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的儿童文学出版承继2001年的重点引进、扶植原创、挖潜传统的基本态势,循着市场经济的法则,顺应读者需求的变化,呈现多元并存、持续发展的活跃局面。儿童文学创作者与出版者勇敢面对经济全球化、出版市场化带来的挑战与机遇,面对儿童文学读者(不仅仅是少年儿童,从0岁到99岁都有儿童文学的阅读者)不断提升的多方面多层次的阅读需求,不断调整适应,开拓创新,放眼未来,与时俱进,用理想与信念构筑新世纪儿童文学的精神,用爱心与智慧为新时代儿童经营“可以逍遥的花园”。开放形势下探索者的脚印难免蹒跚,但从这一个个、一串串的脚印里,仿佛看见那些不惮于前驱的儿童文学出版者的探索身影,仿佛听见我国儿童文学出版不断前行的脚步声,这将坚定我们发展中国儿童文学的信心,坚信中国的儿童文学出版大有可为,中国的儿童文学发展大有希望。
一、教育导引:文学名著持续升温
从选题的角度看2002年的儿童文学出版,无外乎有三大类:文学名著、引进国外最新儿童文学畅销书和原创儿童文学作品。受教育、市场与评奖等诸多因素的综合影响,上述三类儿童文学读物的出版又很不均衡。在中国书刊发行协会评选的2002年度全国优秀畅销书少儿类58种125册图书中,属于文学读物的有29种88册,正好占整个品种数的一半,总册数的70%。其中传统文学名著18种34册,占文学读物品种数的62%,占文学读物册数的39%;引进版文学读物5种45册,占文学读物品种数的17%,占文学读物册数的51%;而真正属于原创的儿童文学作品的只有6种9册,占文学读物品种数的21%,占文学读物册数的10%。从这组数字也许可以一窥2002年儿童文学读物出版的大致走向。
文学名著是经过时间与读者检验了的人类文化的宝贵遗产,是属于全人类的精神财富,滋养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长。将中外最优秀的文学读物推荐给代表人类未来与希望的年青一代,是出版者,尤其是少儿出版者义不容辞的社会责任与职责所在。在业内还有一种共识:如果一家少儿专业社没有一两套像样的世界儿童文学名著,不仅被同行们瞧不起,连自己也感到有失身份。而少儿读物市场又一向是群雄逐鹿之地,有人曾做过统计,全国580家出版社几乎没有一家不在出少儿图书,民营渠道在这个领域更是异常活跃,而他们进入少儿图书市场最直接、最便利、最容易的门槛,就是出版周期短、见效快、有规模、上码洋、树形象的系列儿童文学传统名著。按这个思路去推算,说当下出版的以少年儿童为读者对象的文学名著有成百上千套,也毫不为过。
在众多文学名著中,尤以配合教育部颁布的中小学生必读书目的出版物最为引人注目。教育权威部门的推荐,为这些文学读物进入学校与家庭提供了通道,不仅不会受到老师、家长的阻拦,而且还有多种形式的阅读计划与读书报告等推荐活动,所以,出版社都不约而同地将文学名著的出版计划首先锁定在2000年教育部颁布的九年义务教育中小学语文教学大纲中规定的学生课外必读书目上。《大纲》不仅规定了中小学生必背古诗词文,还开列了30部(中外文学名著各15部)中外文学名著作为必读书目,这无疑给出版社提供了一份出版清单,剩下的就是如何编辑出版的问题了。那些占有信息优势和资源优势的成人出版社捷足先登,如人民文学出版社、中国大百科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译林出版社、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等,成为新一轮课外名著大战的赢家。其中,中国大百科出版社出版的《小学生必背古诗词》发行200万册;人民文学出版社的“课外文学名著必读”系列26种,发行码洋高达2亿多元,将近人民文学出版社发行总码洋的一半。少儿出版社则扬长避短,充分发挥自身在儿童图书出版、发行方面的专业优势,博采市场上已有文学名著的出版优点,力求在选题策划、装帧设计、开本形式、制作材料、营销宣传等方面出新、出奇、出特、出色,以高质量读物、低定价投放、最优质服务,不断推动儿童文学名著市场优胜劣汰的进程。在2002年传统文学读物的出版与发行上较有规模与影响的有: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的《学生必背古诗词(小学版)》、《学生必背诗词文(初中版)》、《学生必背诗词文(高中版)》、“名人名著改变世界——人之初名著导读丛书”(50册)和根据教育部最新课外读物建议策划的“学生必读文学名著书系”(10册),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的“儿童经典快读”(22册)、“世界少年文学经典文库”(35册)和“全日制义务教育学生必读书系”(30册),福建少年儿童出版社的“世界文学经典丛书”(31册)等。据悉,教育部即将颁布《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语文课程标准(实验)》,与2001年颁布的《全日制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实验稿)》配套,共同取代2000年版的语文教学大纲。新的语文课程标准延续了原来大纲推荐课外阅读书目的做法,范围由原来的中学生扩大为小学生和中学生,其推荐阅读书目除原有的30种外,还增加了22种,累计52种,这对2003年及其以后两年的文学名著市场将是极大的利好消息,现有的市场规模将有可能成倍扩张,新一轮名著的出版竞争将更加激烈。
在传统文学名著出版之外,一些成名作家的文集或作品系列的出版也受到出版社的重视,主要原因之一也有想借成名作家的影响来确立出版社的品牌、抢占市场和提升出版社的形象。这类作品主要有《赵燕翼儿童文学文集》(5卷,甘肃少年儿童出版社)、《张之路文集》(5卷,湖北少年儿童出版社)、“张之路非常感动系列”(5册)、“张之路非常神秘”系列(6册)、“张之路非常可笑系列”(6册)(均为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子涵童书”系列(9册,东方出版中心)、“杨红樱童书屋”(4册,二十一世纪出版社)、《徐鲁青春文学精选》(6册,青岛出版社)、“庄大伟幽默系列”(6册,湖北少年儿童出版社),以及“李志伟重话套餐”(4册,福建少年儿童出版社)和“李志伟少年科幻小说系列”(3册,海天出版社)等。
二、引进当家:从《哈利·波特》到《冒险小虎队》
引进儿童文学读物主要是将国外那些超级畅销书和具有畅销潜力的各类儿童读物评奖中的获奖作品通过购买版权的形式引入国内,欲借国际国外的影响抢占国内的市场。综合北京开卷图书市场研究所对2002年每月少儿读物市场销售情况的分析可以看出,2002年少儿文学读物市场销售排行榜的主角,就是“哈利·波特”系列、“鸡皮疙瘩”系列、“冒险小虎队”系列和“丁丁历险记”系列等引进读物。所以,儿童文学界与少儿出版界都有“引进当家”的说法。
“哈利·波特”系列(4册)自2000年9月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引进以来,到2002年底,在中国大陆已累计销售500万册,销售码洋超过1.5亿元,荣列中国书刊发行协会评选的2002年度全国优秀畅销书少儿类排行榜榜首。以北京图书大厦2002年销售为例,“哈利·波特”系列2002年销售96万元,占图书大厦整个少儿类图书销售的5.6%,比2001年增长45.6%,“哈利·波特”系列之四的《燃烧的高脚杯》还进入了图书大厦2002年销售码洋前10名的行列。所以,在人民文学出版社有这样的说法,是“中学生课外阅读必读丛书”和“哈利·波特”系列两套书撑起了这个社发行码洋的大半个江山。
“哈利·波特”系列的持续走红,使奇幻小说成为2002年出版与销售的热点。如译林出版社的“魔戒”系列,半年销售码洋就达到2000万元。2002年7月,人民文学出版社又出大手笔,引进美国的“星球大战”系列(20册),首印200万册,再造“哈利·波特”系列和“魔戒”系列之后的出版奇迹;同时,人民文学出版社又与“哈利·波特”系列配套,引进德国作家的“魔女莉莉”系列(4册);人民邮电出版社也引进了分别讲述5个小魔女的“魔力故事集”(5册)。专业少儿社也适时跟进。2002年3月,明天出版社从德国引进“恐怖俱乐部丛书”(6册),接力出版社从美国引进“鸡皮疙瘩”系列(8册);2002年9月,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推出“世界经典魔幻漫画珍藏本”之“魔法学校”系列(8册)和“魔法小女巫”系列(8册)。原创作品也刮起一股魔幻旋风,有彭懿的“妖湖怪谈”系列(3册,少年儿童出版社)、查羽龙等的“男生惊悚”系列(4册、湖北少年儿童出版社)、沈石溪等的“少年魔幻故事”(6册,海天出版社)、汤素兰的《阁楼精灵》(接力出版社)和葛竞的《飞熊号魔法船》(接力出版社)等。一时间,少儿图书“妖魔鬼怪”横行天下,其中“鸡皮疙瘩”系列创下了累计发行150万册的佳绩。接力社又乘胜追击,将于2003年初推出“鸡皮疙瘩”系列的第三辑(4册)。可以预见,随着“哈利·波特”系列和“鸡皮疙瘩”系列不断有新的成员出现并加入少儿榜,其他儿童文学类图书要入榜的机会就更难了。
从进入2002年全国少儿读物畅销书排行榜的情况看,除“哈利·波特”系列和“鸡皮疙瘩”系列外,还有3种:《我的野生动物朋友》、“冒险小虎队”系列(13册)和“丁丁历险记”系列(大32开,22册)。由此可见,在以魔幻、恐怖为美学特征的文学读物之外,还有一个更合乎传统审美情趣,以冒险、探案为中心故事的儿童文学市场。其实,魔幻、恐怖也好,冒险、探案也好,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惊险、刺激、充满悬念,也就是有很强的故事性,只是前者表现神秘以至怪异,多属于非现实的幻境;后者表现真实的生活经历,主要是对身边生活的摹写,两者大致可以分属浪漫与写实两种不同的文学风格,但对成长中的儿童读者来说,都同样需要。
“冒险小虎队”系列为世界冒险小说大师、奥地利儿童作家托马斯·布热齐纳的作品,是畅销欧洲的儿童探险、破案小说,内容惊险,情节曲折,悬念迭出,而且冒险场景更加富有时代气息。更为神奇的是,破案方式别出心裁,书中每个单元都会出现一道谜题,让小读者来解答。小读者必须积极开动脑筋,寻找书中的一些蛛丝马迹,才能解开谜题,也可以用特制的“小虎解密卡”来解谜。此外,每本书中都配备有破案小工具,如能发出求救信号的闪光信号器、在磨擦生热的情况下可以显影的辨识卡、隐藏了键钮密码的降落伞、毒物辨识卡、卡片式温度计等,帮助小读者解决冒险过程中遇到的困难,非常吸引小读者。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曾于2001年底出版第一辑13册,2002年11月推出第二辑17册,30册累计销售130万册,位列2002年少儿类十大畅销书。出版社又计划在2003年推出第三辑10册,累计销售力争超过500万册,要与“哈利·波特”系列一争高下,“冒险小虎队”系列也因此被《中国图书商报》推荐为2003年少儿类最有市场价值的读物。
与上述儿童文学读物相比,“丁丁历险记”系列(22册)是一套更具传统意义的低幼文学读物。“丁丁历险记”系列是比利时作家和漫画家埃尔热先生(Georges Remi-Herge, 1907—1983)的代表作。主人公丁丁是一名记者,却从不记录人们告诉他的东西,相反,他总是自己去调查,并且不惧怕任何人和任何势力,因此他成为和平、友谊和正义的象征。半个多世纪以来,“丁丁历险记”系列被译成近50种文字,销售近2亿册,影响了好几代不同肤色、不同国籍的少年儿童,甚至有的人后来正是学习丁丁的榜样,开始了自己的记者生涯。在西欧,有95%的儿童熟悉丁丁的故事,60%的青年和80%的父母表示喜欢丁丁这样的朋友。在中国,丁丁同样受到欢迎。但由于多种原因,直到2000年,才由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独家购得全套彩印本“丁丁历险记”系列(22册)的中文版权,于2001年出版。2002年,出版社又根据不同的读者需求,将“丁丁历险记”系列完善为大16开、小16开、大32开3种不同开本和精、平装两种形式,让喜爱丁丁的中国读者可以根据自己的喜爱,理直气壮地选购这套足以影响一生成长的文学名著。“丁丁历险记”系列也成为中少社近年来最为畅销的图书之一,为国际儿童文学交流作出了贡献。
在2002年儿童文学读物出版与交流上的另一盛事,是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于9月出齐了当代最著名的儿童文学作家阿斯特丽德·林格伦的8卷本《林格伦作品集》。遗憾的是林格伦没有看到这一天——2002年1月28日,林格伦女士在瑞典斯德哥尔摩的家中,在睡梦中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享年94岁。《林格伦作品集》的出版是中国出版人与中国儿童文学界对林格伦女士崇高的敬意与永远的怀念!
三、原创儿童文学:当下阅读的多,经典作品少
引进版儿童文学读物的畅销不衰,越发映衬出中国原创儿童文学的尴尬。于是有人感慨:中国没有一本自己的真正意义上的儿童文学的畅销书。原创儿童文学读物很难发行上万册,在很多出版社原创就等于赔钱,即便像近几年评价甚高的《女生贾梅》、《草房子》、《我要做好孩子》、《男生日记》等的发行量,也均未超过10万册。有人用“三多一少”来形容当前我国儿童文学的创作与出版现状:出版社多、作家多、作品多,就是经得起读者与时间检验的精品少之又少。质量与数量的严重失衡,导致当下阅读的作品很多,具有长久魅力的作品寥寥,让人耳熟能详的作家作品日渐减少。
笔者通过问卷调查发现,2002年,全国30多家少儿出版社中,有10家没有出版一本原创儿童文学作品(这里的儿童文学作品特指适合中小学生阅读的以文字为主的文学书,不含低幼类图画文学书,下文同),原因都十分一致:没有市场,没有作者。原创儿童文学作品出版做得较好的主要是那些有出版实力、具有儿童文学出版传统、又热心扶植儿童文学的出版社,如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少年儿童出版社、二十一世纪出版社、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湖北少年儿童出版社、福建少年儿童出版社、北京少年儿童出版社、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等。2002年还是非少儿出版社大举进军原创儿童文学出版的一年,表现突出的有作家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春风文艺出版社、海天出版社、东方出版中心等。
笔者将对30多家少儿出版社的问卷调查结果与市场儿童文学动销品种的情况相结合,从采集到的56家出版社的儿童文学读物出版状况看,有三点印象:
(一)非少儿出版社开始全面介入儿童文学读物的引进与原创儿童文学作品的出版;
(二)少儿出版社在儿童文学读物的引进与原创儿童文学作品出版方面,从数量上看,仍然占有绝对优势,但市场的影响力明显减弱;
(三)一批优秀的儿童文学读物的引进与原创儿童文学作品的出版是由非少儿社完成的,少儿出版社在儿童文学读物的出版与市场垄断业已打破,而且表现出优秀儿童文学作家作品流向非少儿社的严峻态势。
下面的一组调查数字也说明了这些。
数字一:被调查的56家出版社,共出版儿童文学读物165种(套)524册。其中少儿社21家,出版儿童文学读物93种(套)337册,占出版社的38%,总品种的56%,总册数的64%,平均每社出版4.4种(套)16册;非少儿社35家,出版儿童文学读物72种(套)187册,占出版社的62%,总品种的44%,总册数的36%,平均每社出版2种(套)5册。可见在出版数量上,少儿社占有一定优势。
数字二:被调查的56家出版社,有引进儿童文学读物的只有16家,共引进儿童文学读物34种(套)151册。其中少儿社9家,引进儿童文学读物14种(套)67册,占品种数的41%,总册数的44%,平均每社出版1.6种(套)7.4册;非少儿社7家,引进儿童文学读物20种(套)84册,占品种数的59%,总册数的56%,平均每社出版2.9种(套)12册。可见在引进儿童文学方面,非少儿社比少儿社的力度还要大。
数字三:被调查的56家出版社,出版原创儿童文学作品的有50家,共出版儿童文学原创作品131种(套)373册。其中少儿社19家,出版原创儿童文学作品79种(套)270册,占品种数的60%,总册数的72%,平均每社出版4.2种(套)14.2册;非少儿社31家,出版原创儿童文学作品52种(套)103册,占品种总数的40%,总册数的28%,平均每社出版1.7种(套)3.3册。可见少儿社对原创儿童文学作品的出版比非少儿社更加重视。
那么,在为数不少的原创儿童文学读物中,又有哪些可以称之为精品呢?这还需要读者与时间的进一步检验,正如一位著名作家所说的:“图书不是一般的商品,有它的保质期,而是应该用一种文化积累的心态来对待原创作品,尤其是儿童文学读物,往往在出版后10年或者15年才是最佳的销售期。”而那些能够销售到10年或者15年的作品,才能被称之为精品。如果要在2002年出版的原创儿童文学作品中列一些比较优秀的作品,我的阅读印象是:杨红樱的《男生日记》(作家出版社)、张弘的《e班e女孩(网络小说)》(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秦文君的“小香咕系列丛书”(4册)(北京少年儿童出版社)、汤素兰的《阁楼精灵》(接力出版社)、葛竞的《飞熊号魔法船》(接力出版社)、王立春的《骑扁马的扁人》(辽宁少年儿童出版社)、黄蓓佳的《我飞了》(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叶赫那拉·珊晓的《神秘的红丝带——一个讲述艾滋病的童话》(黑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葛红兵的“未来战士三部曲”(少年儿童出版社)、张旗的《走马神灯》(河南人民出版社),以及“花衣裳”系列的部分作品等。
四、大幻想、大幽默、大自然:三面美学大旗的新景观
回顾2002年的儿童文学创作与出版,能强烈地感受到理论批评对文学创作与出版的促进作用、指导意义与深远影响。2002年初,束沛德先生在《文艺报》发表了《新景观、大趋势——世纪之交中国儿童文学扫描》,指出在“90年代中后期,中国儿童文学领域的上空先后高扬起三面鲜明的、光辉夺目的美学大旗——大幻想文学、幽默文学、大自然文学”。这段文字虽然只是对90年代以来中国儿童文学创作与追求的客观描述与高度概括,但对儿童文学创作与出版的导向作用不容低估,并且已经在2002年的儿童文学创作与出版中表现出良好的发展态势。首先是“三面美学大旗”的实践者二十一世纪出版社、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和安徽儿童文艺家协会从中深受鼓舞与激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儿童文学追求,决心将各自开创的文学领域做大做强;同时,其他有心于儿童文学的创作者与出版者,也从中得到启发与引导,认为这是得到儿童文学界肯定与鼓励的一种创作与出版的方向,于是自觉不自觉中将选题策划的重点放在这三个方面,由此又推出了一批新的作品,成为2002年儿童文学创作与出版的一份重要收获。
高擎大幻想文学旗帜的二十一世纪出版社,自1997年10月提倡大幻想文学开始,一直没有停止过对大幻想文学的理论研究与作品出版,在出版《世界幻想儿童文学导读》和《大幻想文学·中国小说》第一、二辑共15册后,2002年又推出了《大幻想文学·中国小说》第三辑10册:周宛润的《大卫·奔驰》、张洁的《秘密领地》、左泓的《不能飞翔的天空》、班马的《巫师的沉船》、彭懿的《魔塔》、殷健灵的《纸人》、薛涛的《废墟居民》、韦伶的《幽密花园》和张之路的《蝉为谁鸣》等。同时,将幻想文学的视野扩展到儿童作者,出版了《中国孩子的幻想作文》,以“软幻想”、“硬幻想”、“游戏精神”、“快乐作文”等新的作文理念,巧妙地诠释幻想作文的特征和内涵,培养孩子们的想象能力和创新能力,对幻想文学新人的培养作了有意义的探索。
2002年,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在加大宣传、重印“中国幽默儿童文学创作丛书”(17册)和“管家琪幽默童话”系列(5册)的同时,又与我国最具实力的儿童文学作家秦文君、周锐牵手,推出“中国幽默儿童文学创作·秦文君”系列和“中国幽默儿童文学创作·周锐”系列。“秦文君系列”包括《小杜齐:地下室里本事多》和《小杜齐:和阿莫一起探宝》2册,是秦文君历时三年倾心打造的力作。用秦文君自己的话说,这两本书“抵达以往的创作经验所难以覆盖的地方”,与她过去的作品相比,最鲜明的个性在于超级幽默、超级幻想、超级惊险。出版社在宣传这两本书时曾这样描述:粗粗地读,可以看到悬念当头,一惊一乍的故事,好笑的人物,神秘的收场;若再细看,就能感觉到它是恰如其分地描写当代少儿不安和惊恐的小说,是荒诞中包含生活逻辑,幽默中不失人生底蕴,趣味十足又揪着人心的书。作者将孩子们幻想中的世界和现实生活巧妙地交融为一体,用调侃诙谐的文笔,把扣人心弦的故事讲述得令人捧腹,使作品特别具有可读性。几个小主人公个性鲜明,并带有一些卡通式的夸张,极有喜剧色彩和感染力。“周锐系列”包括《幽默西游》、《幽默水浒》、《幽默三国》3部,均在我国古典名著的基础上,根据儿童的阅读趣味、审美特点而精心编写,其特点在于:人名、地名及其人物关系均取自原著,但讲述的内容却是结合现实,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与幽默品格,也为传统读物的再开发提供了一种有益的尝试。与二十一世纪出版社一样,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也不约而同地将幽默文学的视野深入到当今孩子自己的生活,别出心裁地辑录中小学生童年时期、家庭生活、校园生活、社会生活中富有童趣、富有哲理的幽默小故事200多个,配以漫画式插图,取名为《幽默大师的故事》出版,寓意幽默就在孩子身边的生活里,孩子就是幽默大师。
与将大幻想文学、幽默文学作为出版方向不同,倡导大自然文学的是一个文学团体——安徽儿童文艺家协会(而不是出版社),因而更准确地说,大自然文学是一种创作追求。自2000年倡导大自然文学至今,安徽儿童文艺家协会多次组织儿童文学作家到大自然保护区深入生活,一套以人与自然和谐发展为主题、取材于大自然保护区的“大自然文学创作丛书”即将出版。而作为大自然文学旗手的刘先平,不断推出新的作品,继“中国DISCOVERY书系”(4册,东方出版中心,2000年)和“大自然”探险系列(4册,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2001年)后,2002年又出版了“东方之子刘先平大自然探险”系列(湖北少年儿童出版社),包括《黑麂的呼唤》、《麋鹿回归》、《天鹅的故乡》、《迷失的大象》、《潜入叶猴王国》、《经历神奇红树林》、《圆梦大树杜鹃王》和《解读树王长寿密码》8册,约50万字、1000余幅照片。这些作品反复表达的一个最根本的主题就是:人类属于大自然,因而保护自然万物,就是保护人类自身;只有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人类才能得到真正的发展。
大自然文学成为2002年一种明显的出版倾向,还表现在引进版图书《我的野生动物朋友》(云南教育出版社)被全社会广泛认可上。一个叫蒂皮的10岁的法国女孩,将自己与非洲各种野生动物生活在一起的亲身经历写成故事,同时编入她父母从现场拍摄的130多幅极为难得的图片,不仅可亲可赏,而且能唤起人们保护自然保护野生动物的意识,出版后很快成为全球的畅销书,也给中国的大自然文学带来鼓舞与借鉴。它的引进不仅受到中国读者超乎寻常的欢迎与关注,被《中国图书商报》和中央电视台《读书时间》联合推荐为2002年10种引进书之一,而且在《中国图书商报》组织的“中国阅读目光——60余家媒体编辑记者2002年书印象”活动中,有10人将其列入2002年10种印象最深的读物,入选率最高。
五、亲子文学、校园文学、青春文学:成长的故事说给你听
2002年,不论是儿童文学创作者还是出版者,都越来越多地关注儿童文学读物对成长中少年儿童的人文关怀,更多地关注少年儿童成长过程中的心理与情感需求,推出了一批以成长为主题,多层次、多角度地反映少年儿童内外两方面生活的作品。成长本来就是文学的永恒主题,更是儿童文学的最基本的主题,因为成长是一个人童年时代最真切的生命体验,它可以影响人的一生。成长也是家庭教育、学校教育乃至社会教育最关切的话题。从儿童生理心理成长的规律看,4岁至6岁、10岁至12岁、15岁至18岁是儿童期生长的三个拔节期,于是成长主题以亲子文学、校园文学和青春文学为载体,在与少年儿童的情感世界与现实生活的零距离接触中,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亲子文学的主要接受者为幼儿与小学低年级学生。这一时期儿童的自我阅读能力还很薄弱,主要是通过亲子共读的形式,在家长或老师的讲读与辅导下接受文学的影响。在出版形式上,多以图画为主或图文并茂。校园文学的主要读者是有阅读能力的小学生和中学生,反映的是中小学生万花筒般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青春文学的主要读者是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反映青春期的困惑与喜悦、迷茫与追求。可见,三类作品正好相互衔接为一个相对完整的阅读链,以其纯正的儿童情趣、浓郁的生活气息和鲜明的时代特色,讲述成长的故事,成为2002年儿童文学创作与出版的一道亮丽风景。
亲子文学不仅包括一般意义上的幼儿文学——幼儿文学应该是亲子文学,还包括小学生文学中传达亲子之情、适合亲子共读的那一部分温馨读物。因为读者对象的特殊性,是整个少年儿童群体中最有时间与机会接触儿童文学的年龄段,亲子文学成为出版社引进、原创、改编儿童文学读物的重点方向,也由此可见亲子文学读物的数量非常庞大。就原创作品而言,郑春华和王一梅的作品都以温馨甜美打动小读者的心灵,播下爱与美的种子,值得重视。2002年,郑春华在成名作《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的基础上,进一步创新,推出了一系列新作,如《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的最新故事》(接力出版社)、“大头儿子小书架”(3册,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和“大头儿子妈妈讲故事”(8册,北京少年儿童出版社)等。王一梅是一位后起之秀,在2002年出版了5部优美的童话——《鼹鼠的月亮河》(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和“火凤凰系列童话”(3册,新蕾出版社),以绝妙的想象、优美的情感,似柔和的春风吹拂着幼小读者的心灵。以成长为主题的引进作品似乎更多,如引进香港的“麦兜麦唛故事”系列(4册,接力出版社)、引进比利时的“365亲子共读”系列(3册,安徽少年儿童出版社)、引进日本的“樱桃小丸子故事书(幼儿版)”(8册,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引进英国的“光脚丫书系”(4册,希望出版社)和“温馨动物乐园丛书”(6册,人民文学出版社)等。
校园文学的代表性作家作品有:杨红樱的《女生日记》、《五三班的坏小子》、《男生日记》(以上为作家出版社出版的“杨红樱校园小说”系列)、《小女生金贝贝》、《小男生杜歌飞》(以上为二十一世纪出版社出版的“杨红樱童书屋”)和《神秘的李老师》(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秦文君的《十五岁之夏》(长篇小说,接力出版社)、《调皮的日子》(“男孩子三部曲”,文汇出版社)、“小香咕系列”(4册,北京少年儿童出版社)等。秦文君自述,小香咕是她继贾梅之后最喜爱的女孩,写得用心用力,还动情。她期望小香咕的故事也能成为所有男孩女孩的至爱,因为在小香咕的世界里,世界变得好温馨;看过小香咕的故事,就会发现成长岁月的许多快乐秘诀。在杨红樱、秦文君外,还有王宜振的《21世纪校园朗诵诗》(湖北少年儿童出版社)、梅子涵的《戴小桥和他的哥们儿》(新蕾出版社),保冬妮、孙云晓等的“好朋友书屋”(5册,辽宁少年儿童出版社),之函的《嘿,老爸,老妈:一个清华女孩的心语》(上海人民出版社),以及北京少年儿童出版社的“王巨成儿童小说”系列(3册)、海天出版社的“花季雨季·校园”系列(3册)、花城出版社的“张瑛姐姐牵手丛书”(7册)等。其中,“张瑛姐姐牵手丛书”是一套孩子们自己写的成长日志,包括全国十佳少先队员马思健的成长日记《我有一个彩色的梦》、9岁小学生张蒙蒙的日记选(《张蒙蒙日记①:告诉你,我不笨》、《张蒙蒙日记②:告诉你,我不是丑小鸭》、《张蒙蒙日记③:童年,只有一次》、《张蒙蒙日记④:快乐伴我成长》),以及其他两位小作者明明的《我不想长大》和洋洋的《我有我的世界》。
青春文学的特定读者群体以15岁至18岁为中心年龄段,这类读物以往被划归少儿出版之中,但长时间没有良好的表现。2001年上海人民出版社推出《我为歌狂》、《爱上爱情》、《永远的OPEN——我为歌狂续集》,在中学生中的销量达到几十万册。2002年,上海人民出版社又推出续篇《我为画狂》、《爱情合影》,由此推开了青春类文学读物的市场大门。据粗略统计,2002年出版的青春文学就有10多套,如浙江文艺出版社的“萌芽、燃情岁月”(3册)、海峡文艺出版社的“纯生一代”(6册)、天津教育出版社的“青柠檬书系”(2册)、海天出版社的“男生·女生系列”(第2辑,4册)和“男孩·女孩系列”(第4辑,6册)、湖北少年儿童出版社的“女生浪漫系列”(5册)和“布谷鸟青春美文丛书”(5册)、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的“少年网事系列”(4册)、福建少年儿童出版社的“快乐驿站丛书”(4册)等。其中有代表性的作品有:张永虹的《别动我的抽屉》(作家出版社)、蒋方舟的《青春前期》(人民文学出版社)、妞妞的《长翅膀的绵羊——一个16岁女孩留学英国的故事》(海天出版社)、张弘的《e班e女孩》(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孙卫卫的《成长诡迹》(海天出版社)、张洁的《花开的时候》、伍美珍的《简单的喜欢你》(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以及徐鲁的“青春文学精选”(6册,青岛出版社)等。而三位女作家伍美珍、饶雪漫、郁雨君以“花衣裳”为文学品牌自愿组成的青春文学创作组合更给2002年的少儿文学创作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青春风景。
“花衣裳”文学组合是儿童文学界第一个高度自觉的年轻女作家的创作组合。三件“花衣裳”——美美(伍美珍)、坏坏(饶雪漫)、辫子(郁雨君),都有10年以上的青春文学创作经验。她们在都市、青春、流行的写作路线下,专心写作活生生的男生女生,与成长息息相关,和少年心心相印,具有清新、好看、活力、浪漫的创作风格。仅2002年,就推出了3套作品,同时还在《少年文艺》(江苏)、《男生女生》、《花季雨季》、《麻辣教室》和《少年世界》等杂志开设“花衣裳”作品专栏,“花衣裳”网页也成为具有一定影响的专业少儿文学网页。高速度写作、集束式出版、网络与图书互动,“花衣裳”很快将自己推荐到少儿文学界,犹如一匹黑马,给文坛带来新的朝气,受到少儿文学界的关注。
六、儿童文学理论出版的新收获
面向市场的商业出版体制使得儿童文学理论著作的出版更加困难,但理论工作者和出版社仍然没有放弃,通过努力,取得了可喜的成果。尤其是中国作家协会儿童文学委员会与“以出文学精品驰名儿童文苑的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束沛德语)联合,启动了“中国儿童文学年鉴”的编辑出版计划,“尽可能全面汇集当年有关我国儿童文学创作、评论、研究、编辑、出版、译介等方面的情况、信息、资料,力求使之成为一本于儿童文学工作者、爱好者有所助益的参考工具书”(前言)。这是儿童文学界的一件喜事、大事。如果年鉴能够正常而且长期地出版下去,就是一部活生生的新世纪儿童文学史,对推动中国儿童文学的学科建设、国际交流与繁荣发展,必将功德无量。《2001年中国儿童文学年鉴》(束沛德、高洪波主编)的内容分为“文件·报告”、“创作·评论”、“论文选辑”、“论著简介”、“纪事”、“资料”等几个部分,从中可以较为全面地了解2001年我国儿童文学的概貌。年鉴中的部分专论还是中国作家协会约请有关专家、学者专门撰写的年度儿童文学的综合性深度评述,使得年鉴在“文选”的特点上,更具权威性、系统性、学术性与指导性。
本年度出版的其他主要著作有:蒋风的《儿童文学史论》(希望出版社)、樊发稼的《回眸与思考》(希望出版社)、浦漫汀的《浦漫汀儿童文学论稿》(河北少年儿童出版社)、韦苇的《世界童话史》(福建教育出版社)和黄可的《中国儿童美术史摭拾》(少年儿童出版社)等。《世界童话史》(30万字)是一部修订增补版的理论著作,在台湾繁体字版的基础上,吸纳中外学者的意见,增加了“中国童话史略”一章和很有学术研究参考价值的文献附录,使该书在体例上更为完善。这部充满学术创见、学者个性、冒险精神与童话般美丽动人的世界童话史,有着独特的学术价值与史学意义。其余4部著作都是儿童文学言论选辑。《浦漫汀儿童文学论稿》(40万字)是浦漫汀教授最有代表性著述的一部最完全的选集,除收有专著《安徒生简论》和《从古代至建国初期的儿童文学》外,还有50余篇学术专论,时跨“文革”结束至今(2002年)近30年,从一个侧面记录了新时期中国儿童文学的前行步伐与作者毕生追求儿童文学理想的心路历程,是新时期中国儿童文学理论的重要收获。《儿童文学史论》(23万字)是蒋风从事中外儿童文学史教学和研究所写文论的一本选集(16篇),内容广涉中外文学史的方方面面,也是我国迄今唯一一部儿童文学史学文选,对研究蒋风教授的儿童文学史观与中国儿童文学发展史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回眸与思考》(38万字)是樊发稼先生的第10部儿童文学评论集,主要收录作者近两三年所写的有关儿童文学的评论、随笔、序文、书信等,从中可以清晰真切地感受到近年我国儿童文学创作与理论的发展情势。特别值得重视的是,文集中收录了作者与两位已故著名儿童文学家陈伯吹、洪汛涛的通信各17封,以及樊发稼著作目录,有着重要的史料与文献价值。《中国儿童美术史摭拾》(20万字)是艺术理论家黄可先生从史的角度对中国儿童美术所作的搜理与思考。作者以大量鲜为人知的珍贵史料与儿童美术图片,不仅生动勾勒了我国儿童美术从古代最早的儿童图画书到20世纪90年代儿童美术电影的发展历程,还对当下读图时代中国儿童文学出版的民族化提供了很多有益的启示。
七、面向未来:儿童文学出版任重而道远
综上所述,笔者以一个儿童文学爱好者与儿童文学出版者的特殊情感,就自己十分有限的视野所及,对2002年的儿童文学出版作出上述难免片面的评述。我的基本评价是:2002年的儿童文学出版在取得明显实绩的同时,又表现出良好的发展态势,而且在儿童文学创作与出版的各个方面,都出现了一些令人喜悦的新动向,在市场经济的商业化出版中初步找到了儿童文学赖以生存与发展的立足点以及继续前行的发展点,让人们看到了未来中国儿童文学发展的希望,对中国儿童文学的明天充满信心。但笔者也明确地看到,当下的中国还不是一个儿童文学(尤其是原创儿童文学)出版大国,面对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对精神文化生活提出的新要求,面对经济全球化、出版市场化的挑战,面对3亿少年儿童的阅读期待,儿童文学创作者与出版者倍感任重而道远,应该紧密协作,共同承担起发展并繁荣中国儿童文学的重任。
回顾2002年的儿童文学出版,是喜悦、兴奋与焦虑、遗憾相互交织的情感体验。以发展的目光看问题,创作与出版一样,都是一种遗憾的艺术。读者对于美与理想的精神追求没有止境,创作与出版受到现时的种种因素的限制也无法将它的潜力发挥到极致,未来儿童文学的出版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笔者以为下述几个方面应该特别给予关注:
首先是加强原创儿童文学作品的出版力度。原创儿童文学作品的出版数量与出版质量是衡量一个国家儿童文学水平的最重要的标志,而一国儿童文学的发展水平又是该国文明水平的重要标尺,所以加强原创儿童文学作品的出版是摆在出版者尤其是少儿出版者面前的当务之急。
其次,与推出原创作品密切相关的是培养儿童文学创作与出版队伍。没有一批高质量的创作队伍,不可能产生一批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同样,没有一支懂得儿童文学、热心儿童文学出版的高素质的出版队伍,有了优秀的作品也无以出版。中国儿童文学不仅要有世界影响的名作家,还应该有自己的儿童文学编辑家、出版家。儿童文学的作家水平与儿童文学读物的编辑水平直接影响中国儿童文学的发展水平,而在当前作家队伍基本形成的情况下,培养一支高素质的儿童文学出版队伍显得尤为重要。出版是文学发展与繁荣的基础。出版在推出新作品的同时,还肩负着培养儿童文学新人的责任。
第三是儿童文学出版的环境建设,应该营造一个有利于儿童文学创作与出版的宽松环境,尤其是党和政府的高度重视与政策支持非常重要。各级文化主管部门首先要根除视儿童文学为“小儿科”的歧视态度,对儿童文学创作与出版采取扶持政策,同时要开展多种形式宣传儿童文学,提高全民的儿童文学意识。在重要的图书奖评奖中,加大儿童文学作品的入选力度;设立儿童文学出版基金,确保优秀儿童文学作品与理论著作的出版;对那些长期坚持编辑、出版儿童文学作品的编辑与出版者要给予表彰与一定奖励。
第四是尝试儿童文学出版基地建设,策划儿童文学出版重点工程,集中创作与出版优势资源,推出儿童文学精品。
第五是开展儿童文学读物的推广(营销)。创作、出版与推广(营销)是一个完整的文学生产过程,是一部作品从作者走近读者不可缺少的环节。商品经济下的作品推广与营销已是作者与出版者的共同责任,儿童文学队伍的建设也自然包括儿童文学推广与营销队伍的培养,而这项工作我们几乎还没有开始。
第六是加强国际儿童文学交流,将那些真正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引进过来。引进是一种学习,一种交流,一种借鉴,最终还要为中国儿童文学的创作与出版服务。
第七是要将儿童文学出版的目光更多地投向农村。我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在3亿少年儿童中,有2亿在农村。没有农村儿童文学读物的发展与繁荣,就没有我国儿童文学的发展与繁荣。可现实是,反映农村孩子生活、适合农村孩子购买和阅读的作品非常之少,这种情况应该得到根本的改变,儿童文学应该属于所有的儿童,它不应是城市儿童的专利。
第八是要警惕各种不良文化对少年儿童的侵蚀。当今开放社会,各种文化观念相互交陈,对少年儿童的成长发生着潜移默化的作用。出版是传播文化观念的重要手段,有着鲜明的导向性与意识形态性质,必须坚持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以优秀的作品鼓舞儿童,以正确的舆论引导儿童。在当前尤其要注意在引进外国作品与改编传统读物时,严格审查把关,将各种不良文化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