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认为自己的教师生涯应该从走进师范的那刻就算起。我毕业于江苏省南通师范学校,还在师范读书时,就喜欢上了即将从事的职业,被老师们定性为“专业思想非常巩固”。到了二年级,我们差不多每周有半天的见习活动。我至今仍清晰地记得当时所听的第一堂见习课,附小的一位老教师上的一年级拼音教学。在教师的巧妙组织下,抽象枯燥的符号似乎获得了生命,孩子们学得那么愉快、主动。坐在大教室里,我的眼睛模糊了,我觉得,那被孩子们包围着的正是未来的自己。美好的幻想使我对即将来到的职业生涯充满了期待,于是开始大量阅读语文教学类书籍。记得毕业分配“双向选择”考核,我运用刚看完的《情境教学实验与研究》一书的理论,依葫芦画瓢即兴设计了几个所谓的“语表情境”“音乐情境”“想象情境”,又强调了一下“中年级主要阶段的训练”,竟然获得了评委的好评。
工作的最初几年,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去办公室,那段时间差不多把学校资料室的旧杂志翻了个遍,研读了当时国内几乎所有具有一定知名度的特级教师的案例,对其人其代表课如数家珍,他们的严谨、质朴给了我很大影响。这几年,我有机会去一些地方交流,总爱打听当地那些前辈的近况,不少人惊呼:你怎么比我们本地人还了解?
当时最大的愿望是能听一听“五朵金花”(以李吉林为代表的南通市五位著名语文特级教师)的课。我渴望文字中的理想课堂也能出现在自己的教室,于是,砥砺教学工艺成了痛却快乐着的过程。当时的老校长、特级教师张兴华对我们要求极其严厉,他让我们练习朗诵,听少儿节目主持人的节目。我们认认真真地“磨”设计、“磨”语言、“磨”教态,在一次次痛苦的历练中体验到了提升的愉悦。
那最初的几年,因为心存幻想,因为课堂工艺,我的生活远离了外人以为的狭隘与单调。这种生活状态一直延续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