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诗和音乐密不可分,多才多艺的“诗佛”王维不仅善于写诗、作画,对音律也很精通,传说他能从画中看出弹奏的曲子。有一次,有位客人拿了一幅上面什么提示也没有的“奏乐图”给王维看。王维看后告诉客人说:“这张画描绘的是演奏《霓裳羽衣曲》第三叠第一拍的情景。”客人不相信,认为画师画奏乐只能画一声,哪一种曲没有此声呢?怎能断定其画的就是《霓裳羽衣曲》第三叠第一拍呢?客人便去找来一些乐师演奏此曲,仔细观察,果然一点也不错,正是画的王维说的那一拍。
如此擅长音律的诗人,写出的诗句自然也充满了韵律美。《送元二使安西》这首送别诗就被谱成曲,成了当时亲友话别时的“必点曲目”。因为诗中开篇两个字是“渭城”,所以这首歌曲叫《渭城曲》,因为“西出阳关无故人”的佳句,又称《阳关曲》,而它最广为人知的名称便是《阳关三叠》。《阳关三叠》后来成为中国十大古琴曲之一,是中国古代传统民族音乐作品中的精品,千百年来被广为传唱。
可惜,唐代的《阳关三叠》曲谱在宋代以前就失传了,流传下来的古琴曲《阳关三叠》是后人根据一首琴歌改写而成的。
《阳关三叠》中的“叠”是重叠、重复的意思,那么在唐朝原本的歌曲中,这个“三叠”是怎么回事呢?后世的音乐家、文学家一直都有争论,有人说是全诗重复唱三遍,有人说是每句诗分别唱三遍。连大文豪苏轼都加入了这个讨论的行列,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苏轼说自己在密州时,曾经遇到一个人,那个人说得到了《阳关三叠》古曲,唱法是四句诗中只有第一句只唱一遍,而后三句都要叠唱,所以称作“三叠”。也就是这样的顺序:
渭城朝雨浥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西出阳关无故人。
苏轼认为这种唱法很有道理,他还引用了唐代诗人白居易的两句诗,“相逢且莫推辞醉,听唱阳关第四声”。意思是:朋友相逢了,千万不要因为怕喝醉而推辞饮酒,不信你听听《阳关曲》的第四声。以诗意来说,《阳关曲》第四声应该和饮酒有关系。那按照这种后三句叠唱的方法,整首歌第四句正好是“劝君更尽一杯酒”,这才符合白居易诗中的意思。
你觉得苏大学士说得有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