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不多且慢,无法对书评论什么,近来只觉得这本《去趟民国》有意思,随身带着,洗头、等朋友或睡前想起时都看两眼,边看边画民国小画,断断续续三个多月。
这本书里叨叨的就是些大人物的私生活,撇开名,便剩了家事性格、出行做派、日常情感等饮食男女琐事。这些琐事构成了日复一日,我觉得很好玩儿。
比如郁达夫玩儿了一通,从广州回到上海,在邮局收到老婆寄来的袄子,感激涕零,准备净身穿上回北京和老婆相聚。没想到第二天去一个同乡家串门,在那儿遇见了杭州的王映霞女士,心生惦念,日记里坦言为王女士颠倒。
话说郁达夫原配也是乡间少有的才女啊,与他分手后没再嫁,念佛诵经,还活到了82岁。郁达夫与第二任妻子王映霞的结合是现代文学史中著名的情事,当年的“神仙眷侣”最终以“协议离婚”而分道扬镳。第三任妻子是位不识字的华侨,在郁达夫被日本人杀害后才知道身边原来睡了位名人。
郁达夫与王女士的儿子郁飞曾在新加坡接受媒体采访时诚恳地描述了自己眼中的父亲:“我的父亲是一位有明显优点,也有明显缺点的人,他很爱国家,对朋友也很热心,但为人处世过于冲动,以致家庭与生活都搞得很不愉快。他不是什么圣人,只是一名文人,不要刻意美化他,也不要把他丑化。”
我喜欢民国时期,多是年轻时受了书本里那些**气回肠的爱情故事的影响,这些流传下来的浪尖人物,在我少女时期的记忆里,感觉无一不是男俊女俏、才子佳人。
颇具才情的徐志摩英年早逝,令人惋叹,追求唯美的诗人邵洵美为表达对妻子的爱慕,还从《诗经》中的“洵美且异”中取二字为名,多么浪漫、多么美好,这都是人间不食烟火般的存在。
以偶像情怀来自我满足,据说这是心理学上透射心理认知缺乏客观性造成的,说白了就是喜欢的人永无缺陷,越看越喜欢,越看优点越多,好像没有缺点似的。
多不正常啊,不能接受不完美,分不清生活和故事,这分明是种病,更是折磨。治这种病没有特效药,唯有将其放置于生活日常中,经历、煎熬、受虐、百孔千疮,换句时髦的话,就是通过生活找寻自己。
民国史很短,只有三十几年,离我们并不远。丘吉尔曾言,仆人的眼里没有伟人。我们也常说“床边无美人”,明白这个道理,就不会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我画民国小画,也喜欢像这本书似的,画中的人物不用像美女挂历般摆姿势,彼时是怎样就怎样,这瞬间表达的究竟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或许是这样,或许也未必是你看到的那样:一方局部、一个刹那、一场相遇、一种沉思、某个片段,也许表现的都是相似的人生。
抑郁后重拾生活的许巍在歌曲《光明之门》中问自己,我经历着生活,还是生活经过我?
生活、故事还是分清楚好,日子不必过给别人看。我们终究要的是生活,不是神话。
时间经过二十多年,
直到今天,又是这样一泄阳光,
一片不可捉摸,
不可思议流动而又恬静的瑰宝,
我才明白我那问题是永远没有答案的。
——林徽因
不顺遂比比皆是。
生活,忍受是过,享受也是过。
懂得从每一个细节呵护自己,
纵然暂时被人生冷落,
我依旧是自己的珍宝。
这才是永远的美人真正的底气。
——唐瑛
她穿西装,会把自己打扮成一个18世纪的少妇,
她穿旗袍,会把自己打扮得像我们的祖母或太祖母,
脸是年轻人的脸,服装是老古董的服装,
就是如此,融汇了古今中外的大噱头,
她把自己先安排成一个传奇人物。
——苏青
现在我才发现,原来离别也是美好的,
如果没有经过离别的折磨又怎么会尝到欢聚的幸福。
离别我经历的痛苦,
在欢聚时又以幸福回报了我,
有离别才有欢聚,
有痛苦才有幸福!
——张爱玲
我其实一直都想知道所谓的一生到底有多长,
所谓的永远到底有多远。
——张爱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