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贡原名端木赐,春秋时期鲁国人,在孔子的七十二贤徒中,他的学习成绩不算最好,但是口才却是出类拔萃的,伶牙俐齿,善于雄辩,所以,孔子也很喜欢他,在论文答辩时,特设“言语科”还给了个优秀的评价。那么,一向贤明的孔子为什么会给子贡开“绿灯”呢?除了欣赏他的口才之外,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原因,那就是子贡太能赚钱了。据史书记载,学生时代的子贡就富得流油,经常周济自己的老师与同学。
人家的生意经不是老师教的,完全是自学成才,无师自通。子贡赚到钱,连编撰史记的司马迁都跟着高兴,在《史记·仲尼弟子列传》和《史记·货殖列传》中都不惜将这位史无前例、富可敌国的赚钱高手浓墨重彩一番。
细细想来,做好另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光要会赚钱,还要有精干的办事能力,否则怎能把手里的那些“小弟”管得服服帖帖。对于子贡的办事能力,他的老师孔子是非常认可的。有一次,孔子带着弟子出去游历,路经陈、蔡的时候,钱花完了,饭也吃不上,弟子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垂头丧气,毫无办法。这时候,孔子想到了子贡,他太了解这个另类弟子了,什么困难也难不倒他,天底下就没有子贡办不成的事。于是,他让子贡就近去楚国想办法。
拐点一:本是已经落魄无米下锅的一群人,因为有了子贡这个脑力够用的另类,却在历史上留下了璀璨夺目的一笔。他不负老师所托,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楚昭王亲自带着仪仗队来迎接自己的老师,不光解决了“肚皮”问题,还大大提升了孔子在楚国的影响力。此后儒家也经常对这一历史上的传奇故事给出相当高的评价,把此事看成是他渐次露出头角的一个关键性转折。
从历史角度看,作为老师的孔子,也许心中时常会有些隐隐的遗憾。为什么呢?因为子贡这个真的学生不太“类师”。比如,孔子的某些理论主张就当时而言,是与那个时代需求格格不入的,而作为学生的子贡,却经常把老师的理论进行分解,以求适应环境需要的目的,这真让孔子备感无奈。老师谆谆教诲学生要讲社会道德,而子贡却偏偏总是要反其道而行之。鲁国的法律规定,如果鲁国人在外国沦为奴隶,有人出钱把他们赎出来,可以到国库中报销赎金。子贡有一次赎了个在外为奴的同胞,回来后拒绝国家赔偿给他的赎金。这让孔子大为恼火,认为子贡是故意挑战国家法律,无视礼仪法度。可他老人家也不想想,规矩都是人定的,为了彰显自己的仁爱之心,偶尔让我们这位另类叛逆一下,又有什么不好呢?
有了子贡这样的学生,作为老师的孔子真的是几多欢喜几多愁,为什么呢?因为子贡太会为人处世了,社会声望一度超过了自己的老师。鲁国就有这么个京官名叫孙武,这个人不太有眼力劲儿,居然公开在朝廷上说:“子贡贤于仲尼。”这让子贡听了很不舒服,这位另类脑袋转弯儿一想:“尊师重道可是时代的主流思想啊,你小子不是明目张胆地离间我和老师的关系吗?心眼太坏了。”于是,子贡赶紧做了谦虚的发言,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比孙武更实诚的人,这个人也是个官儿,叫陈子禽,听到子贡的发言后说:“子为恭也,仲尼岂贤于子乎?”意谓你不过是谦恭罢了,难道仲尼真的比你强吗?给自己戴上了这么一顶看似光彩实为难受的帽子,让老师知道如何交代?其实,孔子早就对相关信息有所耳闻了,只是有什么办法呢?与其说些什么,不如彰显一下为人师表的风度,树立一下为师者的伟大形象,岂不更在别人心中增添了几分敬仰之情吗?
孔子的毕生愿望就是周游列国,传播自己的治国思想。为了哄老师高兴,子贡拿出许多钱来,为老师置办了华丽的车马、行头,一大帮学生前呼后拥,热热闹闹,声势浩大,好像是国君出游一样,害得一路上所到小国的国君们无不惶恐,纷纷抬出接待国君的礼仪来接待孔子,这多有面子啊。
拐点二:同学关系作为裙带关系之一,在此得到确认。子贡这个人,另类确实是另出大名堂的。在孔子的三千弟子、七十二贤徒中,唯有子贡的官做得最大,身居鲁、卫两国的相国之位。看到弟子如此有出息,做老师的当然得意,孔子还特别送给子贡一个“达”字作为评语,这比送给子路的“果”字和冉求的“艺”字级别都要高。这位另类另到后来,老师和各位同窗都需要他的关照,谁生活上有困难,就找他,谁想混个一官半职,还找他。结果,子贡就慢慢成为了鲁、卫的国君认可、老师认可、同学认可的三好男人,而这历史上第一另类的身份也就板上钉钉地非他莫属了。
拐点三:发明“合纵连横”之术。子贡的野心真的不小,不光在自己国内另,还喜欢跑到国外去另,除了逮着机会就赚钱之外,最大的喜好是出使他国。其中最成功的一次,是出使齐、吴、越、晋四国。《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载:“子贡一使,使势相破,十年之中,五国各有变。”具体而言就是“存鲁、乱齐、破吴、强晋而霸越”。子贡高超的外交能力在此次外交活动中真的发挥得淋漓尽致。
许多小国国君虽然心里未必瞧得起孔子,却绝不敢轻视子贡,都知道这位另类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一是单凭他自己的经济实力就足可以装满他们好几个国库的,惹急了这位另类,几下子收购了你也不过是小意思。二是这位另类真的太能说会道了,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只要让他不爽了,嘴巴随便动两下,就能把你说得对不上词儿来,明知道自己没人家那两下子,干吗自找没趣呢?三是这位难摆平的爷可是个不小的官呀,一下子做了两个国家的相国,谁敢小觑?除非自己真的不想在社会上混了,自己没事儿找死玩儿。所以,许多时候,孔子向别人推销自己的儒家理论,大多数人都会不感兴趣地离开,但每当子贡谈论老师的理论主张,在座的人却没一个敢走的,毕竟另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想叫板,能收拾你的招可就多了去了。在史官司马迁看来,春秋战国,诸子百家,之所以儒学最后能成为显学,全靠另类子贡的推广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