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慕卡着时间给白行简发拜年消息,这次立刻收到了他的回复以及一笔转账。
还记得上一次除夕夜给白行简发消息,是在六年之前,也是她仅有的一次给他发新年快乐。
结果她过得并不开心。
到德国后第一年的除夕,时慕在和家里人视频拜年后,不是没有点开过白行简的聊天栏。
但也只是犹豫一瞬,然后一字没发的退了出去。
因为时慕知道,一旦开了这个头,就会忍不住的想各种理由去打扰白行简。
所以她先一步地将所有可能扼杀。
时慕领完红包后没能立刻和白行简通视频,因为还有一屋子人在,她暂时还不能肆无忌惮到这一步。
一直熬到凌晨一点多,一群人才打着哈欠回去休息。
因为房间有限,时慕依旧要和宋相宜共享一间房,而鹿屿则是要将房间让出来,到沙发上凑合一夜。
趁着宋相宜去厕所洗漱的时间,时慕按照约定戴上耳机给白行简发去视频,不过几秒钟就被接通。
视频里,白行简已经换上了灰色的条纹睡衣,看背景应该是已经回到房间,即将准备休息。
同样的是,他也戴着蓝牙耳机。
“你们家都已经睡了吗?”时慕问。
“长辈们都休息了。”白行简回答说,“没睡的除了我之外,还有白星帆,他正在客厅和朋友玩游戏。”
时慕躺在**,小腿一下一下地往上翘:“你今天收到多少红包啊?”
“没有。”白行简慢声道,“成年之后就没再收到过了。”
时慕拖着长音“啊”了一声。
在他们家里,只要没结婚的都还算小孩,过年的时候都可以领红包。就连鹿屿还有宋相宜,也都收到了来自长辈的红包。
“看样子,你收获不少。”白行简语气肯定道。
“当然。”时慕脸上是得意的表情,“只是我舅舅那儿,我就收到了两份。”
“鹿屿赢了你很多钱?”
“没,只有我舅舅一个人输。”
刚开始时慕的确输了几局,但到后来都是有输有赢,最后总得算来,她赢得少一点,宋相宜赢得多一点。
想到这儿,她又忍不住说:“就他那点心思我哪能看不出来,故意哄着相宜姐开心呗。”
“等有机会帮你虐回来。”白行简温声道。
时慕时刻注意着门口的动静,问了句:“你打牌很厉害吗?”
白行简刚说还可以,就见房门毫无征兆地被推开,说话声音传到手机的那一头——
“诶,哥,你还没睡啊?”
是白星帆。
他刚结束最后一局游戏,被对面一对情侣抓的快原地爆炸,心情轻微的不爽。
瞧着白行简手里正举着手机,像是在和谁视频的模样,白星帆有些稀奇的问:“这么晚了,你在和谁聊天儿呢?”
说着,他还凑过去想瞟一眼。
那头的时慕已经干脆利落地切断视频,连个影子都没被他瞧见。
白星帆只看到是个聊天页面,因为他哥直接将手机摁灭,反手倒扣在**,他想看个名字都来不及。
这种反应有点幼稚,如同小时候在课堂上被老师抓到走神,立即打起精神腰板做的倍儿直。
但心虚都写在脸上。
这种情况发生在他哥身上,白星帆觉得真是难得一见,八卦道:“哥,刚和你聊天的,该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白行简撩起眼皮看他,一脸的淡定从容:“睡你的觉去,明天还要早起出去拜年。”
“哎呀,哥!”白星帆耍赖道,“你不否认那就一定是了,交女朋友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白行简避而不谈,只是说:“我休息不好,明天就会没有精神,不注意提到车的什么……”
“……”白星帆说,“好的,您休息。”
—
春节的喜庆一直维持到初五。
因为工作原因,宋相宜初二就开始忙碌,鹿屿充当着她的司机和助理,基本没什么时间再回老房子这边。
临时住宿的亲戚们该走的走,见时慕一直跟着送到门口,还不忘抓着她的手,说上次说的事让她自己上点心。
上次说的事?
时慕想了一下,大概说的是相亲的事,她皮笑肉不笑地应对,表示敬谢不敏。
她和鹿霜是在初六下午回去的,车后备箱里被塞满了各种食物。
到家往楼上提的时候,时慕觉得至少这半个月,阿姨都不需要再去买菜了。
初七上班族正式开始上班,譬如许稚。
久违的闹钟一响,她两眼发黑地起床去上班,还不忘抽空向时慕抱怨。
而时慕属于另一类的,可以光明正大的享受着寒暑假,所以消息发过来的时候,她还处于睡眠状态。
手机只是无声的亮了亮,全赖于她的先见之明,提前调成静音状态。
等时慕看见回复,正好是许稚午休的时间。
“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羡慕嫉妒恨。”许稚声音上扬,“我都已经上了半天的班,你居然才刚刚睡醒!”
“昨晚追了个剧,两点多才睡。”时慕语气闲闲的道。
许稚忍不住磨牙,但又无可奈何:“那你下午是要去找你的白哥哥?”
“……不”时慕斩钉截铁的说,“我打算把昨天的那部剧看完。”
“所以看剧大于白行简?”许稚调侃,“这才多久啊,他就失宠了。”
时慕将手机放支架上,找了张面膜来贴:“他被留在白爷爷家了,要元宵节过完才能回来。”
许稚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她欲言又止的说:“那什么,周晏清给你发消息没?”
“发了啊。”时慕以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道,“除夕那天卡着凌晨给我发的消息,后来又打了电话,说他们车队十五号飞去厦门,到时候把票快递过来。”
“哦……”
“怎么?”
许稚有点想要抓耳挠腮的感觉,试探着说:“那你和白行简在一起的事,告诉他没?”
“没啊。”时慕轻快道,“谈个恋爱又不是结婚,干嘛要逢人就宣布一遍。”
“……”
许稚组织着语言,试探道:“就随便说说啊,你有没有想过,周晏清有可能喜欢你?”
“?”时慕目光变得奇怪,“你这么说,不怕天打雷劈吗?”
“?”
“谁会喜欢自己的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