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系1977级 郭洁
1976年,我高中毕业。“**”尚未结束,上大学无望。“根正苗红”的几个同学当了兵,成为光荣的解放军战士。有的同学选择待业,期待被分到理想的工作岗位。
1977年2月,迎着初春料峭的寒风,我背着行囊,来到平谷农村,成为一名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知识青年。
本以为要在那里滚一辈子泥巴、炼一颗红心的我,不久就听到一个爆炸性新闻:国家即将恢复高考!我毫不犹豫地报了名。在农村,白天下地干活,收工后,顾不得一身疲惫劳累,备战高考。
半年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在农村中学一个条件简陋的乡间教室里,坐在没有靠背的木头条凳上,我完成了自己的高考。
很快身边就有考生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可我迟迟未拿到,在近乎煎熬的等待中,我想自己可能名落孙山,只能明年东山再起。几近绝望时,大队通知我到公社取入学通知书,原来因为我的通知书先寄到平谷,再辗转寄到我插队的公社,所以我的通知书比别人的晚了整整一星期。
那年的大学生一律冬季入学。开学典礼后就是新生体检。一周后同学们领到学生证时,我得到的却是到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复查心脏的通知。原来我被怀疑心脏右束支传导阻滞。闻听此言,我的心脏是否有毛病不得而知,七上八下倒是真的。
还好,学校的刘美老师陪同我一起来到医院。医生让我楼上楼下跑了几个来回,然后又是100多个下蹲起立,喘息未定立马去做心电图。经测试,医生说我心脏正常,
第一次体检的不正常竟是青春期的正常反应,不必大惊小怪。临走时医生还嘱咐我说:“考上大学多不容易啊,好好念书吧。”一句话说得我心里热乎乎的。
就这样,我终于领到了那本来之不易的学生证。这就叫好事多磨吧?
4年里,在北京师范大学严谨务实的学风中,我学到了扎实的知识。转眼40多年过去了,不得不承认,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