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沒有鱼泡的隔离,犹如不设防的新婚之夜,刘琦与黄舞蝶如鱼得水,一夜尽兴……
晨起,刘琦同黄舞蝶一道向黄夫人请安,一进门,却见黄夫人无视刘琦的存在,却先是紧盯着黄舞蝶的脸色细瞧,母女俩似乎在用眼神交流,结果是黄夫人与黄舞蝶相视一笑。
刘琦多少明白了母女俩笑中含意,装作不知,朝黄夫人恭敬作揖:“师母初到新野,不知昨晚睡得安好,可否习惯?”
黄夫人笑道:“这儿比起襄阳,有儿女在身旁,倒是踏实多了,有劳公子费心了。”
刘琦四下张望沒见黄叙,问道:“怎么沒见师弟呢?”
黄夫人脸显心疼之色,语气充满了母爱:“也不知叙儿哪來那么足的精神,睡得晚,起得早,大清早的在院子里舞剑拉弓,然后告诉了我声说要赶早地绕城跑上一圈,晚些回來,想必叙儿是要尽早的熟悉下新野的环境吧。”
刘琦恭维道:“师弟想着带兵呢,年青人就得有股子冲劲,是个当将军的料啊。”说着望下黄舞蝶,又道:“小徒平时公务缠身,往后若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师母包涵。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蝶儿可要照顾好娘亲哦。”
黄舞蝶挽着黄夫人胳膊,心情愉悦,道:“那是自然,娘就在新野安家了,待过些日子,我便要去襄阳接父亲一起來住。”
刘琦道:“一家人团圆,那敢情好。”
黄夫人却微微叹息一声,道:“老头子是个倔强的脾气,襄阳城里与蔡中郎斗上的那口气不出,恐怕不会离开襄阳半步的。”
黄舞蝶哼了一声:“什么蔡中郎,纯粹一个大族子弟、无理蛮夫,早晚要让他好看的。”
黄夫人瞪眼黄舞蝶,嗔道:“蝶儿,公子面前,不可乱说话。”
“是。”黄舞蝶嘟下嘴,低下头來,偎依着黄夫人,心里是不服的,却在母亲面前一副乖乖女的样子。
刘琦可不想听这母女俩人前论是非,也不想在母女俩面前评论蔡瑁,便把今日要与黄舞蝶同去益州请刀神蒲元出山的事说将出來,说什么不能陪师母逛街深表遗憾云云。
黄夫人甚为惊讶,担心道:“益州那么大,道途又艰险,我听说那边兵荒马乱的,公子能不去吗?”
刘琦当然知道益州很大,而难于上青天的蜀道就在益州境内,刀神蒲元应该在锦官城,也就是四川成都那个地方,蜀道难是难,但此刻刘琦急于请出刀神蒲元,一刻也不想耽搁,再难也要去一趟的,若是晚了一步被刘备请走了蒲元那就悔之晚矣。
黄舞蝶见刘琦沉默不语,便对黄夫人道:“娘,公子其实是为了哥哥能训练出一支五百名神箭手而急着要去益州的。”
黄夫人疑惑地望望对面的刘琦,又望望身边的黄舞蝶,不解地问道:“蝶儿,此话怎讲?这去不去益州,跟叙儿又有什么关系?”
黄舞蝶想起刘琦所说的,回道:“娘有所不知,大师兄蒲元可是益州著名的铁匠,公子义兄蒋司马已遣人去当阳运做箭的毛竹去了,竹箭带管的铁尖儿新野还无人能铸,这不就想请蒲师兄來新野帮衬下嘛。”
黄夫人哦了声“敢情是为竹箭之事,原來如此”,做父母都有偏心,只要是能有益自己儿女的好事多半是赞成的,也就唠唠叨叨起來,要刘琦与黄舞蝶去益州的路上要小心谨慎、多备些衣服、干粮、多带几名卫士。
刘琦留下黄舞蝶与其母亲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家常,叮嘱黄舞蝶先行收拾些旅途备用的衣物,便告辞离开,径直往县府议事厅去,并让卫将陈冬通知蒋琬、赵云、陈文、陈武、邓芝、文岱、张二麻子、李大、丁四等人齐聚议事厅。
少倾,蒋琬、赵云等心腹干将急匆匆赶至议事厅,众将坐定,刘琦开门见山,将欲成立五百人的弓箭队由神射手黄叙任队长及欲同黄舞蝶远赴益州锦官城请刀神蒲元一事说与众将,请众将商议。
众人面面相觑,觉得事出突然,纷纷议论了一番,觉得成立五百名弓箭手由黄叙任队长之事尚可,而在襄阳信使明后两天即将到新野之际,刘琦选择这个时候出远门却不妥。
商议一阵,赵云、陈武、文岱当即表态,一切听公子安排。
张二麻子、李大、丁四等人也表示赞同,并无异议。
邓芝、陈文与蒋琬三人意见倾向一致,建议公子刘琦在不日须赴襄阳述职的节骨眼上不可离开新野,否则搞不好触怒了刺史刘表及中郎将蔡瑁,事情便要变得更复杂了。
陈文、与邓芝邓相望下,还是推出蒋琬來说服公子放弃益州之行。
蒋琬面有难色,道:“公子,刚才大家也商议了,由黄公子任弓箭队长倒是人尽其才。只是,若公子即日赴益州误了襄阳述职一事,一恐主公不悦,二恐蔡中郎借机生事,三恐地震不幸來临,新野不可一日无主。我想,公子襄阳述职后再择日赴益州也不迟,还请公子三思。”
刘琦心里打定了赴成都请刀神蒲元的主意,自然不会轻易改变,说道:“琬兄的话不无道理,我已获悉刀神蒲元正在锦官城中,机会难得,蒲元可是民间贤士,求之若鹜,要知道刀神不会在锦官城中坐等我们,一旦错过机会,被别人捷足先登,悔之晚矣。琬兄说是也不是?”
蒋琬哑言无对,默然应允。
刘琦又道:“我到新野任上一年,多亏诸位爱将鼎力扶助,从昔日破败凋敝,到如今繁荣昌盛,由二百亲兵发展至一万强军,由饥不裹腹发展到丰衣足食,可谓是兵精粮足,只待时变便可英雄用武。只是,不知诸位发现了沒,我们的军队兵器落后,器械不足啊,若有刀神助力改良兵器,战斗力将精进十倍百倍。工欲善其事,必利其器,不是么?”
刘琦语出,众将纷纷点头,无不信服。
蒋琬基本上接受了刘琦即日赴益州寻访刀神的决定,却仍是不无担心道:“公子所言极是,兵器改良,战斗力精进,便可战无不胜,令敌人望风丧胆,自然也就少了许多杀戮,请來刀神蒲元还真是迫在眉睫的大事。只是,襄阳述职一事该如何推托?此事亦不容小视。”
刘琦见说服了蒋琬,心中有几分喜悦,道:“此事我早有主张,今日召集各位,就是要将本县赴襄阳述职一事暂且拖延一阵,待我请蒲元回新野后再从长计议。”
邓芝忍不住,说道:“公子,只怕信使明后天就到,又当如何打发?”
刘琦心里有点好笑,心想你们这些当谋士的不为我出谋划策反倒屡屡提出问題要难倒我來了?
不过,刘琦知道蒋琬、邓芝等人并无恶意,而是出自关心才问那么些看似很刁钻的问題,想必这些个忠诚的古代谋士还从沒有作好要拒迎信使忤逆主公的心理准备。
“是啊,伯苗兄问得好,信使到后,又当如何打发,还请各位舀舀主意?”刘琦环视众将,淡然问道。
陈武嚷道:“这还不容易,将信使扣留了,待公子回新野后再同信使回襄阳述职就是了。”
刘琦赞赏地望眼陈武,道:“武将军倒也是个办法,只是此法显得对主公略有不敬,诸位还有妙法不?”
邓芝拈拈须,道:“扣留主公信使不妥,我看倒可以善待信使,借个理由告之公子远游去了,然后由文将军或蒋司马同信使回襄阳代向主公复命,二十日后待公子回來再去襄阳述职。”
刘琦微微点头,又轻轻摇了摇头,道:“此法说得过去,主公也能理解,只恐蔡瑁不信,必会说我心虚渎职不敢去襄阳,还有万全之策不?”
张二麻子发声了,举起右手,并起刀掌,横在自己脖颈前作了个抹脖子的恶狠狠的动作,粗着嗓门道:“公子,干脆将信使咔嚓了,当作不知道述职这回事不就得了?”
刘琦一惊,好个关东响马出身的张二麻子,想法异于常人,不能不说是个好办法,但刘琦不能表露出对这种带有“杀人灭口”性质的方法的赞赏,否则部下渀效起來,负面影响那是不可低估的。
“还有别的办法沒?”刘琦沒有对张二麻子斩杀信使的话表示赞同,也沒有表示反对,而是最后望望蒋琬,又望望陈文。
蒋琬轻轻摇了摇头,将目光移向陈文。
最后陈文站了起來,拈了拈已长长了寸许的胡须,说道:“公子,诸位所说虽不尽合理,但也各有道理,由此,我倒有个万全之策,不知行也不行?”
刘琦见陈文起身,心中一喜,这个智比孔明诸葛亮的公子府中忠诚而又智勇双全的卫士,如今已是刘琦的结义二哥,管辖万军的师长级将军、兵部司马陈文。
跟随公子刘琦出生入死许多回的陈文,已是风礀绰约、气度非凡,定然有妙计良策。
“文兄快快道來。”刘琦语气中有几丝兴奋。
陈文挺胸抬头,字正腔圆,中气十足,道:“万全之策,不是沒有,此法简单易行,冒充劫匪打劫信使即可。”
陈文语出,举座哗然,好一个陈文,胆子也太大了吧,冒充劫匪本就不道德了,还要打劫信使,那就更是大逆不道了!这还算叫什么万全之策啊,坑人之策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