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盛大陈天桥家族:年纪轻轻登上财富巅峰挣脱“心病”枷锁再次出发(1 / 1)

谁是中国最年轻的首富?这个问题的答案,会让很多人吃惊。2004年5月,以游戏起家的盛大在纳斯达克上市,股价一路扶摇直上,把公司老板陈天桥推上了中国首富的宝座。这一年,他仅有31岁,身价90亿元。在后浪奔涌的今天,这项纪录仍没有被打破。

2018年,一个有“中国最懒老板”之称的人,拿出6亿元现金,发给员工,吸引了不少眼球。2014年,同样是这个人,给自己30多名员工发年终奖,奖品是每人一辆价值百万的特斯拉。这个人的名字叫陈大年,是WIFI万能钥匙的创始人,他的另一个身份是,陈天桥的弟弟。许多年前,在盛大,员工们都叫他的外号:陈三公子。

陈天桥的名字为人所熟知,陈大年早年则只有圈内的人才知道。但如今的陈大年,早已羽翼丰满,他的产品拿下全球9亿用户,2017年,公司估值超过50亿美元。2022年时,他的个人身价是220亿元。

就在两兄弟功成名就时,却先后陷入“心病”,难以自拔。精神苦旅不亚于财富求索道路上的艰辛,陈氏兄弟艰难挣扎,寻求突围。

如今,陈天桥移居海外,江湖中,已经很少听到他的消息,而随性的陈大年,则时不时地冒出来,让两兄弟的传说依然在江湖回响。

学霸和游戏迷

陈天桥1973年出生在浙江新昌的一个小山村,这里距离坐汽车的地方需要步行4个小时,爷爷是标准的农民。文革结束,陈父考入杭州的一所学校,毕业后当了一名工程师,妻子是新昌城关中学的老师。陈天桥上中学时,陈父到上海工作,家也搬了过去。“简单的小镇生活突然变了,周围人都说着听不懂的上海话,以前很难看到录像机现在随处可见,我经常趴在别人家窗口看《变形金刚》。”陈大年曾这样回忆刚进上海时的那段日子。

就在小自己5岁的陈大年沉醉于大城市的繁华时,陈天桥却在拼命的用功。1991他从洋泾中学毕业,以高分考入复旦大学经济系。在这里,他如鱼得水,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陈天桥热心地组织各类活动,大二时被评为上海市优秀学生干部。他的学习成绩优异,在大一时,全系成绩第一,大三时,就修完了所有的学分,提前一年毕业。

毕业后,与大多数同学争相进外企不同,陈天桥选择了大型国企——上海陆家嘴金融集团。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主要的工作竟然是在一间会议室里放公司的宣传片,而且一放就是10个月。这让心高气傲的陈天桥郁闷不已,但他很快调适了自己。“这种磨炼对我很有帮助。”他后来对媒体表示。没多久,集团一家下属公司经营困难,集团希望有人去帮扶。陈天桥主动请缨,到这家公司当了副总经理。20多岁的“小陈”干了一年,公司扭亏为盈,他也进入了公司高层的视线,很快被调回总部,成了董事长、总裁王安德的秘书。

这个位置让陈天桥受益匪浅。写材料,做总结,这些枯燥的事情却帮助他从最高处了解了公司,在以后创业时,他仍然坚持严谨,而不是互联网公司的随性、自由。另一个好处是,总裁办可以24小时上网。晚上,别人都下班了,这里就成了陈天桥的“游戏室”。有一阵,他玩的很疯,经常是通宵达旦,然而,第二天,他照样精神抖擞的上班。后来,仅在办公室玩得不过瘾,他还动员父母买了电脑,回到家玩。但陈天桥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玩的不亦乐乎的同时,另一双眼睛也盯上了那色彩缤纷的屏幕。17岁的陈大年完全被迷住了。电脑就在他的房间里,夜深人静,父母都睡了,陈大年就像一个典型的“坏”孩子,打开电脑玩起游戏。“玩到凌晨三四点是常有的事,”陈大年说。

1998年,王安德被调到浦东新区任副区长。他几次动员陈天桥跟自己走:“你将会是上海最年轻有为的区长秘书”。但陈天桥不为所动,觉得那不是自己的理想。不久,陈天桥也离开了,进入金信证券公司,担任办公室主任。在一年的时间里,陈天桥有两个重要收获:将自己的同事雒芊芊变成了妻子,在股市中赚了50万元。

辞职创业和进入网游

在很多同事的眼里,此时的陈天桥春风得意。但出乎人们的意料,陈天桥辞职了。公司高层对他表示挽留时说,以你的资历,很快就能分到一套房子。陈天桥对此的反应是,难道凭我的本事,这辈子还挣不到一套房子?1999年,他拉上妻子、弟弟和好友一起成立盛大网络。办公地点是上海科学院里一套三室一厅的民房。

陈天桥踏准了节拍。中国的互联网进入了它的第一个高峰。这一年,马化腾的QQ已经上线,马云带着他的18罗汉告别北京,在湖畔别墅创办了阿里巴巴,丁磊的网易已经风生水起,李彦宏刚刚带着雄心和忐忑回到国内,着手创业。

盛大的业务很繁杂:即时通讯软件、互动娱乐社区、卡通动画。陈天桥对此的解释是:“小公司最大的问题是活下去,什么事都得干。”所有的业务中,名字有点山寨的“归谷”虚拟社区像一朵艳丽的烟火,突然绽放。短短几个月,用户达到数百万,每天的平均浏览量达到600万。

骄人的业绩吸引了资本的目光。中华网1999年7月登陆纳斯达克,是中国最早上市的互联网公司。此时,它刚刚融到了9600万美元,正四处寻找新的猎物。2000年初,陈天桥拿到了中华网的300万美元投资,这让他得以在这一年的互联网寒潮中存活了下来。但盛大与中华网的蜜月并未能持续多久。2001年,陈天桥希望公司转向网络游戏,当他找到中华网的老板叶克勇时,对方却并不支持。最终,中华网退出盛大,陈天桥手上只剩30万美元,仅够公司两三个月的运营费。这时,韩国的ACTOZ公司开发了一款叫传奇的游戏,正在中国寻找代理机构,上海动漫协会向他们推荐了盛大。但这款游戏在韩国的表现不理想,而且对方的要价又很高。陈天桥面临两个选择:一个是拿着剩下的钱不干了,一家人安逸度日;一个是不惜代价拿下代理权,一旦失败,就将倾家**产。

怎么办?陈天桥和妻子想了好几个晚上,睡不着时就出去散步。两人还是下定决心:干!毕竟自己还年轻,大不了重头再来。盛大拿下了《热血传奇》,代价是30万美元的代理费和27%销售分成。至此,陈天桥的手中已经弹尽粮绝,但《传奇》要上线,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陈天桥的做法是“草船借箭”:他拿着与ACTOZ公司的合同,找到戴尔、浪潮,希望借用他们的服务器两个月,对方一看是国际合约,就同意让他们先试试;然后他又如法炮制,找到中国电信,免费获得两个月的带宽试用权。万事俱备,陈天桥又借来了“东风”:请来国内最大的游戏分销商上海育碧,代销盛大的游戏点卡。

2001年9月,《传奇》上线公测,两个月后开始收费。连陈天桥自己也没有想到,《传奇》会如此火。一个月内,同时在线人数突破40万,各地网吧的点卡销售一空,有人说,中国的10个网吧里,九个人在玩传奇。钱向水一样流进盛大。在经历了一次生死劫后,盛大终于浴火重生。

但这仅仅是开始。2002年,盛大实现收入3.26亿元,利润1.39亿元,平均每天的收入是100万元。一年后,这两个数字都翻一倍,分别是6.33亿元和2.73亿元。

一直跟随二哥的陈大年说,有一次两兄弟在一起闲聊,陈天桥问他:“你觉得我们创业到多少钱就算是成功了?”陈大年的回答是200万。陈天桥听后,哈哈大笑。他没有告诉弟弟,现在公司一天就能赚100万元。

盛大的成功,改写了中国游戏行业的历史。当时,中国的网民2000万,网络游戏的玩家只有数百万,传奇的横空出世,推动网络游戏的市场规模“井喷”。

2003年,盛大获得了软银的4000万美元风险投资,这是当时互联网领域最大的一笔投资。2004年初,陈天桥请来了微软中国区总裁唐骏担任盛大总裁,为公司上市做准备。2004年5月13日,盛大正式在纳斯达克上市,开盘后股价一路飙升,陈天桥的身价当天达到了50亿元。随着此后盛大股票的上涨,陈天桥的身价也水涨船高,达到了90亿元,超过了网易丁磊,成为中国的新首富。在这场盛宴中,投资盛大的两家公司却命运迥异:软银在高位退出,不过,4000万美元变成了5.6亿美元;最初投资的中华网退出后,又连续收购了几十家公司,却没有一家成功,看着一骑绝尘的盛大,只能望洋兴叹。

喧嚣渐渐过去。回到上海,陈天桥和雒芊芊有一天路过报摊,看到报纸上的标题是:陈天桥,史上最年轻首富。他买了一份,将它铺在草丛上,躺在上面,激动又茫然:自己31岁就实现了别人一生的梦想,未来该向何处去?

收购大战和网游之争

2004年10月,陈天桥给自己的承销商高盛下了一道死命令:一周内发行债券。高盛的反应是,不可能,按照流程,怎么也要几个月。但陈天桥很强硬,办不成就换公司。财大气粗的高盛还真做到了。一个星期后,2亿美元到账。

陈天桥之所以这样着急,是因为他要办另一件大事。盛大与ACTOZ公司的纠葛上市之前就已暴露。双方虽因上市暂时和解,但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掌握,这让陈天桥始终如芒刺背。数月前,盛大总裁唐骏就在美国、韩国穿梭,寻找机会。2004年11月29日,盛大以9170万美元现金,收购了ACTOZ公司29%的股份,成为第一大股东。当年的代理商吞下了自己的老东家,不但扬眉吐气,而且一劳永逸地解决掉了双方的版权之争,免除了盛大的后顾之忧。此事暴光后,有媒体评论说,聪明不过陈天桥。

聪明的陈天桥还在下一步更大的棋。这一次是另一个冤家——新浪网。早在2002年、2003年,为了扩张自己的版图,先行上市的新浪一直在寻求收购盛大。而操盘手则是陈天桥复旦校友曹国伟。双方谈了几次,都没有谈拢。随着盛大自行上市,局势已经完全翻转。新浪在互联网寒冬中,一路走低,盛大却节节攀升。陈天桥决定转守为攻。2005年初,机会终于还是来了,随着新浪难看的财报公布,新浪股价暴跌。据说,有一天唐骏走进陈天桥的办公室,第一句就是:“陈总,可以动手了。” 2月,盛大突然对外宣布,已持有新浪19.5%的股份,是新浪的第一大股东。而一旦盛大持有20%的股份,将成为新浪的实际控制人。

有着最牛会计之称的曹国伟,此时正在国外度假,他紧急回国,四天后抛出了“毒丸计划”:一旦盛大再增持0.5%的股权,其他股东有权以半价增持公司股票,导致盛大股权稀释。这一招的确狠辣。陈天桥已经花费了2.3亿美元,如果要保持自己20%的股份,至少还需要1亿多美元。事情还不止于此,对于盛大的介入,新浪持不欢迎的态度,即使合作,也是强扭之瓜。反复权衡后,陈天桥决定退出。盛大将新浪的股票分批出售。此役虽然没有实现目标,但它也给盛大带来了7000万美元的收益。

就在陈天桥集中力量展开收购大战时,他的游戏大本营边上已经是群雄环伺。

2001年,当盛大开始代理《传奇》时,同在上海的第九城市仍在泥潭里挣扎。资金每天都在流出,老板朱骏一筹莫展。一年后,《传奇》的成功让他看到一个新大陆。2002年7月,九城以200万美元代价,成为韩国游戏《奇迹》中国代理。炫酷的画面,简单的操作,让《奇迹》一炮走红。2003年,游戏用户突破1200万,同时在线人数30万。2004年,九城收入突破6亿元,并紧随盛大在纳斯达克上市。但朱骏并没有就此满足,他又盯了另一款史诗级的巨作——《魔兽》。经过激励角逐,九城以高昂的代价击败了盛大等对手,拿下了代理权。《魔兽》的确不负众望,2005年7月,玩家突破150万,同时在线人数突破60万。

除了九城,巨人史玉柱、腾讯马化腾、网易丁磊,这一个又一个的大佬也都已经下场,在游戏的江湖里展开厮杀。陈天桥不敢大意,迅速结束与新浪等巨头的纷争,全力回防。

面对九城咄咄逼人的攻势,陈天桥拿到了韩国公司开发的《永恒之塔》,并对外宣称,这是韩版《魔兽》。在盛大的精心运营之下,永恒之塔的玩家快速增长,接近《魔兽》50%的规模。这边盛大围追堵截,那边九城却再不断“送分”。《魔兽》成功后,志得意满的朱骏兴趣转向。他买了一辆接一辆的豪车,收购了上海申花足球队,放言钱不是问题。与此同时,九城在运营魔兽过程中,问题不断,导致游戏的开发公司美国暴雪越来越不满。两家的“裂痕”让其他公司乘虚而入。2009年5月,网易代替九城,成了魔兽的新代理。一度是盛大最大对手的九城从此一蹶不振。

与九城激战正悍时,巨人的史玉柱挖走了盛大技术团队,开发了自己的游戏《征途》。2003年时,史玉柱已经从谷底爬了出来。爱玩的他迷上了《传奇》,并成为骨灰级的玩家。作为技术高手,他很快发现了《传奇》的漏洞,因为“作弊”曾两次被盛大的技术人员封号。气得史玉柱直接跑到陈天桥办公室“兴师问罪”。此后,史玉柱意识到游戏是另一个金矿。他从游戏迷变身为游戏江湖的玩家,给盛大造成不小的压力。

为了战胜对手,陈天桥使出了一记重拳。2005年底,盛大宣布旗下所有的游戏免费。这彻底颠覆了以前销售点卡的模式,一时间竞争对手骂声不断,但玩家们却很开心。盛大看似在自废武功,陈天桥却有自己的盘算:卖道具。此后,这种模式成为了网游的标配。

混战过后,有人哭,也有人笑。2007年,盛大走出低迷,亮出炫目的成绩单:收入23.7亿元,增长53.6%,利润13.9亿元,增长163%。

背负骂名和转型挫败

“爱有多销魂,就有多少伤人”。不仅是爱,很多东西都是如此。《传奇》给陈天桥带来了财富,也让他背负了无尽的骂名。

媒体上不时暴出新闻,青少年因沉迷游戏,荒废学业、逃课,甚至偷盗。有人因为玩《传奇》,心脏病发作身亡。人民日报头版点名批评《传奇》,直指其为“电子鸦片”。网上还留传一个故事:2005年,马云召集全国企业大佬“西湖论剑”,网易的丁磊在会上侃侃而谈,不料,一位大妈冲进会场就开骂,说自己儿子因为迷恋打游戏,好几天都不回家了。尴尬的丁磊在台上怯怯地问,您儿子玩的什么游戏?大妈怒气冲冲地说:“还能有什么游戏,《传奇》啊!”丁磊这才找到了台阶,扭头对旁边的人说:“幸亏盛大的陈天桥没来。”陈天桥自己也始终惴惴不安,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说:“我每年上缴利税有1个亿,如果这是在钢铁行业或者汽车业,一定会被当成大企业的典范而大加宣传,而我却不得不小心谨慎地收旗放帘,不敢对外多说一句话。” 因此,盛大很早就开始谋划向多个方向转型,其中最重要的动作是打造“盛大盒子”。

2005年初,陈天桥就向外透露,自己即将推出秘密武器。随着神秘面纱逐渐揭开,市场窥见了他的野心和梦想。盛大盒子说白了,就是通过它,实现电脑与电视的结合,用户通过电视接入互联网。在各种盒子层出不穷的今天,这已经不再新奇,但十多年前,这绝对是石破天惊的产品。陈天桥对此寄于厚望,也下了血本。为了让盒子有内容,盛大接连收购游戏公司浩方和边锋,突袭新浪网,收购起点中文网、榕树下、红袖添香网、言情小说吧、晋江文学城等,组成盛大文学。盒子采用英特尔的芯片、微软的系统。“一个盒子就是一个娱乐大厅”,陈天桥曾骄傲地对外表示。

对于陈天桥的这个动作,外界质疑不断,而盛大内部也是意见不一。今天已经担任阿里董事长的张勇,当年是盛大的高管。他曾力劝陈天桥:“全国只有2800万家庭接入宽带,其中80%网速低于100KB/S,硬件上根本不可能支撑盛大盒子的野心”。面对众多质疑,陈天桥十分强硬:“谁不干,就让谁走人”。

盒子终于推出,但市场却给了一盆冷水。高达6000多元的售价,让人望而却步,网速的不给力,让用户体验很差。更严重的是,盒子提供的内容版权争议不断。2006年4月,广电总局发文叫停,直接宣判了盛大盒子的死刑。

刘永好有一个领先半步理论:做事不能太慢,但也不能太快,领先半步就好。正所谓“领先一步是先驱,领先两步是先烈”。盛大盒子项目前后共投入了10亿美元,却几乎血本无归,对于陈天桥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的挫败。

“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对于陈天桥来说,挫败还仅仅是开始。2007年的好成绩一度让市场认为盛大已强势回归,但没有想到,这却是盛大游戏的一次回光返照。网易、腾讯、巨人这些公司在网游戏市场发力,不断蚕食盛大的份额。而且,随着游戏从PC机向手机转移,盛大的节奏明显没有跟上,从原先的领跑者,变成了追随者。

2009年,腾讯成为游戏行业新霸主。盛大文学曾经是所在领域的寡头,《鬼吹灯》、《甄嬛传》、《步步惊心》等超级IP都是它的作品。2008年7月,侯小强从新浪空降到盛大文学,担任CEO,与总裁吴文辉搭档。两人都是大才,但双马同槽的结果是一场严重的内乱。2013年3月,吴文辉带领一批骨干人员集体提出辞职。而就在前一天,侯小强还曾与吴文辉等深夜交流,安抚良久。但这些人去意一决,并在第二天突然发难。一向强势的陈天桥当然不肯妥协,他立即同意了辞职要求,并让侯小强兼任了总裁职务。此次“兵变”让侯小强心力憔悴。这年年底,他以健康理由辞职,随后拜释永信为师,皈依了佛教。盛大文学元气大伤,再没有恢复。2015年,它被腾讯文学收购,而新的当家人则是从盛大出走的吴文辉,正所谓风水轮流转,造化弄人。

那几年,盛大开启了卖卖卖的模式。2012年4月,边锋、浩方两家公司被浙江传媒收购。酷六网2009年11月正式加盟盛大集团,成为全世界第一家上市的视频网站,2014年被转卖;盛大游戏2009年从盛大网络中拆分出来,单独在纳斯达克上市,2015年宣布退市,此后又被出售给腾讯。而正是这一年,中国的手游市场大暴发,《王者荣耀》最高日活曾达到8000万,腾讯借着游戏,股价一路走高。网易2016年发布卡牌手游《阴阳师》,上线45天日活突破1000万。但以游戏起家的盛大,只能落寞地看着腾讯和网易的背影,留下一声叹息。从2010年起,盛大网络就启动私有化,2013年,盛大私有化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