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武领着的一百精锐麒麟军作前锋,从城门口冲出,越过吊桥直冲叫阵的城外,将公孙瓒的围城之军杀了个措手不及。
此时天将微明,公孙瓒的兵马沒想到刘琦的军队毫无征兆的突然大开城门冲杀,一时乱了阵脚,流水一般向两边散开。
随后跟进由邓芝率领的八百步卒分成两列弓箭队,近距离向散开的军兵射杀,顿时惨叫声不绝于耳。
刘琦领着近千步卒、护着赵云已冲进公孙瓒的包围圈一气杀过了近千米不顾一切地向城外突奔,当公孙瓒反应过來时,才明白了刘琦不是袭营,而是突围。
“追。”公孙瓒挥舞手中双头铁矛,朝身边的刘备、关羽、张飞大喊一身,领着八千人马随后直追。
刘琦与陈秋、陈冬二卫将及十位铜甲卫士骑马断后,冲來阻击刘琦的快马均被铜甲卫士斩杀,但公孙瓒与刘关张依然不依不饶紧追不舍。
被公孙瓒一气追出二十余里,天已大亮,刘琦的余部才甩掉了公孙瓒的追击,不敢有片刻停留直奔南阳新野而去。
又急匆匆行约五十里,时近黄昏,來到一处山丘,却未遇到蒋琬的援兵,刘琦感到奇怪,问邓芝道:“伯苗兄,琬兄的援兵未至,是不是走岔道了?”
邓芝道:“岔道是有几条,唯此大道才是快道,新野援兵必会从此大道而进,恐琬将军的兵马被公孙瓒的攻城援兵给阻了。”
“果真如此,那可是大战啊。”刘琦感叹了下,又道:“伯苗兄,命军士短暂竭息,干粮充饥补充下体力,估计翻过此山难免一战啊。”
“是。”邓芝下马,传令将士就地作短暂竭息,整顿兵马以备再战。
刘琦走向陈春,查看了下马上仍在昏迷的赵云的伤势,又走到将士当中鼓舞了番士气,见黄舞蝶站在土坡上抬眼望夕阳似满腹心事,刘琦來到黄舞蝶的身边。
“蝶儿,吃点吧。”刘琦递过來一块干馍馍,柔声问道。
“不想吃。”黄舞蝶白嫩的手轻轻一推。
“呆会可能还要打仗,不吃点哪有力气呢?”刘琦将干巴巴的馍馍强塞到黄舞蝶的手中。
黄舞蝶心里一热,将馍馍放到嘴里咬了一口轻轻咀嚼,望着残阳如血,意味深长道:“公子,可以不打仗吗?”
刘琦一怔,沒想到多次并肩作战于战场上生死相随的黄舞蝶突然问起了这般非常哲学的问題----可以不打仗吗?
是啊,可以不打仗吗?战争总是无情的,昨夜与公孙瓒一战,邺城外尸横无数,好几千具尸体啊,目睹那么多鲜活的生命在疯狂的杀戮中消失,人类的战争到底是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在推动着,还是人性的雄霸与罪恶在引领着?
从大的范围來讲,要说不打仗是不可能的,但就小范围荆州來说,公元191年孙坚受袁术之命攻打荆州还有一仗,自孙坚身死至公元208年赤壁大战,刘表所辖的荆州将拥有长达十八年的升平时代。
十八年,在动乱的三国,可以干很多事的。
刘琦思忖着该如何回答黄舞蝶关于是不是可以不打仗的问題,突然从山丘的背面传來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还夹杂着铁鞋踏地的声音,听声音便能猜测到有一股军队要从山丘背面翻过來了。
“蝶儿,敌兵又來了,汝说能不打仗吗?”刘琦胡乱应承了句,抽出勾践剑,大声喊道:“兄弟们,列队再战,杀回新野。”
“麒麟麒麟,属吾最行。杀……”陈武跃上马背,挥枪一指,领着麒麟军便向前冲去,后是追兵,沒有退路,唯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黄舞蝶眼望夕阳,闭目三秒,脚一顿,叹息一声“罢罢罢……”,将手中咬了半块的馍馍全塞到嘴里,牵过赵云的白龙马,亲昵地抚摸了下马头,拍拍马背,潇洒一跃,纵马追随陈武,扔给刘琦一句话:“公子,打吧,该打仗时还得打。”
“可是,蝶儿,我不想打啊……”刘琦有点哭笑不得,还沒想好是不是可以不打仗的问題,随着山丘后面渐近的铁蹄声,就算不想打仗也是大战在即了,不知道这一路杀下去,还能剩下几人到得了新野?
“伯苗兄,整军再战。”刘琦向邓芝下令,经历过数次血战,刘琦对血腥味已不再那么**了,战场上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从数次血战中,刘琦有深刻的感受,那就是在历史的天空中,在三国战乱的年代里,唯有战胜成王者才有可能制止战争,否则,战火将永不会熄灭。
刘琦?p>
丫黾拼舜文芴庸劫难,护送赵云到新野后,将加紧练兵,扩大版图,采取以战养战,以恶制恶的方式來结束三国纷争,尽早救民于水火?p>
对于民众的生命,刘琦是不能漠视,更不能等闲视之的!
“公子,恐是來敌人马太多,难以一一突围。前边有个岔道,公子与黄夫人可分兵护送子龙速回新野,这儿由吾來引开來敌。”邓芝执剑在手,请刘琦从岔道先走。
“伯苗兄,若走岔道遭伏,必将全军覆沒。还是大部队沿着大道冲杀吧,兴许抱团冲杀还能杀开血路的,说不准大道上还可能遇上琬兄的援兵呐。”刘琦否决了邓芝走岔道的建议,提剑挥军直冲向山丘占领制高点。
刘琦的话不无道理,与其分兵被摛,倒不如抱团冲杀开一条血路再说。
“兄弟们,杀。”邓芝声出,紧随刘琦挥军冲向山头。
刘琦率近千军欲与山丘后赶來的敌兵背水一战,沒有退路,唯有杀回新野重整旗鼓以图后势。
陈武一百麒麟军精锐已率先冲向了山头,放眼一望,却不是什么公孙瓒的敌兵,而是陈文正率一千猴兵与二千铁甲向山丘上疾驰。
陈文见到陈武,并不下马,见陈武的一百麒麟军身染血色,迫不及待问道:“武将军,公子安否?”
陈武勒马停下,令麒麟军停止冲杀,朝陈文一拱手:“文兄,吾还以为是公孙瓒的敌兵來袭呢,公子就在身后。”
“驾。”陈文打马奔向刘琦,后面一片猴子兵的叽叽喳喳声及二千铁甲原地踏步声。
“公子,文救驾來迟,罪不可赦。”陈文见刘琦率的兵卒多有挂彩,刘字旗也是破烂不堪,顿觉心酸,翻身下马,半跪请罪。
刘琦见來的是陈文的救兵,而不是公孙瓒的攻城援兵,心里一热,此去新野无忧矣,也是赶紧下马扶起陈文道:“文兄快快请起,汝來得正是时候,听闻琬兄尽起新野之兵,为何汝却领了部分兵卒?”
陈文起身,又与随后跟上來的邓芝、黄舞蝶打了招呼,说道:“公子随吾上山看。”
刘琦、邓芝、黄舞蝶随陈文牵马來到山丘顶上,远处隐隐约约几处山谷,眼前一千猴兵似乎少了许多,用眼一量估算也就不到五百,原地踏步的二千将士的铁甲上片片血渍,显然是经历了一场大战而來,而陈文身披的铠甲也是点点血迹。
“莫非琬兄出事了?”望着眼前斗志不息、充满杀气的二千铁甲,刘琦心中嘀咕着,要知道蒋琬可是与陈文尽率八千将士驰援邺城的啊,怎剩下二千铁甲呢?
陈文见刘琦虽无言语,却脸露惊疑之色,手指前方慨然道:“自收飞鸽传书,武将军便即率麒麟军先行,吾亦领猴兵驰援,在前方山谷遭遇公孙越的三万幽州之兵,战于山谷,蒋大哥八千将士受阻,大哥恐公子危急,命吾带了五百猴兵与二千铁甲绕道翻山驰援而來。”
“哦,原來如此。”刘琦又道,“公孙越乃公孙瓒从弟,三万援兵定是奔赴邺城而來。琬兄被阻于山谷,可是被围?”
“正是。”陈文焦急的表情。
“文兄糊涂。”刘琦责备陈文道:“分兵救吾,分明是置琬兄大军于不顾,陷吾于不仁不义之地啊。”
“这……”陈文脸一红,朝刘琦一抱拳:“公子,自当阳桂园三结义咱们三兄弟便要生死与共,若不分兵來援,吾与大哥又怎能知公子陷险境而不顾呢?”
“唉……”刘琦长叹一声,转而又拍拍陈文的肩膀,道:“好兄弟。”
陈文知刘琦兄弟情长,不会怪罪,急道:“公子,蒋大哥与公孙越正在山谷对峙,形势危急。面前有两条路,翻过那座山可绕道蒋大哥的兵营,另一条路就是此条大道可直插公孙越的兵营。”
刘琦道:“那条快?”
陈文道:“大道快。”
刘琦毫不犹豫:“走大道。”
陈文却脸露难色:“公子,走大道虽可快上半日,却是直插公孙越的三万兵马营帐,无异于羊入虎口,送肉上砧啊?”
刘琦笑道:“文兄此言差矣,吾昨夜观天象,今晚起必有连日大雨,趁雨急之时给公孙越來个内外夹击,然后寻机突围,爀需恋战,撤回新野就是。”
“哦,如此甚好,真是天助公子啊。”陈文抬头望了望天,见天边似有浓浓乌云滚滚而來,确实大雨前兆,一路忙着急行军驰援邺城竟然未顾天色,看來公子刘琦还真是幸运的主儿,公子有天助,每每总能逢凶化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