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皇帝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学习状态呢?他会像康熙帝那样刻苦努力,一句话背诵240遍,把自己累吐血吗?
小的时候,都知道了,他是真正的不努力。出洋相,拿老师寻开心;旷课,经常不到教室;罢课,与老师对峙,等等,反正认真学习的时候很少。让老师担心,让班主任操心,让两宫太后揪心。
不过,小孩子贪玩,这也说得过去。现在的小孩子不都这样吗?家庭条件优越,父母娇惯;孩子自己长进,自来娇。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会逐步成熟起来,成长起来,这是一个普遍规律。
同治帝长大了怎么样?6岁继位,年龄小,工作、学习不成熟,不能要求太高。长大了呢?是不是有所长进了呢?
同治十年,他已经16岁了,已经做了10年的皇帝,也已经学习了10年,现在的话,也该是一个高中生了。这个大男孩儿的学习状态究竟如何?史料中的记载,让所有人都大失所望。
一是精神不集中。翁同龢发现,同治帝一直精神不集中,总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作为16岁的天子,早晚要亲政,皇太后命令他要学会看奏折。可是,同治帝不感兴趣,总是走思,注意力不集中。
看书的时候,也是注意力分散,不能集中精力。但是,翁同龢还发现一个规律,同治帝看生书的时候,会比较集中,看读过的熟书就不行了。这是为什么呢?原来,是生书不懂,怕老师追问,怕太后考核,精力自然会集中一些。
二是总是疲惫不堪。按理,16岁的青年,正是精力非常充沛的时候,会有使不完的劲儿。可是,同治帝不同寻常。他总感到疲惫不堪的样子:不想思考,老师提问,显得不耐烦;不想看书,一看就困顿;不想读奏折,一读就合上眼皮;不想写字,拿起笔来,手就发软。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年纪轻轻,为什么会这么疲劳呢?
三是小动作不断。这个小皇帝虽然总是疲倦,困顿,注意力不集中,但是,有一件事他时刻不忘,那就是小动作。同治帝的小动作很多,包括:
打闹,和侍读打闹。他的侍读,都是年龄差不多的宗室子弟,少不了纨绔子弟,到一起之后,共同语言多,打闹是免不了的事。
嬉戏。同治帝有这个毛病,小的时候就这样。《翁同龢日记》中记载,同治五年,他11岁的时候,就经常和侍读嬉戏。比如,正月初九日,“略有戏”;二月十五日,“惟多嬉笑”;二月二十五日,“是日,多戏言”。这一年,同治帝基本就是这样,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反正不想学习。
到同治十年,他已经16岁了,这种毛病还是没改。
《翁同龢日记》中留下了很多这样的记载。正月廿九日,“有嬉笑”;二月初六日,“无精神则倦,有精神则嬉笑”;三月十六日,“嬉笑意气皆全”。都16岁了,还是这样,不是打闹,就是嬉笑。
四是怕。怕什么呢?他怕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一怕看书,《翁同龢日记》说:“见书即怕”,由于没有学好,看到书本,可不就害怕吗?怕看奏折,奏折还不如书本好看,大臣的书法有的很难认,他会看不懂,《日记》说他“认字不清”,自然害怕的很。二怕见太后,两宫太后隔几天就要见他一回,询问功课情况,他这种状态,能不害怕吗?
然而,他最怕的还是老师。老师虽然是臣子,可是最了解他。朝夕相处,在一起摸爬滚打,师生之间已经是非常熟悉了。要说,翁同龢、李鸿藻等虽然是师傅,但是君臣名分是最重要的。所以,同治帝不会怕他们。可他怕老师,因为他经常犯错误。嬉笑,打闹,功课太烂,什么都不会,老师会大发雷霆的。《翁同龢日记》就记载这样一句话:“七月二十四日,精神不聚,读熟书不顺,兰荪颇有声色。”“兰荪”就是李鸿藻,同治帝的这种状态,使李鸿藻已经忍无可忍了,他要“冒犯天颜”了。这样,同治帝见了李鸿藻也是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