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陌皮程锁锁打了会台球,放过好几次水。
她又想起跟沈戾刚重逢时,他们在孙良泽的山庄打了那一场球,沈戾好像就是那时候开始要求温陌守在他身边的是吗?
她那个时候还一心以为他是牟足了劲的羞辱,现在想想或许有那么几分真心呢。
温陌会房间拿了号码牌,又在窗前看了一会儿海,其实水蔓鼻腔进入喉管也没有很恐怖吧?比如她此刻就没有起初上船时那种飘飘浮浮的不安感了。
大概是因为沈戾在?
温陌像是去找了沈戾,问他借手机给陈韵发消息。
这一条消息可难为死她了,握着手机老半天不知道该发些什么。
沈戾大概是怕她问之前那帖子的事情,问了两遍她究竟要给谁发消息,她被问得烦,赌气似的说发给袁望。
她的确也是想发一条给袁望的,叮嘱他把公司打理好,如果许开阳出来了,把公司还给他,但袁望还是副总。
只是温陌突然想起来,昨晚都没来得及问他,那晚被当成袁望吻了心里是什么感受。
此刻温陌问了,问得吊儿郎当,他却答的认真,说想掐死温陌。
温陌随即俯身压在他胸膛上,“那我昨晚都给你机会把我扔到海里去了,你怎么不扔?”
他说:“这个答案我昨晚就回答你了。”
哦,温陌想起来了,他说舍不得。
温陌一愣又问,“那你看到我留着你的衬衫扣子,你当时脑子在想什么啊?”
温陌觉
得自己一口气问了好多弱智好想你没有意义的事情。
好在沈戾答的也认真,这种感觉真好,好像他们就是在踏踏实实的相爱,哪怕船一靠岸就不存在了,一也挺好,值得她去回味很久了。
沈戾按着她脖子,迫使温陌的耳朵凑近了他的唇,嘴唇龛动,呼吸扫过皮肤上的绒毛,酥酥麻麻的。
温陌听后愣了起码有三秒,笑了,20几年来笑的最灿烂的一次,趴在胸膛上听他的心跳,“那你小心了,有些话不能说,说出来反而一语成畿。”
最后,温陌的消息没能如愿发出去。
指针刚一过七点,游轮上的屏蔽器启动,手机没信号断网了。
温陌把手机扔给沈戾,心想或许是天注定吧,老天不想让她留下退路,那就是有路可走。
刚刚在按摩房,温陌看到那个奇怪的人,后来他终于想起来是谁了,是登船那日港口鬼鬼祟祟的警察,上次在路口处理纠纷他的同时说什么来着?他以前是刑警?
后来温陌在台球室又听到林清执和沈戾的谈话,知道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叫刘关涛。
除了沈戾房间,温陌去找了程锁锁,跟她待了快一个小时,接近八点时,温陌一个人从里面出来,她又转身去敲了凌盛的门。
何群在监控后面看着这一切,对那三个男人的执着,又多了一份更深刻的感悟——温陌这样的女人很聪明。
她气质清冷,好似这世间纷乱无一事能
扰了他的心,没有过分热络的样子,没有讨好世间的谄笑。
在她眼中只有脚下的路,眸子里从不掺杂多余的情绪,却也不是冷漠,只不过将此生所有的柔情都留给了生命里重要的人,与旁人只是淡淡如水的交情,却也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关注着身旁的人,善良的不着痕迹。
越是气场平和、心性温柔的人,越不爱和别人太密切地交往,生怕哪里辜负了对方的期待,同时也绝少期待他人。
于是在一般社会看来,反而像是比较冷淡的人,于男人来看,是一辈子想要驯服的对象。
“可惜越温柔的人,偏偏越难驯服。”
秦夫人进来看到何群盯着监控里的温陌发呆,揶揄他,“现在想反悔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反悔?”他嗤了一声,“我这人,情只付出一次,对方不要,我收回去就没有给第二次的道理。”
他是指送温陌马,结果被她放手卖掉,誓死撇清关系这件事,但他还是对她感兴趣,也只是感兴趣而已,倒没有像陆以宸那样想完完全全的占有。
而且,“就算要后悔,那要从好几年前开始后悔才行了。”
意思就是,如果他没恨上沈家和陆家,今天就不会温陌为饵了。
活到了30岁这把年纪,他清醒一点,也是应该的吧。
时针缓缓来到晚上八点,今晚依然有月,只是斜斜挂在天边,抗上去也不算圆满,残缺也美。
秦夫人和何群不
出席今天的拍卖会,两人坐在大屏幕后,像是坐在巨幕影厅,等待着好戏上映。
温陌是八点过一刻进的电梯,主要是想避开人群,她讨厌置身人群的感觉。
三层的格局比起一二层要稍微简单许多,但肉眼可见的豪华,简单,大概是为了布置出这样一个大展厅吧。
大厅和平地上酒店里的没什么区别,这游轮也就是相当于把三层的房子搬到了海上,理应没什么区别的。
周围有许多窗户,被丝绸窗帘拉的严丝合缝,窗户往内50米,围了警戒线,不允许靠。
温陌理解成这是绝不允许拉开窗帘?还是不允许人破窗而出?她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看的电影,侵略者总喜欢把俘虏全部围聚在一起,然后杀掉。
如果是这样,这环境算得上是天堂了,头顶的水晶吊灯把这里的一切都通体发白,墙壁上折射出的钻石冷光,屋顶的天顶壁画,模仿的就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佛罗伦萨画派最后的大师,波提切利的作品,以神隐喻,色彩绚烂,画面冲击强烈。
这里虽然看起来密不透风,但也没有让人感到不适。
三层的工作人员都很专业,温陌站在走廊能感受到有风吹来。
她正四处探看究竟是哪里吹来的风,一转眼就看见了陆以宸。
身边挽着他的是费晚儿。
温陌没想到昨天给她解围的“晚姐”竟然是陆以宸身边的女人,她今天的衣服要得体许多,穿了
一条阔腿丝绒的长裤,大概是为了遮掩昨天的伤,尽管如此也并没有让她的身材大打折扣。
温陌对女人天生就存在善意,她直接越过陆以宸,与其对视,随后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温陌提裙要走,;陆以宸开口,“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上赶着要来看自己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