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新马见闻(1 / 1)

我在新马访问的时间,是从一九六三年的七月二十三日到八月十日,一共十八天。现在凭记忆所及,略述新马两地给我的影响:

一、马来西亚虽以伊斯兰教为国教,但自一九五七年国家成立后,佛教团体纷纷设立,在那里的长老大德们,都有心为佛教的发展,献出力量,他们非常热心社会公益事业。如广余法师、竺摩法师、真果法师、金明法师、金星法师等人,在马来西亚办有会泉幼稚园、菩提学院、菩提中学、菩提小学、香林学校、善才学校;在新加坡办有菩提学校、弥陀学校等。另外还办诊所施诊、施药;两地的养老院,每年也都捐有大笔款项,作为护持。

二、光明山的宏船长老,虽没有受过基础的佛教教育,但是他对佛教兴办教育、培养人才非常热忱。我记得访问新加坡光明山时,他就拿出了一万元叻币,相当于一万美金,交给白圣法师、贤顿法师、净心法师和我四人,表示赞助台湾佛教的教育。当时我办了一些幼教、青年班,但白圣法师代表拿了那笔赞助款后,如何使用,也就不得而知了。

另外,八打灵观音亭的镜盦法师,南人北相,身材高大,对佛教的事业也很热心,他的生活很简单,钱财对他来说是身外之物,凡信徒供养他的红包,全捐给社会救济事业,他每次见到我,都要捐一笔钱给我作为弘法之用。

三、新马的出家人非常淳朴,这些长老大德们,多数是从大陆辗转而来到新马落脚,他们对佛学方面少有深入,但是他们对社会的关怀、热心不落人后。来到新马后,也没有健全的教会组织,来训练大家如何同心同力发展佛教,所以各自为政,纷自设立道场。

新马的道场,有的具有丛林规模,有的并不是很大,如竺摩法师的三慧讲堂、真果法师的观音寺、镜盦法师的观音亭、广余法师的妙香林、明德法师的香山寺、龙辉法师的香严寺、和丰法师的报恩寺、远明法师的洪福寺、如贤法师的观音寺、藏心法师的法华岩、胜进长老的东莲小筑、宗鉴法师的三宝洞、伯圆法师的湖滨精舍、振敏法师的观音亭、金星法师的青云亭、金明法师的香林觉苑、定光法师的麻坡净业寺;新加坡本道法师的毗卢寺、佛慈长老的菩提佛院、妙理法师的妙音觉苑、青凯法师的普济寺和法华寺、广洽法师的龙山寺、常凯法师的伽陀精舍、宏船法师的光明山普觉寺、松林法师的法施林、弘宗法师的福海禅院、悟峰法师的法藏精舍、忠心法师的圆通寺、志航法师的大觉寺,以及很具有丛林规模的双林寺等,我也曾一一拜访过。

四、一九四〇年,慈航法师跟随太虚大师组织“中国佛教访问团”赴印度,之后便应信徒之邀请留在南洋弘法,直到一九四八年秋冬之际才到台湾。我知道慈老对新马的佛教有很大的贡献,他的弟子毕俊辉女士曾担任世界佛教徒友谊会新加坡分会的会长,也是菩提学校的校长。

访新加坡女子佛学院(一九六三年八月六日)

毕俊辉女士英文很好,做事非常活跃。她常说有今日的成就,感谢慈老对她的栽培,因此发愿终身奉献给佛教;她为了报答师恩,把慈老创办的菩提学校,办得有声有色。

另外,菩提中学的校长傅晴曦女士是福建省金门人,有金门第一女将军之称。仪态庄严,风度让人赞美,对人慈和亲切,学问又好,在她的主持下,提升了菩提中学的学风,在槟城声望很高,有如早期的台北第一女中。

而在新加坡办有诊所的常凯法师是一位名医,精明干练,很有风度,令人敬爱,他平常不做经忏法会,完全以医术济人,由于医术高明,所以求诊的人很多。其女医师弟子兰芝,以及前新加坡教育部高级官员洪孟珠,现为佛光会檀讲师,在当地也发挥了弘扬佛法的力量。

五、新马不论是法师或是在家居士,对于文化的推动最为热心,例如,广余法师设有佛学书局,我曾去参观过,里面的佛书法物应有尽有,布置得整齐美观,由三位青年协助管理,实为马来西亚佛教慧命所寄之处。

再说新加坡佛教会的会长李俊承居士,他无论在慈善、教育、文化方面都极为积极,欢喜助印佛经送人。自从我的佛教文化服务处每月开始印经,李居士就经常写信给我,不但每月参加印经,一助印就是几千份以上,并且将这些佛典分赠给有缘人。

再有一位,值得一提的是菩提兰若的林达坚居士,我认识她时,她已是六十岁左右的老信徒。她是慈航法师的弟子,“以佛心为己心,以师志为己志”,这是慈航法师的座右铭,林居士确实是真的做到这种地步。她大半生可说都奉献给佛教,维持、护持许多道场。她没有什么权势,不靠地位,完全凭着为佛教的热忱,办佛学院、推广文化、助印佛书;尤其是早期对我们的佛教文化服务处助力很多,经常一买就是几千、几万块钱。

走笔至此,看到佛教在台湾可算是兴盛,每逢遇到各种法会,信徒们总是趋之若鹜;要建筑寺院道场,往往一发动,很快就可以募集到善款;可是,一谈到教育文化事业的推广,却多为退避三舍,多不了解教育文化的功德,甚为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