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亚加拉大瀑布是我到多伦多的夙愿,萌萌说一定要带我实现。其实,在冬日,多伦多的气候比温哥华寒冷许多,经常下暴雪封路,即使是经验丰富的带团老司机,都没有十足的信心。幸运的是,我们还是预约到了12月31号的一日团,能够打卡瀑布之旅!
“尼亚加拉”在印第安语中意为“雷神之水”,印第安人认为瀑布的轰鸣是雷神说话的声音。在他们实际上见到瀑布之前,就听到酷似持续不断打雷的声音,故他们把它称为“Onguiaahra” (后称Niagara),意即“巨大的水雷”。而尼亚加拉瀑布最特别的一个地方在于它跨越国境线,一头在美国,一头在加拿大,而加拿大这边看到的瀑布全貌是相对更美的视线。
在很久之前我就曾看到过关于尼亚加拉瀑布的故事。瀑布的源头是尼亚加拉河,历史上,为了争夺这块宝地,美、加两国在1812-1814年间进行过激烈的战争。后签订了“根特协定”,规定尼亚加拉河为两国共有,主航道中心线为两国边界。从那时起,两国在瀑布两侧分别建设了名叫尼亚加拉瀑布市的姐妹城市,一个隶属于加拿大的安大略省,另一个隶属于美国的纽约州。两个尼亚加拉瀑布市隔河相望,由彩虹桥连接,桥中央飘扬着美国、加拿大和联合国的旗帜。
如果你到网络上搜索观赏尼亚加拉大瀑布的攻略,可谓众说纷纭。有人说春天最美,因为瀑布周围已经芳草茵茵,却还带着一丝料峭的寒意;有人说夏天最美,骄阳似火对比两岸树木的苍翠,很值得玩味;也有人说秋天最美,飒飒的风在瀑水中旋起一道道彩虹,水雾映衬下格外令人陶醉。大家说的这些我都没有见到,但有幸见到冬天的瀑布,这别具一格的滋味更加令我珍惜。
我们先是来到距离瀑布很近的施格林瞭望塔Skylon Tower。看名字就知道,取名者为它赋予了“天塔”的含义。它是加拿大CP旅馆系统最高的塔楼,高达百余米。乘坐玻璃电梯上去瞭望塔,可以一瞥四周的风光。我们在最上层的旋转餐厅边用餐边观赏瀑布,萌萌说,正对着我们的是尼亚加拉瀑布中最大的一支——马蹄瀑布,好像一幅巨大的凹弧形银幕,三面悬空的瀑流无声地涌动。大概是因为从太高处看,俯视伊利湖水倾注到安大略湖,水流从地势较高的那个湖中涌出,变作瀑布飞流直下,汇入深而窄的河谷,宛若雄劲流畅的书法线条。而被环绕在有些稀疏的楼宇中的瀑布,美都美的好寡淡,冒着寡淡的烟,淌着寡淡的水,无法领略其真意。
去到瀑布博物馆了解纪录片的时候,心里对它的壮阔开始有了萌芽。这番美景不止吸引着来来往往的游客大军,更激发了无数冒险家想要驯服它的欲望。几百年来,一代又一代的冒险家,前赴后继赶来探险。开始,他们钻到最古老的木桶里到瀑布中漂流,很多人因此丧生;后来,不断改造升级的小船派上了用场,能够逐渐掌控从瀑布上顺流而下的角度和速度,大家得以生还;也有人,制造飞翔的热气球,从空中远远地历险。故事交替轮回,变化不断,但唯一不变的是伊利湖经过尼亚加拉河谜一般永远流不尽的湖水。
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下,我们裹得厚厚的,装备上一切可以装备的,出发去近距离接触瀑布。到了这时,萌萌和我才真正晓得什么是“冷酷无情”——仿佛整个宇宙都冻住了,瀑布的主体很多地方都结了厚厚的冰,唯有瀑布下方的水流还在一刻不停地奔泻着。伫立在巨大的十几层落差的马蹄形峭壁边缘喷雾之中,我感觉自己的心灵都在震颤。各种冰柱垂岩而下,形成千奇百怪的冰雕。岸边是小竹笋一样冒着尖的青白冰棒,瀑布哗啦啦的急流而下,让人在**起的细小水花幕中辨认它的样子。
文科生如我真的无法解读这个让人惊艳的现象,求助萌萌想得知缘由。萌萌已经来过很多次大瀑布,她说,夏季的时候,瀑布水量巨大,溅起的浪花和水气有时高达100多米,只要稍微靠近,就能体会到什么叫浑身湿透的“瀑布雨”。而冬天她也是第一次来,因为17年冬的气温实在是太低了,北极寒流的“极地涡旋”已经持续多日,我们才得以看到尼亚加拉的冬日奇观——冻瀑。冻住的瀑布是那样美,仿佛时间也被冻住了,我们宛如置身《纳尼亚传奇》中的冰雪世界。
偶然从云朵中探出头来的太阳,洒下一缕缕若有似无的阳光,成了美丽的造物主,因为阳光的折射,在马蹄瀑布的前方营造出了好几条七色彩虹。我呆呆地看着说不出话,觉得没有语言能够形容那种艳丽。过了远处的彩虹桥,再往前就是美国,瀑布的另一端。我在想,每一分钟,都有游客在两端互相眺望,欣赏着身旁的美景,编织着远方的故事。那我们看到的,映在空气中的彩虹,会不会刚好组成一个半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