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不失人亦不失言
【原文】
子曰:“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失人;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知者不失人,亦不失言。”
【解析】
孔子说:“可以同他谈话的人而不同他谈,这是错过了人;不可以同他谈话的人而同他谈,这是错说了话。聪明的人不错过人,也不错说话。”
孔子认为,可以同他谈话的人而不同他谈,这是错过了人;不可以同他谈话的人而同他谈,这是错说了话。聪明的人不错过人,也不错说话。这也就是说,智者说话应该恰如其分。然而现实中有些人对于“说”的理解总是难以恰如其分。一种是有“说瘾”的人,以说为乐,不论大事小事与自己有关无关,滔滔不绝,尽管挨了不少白眼受了不少批评,甚至被冠名为“懒婆娘的裹脚布”仍不以为意,依旧乐此不疲;另一种是“乌鸦嘴”,他们是天生的批评家,他们的眼里没有白米饭只有沙子,即使是鸡蛋也非要挑出个骨头来,结果是人人反感;还有些人,专爱搬弄别人的是非,评议东家长西家短,不免落个“长舌妇”的骂名。
实际上,“说”是用以表达自我、说服别人、沟通外界的一种手段。能说,不一定就要喋喋不休。会说,也绝对不是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就像武侠小说中真正的高手没有兵刃,摘花飞叶都能伤人一样,真正会说的人很少长篇大论,常常是片言只语,就能起到振聋发聩的作用。从本质上讲,我们应该把“说”看成是一种生存的技能和一门艺术。既然是一种技能、一门艺术,就不是随便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的,也不是谁都能很好地掌握的。俗话说:“好言一句三冬暖,恶言半句六月寒。”不掌握一定的技巧,好话有的时候也会造成恶果,“好心”也成了“驴肝肺”。好钢必须要经过回炉才能炼成,要想说得好、说得妙,不经过头脑的加工是不行的。诸葛亮能够“舌战群儒”,在众英才中“口若悬河”,靠的不仅是伶牙俐齿,更是“思如泉涌”。因此,要学会“说”,要随心所欲得心应手地运用“说”,必须要进行深入的思考,谋定而后动。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作为苏联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斯大林,由于受反常的“自我尊严”的驱使,变得很难接受别人的意见。“惟我独尊”的个性使他不能允许世界上有人比他高明。莫斯科保卫战前夕,大本营总参谋长朱可夫将军曾建议“放弃基辅城”,以免遭德军的“合围”。这本来是一个很有战略眼光的建议,但斯大林听不进去,当面骂朱可夫“胡说八道”,并一怒之下把他赶出大本营。不久,基辅果然遭德军合围,守城的红军精锐部队全军覆没。但是,曾为苏军大本营总参谋长的华西里也夫斯基,却往往能使斯大林不知不觉中采纳他的正确作战计划,从而发挥作用。
华西里也夫斯基的进言策略非常别致。在斯大林的办公室,华西里也夫斯基在和斯大林谈天说地的“闲聊”中,往往“不经意”地“顺便”说说军事问题,既不郑重其事,也不头头是道。可是奇妙的是,等他走了以后,斯大林往往能依此想出一个好计划。过不了多久,斯大林就会在军事会议上陈述这个计划。当然,这个计划实际上就是华西里也夫斯基的计划。华西里也夫斯基也在军事会议上进言,但其方法更是令人啼笑皆非。他首先讲三条正确的意见,但口齿不清,用词不当,前后重复,没有条理,声音含混,因为他的座位通常靠近斯大林,所以只要使斯大林一个人明白他的意见就行了。接着他又画蛇添足地讲两条错误的意见。这会儿,他来了精神,条理清楚,声音洪亮,振振有词,必欲使这两条错误意见的全部荒谬性都昭然若揭才肯罢休。这往往使在场的人心惊胆战。斯大林定夺时,自然首先批判华西里也夫斯基的那两条错误意见。斯大林往往批判得痛快淋漓,心情舒畅。接着,斯大林逐条逐句、清晰明白地阐述他的决策。他当然完全不像华西里也夫斯基那样词不达意,含混不清。但华西里也夫斯基心里明白,斯大林阐述的正是他最初表达的那几点意见,但当然是经过加工、润饰了的。不过,这时谁也不会追究斯大林的意见是从哪里来的。这样一来,华西里也夫斯基的意见,也就移植而变成斯大林的东西,得以付诸实施。
事后,曾有人嘲讽华西里也夫斯基神经有毛病,是个“受虐狂”,每次不让斯大林痛骂一顿心里就不好受。华西里也夫斯基往往是笑而不答。只是有一次,他对过分嘲讽他的人回敬道:“我如果也像你一样聪明,一样正常,一样期望受到最高统帅的当面赞赏,那我的意见也就会像你的意见一样,被丢到茅坑里去了。”
在整个二战期间,斯大林在军事上最倚重两个人:一个是军事天才朱可夫,另一个就是华西里也夫斯基。甚至有人说,军事天才朱可夫之所以被斯大林倚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与斯大林倚重大智若愚的华西里也夫斯基有关,因为倚重朱可夫,也是华西里也夫斯基的主意之一。
不论是历史上还是现实中,都有很多“华西里也夫斯基”,佩服他们的同时,我们是不是也要跟他们学点什么呢?
说话就好像是点火,当你在合适的时机以合适的方式说出合适的话语时,你就像是在别人的屋里点燃了火把,让屋里充满光明,让别人觉得温暖;反之、你就像是在别人的屋里燃起大火,伤了别人,也害了自己。一个人既不失人也不失言,是他走向成功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