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寅冬,余携竹兜一、苍头一,游栖霞,三宿[1]之。山上下左右,鳞次而栉比之,岩石颇佳,尽刻佛像,与杭州飞来峰同受黥劓[2],是大可恨事。山顶怪石巉岏[3],灌木苍郁,有颠僧[4]住之。与余谈,荒诞有奇理,惜不得穷诘[5]之。
日晡,上摄[6]山顶观霞,非复霞理,[7]余坐石上痴对。复走庵后,看长江帆影,老鹳河、黄天**,条条出麓下,悄然有山河辽廓之感。一客盘礴余前,熟视余,余晋[8]与揖[9],问之,为萧伯玉先生,因坐与剧谈[10],庵僧设茶供。伯玉问及补陀[11],余适[12]以是年朝海归[13],谈之甚悉。《补陀志》方成,在箧[14]底,出示伯玉,伯玉大喜,为余作叙[15]。取火下山,拉与同寓宿,夜长,无不谈之,伯玉强余再留一宿。
[1]住了三夜
[2]脸上刺字和割鼻的刑罚
[3]高耸尖锐
[4]疯和尚
[5]诘问
[6]攀引
[7]并非寻常晚霞之观
[8]上前
[9]作揖
[10]畅谈
[11]普陀山
[12]刚好
[13]从海边归来
[14]竹箱
[15]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