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看着信徒一家人为我奔波劳动,不得休息睡觉,听说还花了几十万美金医疗费,让贫僧感到宁可以病痛,也不要浪费他们的金钱、情义。后来,他们又有好几次鼓励我再去检查,想到贫僧这个老朽之身,实在不值得他们这样耗费精力,也就婉谢他们的好意,坚持不再去了。
两年前,在一次重感冒之后,长庚医院几位医生在佛光山开山寮为我看诊,强迫我一定到医院做一次核磁共振和超声波的检查。其实过去已有过多次的经验,也只是受半小时到一小时的折磨而已,没有感到是好是坏,贫僧也没有过问结果,就好像这个色身是别人的而不是自己的一样,对它并不特别关心。因此,像医生每次检查后,总要做的一些说明,我听不懂,也不想要听。大部分都是由慈惠法师帮我听,我想,几十年下来,她应该听成具备各种医学常识的专家了。
但这一次,医生们神情紧张,非得要贫僧去医院做更精密的检查。记得那是在一间医疗室里,十几名医护人员围着我,过程中,一下子这个人要我这样,一下子那个人要我那样,一会儿是抬手,一会儿是抬脚,这时候翻过来,那时候又转过去;我心想,横竖自己也看不到,就听任他们的安排,统统照做。我知道他们的好意,是为了对身体每一个部位做仔细检查,但在我,忽然感觉到,过去的屠宰场杀猪宰牛,也不过就是这样吧。
我不禁感慨,人生不就是如此吗?生死存亡一线间,每个人面对生老病死都是平等的,到了最后,什么功名富贵、权力地位,没有什么大不了,也不值得去恐怖畏惧了。
早期大专佛学夏令营成员,有的成为医生,为大师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