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仰脸看着,这个灰色的夜
坡形地绕着天穹,一只平滑的弯弧
在轻松地航行。奇怪的红色灯芯
能显示,海船在何处驶出了视线。
我能通过触摸感知这地方,我即生于这儿的
同一种黑暗,但下面阴影重重的房子
却不许外人进入,只有旧鬼知道
我来过,我能感到它们呜咽着欢迎、呜咽着哀悼。
父亲在收获玉米时突然去世
那地方就不再属于我们。我注视,我听不见
来自陌生人的任何声音,那地方黑暗,而恐惧
打开了我的眼睛,直到我视觉的根部,好像被扯出。
我不能走向那屋、不能走近那门了吗?
我和众鬼一起哀悼,在车棚的暗影里
萎缩。我们不能永远再在边上
盘旋,永远不能再进屋了吗?
再也不可能挽回了吗?我真的不能穿过
场院敞开的那条路了吗?我不能经过
并穿过棚子,来到堆放刈草的地方吗?——只有睡在
**的死人
才知道,事实就是如此地恐惧和痛苦。
我吻了吻石头,我吻了吻墙上的青苔
要是我能像怀孕了一样走进那地方多好。
要是我能最后一次拥抱这一切多好。
要是我能以我的胸脯抹灭这一切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