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杨绛17岁。
她高中毕业了,本一心一意要报考清华大学外文系,谁知那一年清华大学虽开始招收女生,却在南方没有名额。无奈之下她选择了苏州的东吴大学。
或许,缘分正在于此。
1932年初,东吴大学因为学潮而停课。该读大四的杨绛,为了顺利完成学业,毅然北上京华,于清华大学借读。就此,她终于圆了上清华的梦。为了到清华,她还放弃了美国韦尔斯利女子大学的奖学金。
可是,用她母亲的话说却是:“阿季脚上拴着月下老人的红丝呢!”
不得不说,冥冥之中,正好似他和她之间的那个缘分召唤着她姗姗而来的。
很快,在3月的某一天,幽香袭人的古月堂前,她和他相遇了。看似偶然,实则是必然。他们这一生,注定是要见到彼此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那一天的他,穿青布大褂,踩一双毛布底鞋,戴一副老式眼镜,目光炯炯有神,谈吐机智幽默,满身浸润着儒雅气质。那一天的她,优雅知性,若馨香馥郁的花儿,开在了他的心间。
如果相信人有前世今生,那一定会将这样的爱情归类为“命中注定”。他们只是在那古月堂门口偶然相遇,便皆觉对方是那个自己要找的人。她是觉得他眉宇间有一种“蔚然深秀”之气,看着便入了迷;他则被她那如水的眸、似花的红颊所吸引。而她身上那种清新脱俗的气质,更令他久久无法忘记。他为此写下了“缬眼容光忆见初,蔷薇新瓣浸醍醐”这样美丽的文字,以疏散心中满溢的激动。
就此,他们这一段旷世情缘便如明月朗朗,上演于世间。
他们一见如故,仿似故友,侃侃而谈。忘了时间,忘了他人,他们分别迫切地澄清关于自己的绯闻。他说:“外界传说我已经订婚,这不是事实,请你不要相信。”她亦说:“坊间传闻追求我的男孩子有孔门弟子‘七十二人’之多,也有人说费孝通是我的男朋友,这也不是事实。”
就这样,他们彼此如此明显地暗示着那份真心意。
这种一见钟情的场景,被后人谈起也自是一个欢喜的故事。
他们恋爱了,如胶似漆。
约会、通信这些寻常的恋爱桥段,自然是有的。但最撩拨人心的,还数文采斐然的他写就的那一封封滚烫的情书。她那颗芳心,遂在这些撩人心弦的文字里融化了,如雪,如水,如露滴,直至最后完全和他的心融为一体。
恰巧的是,在那个世俗的年代里,他们的爱情亦通得过各种俗世的标准考验。他们门当户对,父母皆是江南声名显赫的才子名士;他们才学相当,互为彼此的心灵知己。
因此,他们的恋情,无人反对,皆是祝福、羡慕。
1935年,他们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溯源起来,他们这段缘分早在1919年即已注定。那时,她的父亲杨荫杭和他的父亲钱基博,都是无锡本地的名士,因此两家交情也不浅。那一年,8岁的她曾随父母到他家做过客。只不过当时年纪小,他们都记不得彼此罢了。不过,或许正是这段过往开启了他们的“前缘”。
然而,在他们的故事里,我始终记得的是他发愿的那句“从今以后,咱们只有死别,不再生离”。
**气回肠中,让无数人备觉爱情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