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语系(日语专业)1978级 任常毅

缘,是神奇。1968年夏,就读于市重点高中二年级的我,告别了心中萦绕已久的大学梦想。年复一年,11年后的1978年夏,已是31岁、拉家带口的我,接到了北京师范大学外语系日语专业的入学通知书。心头百感交集,再深深地看一眼刚刚入睡的、不满1岁的孩子那红扑扑的脸蛋儿,登上了开往北京的夜行列车。

缘,是因果。上山下乡的日子里,白天是火热的战天斗地生活,寂静的长夜里,看书成为最大的乐趣。没有备战高考的艰辛,只是实践和领悟古人的话:朝闻道,夕死可矣。日语就是那时自学的。记得1978年高考外语考场里坐满了考生,30分钟后,监考老师过来告诉我:“别人都走了,你自己慢慢答吧,我们陪你。”

缘,是亲情。在母校,每时每刻都感受到浓浓的相互关爱,太多的感动至今依然珍藏在心底:比我还小1岁的伊藤老师,特地从日本给我买来玩具冲锋枪;朱主任不远千里来到家中,嘘寒问暖;一次病倒在校园小路上,1977级的张林、孙佳奇立刻护送我到校医院;孩子出了点儿小意外,全班同学悄悄地以石坤的化名给我家里汇了款……这份情怀,让我在毕业后不论做学校领导还是做业务骨干,都注意走稳人生路的每一步。

缘,是约定。也许都怀有相似的“青年点”情愫,我们入学不久就自然地熟悉彼此。1982年早春,1977级同学毕业了。过了半年,我们1978级学生也从母校走向并融入似曾相识而又迥然不同的社会环境。有了这可贵的人生经历,毕业时可以平静地相互告诫:此去何计鞭加背,你我原是拓荒牛。记得每年春至,都会看到遍野的蒲公英,它们悄悄地变成雪白的绒花,随着风飘落到山间田野,继续着生命的传承。想来,我们1977、1978级学生不也是默默地献出了自己的一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