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能活出自己的样子,即是成功者,否则为大败。一个人没有牢固的基础,是打不出自己的天下的。即使能偶获一点小小的成功,但在关键时刻也终会倒塌的。李鸿章秉承曾国藩的意见,兼收并蓄,从创建淮军开始突破人生,这是他精心打造自己霸业根基活出自己样子的开始。
李鸿章像在李鸿章的履历中,我们可以看到他闯**天下,争打天下的勇气和气魄,由此可以说,他是一个强者,是一个铁腕人物。李鸿章是晚清一个关键性的枢纽式人物,他与曾国藩、左宗棠、张之洞等重臣的关系都相当密切,而且才识之大,令曾国藩、胡林翼都大为欣赏。
但由于大清的柔弱,李鸿章又签订了一个个象征失败的条约,此为国败,也为人败。
李鸿章在京师供职期间,国内阶级矛盾已经十分尖锐。中国人民在鸦片战争之后,由于西方资本主义的入侵,再加上旧的封建压迫,已经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广东、广西、湖南一带,受到鸦片战争的直接冲击,社会动**尤为剧烈。1851年终于在广西桂平金田村爆发了太平军农民大起义。1852年,太平军打出广西,进入湖南。1853年1月,一举攻克武汉三镇。2月,全军顺江东下,水陆并进,以疾风扫落叶之势,席卷东南,清军望风披靡,不战而溃。3月,攻占东南第一重镇南京,随即于此建都,改南京为天京,建立了太平天国农民革命政权,与北京的清王朝封建政权相对峙。早在太平军初起时,清廷鉴于嘉庆年间因用团练政策镇压川楚白莲教起义奏效,就屡次谕令各省在籍大官僚兴办地方团练,以补官军力量之不足。1852年,曾国藩奔母丧在籍,即被任命为湖南团练大臣。截至南京被太平军攻占,先后奉旨兴办团练的地方共10省,被任命为团练大臣者计有40多人。李鸿章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奉旨离开京师,回原籍办理团练,从而走上强者之路。
李鸿章招募淮勇,乃系秉承曾国藩意旨。
曾国潘意在“创立淮勇新军”,“以济湘军之穷”。当时主要是打算解决战线延长和湘军兵力不足的矛盾。早在1860年8月曾国藩在《复奏统筹全局折》
中,就提出了编练淮勇问题。因为咸丰命都兴阿督办扬州军务,命令湖北派拨精兵即刻驰往。曾国藩认为“事多窒碍”,难以如愿,不如“用楚军之营制,练淮徐之勇丁”,切实可行。这可以说是筹议淮军的先声。1861年12月,曾国藩基于同样的考虑,让李鸿章招募淮勇,组建援沪之师。
李鸿章受命之后,考虑到“徒党星散”、“立时募练”困难重重,而庐州一带旧有团练较为强悍,自己对当地人情也较为熟悉,所以决定罗织并改编庐州一带旧有团练,组建淮军。他并没有返归故里,而是坐镇安庆,通过派人或通信等办法,征召庐州一带旧有团练。
这时张树声在安庆,他前往安庆可能与筹议淮军有关。据说,在合肥诸多团练中,张氏之团声势独隆,隐为盟主。一日张树声召集各圩团首密议,大家表示赞成,于是张树声致书李鸿章,表达投奔效力之意。
曾国藩看到这封信,甚为惊叹,公然把张树声比喻为渡江北伐匈奴的东晋名将祖逖,说“独立江北,今祖生也。”曾、李决定“创立湘勇新军”后,李鸿章特邀张树声前来面商一切,并请他转交致潘鼎新手书。张树声不仅自己募勇相从,而且还左提右挈,动员刘铭传等“各建旗鼓”。由于曾、李决定招募淮勇和庐州旧有团练上书请缨,双方一拍即合,因而仅仅两月之间,李鸿章就成军数营。1862年2月李鸿章所募淮勇陆续抵达安庆,其中有刘铭传的铭字营,张树声的树字营,潘鼎新的鼎字营,吴长庆的庆字营。铭、鼎两营出于庐州团练,曾随六安绅士李元华转战多年。树字营亦为庐州团练,原系李鸿章父亲旧部,其父死后改隶李元华。庆字营是由合肥西乡解先亮组织的,后为合肥知县英翰所收编,故称官团。英翰“主解圩,李(元华)与诸练首势不能容。英恃官威,李倚练众,日事抄掠。”李鸿章招募淮勇,采取兼收并蓄方针。据说,曾国藩一见张、潘、刘等人,就非常赏识,吹捧说,诸君均人杰也,今日相会,是上天的安排?已命令手下摆了几桌酒席,请诸君一同畅饮一番,一醉方休。他们在席次“畅谈用兵方略,规复计划,沆瀣相合,有如宿契。”除上述四营外,还有张遇春统带的春字营。张遇春原是李鸿章在皖北办理团练时的嫡系部将,后改隶湘军,从唐义训转战各地。李鸿章奉命招募淮勇,张遇春重归其节制。
李鸿章所募淮勇到安庆后,曾国藩“为定营伍之法。器械之用、薪粮之数,悉仿淮勇章程,亦用楚军营规以训练之。”2月22日,李鸿章移驻安庆北门城外营内,曾国藩亲临祝贺。李鸿章深知淮勇实力单薄,难当重任。他说:“敝部除张遇春一营外,均系新勇,战守难恃,远征异地,若无精兵宿将,立有覆败之虞”。因此,他恳请曾国藩调拨数营湘勇,以加强战斗力。曾国藩既害怕淮勇不堪一击,又打算凭借湘军榜样“为皖人之倡”,以陶铸淮勇风气,因而允其所请,陆续调拨湘勇八营,归其节制。其中有曾国藩亲兵两营,由韩正国统带,充任李鸿章亲兵;开字两营,借自曾国荃,由程学启统带,程系陈玉成部太平军叛徒,其部下多籍隶两淮;林字两营,由滕嗣林、滕嗣武统带,乃系江苏巡抚薛焕使之在湖南招募而来,原为4千人,经曾国藩裁至千人,编入淮军;熊字营由陈飞熊统带,垣字营由马先槐统带,均系奉曾氏之命在湖南所招,原备湘军部将陈士杰率领,随同鸿章援沪,因陈氏不愿前往,遂拨归淮军。
所有这些,就是淮军初创时期的基干队伍,共计13营,6千5百人。3月4日李鸿章陪同曾国藩检阅铭、鼎、树、庆和程学启、滕嗣林等营,标志着淮军正式建成。
李鸿章组建淮军,由于得到曾国藩的支持而较为顺利,但也并非没有遇到困难。其一曰军心不稳。据李鸿章幕僚周馥说:
“时人多以江北巢县下抵浦口,数百里皆粤贼,重重守御,南京尚未收复,虑事不济,先许戎者,临时多辞退。”其二曰缺乏统将。李鸿章供认:“各营官尚有可用之材,但无统将。楚中诸老虽相爱之甚,竟难以偏裨畀我。沅甫方伯终不欲东,俊臣(陈士杰)廉访以母老辞。独立无助,能不愧惧。”其三曰粮饷不继。李鸿章致函吴煦说:
“朝旨叠催起程,惟恐不速。弟亦急欲就道,无如水陆各军丝毫无可指之饷,行装难措,举步维艰。如蒙尊处分惠十余万金,发给弁勇一两月行粮,庶可早抵下游,共维全局。”他在写给李桓的信中表白自己“不得不专盼上海解济”的苦衷,然而“彼间屡逼寇警,商货顿滞,当事又摇摇欲动,辄无意迎馈我师,帅已两次具奏鸿章二月杪成行,其迟延之咎,固难独任矣。”
湘淮“本系一家,淮由湘出,尤有水源木本之谊。”因而湘军和淮军有着基本的一致性。其“营制饷糈皆同”。湘淮军改革绿营之制,略仿明代戚继光“束伍”成法,分营立哨。湘淮军“以召募易行伍”,以将帅自招的募兵制代替了兵权归于兵部的世兵制,从而改变了兵与将、军队与国家的关系。湘淮军以各级将领为中心,先设官,然后由官召兵。
后来,李鸿章对李宗羲说:“涤帅与弟,治军十余年,皆先选将,而后募营,其营哨须由统将自择,呼应较灵。”之所以“呼应较灵”,就是因为这种制度使统领、营官、哨官成了大帅的私属,而弁勇也成了营官、哨官的私兵,“一营之中指臂相联,弁勇视营、哨,营、哨官视统领,统领视大帅”,全军只服从曾国藩或李鸿章,完全成了“曾家军”或“李家军”。其他省区的将帅固然指挥不了,就是清朝中央也休想直接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