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啊……”阎莹咬紧牙关闷喊,这点让平儿有点讶。
因为她知道这痛楚有多深刻,而且如果按照阎莹的脾气、个性来看,他肯定会放声大吼大叫,甚至哭喊着说要放弃,但是阎莹不但没有开口示弱,反而是握紧拳头,表现出说什么都要忍过去的样子。
平儿微微点点头,似乎是在赞许阎莹,“恩,很好,这个态度就对了,你放心,有乐老的还魂丹给你护着,你死不了。”
接下来的三个月,阎莹的生活就是在打滚中度过。
他每天除了忍受身体传来的痛楚,还有那说都说不出来的折磨之外,就只能够喝一些流质的东西。
因为他的身体残破不堪,吃什么拉什么,喝什么吐什么,根本没有办法进食。
而这三个月里面,要不是平儿照顾着他,恐怕他早就成为彩彩的大餐了。
谁也没有想到,这峡谷里面的一对师徒,就这样挨了三个多月。
一直到三个月后的某一个清晨,阎莹的惨叫声停止了,他以大字型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彩彩上前看了看阎莹,终于见他翻身坐起来,披头散发满脸胡渣的开口:“师傅,不、不痛了?”
听到阎莹的声音,平儿睁开眼,仔细观看一下后点点头,“三个月也差不多了,你本来就只是冥翼的程度,要卸去你身体里面的刚劲本来就没有那么困难,如果不是因为你身体里面有伤,为师肯定可以更快治好你。”
阎莹缓缓的站起身子,左右扭动着腰部,“所以我现在可以开始练习当一名游侠了?”
平儿却摇摇头,平静的说:“还没呢,你才刚刚卸去刚劲,为师还要跟你解说一些关于游侠的心得,恩,不过麻烦上门了,想躲也躲不掉。”
听到平儿最后那句话,阎莹有点不解地问:“什么?”
平儿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对彩彩说道:“彩彩,先躲起来一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彩彩看到平儿严肃的模样,知道她不是开玩笑,它完全不敢忤逆,只是灰溜溜的低着头,然后拖着长长的尾巴直接钻进低语峡谷旁的岩洞里面。
而阎莹还没搞清状况,就已经看到一支数百人的骑士队伍缓缓降落。
阎莹抬头,瞇着眼睛看着天空中那黑压压的一片人海,当下就压低声音对平儿说道:“师傅?是你朋友?”
平儿摇摇头,简单的回应着:“不是,如果为师没有推断错的话,应该是来找你的,你千万压抑好自己的脾气,想要报仇就要学会忍耐,没有为师的命令,不准动手,而且你现在也没有本钱跟人家动手,你才大病初愈,如果出手根本就是去送死。”
“找我?难道是他们?”阎莹愣了一下,立刻就反应过来。
平儿稍稍点了下头,维持着一贯冷静,“谁来都一样,你现在的容貌完全改变了,只要给为师好好的忍着,他们认不出你的,知道吗?”
“知、知道了。”
阎莹吞了一口口水,连忙抬起头来,只见这时飞在最前面的正是那三个月前不断追杀阎莹的少年,安基霆的儿子,现在身分已经摇身一变,变成太子的安横。
阎莹一看到安横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恨得握紧拳头,咬牙切齿怒瞪着对方。
然而此时此刻,安横身后除了狂琛侯之外,秋风牙、霸沉、霸语这些在追捕阎莹时候有功劳的将领几乎是统统到齐。
阎莹这时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扒了他们的皮、拆了他们的骨。
但是平儿却不愠不火的挡在阎莹前面,她压低了声音,冷冷的说着:“忘了为师的话吗?”
经她一提醒,尽管已经气到全身发抖,这时候他也只能强忍着心里的怒火。
毕竟自己还没受伤之前都不是这些人的对手,现在虽然大病初愈,但翅膀已断,身上的灵能、灵技又因为转换职业的关系被平儿给洗涤的干干净净。
现在的他,战斗力几乎就跟一个小婴儿没什么两样。
安横落地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霸语已经站出来替他询问平儿,“喂,女人,这里只有你们两个吗?”
平儿点点头,轻描淡写的回答:“是的,深山幽谷只有我们师徒两人。”
“师徒?”霸语歪着脑袋,看了看阎莹。
阎莹低着头一语不发,霸语见状大摇大摆的走过去,毫不客气的命令,“抬起头来看看。”
听到这话,阎莹一颗心都快要从喉咙跳出来了,但是他想连平儿师傅都没阻止了,自己也没什么好怕的。
于是壮着胆子把头往上一抬,一张帅气绝美的脸庞立即出现在阳光底下。
霸语愣了一下,回头对安横回报,“太子,不是他。”
太子,这称呼当然不是在叫阎莹,而是在叫刚刚登基的安横,只是听久了这称呼,突然听到太子两个字,他还是免不了心跳一阵加速,过往回忆一股脑涌上心头。
安横点点头,眼神还是有点怀疑,“长得是不像,但是身高体型差不多,狂琛侯,你去看个仔细,别认错了人,如果真让前太子那小子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溜过去,那我们这笑话就闹大了。”
“知道。”狂琛侯点点头,立刻站上前。
阎莹心想自己抬起头来霸语都认不出来,这下子总算安心一些了,所以当狂琛侯也靠过来,他以无惧的神色直视狂琛侯的双眼。
狂琛侯站在阎莹面前,上下打量着他,不过平儿的手术实在太完美,就连狂琛侯这么近的距离也看不出阎莹脸上、身上有什么破绽。
“你的翅膀呢?张开我看。”狂琛侯不死心的要求。
此话一出,平儿连忙开口,“各位将军,这徒弟当年初生之犊不畏虎,不自量力的打扰了血餍彩光兽的歇息,他的翅膀因此被彩光兽给折了,再也长不出来。”
平儿话一说完,狂琛侯立刻绕到后面探看阎莹的背,他愣了一下,回头对安横报告,“太子,这精灵的翅膀真的折了。”
安横想了一下,看着平儿又问:“恩,很好,你没有说谎,不过你刚刚提到血餍彩光兽?我过来的时候听我的手下说,这低语峡谷就是血餍彩光兽的栖息地,为什么你能够居住在这里?还有那一头彩光兽呢?”
对于安横的问题,平儿似乎也早有准备,“这真是幽默了,这里要是血餍彩光兽的地盘,那我们师徒两个怎么敢住在这里,而且我这徒弟痛恨血餍彩光兽入骨,如果这里真的是他的地盘,他又怎么可能愿意待在这里。”
“啧。”
安横对于平儿的回答一句都反驳不了,偏偏平儿又是那种不卑不亢的态度,搞得安横实在是抓不到一丝破绽。
不过平儿没有破绽,不代表阎莹不会有破绽,当下秋风牙就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的在安横耳边说了几句话。
当秋风牙说话的时候,平儿一样是两眼平视前方,她一对眼瞳看都不看秋风牙一下,但是阎莹可就不一样了,阎莹虽然不敢问,但还是拉长了耳朵想要听听看秋风牙说了什么。
听完秋风牙的话后,安横脸上露出了微笑,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冷冷的说:“我还以为前太子有多大本事,原来真的死在这峡谷里面,可怜他那两个妹妹,变成我们全城禁卫军的玩物,还有他那个弟弟,哈哈哈哈,你们还记不记得他全身毛被拔光的样子?好像一只准备下水川烫的鸭子。”
话才刚说完,狂琛侯立刻接下去,“还有那个什么寰宇妃,听说是王城里第一美人,依属下看来也不过如此,还不是光溜溜的跟他两个妹妹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