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石显专权 争斗(1 / 1)

刘询的病来得突然,他甚至可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自己一去这天下该怎么办,这个可能乱家的太子该怎么办?

然而,死神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并不会因为刘询是皇帝就给他额外的优待,放慢步伐。到了黄龙元年(公元前49年)十二月初,时间已经不允许刘询去做太多的事情了,好在他还有先例可依,那就是当年刘彻用过的辅政大臣一法。

虽然当年刘彻指定的几个辅政大臣后来在辅政过程中经历了一些波折,但从最后的结果来看,他们对朝廷和社会的影响总体还是正面的,或者说还是利大于弊的。因此,从有利于政权稳定的角度出发,刘询在驾崩之前比照刘彻的做法给自己当时已经成年但看起来不太争气的儿子,也就是后来的元帝刘奭,安排了三个辅政大臣:大司马车骑将军史高、前将军光禄勋萧望之和光禄大夫周堪。

但刘询的想法肯定不止这么简单。从这份名单来看,对于刘彻的方法,他其实还是下了功夫去修改的。当年刘彻指定辅政大臣时存在的问题是选了霍光做一把手,而霍光则成了刘询心里永远的阴影。从能力上说,霍光是合格的,但这个人的问题在于不忠诚,要不是他刘询沉得住气,说不准早落得跟刘贺一样的下场。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自己的亲身经历出发,刘询认为对于首辅大臣来说,忠诚还是第一位的,能力什么的不重要。

那到底谁才靠得住呢?常人的第一反应自然是自己的兄弟。但遗憾的是,刘询的父辈和祖辈在当年的巫蛊之祸中都已经死了,并没有其他的血脉传承下来,刘询因为是遗腹子才得以苟活下来,哪里还有兄弟可托?况且,依汉朝以往的经历,同姓同族对皇权的威胁往往比旁人更大,要是指定一个刘姓的宗室辅政,结果很可能是把皇位传给了别人。

既然外人靠不住,同族的人更靠不住,刘询不免陷入了困境。那该如何解决这一问题呢?好在,在人类复杂的关系里,还有一类介于两者之间的人,就是自己的外家人。皇帝的外家人虽不是刘姓的宗室,却和皇帝及太子属于同一命运共同体。对于刘询而言,他们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既然人选的范围已经框定,那在自己众多的外家亲戚中要选谁呢?刘询最后的选择是史高。

史高是刘询的表叔,曾经因为揭发霍禹谋反而立下大功,被封为乐陵侯。霍禹的事情现在我们已经很清楚了,不管有没有人揭发,他都是死路一条。只因为是亲戚,所以皇帝让史高捡了个现成的便宜而已。可以说,在辅政之前,史高这个人在朝中并没有太多出彩的表现,也没有表现出相应的政治才能,但这正符合刘询的要求。

首辅的人选决定下来后,刘询还要给他安排副手。既然史高没什么本事,那就应该给他配备几个有本事的帮助他,刘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看重也确有大才能的萧望之,还有一个是周堪。这两人都是太子的老师,在大臣中与太子的关系也是最密切的。

首辅忠诚,次辅有才,依刘询看来,这已经是自己能想到的最佳组合了,至少应该能保持政局十年的稳定。然而,事情后来的发展完全偏离了刘询的预期。

首先是萧望之,我们知道,这个人学识和能力都不差,但性格明显是有问题的,不然也不会在自己最红的时候栽跟头。现在,做了几年太子太傅(闲职)的他又大权在握,看着顶头上司首辅史高,心里不免鄙夷:一个无能的外戚而已,哪懂什么政治——这就是萧望之对史高的定位。

于是,萧望之不顾史高的感受,仗着新皇帝的信任,和周堪一起提拔了宗室的谏大夫刘更生和侍中金敞,组成新的辅政四人组,整天和皇帝开御前小会议,指点江山,自顾自地干了起来,而无所事事的大司马史高只能退居下风,不问政事。

其实,这四个人一心为公,干的事倒也不错,只是萧望之不该就这样架空史高。这个时候,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拉拢史高,而不是让他在权力的中心受到排挤。哪怕史高有千不是万不是,他至少还是首辅大臣,是内朝的首领大司马。这个名头还是很有分量的,能占着这么有分量的位置的人,通常即便没有本事,也是会有脾气的。史高也一样,被架空以后,他十分不爽,但自己又确实没什么本事,再不爽也只能忍着。

这是萧望之的第一个失误。

初元二年(公元前47年)的一天夜里,一胖一瘦两个猥琐的身影偷偷摸进了史高的大司马府。三人一番密谋之后,一个对抗辅政四人组的倒萧三人组正式成立。

这一胖一瘦两个人都是受过宫刑的,一个是中书令弘恭,一个是仆射石显。这两个人可不是一般人,因为当年刘询吃过外戚和权臣的亏,就对阉人有特别的感情,毕竟这是一群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刘询觉得他们可以让自己相对放心。尤其这个石显,不仅深通法令政事,头脑更是灵活,懂得揣摩皇帝的心思,宣帝在位时就很受重用。体弱多病的刘奭继位以后对他更加倚重,甚至到了事无大小都让石显替他拿主意的地步。

谁都知道,汉朝是被外戚和宦官搞坏的,这三个人大概可以算是这股歪风的源头。

倒萧三人组成立后就开始和萧望之的辅政四人组对抗,常常在同一件事情上你说你的,我做我的,谁也不理会谁。前一阵子顺风顺水惯了的萧望之哪儿受得了这个,就对自己的学生刘奭说:“中书令是一个很重要的职位,当年孝武皇帝因为贪图后宫享乐才把这样的职位交给宦官,这是不合古制的事情。陛下平时应该远离宦官,并任命士人来做中书令。”

萧望之本以为刘奭会对自己言听计从,却低估了石显和弘恭在刘奭心中的地位。刘奭直接假装没听见他的话,继续让两人待在自己身边,但萧望之和石显等宦官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弘恭和石显不同于史高,既然双方已经撕破脸皮,随之而来的必然是萧望之准备不足的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

这是萧望之的第二个失误。

又过了几天,一个叫郑朋的楚人想投靠萧望之,就上书说他要检举大司马史高,说史高曾派人到地方上索贿,还说他掌握了许姓和史姓两家外戚子弟平日诸多不法的事情。

首先看到其上书的是周堪,他认为这是一个打击史高等人的机会,就让郑朋在金马门住下,等着皇帝召见。

待诏金马门的郑朋自以为得计,又给萧望之写了一封私信,并在信中极尽吹捧之能事,把萧望之抬到周公、召公、管仲等先贤的高度。萧望之很高兴,就单独和郑朋见了几次,每次郑朋都把萧望之捧上天,而把史高和史、许两家的外戚贬得一文不值。

虽然爱被拍马屁,但萧望之毕竟是当时的大儒,学问见识是极高的,并非郑朋想象的那样,简简单单地吹捧几句就能蒙混过关。几番接触下来,萧望之觉得郑朋这个人无学识却有问题,再找人去郑朋的老家一了解,果不其然,郑朋不过是个行为不端、反复无常的小人。这下子,自觉清高正派的萧望之对郑朋的态度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仅不再见他,也再不提皇帝召见的事情了。

还有一个叫龙华的人,情况与经历和郑朋差不多,只不过他要投靠的是光禄大夫周堪,最后也被扔在金马门置之不理。

常言道:“物以类聚。”萧望之和周堪大概不是搞政治的料,既然已经知道郑朋等人是这样的小人,却没有进一步处理他们,只是就这么放任着不闻不问,以为他们住上一段时间自讨没趣后就会回家。没想到,正是这些小人最后成了导致他们官场失败的马前卒。

这是萧望之的第三个失误,但这些都不是最致命的失误。

萧望之太小看小人的力量了。郑朋在金马门待诏,可皇帝的召见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耐不住性子的他就找人去打听,才知道萧望之已经放弃了自己。这下郑朋不干了,想也不想就倒向了史高一方。

大家可能以为,按一般的推理,郑朋前不久才上书要检举揭发史高等人,以史高和石显这些人的度量,总不会轻易就原谅他们吧?

谁要是这样想就错了,郑朋和史高、石显这些人可谓臭味相投,而且郑朋只一句话就把之前上书的事情撇清了:“以前那些事情都是周堪和刘更生让我那么说的,大人您想想,我就是一个从小生活在函谷关外偏僻小地方的人,怎么会知道京城的事情?”

史高等人觉得有道理。他们很高兴,马上就接纳了郑朋,很快就着手安排让皇帝召见郑朋。有一天,史高、石显随便找了个缘由进宫见皇帝。史高按事先和石显等人商量的,似有意似无意地跟皇帝说:“陛下,臣听闻有一个外地来的老百姓叫郑朋,不远千里进京,多方请求面见皇帝,恐怕是有重要的事情,陛下不妨见他一见。”

史高满以为以他的身份,刘奭总会给他个面子,可没想刘奭的反应同样出人意料。刘奭对皇帝这份工作的积极性算不上高,一天就十二个时辰,除去必要的上朝和睡觉,自己玩耍的时间都还不够,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其他的事情?他对工作的热情不仅比不上自己的父亲,甚至还不如当年已经六七十岁的刘彻。眼下一听要让他接见一个无名小卒,还没等史高多说,他就一个劲儿地摇头,表示自己日理万机,实在是抽不出空来见这个人。

这下史高几人傻眼了,郑朋是因为认为在他们这边能见到皇帝的天颜才倒戈的,如果他的愿望落空,不说少了一杆对付萧望之的枪,保不准还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好在石显这人鬼主意多,马上从旁给刘奭出了个折中的主意:“陛下也不需要亲自召见,只要派一个亲近的官员去接待他,让他把想说的事情说清楚,再回来禀报陛下即可,这样既表现了陛下的亲民大度,又不至挫伤百姓的积极性。”

刘奭一听也有理,既然不用浪费自己的时间,那就给表爷爷一个面子。刘奭便派了一个当时在朝廷做侍中的叫许章的外戚过去,让他代表自己同石显他们一起去见一见这个郑朋。

就这样,事情遂了石显、史高的愿。郑朋虽然没有见到皇帝,但见了代表皇帝的侍中好像也知足了,就赶紧把早已准备好的检举萧望之一干人罪行的上书递了上去,还将自己和石显等人事先商量好的一套污蔑萧望之、周堪等人的说辞当着许章和石显的面说了出来。

送走了许章,自以为计谋得逞的石显还没来得及高兴上十二个时辰,就遭到了萧望之的严厉斥责。原来,郑朋这个人终究只是个小地方出来的小人,不仅小鼻子小眼,格调还小。见了个代表皇帝的侍中,他就跟见了天王老子一般高兴,出门走起路来步伐都比以往轻盈、迅捷,仿佛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似的,嘴巴也比平常大了几分,一路上遇见个认识的人就说:

“我刚才得到陛下派来的使者的接见了,我还当面说了前将军的一项大罪和五项过失。”

对于郑朋的话,大多数人是不以为意的,但凡有人提出质疑,郑朋马上就跳起来:“当时中书令弘恭大人也在旁边,他可以做证我说了什么!”

本来弘恭和石显是要偷偷搞萧望之的,现在事情还没做就弄得尽人皆知了。石显要是早知道郑朋是这么个猪队友,想来当初也不会接纳他。果不其然,郑朋这一张扬,萧望之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萧望之此人一生热衷于政治,虽然确有大才华,为了权力斗争也打压过不少人,不过,他骨子里并不是搞政治的料。得到郑朋已经跟皇帝告状的消息后,虽然知道是弘恭和石显搞的鬼,可萧望之没想着第一时间去皇帝那里为自己申辩,而是气冲冲地去指责石显和弘恭:“你们在搞什么鬼?!”

面对萧望之,石显等人只会装傻,一个劲儿地表示无辜,说这事跟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甚至连皇帝是怎么知道郑朋这个人的,他们都不清楚。

虽然郑朋所为明摆着是石显等人指使的,可萧望之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况且石显和弘恭还一边赔着笑脸,一边咬定不关自己的事,表现得诚恳至极,就差没剖心掏肺给萧望之看了:“前将军,真冤枉啊,这事我们确确实实不知道。”

“要是让我查到证据,定要你们好看!”萧望之逞完口舌之快后便甩手愤愤离去。

好不容易挨到萧望之发完飙,石显和弘恭一合计,知道不能再犹豫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定要尽快行动。如果等到萧望之在皇帝面前一申辩,事情恐怕就超出他们的控制了。

为此,弘恭和石显又找史高连夜制订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可以看作上个计划的加强版:让郑朋和龙华马上写一份上书,揭发萧望之意图扳倒车骑将军史高并恶意打压史姓及许姓外戚,以达到独揽大权的目的。

有了这份上书,石显和弘恭也不像上次那样询问皇帝的意见了,而是等萧望之出沐那天,直接将上书呈给了刘奭。

果然,因为萧望之不在,刘奭就向中书令询问该怎么办。

弘恭答道:“可以派臣去向前将军问个明白。”

弘恭不说让萧望之进宫来解释,而是让皇帝派他去萧望之家听解释,只这一句,就可立判萧望之和弘恭在政治斗争中的手段高下。

弘恭和石显清楚,在宫廷的政治斗争中,一般来说,皇帝才是斗争的关键,或者说是胜负的审判长,紧紧依靠皇帝并隔绝对方与皇帝的联系才是最终取胜的关键,而萧望之始终没弄懂这一点。或者,可以把皇帝看作足球比赛中的裁判,斗争双方就好比两队的队员。球员萧望之在被对方偷摸侵犯后,不是第一时间去找裁判,而是冲过去给对方一脚,因此,被红牌罚下也是必然。

弘恭得到皇帝的旨意后,整个人意气风发。到萧望之家后,他不仅出了前两天被萧望之堵在自家门里指责的恶气,还得意扬扬地把圣谕拿出来宣读,并故意把声调提高了几分,问道:“前将军大人,陛下问了,你是不是有排斥许、史两家外戚的意思,嗯?”

萧望之哪里受得了弘恭那小人得志的嘴脸,气呼呼地回答:“外戚们平时多有**逸不法的事情,即便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匡扶国家,并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萧望之的回答再次显露了他在政治斗争中的幼稚。他完全是被弘恭牵着鼻子走的,他不说拒绝回答,也不说要求面圣解释,而是类似赌气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也许外戚们确实行为不端,萧望之也的确一心为公,可这么一说不就等于变相承认自己确实打算对外戚们下手吗?

得了,既然是这样就够了,看来郑朋等人的上书确实是言之有物的。刘奭继续问弘恭和石显:“那现在该怎么办?”

既然皇帝已认定萧望之确有过失,石显和弘恭便继续往他身上泼脏水:“萧望之和周堪、刘更生几人结党营私,不仅在朝中排除异己,现在又诋毁和离间陛下与外戚们的关系,恐怕是想专权把持朝政。这不是忠臣应该做的事情。”

最后,石显和弘恭终于说出了整个计划的最终目的。这是一个杀招,他们建议刘奭这样处理萧望之:“请谒者召致廷尉。”

石显和弘恭之所以这样计划,是因为他们远比萧望之这个老师更了解他的学生刘奭:刘奭不仅身体羸弱,而且思想幼稚,甚至可以说,不管在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在某种程度上他根本没达到做一个皇帝的基本要求。

也不知萧望之是怎么想的。从当年被贬作太子太傅到后来做前将军辅政,其间隔了七八年,按理说,他教太子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要知道,他教的这个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将来要管理天下的统治者,可作为老师的萧望之不但没教好自己的学生如何治理这个国家,甚至连做皇帝所必需的基础知识都不曾教全。这就有点儿像某些英语老师,一上来就大谈语法,却从来没告诉过自己的学生要背单词一样荒谬。

对学生刘奭的教育之失败才是萧望之一生最大的失误。

很明显,从萧望之那里肄业的刘奭并不知道这一句“请谒者召致廷尉”是下大狱的意思,只从字面上将其大概理解为“找一个谒者请萧望之到廷尉那里把事情说说”。

好吧,就让前将军去廷尉那里把事情说说清楚吧。

差生刘奭这次让萧望之尝到了自己酿的苦果。前几天还到对手家里耀武扬威的萧望之怎么也没想到,只几天工夫,自己就连同周堪和刘更生一起被对手击倒,下了大狱。

过了一段时间,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刘奭突然觉得不对,还傻愣愣地问:“这段时间怎么没见周堪和刘更生啊?来人,把他们召来,朕要见他们。”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在旁边回答:“陛下,您不是把他们下大狱了吗?”刘奭还反应不过来:“朕只是让他们去廷尉那里把事情说清楚而已呀!”

一旁的侍从这才战战兢兢地告诉刘奭,“致廷尉”就是“下大狱”的意思。

这时,后知后觉的刘奭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责备地看了石显和弘恭一眼:“怎么不早告诉朕?”

不等皇帝继续斥责,石显和弘恭马上很懂事地摘下了头上的冠,脑袋在地上磕得咚咚响。石显究竟是摸透了皇帝的心思、性格,这一磕,刘奭马上就心软了,而且毕竟是自己同意“致廷尉”的,再追责下去不更显得自己无知吗?

于是,刘奭话锋一转:“算了,让他们出来继续干活儿吧。”

好不容易把萧望之等人打入大狱,石显哪里会让他们翻身。他马上假装善意地提醒刘奭:“陛下,您新即大位,还没来得及做出一番功德就先把自己的老师下了大狱,现在若将他无罪释放,您想,天下的人会怎么看您。”

刘奭虽然是死脑筋,但面子还是要的。听石显这么一说,仿佛他就要在天下人面前把刘家的脸给丢光了,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他问石显:“为之奈何?”

石显这时的回答,刘奭倒是听得清楚明白:“将错就错吧。”

石显充分抓住了刘奭的心理弱点,毕竟是皇帝,什么都能丢,唯独面子不能丢。刘奭下诏让丞相昭告天下,这封诏书相当于对这场政治斗争进行宣判,并对由此引出的自己的无知行为做了个掩盖性的总结,大意是说:“前将军萧望之教了朕八年,并没有什么过失,只是因为年纪大了,头脑不是很清醒,所以,朕也不计较他的什么过失了,只是他已不适合继续担任光禄勋和前将军这样重要的职务了。”同时把周堪和刘更生也一同贬为庶人。

这时才是初元二年(公元前47年)正月,萧望之辅政大臣的位子还没焐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