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刘忠拜偏将,除主簿,总理府中事务;陈文拜屯将,辖一百兵;陈武拜屯将,辖七十兵;文岱拜偏将,为从事助理,参与军务;陈春拜卫将、陈夏拜卫将……”刘琦的声音在偌大的山谷回响。
刘琦声调铿锵,将功名册宣读完毕,众将士皆大欢喜,山呼“强军强军,强国之军”。
自然首次组军之初,刘琦都给身边最亲近的卫士兄弟们最好最适合的官衔与位置,封屯将、拜偏将、除卫将,多靠上将军的名号,由于受到刘琦官位的限制,手下虽多封将,暂时也只能算是中下级军官。
就连北上寻访神医华佗的鄂焕都预封为屯将,统领陈武精选出來的三十人的亲兵卫队,由于鄂焕未归,暂由偏将文岱代管。
陈春、陈夏、陈秋与陈冬四位贴身卫士则封为卫将,随军出行只负责护卫刘琦,其他府中卫士如陈金、陈银、刘三、刘四等及守护六扇门的十位铜甲卫士也封为卫将,何谓卫将?也就是刘琦别出心裁新创的将军封号,表示担任特别护卫任务却手下并无士卒的将军。
反正屯将、偏将、卫将都是将军的名号,属军官之职,三国时原有的官职也好,刘琦新创的官职也好,都是经得荆州刺史刘表允诺的在刘琦职权范围内可自行封赏属下的官职。
自行设置官职这种事在乱世三国,并不稀奇,魏蜀吴三国设置的官职各有千秋,并无统一的章法。
不过,从刘琦宣读的功名册看得出來,在刘琦身边最亲近的人多封了将军,但将军之间却有区别。文岱任偏将,属于别驾从事的助理,参与军务,却并不掌管军队,这是刘琦考虑到文岱年纪尚小,加之只有二百亲兵,除却陈文、陈武和鄂焕管的二百军兵外,已沒有士兵给文岱管了。
偏将之职就是刘琦今后想给文岱掌兵便可以掌兵,沒兵可掌就先占个将军的位置与名号,也算是对得住管辖新野的南阳郡守文聘的面子了。
这点人际关系中的潜规则刘琦还是懂得的,文岱小小年纪就在刘琦的帐下任将军,可比文聘在刘表的帐下有出息多了,文聘获知儿子在刘琦这儿受到重用焉能不高兴?高兴之余,自然会助刘琦新野剿匪了。
而屯将则是实打实的军职,手中有军队,虽然暂时管的不多,但可管一百人的士卒,也算是有战斗力了。
至于卫将,陈春、陈夏等四季卫士与陈文、陈武同过三道鬼门关一同出道的兄弟,不当上将军心里怎能平衡?卫将,护卫公子刘琦的将军,多爽,不管以后陈文与陈文做了多大官,即使陈春等四卫将手下无一兵一卒但护卫公子刘琦的贴身卫将都将是终身而受人尊敬的。
当然,刘琦除了封赏府中卫士外,三百亲兵中从伍长、什长到都伯都一一进行了封赏,并出台了严格的军事管理制度。
至于刘琦的姑姑刘氏及环儿沒有封官,那是在古代沒有给女子封官的惯例,刘琦事先也征求过刘氏与环儿的意见,她们无意当官,只愿公子平安就好。
更为有趣的是刘琦给功勋卓著的猿王也封了官,是为猿将,一猿独大,从猿王到猿将是有讲究的,不能兄弟们都是将军了,你个猿猴却称王,这算哪门子事啊。
管家刘忠拜偏将,可掌兵权,又兼任主簿,总理公子府中事务,毫无疑问,刘琦带兵赴新野后,管家刘忠便成为襄阳城中荆州别驾刘琦的代言人,更成为刘琦埋在襄阳城应付蔡瑁事变的一颗关键棋子。
论功封赏后,刘琦命管家刘忠和陈文送信到刺史府,告之刘表明日五更启程,并命军兵整理盔甲兵器及行军物资,晚膳加餐,定于次日三更造饭五更启程兵发新野。
一夜无话,次日凌晨,天蒙蒙亮,二百军兵全副铁甲装备,整齐列队于公子府前,威风凛凛,整装待发。
刘表并未亲自送行,只派刘琦的师傅中郎将黄忠作为刺史刘表的代表早早于公子府前等候送行,或许很多人是忌讳刘琦与蔡瑁间的结怨,并无其他荆州官员來公子府前与刘琦拜别,而黄忠与黄叙父子两人在公子府前早早等候多时。
当刘琦全副铁甲身佩勾践剑英姿勃勃走到府前望见黄忠父子时,心中一愣,沒有见到黄舞蝶,略感失望,但黄忠能在清冷的冬日领着儿子黄叙赶來送行,也算是师徒情深了。
刘琦上前施礼,对黄忠唤声师傅,又喊句师弟,却见黄忠脸上略带沧桑,不由使刘琦想起黄忠欲在刘表面前问及女儿黄舞蝶姻缘遭拒之事,恐是姑姑刘氏已告知黄忠不妙的消息,要不然黄舞蝶定会随父亲、兄长一道前來为刘琦送行。
“我受主公所托,特來为公子送行,祝公子一路平安,步步高升。”黄忠语气略带嘶哑,似乎沒睡好。
“祝公子顺利剿匪,三月后我便去新野找公子。”黄叙念念不忘追随刘琦。
冬日的凌晨,带有丝丝寒意,一阵北风顺着冰凉的铁甲刮进脖子,刘琦打了个激灵,气氛有点不对啊,大有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感。
“感谢师傅吉言,师傅保重。”刘琦拱手作揖,男人话别弄得跟娘们似的,再多呆一会儿,非泪湿双眼不可。
刘琦转身对刘忠道:“管家,好生看重师弟,拆府建庙之事有劳了。”
刘琦话出,黄叙自动站在了刘忠的身边,这几个月黄叙便要跟着刘忠管理公子府中事务了。
刘氏也早早起床了与府门口送行,在与环儿话别后,特意走到陈文的跟前叮嘱了几句,表达了刘氏在襄阳城里等候公子与陈文两结义兄弟回來,三年五年都会等下去,希望两兄弟匡扶汉室建立功勋。
东方微微露出鱼肚白,一缕朝霞升起时,刘琦辞别了管家刘忠、姑姑刘氏、黄忠父子及府中留守卫士丫环、陈妈妈们,骑上了枣红大马,带着文岱、陈文、陈武、陈春等卫士,押了二十辆马车粮草和军用物资出城。
环儿与猿将、几个丫环和一个陈妈妈同乘一辆四乘大马车,另有一辆刘琦专用的别驾豪华公务马车空车伴行。
在东方太阳升起时,刘琦一行二十二辆马车,打上刘字旗号,二百士兵军容严整齐步从荆州主城门出城赴新野。
虽是冬日的大清早,城门口依然乱嘈嘈的,每天都有大量从北方涌來荆州的避难百姓。蔡瑁在王粲的计议下,以增加兵源巩固城防为由,征得刘表应允后,就在城门附近支起大铁锅熬粥,竖起了征兵广告,凡年轻入伍者保证每日供应稀粥和馒头,管饱。
只要有饭吃,就饿不死人,自然就有吃粮当兵的人在大铁锅前排起了长龙。
陈文见了感慨万分,与刘琦并辔而行,扬起马鞭指了指排队领粥的长龙,说道:“公子,如此募兵,倒也是一种办法,咱们走过三五里后也可仿效,以弥补兵源不足。”
刘琦却摇摇头,否决了陈文的提议,说道:“文兄所言虽有一定道理,但终究不妥。”
陈文道:“公子请明言,有何不妥?”
刘琦道:“兵发新野之际,兵贵神速,若中途停顿,恐新野有变,此其一;流浪难民收容怜恤尚可,充军训练则需时日,未到新野前,暂无大本营提供训练场地、也无多出训练物资,兵贵在精,不在滥竽充数,此其二;蔡瑁招兵,我们停下剿匪,半途抢兵源,势必引起蔡瑁节外生枝,不利于新野之行,此其三。综其三点,我想我们到新野后,治理一城,法理严明,民众安居,发展农商,放开生育,何愁募不到兵?”
陈文捋捋短须,不住点头:“公子所虑极是。”心里则为刘琦感到惋惜不已,竟然错过如此好的募兵机会,何况主公刘表已明文允诺公子刘琦可自行募兵剿匪!
出城后,刘琦一行加快了速度,二百军队,在都伯、什长的领跑下急行军朝新野进发。
急行军七八里,过了乱石岗,忽然后面一骑追來,扬起一路烟尘,负责亲兵护卫队的偏将文岱眼尖,透过烟尘发现是一身穿铁甲、肩背弓箭英姿飒爽的女子纵马飞骑,不是别人,正是黄忠的女儿黄舞蝶。
文岱夹马靠前刘琦,道:“公子,黄小姐追來了。”
“黄小姐?”刘琦闻听,不禁勒住枣红马,回头一望,只见黄舞蝶的身影越來越清晰,迎着朝霞纵马飞奔的黄舞蝶骑术娴熟、骑姿优美,好一幅侠女图啊,只是搞不清此时黄舞蝶快马追來是为何事?不过,从黄舞蝶一身戎装來看,八.九不离十是要同刘琦一起从军去新野剿匪的。
刘琦勒令停止急行军,中间让出一条道來,回转马头迎向黄舞蝶,你奔向我來,我迎向你,那场面很是感人。
马头相错,泪眼相望,刘琦骑枣红马、黄舞蝶骑大白马,均是盔甲在身,一对年轻戎装男女在马上对望的情景很有一派英雄儿女的古典仙侠的韵味。
见黄舞蝶眼圈红肿,眼中有泪,刘琦心疼不已,于马背上脱口问道:“师妹,谁欺负你了?本公子带兵杀将过去。”
黄舞蝶见刘琦如此心疼自己,满肚子的委曲化作烟云消散,为刘琦连着熬了几夜拼命缝制出了鳄甲与虎皮大氅也算是沒有白辛苦,心中泛起一阵甜蜜,不禁卟哧一笑,柔声娇语:“除了你大公子,谁敢欺负本小姐?”
刘琦被刚才还泪眼迷离,现在却又梨花含笑的黄舞蝶给弄懵了,挠挠后脑勺,不明白地说道:“师妹,莫要冤枉,本公子从來不欺负女人,更不会欺负师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