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以后,徐渭赶紧到处旅游了几年,等到玩够了,他开始吃老本。绘画功底让他晚年可以卖画为生,但因为这一生吃了太多体制的苦,所以他从不为当政官僚作画,“有书数千卷,后斥卖殆尽。畴莞破弊,不能再易,至借稿寝”,常“忍饥月下独徘徊”,杜门谢客。60岁时,徐渭应张元忭之招去北京,不过,很快两人的关系就恶化了。据张岱的记叙,张元忭是个性格严峻、恪守礼教的人,而徐渭却生性放纵,不愿受传统礼法的束缚。张元忭常常以封建礼教制约徐渭,这使徐渭大为恼火,文人最讨厌被别人指手画脚的生活。他曾对张元忭说:我杀人当死,也不过是颈上一刀,你现在竟要把我剁成肉糜!由于和老朋友的交恶,加上与官僚们交往受到不平等的对待,使徐渭情绪郁愤,旧病复发,便于居京3载后重归家乡。此后,徐渭就再没有离开过山阴。晚年乡居的日子里,徐渭越发厌恶富贵者与礼法之士,所交游的大都是过去的朋友和追随他的门生。据说有人来访,徐渭不愿见,便手推柴门大呼:“徐渭不在!”这样的偏激性格,加上不善理财,虽然他在江湖上名声很高,但一生也没治下产业,钱财随手散尽,没钱了继续卖字画度日。但手头稍为宽裕,便不肯再作。倒是一班门生和晚辈的朋友,或骗或抢,常常得到他的杰作。这样的环境,自然摧毁了他的身体。最后几年,徐渭身患多种疾病,大约画也不能常作,生活更为贫苦。最后他在“几间东倒西歪屋,一个南腔北调人”的境遇中以72岁高龄结束了一生。死前身边唯有一狗与之相伴,**连一铺席子都没有,凄凄惨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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