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遇人不淑,没有谁可以托付终身,还遭受了他们的玩弄、诽谤、诬陷、压榨、冷漠。
她的悲剧之因,由他们种下。
他们真的是对她各有各的坏。
生活中的阮玲玉
张达民,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是她单纯的青春初恋,最后却将她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她在其间窒息、悲愤,却无以逃脱;唐季珊,如此浪漫多情,以为他是个良人,谁知不过是善于粉饰的人,久经情场,深谙始乱终弃之术,能给的、不能给的从来都泾渭分明,亦是让她苦不堪言、痛不欲生;蔡楚生,是个温情脉脉、知书达理的男人,也是深懂她的人。她甚觉这次可以托付终身,可谁知他更可怕,他读透孔孟之书,也敢就手偷香信誓旦旦,却就是不能承担责任。
他们用各自的“恶”,将她硬生生抛在冰冷的现实里。
1935年,《新女性》上映,她的事业掀起了又一个**,只是因为内容影射到黑恶势力和小报记者,故而被他们纠缠不休。而这时,卑鄙、龌龊的张达民又来补一刀,带着编造的所谓“**史”与小报记者一起攻击她,还把她告上了法庭。
“她被额外的画上一脸花,没法洗刷”——这是鲁迅在她故去之后,对她当时处境的感叹。
她毕竟是女子,在外再强装坚强,骨子里还是柔弱的。
她其实不怕出庭,也不怕黑恶势力,她心寒的是,她在乎的人不怜惜她,还恶言相向。
最终,她在与张达民的狗血官司中,在唐季珊的出轨家暴中,在对蔡楚生的求助无望中,在那么多的流言蜚语中,终于累了。
一个逼迫、一个责难、一个逃避,她一生中逢着的这三个男人,都是将她逼到绝境的推手。
于是,她在妈妈给自己煮的面条中混入了几十颗安眠药,留下了“人言可畏”的字句,沉沉地睡去。
那一年,她仅仅25岁。
是那么年轻而又美丽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