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千(1 / 1)

当今艺术界,张大千的名号可说是如雷贯耳了。他是四川人,出生于一九〇〇年,曾在敦煌千佛洞临摹历代壁画近三年的时间,因而磨炼出的敦煌绘画,震动了全世界,开始名扬国际,并且为各界人士所收藏。在抗战期间,他的画作便流落各处。

大陆解放后,张大千旅居巴西“八德园”,听说是个非常美丽的地方。后来巴西政府为了建设水库,不得不牵动到“八德园”。于是,他就回到台湾,将台北顶双溪(今双溪)荒废的养鹿场建造为“摩耶精舍”,也就是现今的“张大千纪念馆”。

无论是家人、生活、交友,张大千先生都是一位艺术界的奇人,我无法全面描述,仅就我们往来的情况作一简单述说。

素有“五百年来一大千”的世界级画家张大千先生,至佛光山访问,并致送画作墨荷《一花一世界》(一九七八年三月十四日)

张大千曾到佛光山访问多次,他以佛教徒自居,还以佛教大礼向我礼拜,自称是“近事男”,也就是“居士”的意思。一九七八年到佛光山时,送我一幅大画——墨荷《一花一世界》,除了上款特别题上我的名字外,落款处就是题写“蜀人近事男”。

后来为了筹措佛光大学经费,我就忍痛割爱,把这幅画拿出来义卖。先是由一位萧居士标得六千万,后来他又发心,当场再捐出来,被远东企业集团创办人徐有庠先生以六千万购买,总共为我们募得一亿两千万元,可以说是台北艺术界绘画拍卖会上标售最高的价码。苏富比拍画都没有卖过我这么高的价码。

很感谢这幅《一花一世界》,因为这一亿两千万元,佛光山再补贴一些经费,才能购得礁溪乡佛光大学的现址土地。后来,佛光山的徒弟们一直感到不舍,希望能有因缘再把它重新买回来,看起来此事难矣!虽然知道现在这一幅画被远东集团所保存,但对于它的未来安置,偶尔也不免会有一些挂念。

张大千作品“观音像”

我失去《一花一世界》以后,仍陆续有因缘得到张大千先生一些小幅画作,特别是一幅张大千在五十九岁时所画的《观世音菩萨》。有人说,那正是张大千当年生命力最强时候的作品,画风特别丰富饱满。

这一幅画当初是由香港高岭梅先生所收藏,因为他过去在政府担任情报局的重要职务,张大千为了保护这许多画作,因而托他保管。后来张大千逝世,高岭梅先生在香港生病住院,他的儿子高伯真先生打电话给我,希望我到香港去为他父亲皈依三宝。台湾、香港两地虽然不远,但我因法务忙碌,短时间内我也无法亲自前往为他皈依。高伯真就说:“师父!您就在电话里面,为我父亲皈依吧!”

我即刻应允,在电话中,就为高岭梅(八十一岁)、詹云白(七十八岁)夫妇,权巧方便皈依了。所谓“皈依”,就是皈依三宝:依佛为师,故曰“皈依佛”;依法为药,故曰“皈依法”;依僧为友,故曰“皈依僧”。皈依后,我为高先生夫妇题取法名“普顺”、“普遂”。

这样结缘以后,高伯真先生为了表示感谢,就送我这幅张大千的画作《观世音菩萨》。我在台北的义卖会上公开这尊观音像的时候,一些人以为我会拥有张大千的画是不可能的,而认为它是赝品。后来张大千的弟子得知是由高岭梅所赠之后,就毫无异议了。

那一次在台北,也曾经有人愿意出价千万元,希望购得此画,但想到过去张大千先生和我的一些缘分,这一点佛菩萨的香火,我不愿意断绝,于是决定把它复印成画轴,让每一个人都能够将观音请回家供奉与珍藏,广为大众所流传,以此纪念我和张大千彼此的因缘。而这幅观音也受到大众的欢喜,像去年有鹿出版社为我出版《人海慈航——怎样知道有观世音菩萨》,大家便推荐以此作为书的封面。

现在几乎到处都可以看到这尊观音圣像,也算是显扬观音菩萨“千处祈求千处应”慈悲普度的精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