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1 / 1)

禅的心态 王少农著 1872 字 9天前

祖逖(226-321),东晋名将。字士雅,范阳遒县(今河北涞水北)人。祖逊志向远大,闻鸡起舞,力主北伐,积极实现祖国统一。

闻鸡起舞击楫中流

祖逖家是北方大姓,祖上世代担任两千石的高官。父亲祖武,曾任上谷太守,但在祖逖还未成年的时候就去世了。

祖逖少年时代,正是西晋王朝由盛转衰之时,而且潜伏的内乱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封建世族豪门置战后民穷财尽于不顾,竞相以**侈、奢华彼此炫耀,展开了对糜烂生活的无止境追求。面对国家政治的腐败,祖逖深恶痛绝,心急如焚。祖逖性情豁达,轻财好义,没有故意做作、假装斯文之风。由此,结交了许多侠义之士,在乡民邻舍中享有盛名。

祖逖在青年时代读了很多书,内容也相当广泛,并常常去京师,开阔了视野。人们见祖逖才华不凡,皆以为将来必成大器。24岁那年,祖逖侨居阳平。这时,正值当地考举孝廉、秀才,论才学,祖逖完全可以应试而第,但并不想涉足科场的祖逖没有参加过一次考举。后来,祖逖与中山魏昌(今河北安国西南)人刘琨,同到洛阳(今河南洛阳东北),当了司州主薄。刘琨和祖逖一样,性格豪爽,行侠仗义。所以,他们二人非常要好,情同手足。这时期,祖逖和刘琨常常居住在一起,晚上共盖一条棉被睡觉。

当时,西晋皇族内部互相倾轧,争权夺利,各少数民族首领乘机起兵作乱,国家安全受到严重威胁。祖逖和刘琨对此都深为焦虑。

一天半夜,祖逖被远处传来的鸡叫声惊醒,便把刘琨踢醒,说:“你听到鸡叫声了吗?”刘琨侧耳细听了一会,说:“是啊,是鸡在啼叫。不过,半夜的鸡叫声是恶声啊!”祖逖一边起身,一面反对说:“这不是恶声,而是催促我们快起床锻炼的叫声,还是起床吧!”刘琨接受了祖逖的观点,跟着穿衣起床。两人来到院子里,只见满天星斗,月光皎洁,于是拔出剑来对舞。直到曙光初露,他们才汗流涔涔地收剑回房。

后来,祖逖和刘琨都为收复北方竭尽全力,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永嘉五年(311),匈奴人刘渊起兵,攻陷洛阳,俘虏晋怀帝,居住在北方的汉人纷纷向南逃跑,祖逖也率领宗族数百家向淮泗地区转移。南下避难的人很多,杂乱没有秩序,老弱病残者,大多无所依靠。祖逖本来就性格豪爽,又经过岁月的磨砺,待人更加慈厚。他把乘坐的车马让给年老有病的人,自己步行,并把所带的药物粮食拿出来与大家共用。乱世本来就不太平,途中艰险颇多。祖逖用自己的权略,把难民组织得有条不紊,因此祖逖便被大家推为同行的领导。

到达泗口后,祖逖即被司马睿用为徐州刺史,不久,又奉命徙居京口(今江苏镇江),担任军谘祭酒(军队首席参谋)的重要职务。这时的江南还比较安定,但祖逖不愿安于现状。他心系中原,总是盼望能够收复失地,重兴晋室江山。为此,他着手进行筹备工作,注意招贤纳才。因他抚爱下属,待士众如子弟,因此在他周围汇集了许多有志之士和勇士俊杰,这些奠定了他以后北伐的军事基础。

西晋建兴元年(313),祖逖上书司马睿,对西晋祸乱的起因进行了客观的分析,认识到北伐有深厚的群众基础,请求出兵北伐。

司马睿在江南经营多年,实际上建立了自己的小朝廷。他不但不打算北伐,还不断压制打击建议北伐之人,这次,碍于祖逖的声望,只好应允。他授祖逖奋威将军、豫州(今河南东部及安徽西部一带)刺史,但仅给他1000人的口粮和3000匹布,叫他自己制造兵器、招募士卒,进行北伐。司马睿冷淡的态度,并没有使祖逖感到气馁,他从随自己南来的乡族亲友中挑选100多家渡江北进。船到江心的时候,祖逖敲击船桨,当众发誓说:“我祖逖若不能清扫中原,就像这东流的大江一去不返”。他的誓言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使同行者北伐的信心更加坚定。

祖逖渡过长江,先将军队驻扎在江阴(今江苏清江西南),起炉冶铸兵器,招募士卒,组成了2000余人的队伍,为继续北上作准备。

巧定谯国智平陈留

东晋建武元年(317),祖逖进驻芦洲,与坞主张平、樊雅相遇。张平自称豫州(今河南汝南东南)刺史,樊雅自号谯郡(今安徽亳县)太守,各据一城拥兵数千人。祖逖派参军殷乂去张平、樊雅那里劝降。殷乂轻慢张平,说了一些不得体的话,被张平杀死在座席上。后来祖逖攻打张平,并将其杀死,但樊雅仍据守谯郡。祖逖觉得自己的兵力还比较薄弱,便向王含求助,共讨樊雅。王含只派参军杜宣领兵500援助祖逖,祖逖很不满意,但认为杜宣反倒可以帮助自己成就大事,就对杜宣说:“您为人很讲信义,又是樊雅的同乡,先前就说服过他。现在您再为我去说服他吧!他如果能投降,不仅可以免于一死,而且可以封官。”

杜宣按计行事,只带了两个随从前往劝说。他对樊雅说:“此前殷乂对张平轻慢,并非是祖逖的意思,责任在殷乂。现在如果你归顺朝廷,既可让你做官,还可保你荣华富贵。如果固执顽抗,朝廷则更派猛将大兵压境,你性命也难以保全。希望你能考虑清楚。”樊雅终于被杜宣说服,设酒招待杜宣并结为朋友,然后让他的儿子作为人质随杜宣去见祖逖。过不几天,樊雅亲自登门拜谒祖逖并谢罪。祖逖则放樊雅回去安抚好自己的部下。樊雅的部将因以前辱骂过祖逖而不敢投降,担心遭到报复。樊雅投降的决心发生了动摇,于是又坚守城门,继续抵抗官军。这时祖逖只得率军前往攻打谯郡,同时再派杜宣前去劝降,樊雅被逼无奈,只得斩杀了不愿投降的将领,率部出门投降。祖逖以最小的伤亡代价,平定了豫州。

豫州既平,祖逖便乘势催兵向北推进。陈留郡的蓬陂坞主陈川是当地较大的坞堡势力。他自称宁朔将军、陈留太守,驻据浚仪(今河南开封),拥兵自立。

祖逖决定攻打陈川,并把陈留当成主要攻击的目标,采取征服陈川,威慑其它坞堡,以平定宪州的方略。祖逖首先发兵一支与川军战于谷水(今河南竹竿河)一带,夺回川军所掠获的人员马匹,迫使对方退回陈留;然后率领主力北上,直逼陈川的老巢蓬关(即蓬陂)。抵挡不住的陈川只好退守浚仪并于不久投降了石勒。当祖逖率队逼近浚仪时,石勒已派石虎率兵5万来救,两军相战于浚仪。由于众寡悬殊,祖逖避开与石虎正面交战,在浚仪一带摆下了许多奇阵。石虎大败而逃,只剩下桃豹率众固守浚仪。

浚仪是陈川经营数年的老据点,向为兵家必争之地,祖逖于是集中兵力准备拔除浚仪。桃豹虽兵力不及石虎,但凭城固守,拒不出战,加有石勒的支持,祖逖久攻不下,两军出现相持局面。

晋元帝大兴三年(320),祖逖派部将韩潜攻打浚仪,但以失败告终。桃豹驻守城西台,韩潜驻东台,两军各据一台,都无法吞并对方。同一浚仪城,豹军从南门出入,逖军从东门出入。这样一直对峙了40余日,双方均乏粮难于支持。祖逖为了就此挫敌锐气,利用双方粮绝人饥的机会,施用了一个绝妙的计策:他命令士兵将土装入布袋,如同米袋一般,让1000多人送上东台,故意制造运粮的声势,向据守西台的敌军士卒显示。他还命令一些人出城担米,在经南门附近时,假装疲劳休息于道。桃豹派兵往击,担米者故意弃担而走,让他们掠去。桃豹的士兵掠得白米,又见东台祖逖军中搬来搬去,都认为祖逖米粮充足,而自己饥馑已久,不堪支持,于是更加畏惧怯战,营中士气随之大衰。

石勒听说桃豹在浚仪缺粮,便派部将刘夜堂用1000头驴饱驮粮食运往浚仪。密切注意敌军增援的祖逖,很快得到了这一消息。于是,他派出重兵拦击石勒粮队,一直追击刘夜堂至汴水,将所用军粮全部截获。祖逖营中得到军粮补给,士气更盛。而桃豹久不得济,更加恐惶不安,后来看到粮尽援绝,只得放弃浚仪,北撤东燕城等待援助。

祖逖的胜利极大地影响了黄河以南的战事。为了扩大战果,趁机推进,祖逖将部队分为三支:一由韩潜率领,北进封丘(今河南封丘),追击桃豹;一由冯铁率领据守浚仪东西二台,控制这一水陆交通要地;一由祖逖率领镇守雍丘。石勒军队每次来犯,三支部队便前后呼应,相互协同,阻截或夹击之。石勒得不到南下机会,在这一带的势力也就随之逐渐瓦解。就这样,祖逖顺利地收复了原陈川控制下的陈留郡。

元帝大兴三年(320)七月,祖逖以军功被司马睿任命为镇西将军。

在祖逖的威慑下,石勒不敢出兵到河南,他派人在成皋县修祖逖母亲的坟墓,并写信给祖逖,请求互通使节、互市贸易。祖逖虽然没有回信表示同意,但听任双方互市,使自己获得十倍的收获,于是官方和私人都富足起来,兵马也日益强壮。

正当祖逖准备渡河北进、完成统一大业之时,晋元帝听说祖逖在河南深得民心、屡建战功,害怕对自己的统治造成威胁,想派戴若思为都督兖豫雍冀并司六州军事、征西将军予以牵制,致使祖逖心中十分不快。他还听说朝中王敦、刘隗等人矛盾激化,拥兵自重,担心朝廷发生内乱,北伐不能成功,因而忧愤成疾。于是,他把家眷安排在汝南大木山下。当时中原的士大夫都认为祖逖应该进据武牢,纷纷劝阻他不应把家属安置在险要之处,但祖逖都没有听劝。

戴若思限制严格,使得祖逖志不得伸,又忧又愤。恰在这时,他闻听朝中群臣相争,日益激烈,更担心内乱再起,北伐半途而废。不久,便得了重病。在疾病缠绕中,祖逖仍致力于河南地区的防务。他亲自督建了北临黄河,西接成皋,规模巨大的武牢城(今河南荣阳北);又督令在汝阳、汝南、新蔡等地筑垒设防。遗憾的是,工程还未完工,祖逖便旧病复发。九月间,他怀着满腔忧愤,死于雍丘营中,时年5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