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诗兴正浓(1 / 1)

音节一个跟着一个往外蹿,

突然禁不住狂笑,笑了整整一刻钟。

你是一个诗人?你是一个诗人?

——“是的,先生,您是一个诗人,”

啄木鸟耸一耸肩。

我在丛林中期待着谁?

我这强盗到底要伏击谁?

一句格言?一个形象?嗖的一声

我的韵律扑向她的脊背。

那稍纵即逝和活蹦乱跳的,诗人

立刻一箭射落,收入诗篇。

——“是的,先生,您是一个诗人,”

啄木鸟耸一耸肩。

我是说,韵律像不像长箭?

当箭头命中要害,

射进遇难者娇小的身躯,

她怎样挣扎、颤动、震撼!

唉,她死了,可怜的小精灵,

或者醉汉似的跌跌绊绊。

——“是的,先生,您是一个诗人,”

啄木鸟耸一耸肩。

仓促写下的歪扭的短句,

醉醺醺的词,怎样推推搡搡!

直到它们有序排列,

挂在“滴答——滴答”的链条上。

现在临时汇聚的暴民高兴了?

而诗人却——得了病?

——“是的,先生,您是一个诗人,”

啄木鸟耸一耸肩。

鸟儿,你在听着?你想恶作剧?

我的头脑已经糊里糊涂,

要是我的心情更加糟糕?

恐惧吧,为我的愤怒恐惧!

然而诗人,

他在怒火中仍然拙劣而合适地编织韵律。

——“是的,先生,您是一个诗人,”

啄木鸟耸一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