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三年,华视播出八点档古装大戏《包青天》,讲说宋朝名臣包拯办案,为民除害的故事。原本只计划制播十五集,开播后,观众佳评如潮,纷纷要求延长剧目,最后竟以二百三十六集的单元剧收场,这个节目的制作人就是赵大深先生。
或许因为经常在戏里、戏外出出入入,对于所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特别有体会,加之人到了名利俱全的阶段,据许多媒体演艺界人士表示,内心还是需要有宗教的信仰,所以赵大深先生就这么成为一位虔诚的佛教徒了。他欢喜禅修,乐于喜舍,正当《包青天》声誉如日中天的时候,就已经是佛光山的功德主。一九九〇年代左右,还曾参加过我举办的“素斋谈禅”,后来又发心为佛光山拍摄了一些短片。
说起赵先生与我认识的因缘,早期我想拍一出佛教的电视剧,而与电视制作人夏玉顺先生相约谈说事宜,慈惠法师发现席中有一位先生一直沉默不语,会后便前往招呼。原来,赵先生一听说我想制作佛教电视剧,自己就当个“不请之友”,前来听听我的想法。
会见制作人赵大深伉俪及其亲友(二〇〇八年三月二日)
由于赵先生是电视界的奇才,对佛教的发展有热心,为人正派,又与妻子戴玉琴两人有志一同,愿意为佛光山的传播弘法奉献心力,所以我就邀请他为佛教编制一部《玄奘西行记》连续剧,将玄奘大师西行取经的历史场景还原。
承蒙他的首肯,两人非常积极为这出历史大戏做准备,而我也开始筹措经费,决定要把这一部片子拍好。我知道,想把古代玄奘大师西行的场景复原,将最接近原始的画面呈现在观众面前,必须运用动画技术制作,相对地,制作经费也要提高。为此,我花了两三年的时间,从版税、稿费,乃至信徒的赞助中,一点一滴积聚这笔庞大的经费。就在累积到八千万元,原以为可以进行拍摄的时候,忽然在我离台弘法期间,这些钱却从两个负责管账的年幼弟子手中,被诈骗集团给骗走了,以至于一直到今天,《玄奘西行记》都还无缘和观众见面。
于上海主持《观世音菩萨》电视连续剧开镜典礼,与“观音老母”单元之演员合影(觉念法师摄,二〇〇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日)
这也让我后来再有一些零星的善款,以及“一笔字”的义卖所得,我都把它悉数捐给徒众在银行成立的“公益信托星云大师教育基金”,让公益信托委员会委托银行来管理金钱,社会公益服务等事情就由委员们进行。如此一来,有了永续的经营,我也就不再委托什么人管理了。
当然,赵大深先生对于拍摄《玄奘西行记》连续剧无法进行一事,也深感惋惜。不过,在往后的日子里,他经常到佛光山小住,或参禅、或念佛,也曾邀请演艺界人士到佛光山福慧家园讲演,分享他们拍戏的心路历程。几年前,还为人间卫视制作了一部《观世音菩萨》电视剧。
二〇一一年佛陀纪念馆落成,本馆内有一部深受大家喜爱的4D动画影片《佛陀的一生》,就是由赵顾问邀约曲全立导演带领团队制作完成的。据赵顾问告诉我,他有心协助佛陀纪念馆的弘法功能,想以我写的《释迦牟尼佛传》作脚本,用动画展现在大众面前。但是读完后,发现自己无法做任何文字的删减,只好还是请我讲述十分钟的脚本,再由他与团队去执行制作。经过多次的谈说、研究,赵顾问毕竟是资深的导演,用简洁扼要的画面文字,呈现佛陀一生的慈悲与人间性格,让每个观众都能将生活化的佛法带回去。
与名导演吴宇森及夫人牛春龙在美国西来寺,右起:慧传法师、慈容法师(二〇〇一年三月三日)
另外,在赵顾问和戴玉琴小姐与我的互动中,大概发现我这八十六岁,出家七十多年的残障老人,手抖,眼睛又看不到,每天还不间断写一笔字,就想把我的事情记录下来。承蒙他们的好意,完成《一笔字》的拍摄之后,现在大家到佛陀纪念馆来,在“六度塔”就可以看到这部影片。
我和赵大深先生、戴玉琴小姐一起讲话是非常愉快的。尤其他们两人对佛教信仰虔诚,性格善解人意,我觉得,做人做事的修养,若能到达赵大深先生这种程度,也算是高人一等了。
接受美国《新闻周刊》杂志专访,并成为该刊封面人物(一九九五年四月六日)
总说数十年来,我和电视媒体人的关系,可以说,缘分也结得很广、很深。举凡我开山、弘法、讲课、参与慈善,都承蒙各个电视台青睐,邀请我上他们的节目,接受录影、采访,次数竟也多得让我难以记清了。这当中,例如,华视的张小燕女士多次邀我上她的节目受访,李涛、李艳秋夫妇也曾邀我到节目现场接受访问;中天的陈文茜、中视的沈春华,乃至于知名体育主播傅达仁、艺人凌峰等也都曾对我做过专访。二〇〇四年,人间卫视举办“拈花微笑·戏看人生”人间佛教国际电影展时,我也应邀与国际名导演吴宇森先生进行“心世纪对谈”;他的夫人牛春龙女士,则是佛光山丛林学院毕业的学生。
除了台湾、香港这许多媒体传播人以外,大陆中央电视台的主持人崔永元、阳光电视台的名制作人杨澜,以及曾获美国电视界最高奖项“艾美奖”的洛杉矶第十八台电视总经理高光勃先生等,我都数度接受过他们的采访。也承蒙这许多传播界的菁英对我不嫌弃,让我有这个机会,和观众面对面地畅谈佛法与人生观。现在回忆起来,虽然往事有诸多辛苦,却也觉得非常有意义,我不就这样把佛教带动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