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思考

终于，在炎炎烈日的曝晒下，汗流浃背的老人正准备休息一会儿的时候，他遇到了一条大鱼！老人要如何对付那条梦想中的大鱼？他能成功吗？

阅读批注

火辣辣的太阳，晒得老人的脖颈儿热乎乎的，他一边划着桨，一边感觉汗水正顺着脊背往下淌。

他想，我可以让船顺水往前漂，把钓绳套在脚趾上，闭上眼眯一会儿，有鱼上钩，绳子就会把我拽醒。可今天已经是第八十五天，我得好好干上一天才行。[1]

他正望着自己的钓绳想得出神，突然看到伸出去的绿竿子中有一根陡然一弯。

“得啦！”他说，“得啦！”他说着就把桨抽上来搁在船上，小船依然稳稳地漂着。他伸手去拉钓绳，用右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提着。绳子下面没有拉力也没有重量，他轻轻地捏着绳子。不一会儿，又来了。这次是试探性的一拉，拉得不坚定，也不重，他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一百英寻的水下，有条枪鱼在吃挂在钓钩上的沙丁鱼，钩子已经被伪装过了，它就咬在钩子从小金枪鱼脑袋伸出来的地方。

老人小心翼翼地抓着钓绳，用左手把钓绳从竿子上解开，这样就可以让绳子从指缝中滑出去，让鱼感觉不到自己被拽住了。[2]

在这么远的地方，又在这样的月份，肯定是条大鱼，他想。吃吧，鱼，吃吧，请吃掉它们吧。多鲜嫩啊！你待在六百英尺的水下，冰冷黑暗，在黑暗里转个身就回来吃吧。

他感觉到下面的东西在小心翼翼地往下拉，跟着又拉得重了点儿，肯定是哪条沙丁鱼的脑袋从钩子上拽不下来。接着又悄无声息了。

“来啊！”老人大声说，“再转过来吧。

你闻闻，沙丁鱼味道不好吗？先把它们吃了，再去吃那条金枪鱼。鱼肉又结实又冰爽又美味。别不好意思，鱼，赶快吃吧！”[3]

他用拇指和食指捏着绳子，静静地等着，眼睛同时瞅着几根钓线，因为那条鱼有可能游上游下。就在这时，下面又是那么轻轻地一拉，微微地一碰。[4]

“它会咬钩的。”老人大声说，“上帝保佑它咬钩吧。”[5]

可它没咬，跑了。老人觉察不到任何动静。

“它不可能跑掉，”他说，“基督啊，他不可能跑掉。它在找乐子呢。说不定它以前被捉住过，到现在多少还记得。”

就在这时，他觉得钓绳被轻轻地碰了一下，于是他开心起来。

“刚才它只是兜了个圈子，”他说，“它会咬钩的。”

下面微微的拉力让他很高兴，紧接着，他感觉下面有个又猛又重的东西在拉，重得叫人不敢相信。这是那条鱼的分量，他让绳子往下滑，不断地往下放啊，放啊，放啊，把两卷备用绳当中的一卷都撒开了。钓绳从老人的指缝中间往下滑的时候，他依然可以从拇指和食指间几乎微不可察的力道上感觉到底下的沉重。[6]

“多棒的一条鱼！”他说，“它这会儿把鱼饵横叼在嘴里了，现在正想叼着游开呢。”

然后它会一转身吞下去的，他想。不过他没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如果你先把好事捅破了，有可能就不会应验了。他知道这是条多大的鱼，他想象着它嘴里咬着金枪鱼，在黑暗中游走。就在这时，他觉得它停了下来，但是钓绳上的分量还是那么重。紧接着，绳子上的分量突然增加了，他也跟着放了放绳子。有那么一会儿，他想捏紧拇指和食指中间的绳子，但是重量还在增加，钓绳直往下坠。

“它已经咬钩了。”他说，“现在我要让它吃好喝好。”

他一面让钓绳从指缝间往下滑，一面向下伸出左手，捡起两卷备用绳松着的绳头儿快速系好，跟下一卷备用绳接起来。现在他准备妥当了。除了手头的绳子，他还有三卷四十英寻的钓绳备用。

“再吃点儿吧，”他说，“好好吃。”

吃吧吃吧，让钓钩的钩尖儿穿进你的心脏，要了你的命，他想。慢慢游上来呀，让我把渔叉扎进你的肉里。很好。你准备好了吗？吃得够饱了吗？

“得！”他大叫一声，就用双手猛拉，收了一码绳子上来，接着又猛拉猛拽，他抡开膀子，双手交替着把绳子往上收，胳膊和身体使劲来回摆动。

无济于事。鱼自顾自地慢慢游开，老人一点儿都拽不动它。[7]他的钓绳很结实，是专门用来钓大鱼的，他把钓绳绷在脊背上，绷得绳上的水珠飞迸。绳子在水里哧溜一声响，可老人依旧抓着它，身子抵紧坐板朝后仰，抵住绳子下坠的拉力。小船慢悠悠地朝西北方向漂去。

阅读赏析

在出海的第八十五天，桑提亚哥终于遇到了一条大鱼，此时我们和老人一样还不知道它有多重，更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子，它在六百英尺的寒冷水下与老人对峙着，它强大而聪明，老人拼尽全力也无法把它拉上来一寸。最后，这条大鱼竟然拖着老人的小船向西北方游去。至此，老人与大鱼的较量也终于拉开了序幕！

作者运用老人与大鱼的“对话”描写，直白地表达了老人对大鱼的渴望，也展示了他稳重、顽强的性格特点。

阅读延伸

1.本章多处引用桑提亚哥的内心独白，这在表达效果上有什么好处？

2.这条鱼究竟什么样，它究竟有多重？请你大胆想象一下。

[1] 心理描写 老人的内心是焦急的，他要给自己一点儿积极的心理暗示，希望今天能满载而归。

[2] 场景描写 相比于前面那条一咬钩就拼命挣扎蹦跶的小金枪鱼，这条鱼很聪明，不过桑提亚哥捕鱼经验太丰富了，他能清楚地判断出鱼儿的行动轨迹。

[3] 语言描写 此刻老人的心情十分迫切，他太期盼着鱼儿咬饵，于是不自觉地开口和鱼儿“对话”。

[4] 动作描写 老人和鱼儿的动作都很轻，他们在相互试探着，看谁先沉不住气。

[5] 语言描写 通过祈祷性的语言描写，细致入微地展示出老人的心理变化，他对鱼儿咬钩抱有信心，同时又担心自己差点儿运气。

[6] 动作描写、细节描写 这一段描写从侧面说明这条鱼的个头儿不会小，而且它很沉稳，老人遇到了“对手”。

[7] 动作描写 老人强劲有力的肩膀仿佛天生就是用来对付大鱼的，不过此时却一点儿也拽不动它，这说明这条鱼太大了，它的重量可能会超出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