直如此顺利不是没有理由的，可如今却连父王的坟墓都没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