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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隐一生受了很多苦,当她的生活稍微安定,想把精力向创作上开始转向的时候,不幸却来临了。

1934年5月13日,庐隐为李唯健生第二个小孩时,分娩时难产。为了省钱,他们没上医院,请民间的接生婆接生。子宫被接生婆划破。苏雪林回忆,庐隐生活拮据,“为节省费用没有进医院,仅以十数元代价雇一助产士来家伺候,以手术欠佳,流血不止,送入医院,终于不救”。

当她生命垂危时,李唯健悲愤交加,曾写一状子,要去控告医生,但庐隐劝阻了他:“算了,不要告了,人已死了,告他又有什么用呢?”

庐隐死后,留下大女儿郭薇萱(郭梦良之女)和李瀛仙(李唯建之女),而贫穷、年轻的李唯建却无法抚养两个孩子。这时,舒新城约集庐隐生前好友和她的哥哥黄勤(当时任天津上海银行经理)到上海,在南京路冠生园餐厅共商薇萱的抚养问题,大家一致赞同由其舅父黄勤抚养,庐隐的著作版权归属薇萱所有。不久,李唯建带着瀛仙回到四川,从此便与郭薇萱失掉联系,音信杳无。

庐隐周年,李唯建写《忆庐隐》追怀,70岁时又作自传体长诗《吟怀篇》回忆与庐隐恋爱、生活的往事。“冷鸥空留逐波影,异云徒伤变幻性。”煞是委婉动人。

冷鸥衔走了异云。庐隐这朵“五·四”文坛上的奇葩凋谢了,诗人李唯建也自此在文坛上消失了。1981年11月,李唯建逝世于成都。

20世纪20年代的北京,庐隐是当红的作家。当初她与林鸿俊解约,公然下嫁使君有妇的郭梦良“做小”;如今新寡的她又带着前夫的孩子与一个小她8岁的大学生恋爱,这是一桩货真价实的爆炸性桃色新闻。社会舆论,亲朋故旧的指责、嘲笑、谩骂铺天盖地而来。一向具大丈夫气概的庐隐奉行“生命是我自己的,我凭我的高兴去处置它,谁管得着”的心态,坦然以对。

庐隐的一生充满了太多的悲苦,所以她的一生有时也是充满了不由自主的悲剧,正如她自己所说,“我想游戏人间,反被人间游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