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法宝不会开口说话,谁拿到了就是谁的,我不管什么皇帝老儿!快快受降,不然我们就要杀过去,全砍翻,一个不剩!”
何彦升在里面听得清楚,令火枪手暗暗瞄准射击。
丁然差点被射中,气得暴跳如雷,命土匪往土城里投掷标枪,清兵无掩体,纷纷躲藏,哪里还顾得上打枪。丁然见状,骑马挥刀,带领一支马队,风驰电掣般跃进了土墙,他瞅见了蜷缩的何巡抚,过去用刀抵住脖子,大声喊:“都不要动!谁敢咳嗽一声,我就宰了他!”
清兵都放下了火枪。
丁然命他们站到墙角里,另一帮土匪已解开了大车的绳子,从里面翻拣。古经卷被乱扔一地,但不见财宝。
“金银财宝呢?”丁然问。
“就是这些东西,再没有什么了。”
“放屁!大清皇帝会要这些烂东西?天下都传遍了,你还想哄我们吗?”
“你们要不信,那就没办法了。”
土匪们到土城里搜一遍,没发现,又要从行囊中搜。“大胆”何彦升忽然说,“连本大人的东西你也敢动?”“屁!天王老子的东西都动得!”他们将所有的财物洗劫一空。
丁然想杀了这两个官。一个匪兵悄声说:“看来这个胖子来头不小,若杀了会把事闹大,与我们不利。”
他们收拾了火枪,扬长而去。
何彦升气得半响不出声最后指着远去的马队大声喊,“不带兵剿灭尔等,誓不为人!”
一切就结,天已黑,伯路上再遇到动匪,不敢起程,在土城里将就一夜,第二日早早地往肃州城赶。
从东金堡到肃州城,再无异外之事发生。安肃道道台廷栋和听何彦升遭遇,一面安抚,一面派兵去抓贼。晚上设宴招待诸人。
何意升受到惊吓,恐再生意外,要廷栋派兵相送。廷栋爽快答应,接着悄声说:“大人,这车上的东西,能不能让我浏览一下?”
“没啥好看的,尽是些古经卷子!”
“我知道是这玩意。”
“那你眼馋啥?这是你辖地上的东西,别人早就给你送来了吧!”
敦煌县令忙插话:“我也是最近听说的,不然早就送来了!”
廷栋说:“曾有个道士给我送来两箱。但朋友们都争着要,没办法,你一卷,他一卷,送完了,现在我手边连一页破纸也没留下!”
何彦升说:“经卷你随便翻吧。不过,从肃州到兰州的费用开支你得想办法,我们可是被贼洗得干干净净了。”
“好说好说。”
廷栋令人将何彦升、知县好生安排,自己命人把车拉到后院,秉烛翻拣几夜,挑出上千件精品,而将一些自己书房中没用的书卷塞进车里充数。
三天后,何彦升精神恢复,廷栋奉上白银千两,衣物无数,派兵千名送达兰州。在河口,陕甘总督亲自备大船相迎。何彦升、知县及两马车先渡河。
对面河岸边鼓乐阵阵,鞭炮声不断。
船到中游,忽然狂风大作,恶浪汹涌,快要把船掀翻。受惊的骡子拼命地挣扎,马夫拼命地拉细绳,眼看骡子拉着大车要往河里下,何彦升气急败坏地说:“这票子发疯了吗?开枪打死它!”
几声枪响,骡子瘫倒了。
但船还是颠被不停。上游的浊浪如同一座座高山,倒了下来,令人心惊内跳,船夫们或着号子,极力往对岸划。
“快祭河神!快条河神!”
对岸有人大声喊。
何彦升恍然大悟,他先脱下靴子,扔进两里,又涌来一个大浪,船几乎被掀到半空中,他又脱下官袍,扔进如同煮开的猴涡里。谁知漩涡更大,官袍很快就被吸了进去。
“大人,只有扔官帽了"知县提醒说
在船的另一头,知县也效伤他。总督派了几只筏子手划着只皮筏子被浪头打翻,直往下游冲去。
何彦升这才想起头上还有有顶官帽忙摘下来,瞅准一一个大漩涡,
知县的官帽扔到了另一头的水里。
风液有增无成。木船已被水冲转了头,直往下游一一个险滩中驶去。若撞上礁石,则船翻人亡!
一个马夫过来说:“大人!大概是河神想要神物呢!”
“扔!要什么,给什么!”
马夫打开包,取出经卷,递给何彦升。何彦升忙扔下去,风浪似乎小了些,接着他又连续扔,船安静下来,船夫乘机用力,喊着号子把船划到了对岸。
这时大船离险滩不到一箭之地。
何彦升吓出了一身冷汗,总督问候他时,他竟忘了还礼。
到兰州。总督亲自陪何彦升登五泉山。欲游白塔山,但何彦升被吓成病,一见黄河就浑身发抖,不能言语。于是,地方官绅、名流轮流宴请借看经卷。何彦升因这两车古物遭两次大险,心里愤恨,谁借都给,至于还不还,并不计较。休整数日启程东进。
沿途州府闻风而动,想法设法索要经卷。这里不再详述。
快到北京,何彦升令清兵快去报信。第二天黄昏,儿子何震彝借其岳父李盛锋率人迎接,要他们到家中去住。
何彦开说:“这是朝廷的东西,私自运到家中恐怕不宜。”
儿子说:“那咋办?住车马店?您让我险上还有光吗”
于是,全部运到何震彝家。
夜里,儿子及其岳父来见何彦升。
儿子说:“父亲,你知道这些古物的价值吗?”
“这些经卷子,只有庙里用,再有什么用?”
;你真是糊涂了!这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呀!京城里已轰动两年了!”
“他们是瞎凑热闹!”
“不!连外国人也眼红了!现在是大好机会,不截留下来,错过今日,悔之晚矣!这里面一个卷子,顶得上一个古董店的所有东西。”
“有那么值钱吗?”“当然!”
“这.....”
“您就不用管了,由我和岳父去挑拣。至于那个知县,我从陕西巷叫两个妙龄女子来,保他神昏颠倒,忘了东西!”
何彦升叹息一声,说:“你们去办吧,我要好好休息一下,什么也不知道。
两人安排妥当,打开捆包,细细翻拣。虽然以前听见诸多神奇的传闻,但亲眼见到这些稀世珍品时他们还是惊呆了,恨不能全部据为已有。但他们也清楚,太贪婪了会惹出祸,不得不尽量挑精品,并把较长的卷子撕成两份、四份充数。五天后,由何彦升和知县将剩余古物人藏京师图书馆....
敦煌知县才休整两日,忽然陕甘总督来急令:敦煌发生喉症,要他赶回料理。知县不敢抗令,昼夜兼程,往通远的教煌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