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种社会性的高等动物。人是社会的人,社会性是人的根本属性。人要在世间立身,就应该学会处世。
明代著名学者吕坤认为,要学会处世,首先要律己。自身要做到心诚,“诚则无心”,要有识见,身处污泥不被其玷污,不要把“你我”二字看得过于透彻,要有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更重要的一点是要善于体察自己的过失。相对地说,客观公正地对待他人的过失比较容易些,而坦诚公正地认识自己就非常困难了。这是由于私欲等主观因素和非主观因素所造成。所以每日“三省吾身”,是非常必要的。因为认识自我是安身处世的重要前提。
其次,要善于宽厚待人。由于人的能力有大有小,天下的事情应听凭各自的方便,决不能强求做到整齐划一,一刀切,只要能把事情办成就行。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在正确对待他人的过失和错误上,吕坤提出了一系列的积极主张。如不以己所长而责备别人,责备人应留有余地,要谅人之愚,体人之情,等等,一字概括,即为“恕”字。这里,吕坤指出劝善应以教育为主,既要指明对方的错误,使对方改过自新,又要考虑对方的承受能力。要分析对方的心理特点,千万不可以权压人,以理压人,以法压人,把对方逼上绝路。那只能使对方负隅顽抗,更加肆无忌惮。吕坤认为,人一旦到了无所顾忌的地步,就无所谓尊严、刑罚和事理了。因此,对于犯有过失的人,特别是偶尔失足的青少年,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心诚则灵,这样感化别人,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吕坤真不愧是一位伟大的教育思想家。当然,现代社会是法治社会,应该以道德教化与法治并重,过分地强调一点,而忽视另一点的做法都是片面的。
《吕氏春秋·举难》中说:世界上找一个完人是很困难的,尧、舜、禹、汤、武,春秋五伯亦有弱点和缺点,比尧舜禹还要圣明的神农、黄帝犹有可指责的,并不是只有尧,舜,汤。“材犹有短,故以绳墨取木”,就是作为栋梁之材的人,也有短处,不然为什么要用绳墨来把栋梁之材加工得又方又直呢?“由此观之,物岂可全哉!”所以天子不处全、不处极、不处盈。全则必极,极则必盈,盈则必亏。“先王知物不可全也,故择务而取一也。”
孟子说:君子之所以异于常人,便是在于其能时时自我反省。即使受到他人不合理的对待,也必定先反省自己本身,自问,我是否做到仁的境界?是否欠缺礼?否则别人为何如此对待我呢?等到自我反省的结果合乎仁也合乎礼了,而对方强横的态度却仍然不改。那么,君子又必定反问自己:我一定还有不够真诚的地方。再反省的结果是自己没有不够真诚的地方,而对方强横的态度依然故我,君子这时才感慨地说:“他不过是个荒诞的人罢了。这种人和禽兽又有何差别呢?对于禽兽根本不需要斤斤计较。”
事实上,按照一般常情,任何人都不会把过去的记忆像流水一般地抛掉。就某些方面来讲,人们有时会有执念很深的事件,甚至会终生不忘。当然,这仍然属于正常之举。谁都知道,怨恨会随时随地有所回报。因此,为了避免招致别人的怨愤,或者少得罪人,一个人行事需小心在意。《老子》中据此提出了“报怨以德”的思想。孔子也曾提出类似的话来教育弟子:“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其含义均是叫人处世时心胸要豁达,以君子般的坦然姿态应付一切。
《庄子》中对如何不与别人发生冲突也作了阐述。有一次,有一个人去拜访老子。到了老子家中,看到室内凌乱不堪,心中感到吃惊。于是,他大声咒骂了一通扬长而去。翌日,又回来向老子致歉。老子淡然地说:“你好像很在意智者的概念,其实对我来讲,这是毫无意义。所以,如果昨天你说我是马的话我也会承认的。因为别人既然这么认为,一定有他的根据,假如我顶撞回去,他一定会骂得更厉害。这就是我从来不去反驳别人的缘故。”
从这则故事中可以得到一些启示,在现实生活中,当双方发生矛盾或冲突时,对于别人的批评,除了虚心接受之外,还要练成毫不在意的功夫。人与人之间发生矛盾的时候太多了,因此,一定要心胸豁达,有涵养,不要为了不值得的小事去得罪别人。而且,生活中常有一些人喜欢论人短长,在人背后说三道四。如果听到有人这样谈论自己,完全不必理睬这种人。只要自己能自由自在按自己的方式去生活,又何必在意别人说些什么呢?
每个人都生活在人群中,有人的地方自然会有矛盾,有了分歧、不和怎么办?很多人就喜欢争吵,非论个是非曲直不可。其实这种做法很不明智,吵架又伤和气又伤感情,不值。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俗话说家和万事兴,推而广之,人和也万事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人际交往中切不可太认死理,得饶人处且饶人,装装糊涂于己于人都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