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德可以起到保护的作用。它守护在生活的大门前,接受朋友,驱赶敌人。
“不,想要说什么当着她的面说就行。”当斯巴达国王克里昂米尼的一位来访者请求避开国王十岁的小女儿戈格说话时,国王这样回答的。来访者知道,想要当着国王孩子的面说服国王做错事一定难上加难。所以戈格就这样,坐在父亲的脚边听着陌生人谈话。陌生人说,如果克里昂米尼帮助他成为邻国的国王,他将付给克里昂大量金钱作为回报。戈格不懂,但是当她看见父亲看起来显得犹豫又纠结的样子时,她握住了父亲的手说:“爸爸,走吧——这个陌生人会让你做错事的。”于是国王带着孩子离开了,也免于使自己和自己的国家陷入不义之地。
人格就是力量,即使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也是一样的。戈格成年之后,嫁给了英雄列奥尼达。有一天,国王的一个朋友送来一封信件,这个朋友正被关押在波斯监狱里。但打开信仔细审查之后,发现信上除了封了一层蜡之外一个字都没有。国王和贵族们都认为这是个恶作剧。
“让我看一下。”戈格说着接过了信仔细地看了一遍。随后她大声叫道:“蜡下面一定有字!”他们刮下了蜡之后,发现下面有这名希腊战俘写给列奥尼达的警告,告诉他泽克西斯准备带着自己强大的军队征服整个希腊。收到警报之后,列奥尼达和其他国王立即组成了联合军队,最终击溃了一直以来战无不胜的泽克西斯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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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克雷说:“有的人天生就好像脸上写着信誉一样,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这样的人你没法不相信他。他们的出现就预示着信誉,你会更倾向于相信他而非别人。”人格就是信誉。
在1857年的经济危机中,纽约市各银行行长共同召开了一次会议。当问到各银行的存款总额都下降了多少时,有些回答百分之五十,有些甚至高达百分之七十五。但城市银行的摩西·泰勒回答:“我们上午的存款总额是四十万美元,今天晚上是四十七万美元。”在其他银行运营状况惨淡的同时,泰勒先生管理下的城市银行如此充满信心,因而人们纷纷把从其他银行中取出的钱存到了他的银行中。人格赋予我们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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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默生说:“我曾经听说过,听过查塔姆讲话的人都会感觉到天下没什么比他说的话更有道理了。”卡莱尔曾经抱怨过,当他讲述了米拉波所有的事迹之后,人们还是不能信服他对米拉波的才能做出的评价。格拉古、亚奇、克里昂米尼和普鲁塔克等英雄在史上并没有多少个人光辉事迹的记载。菲利普·西德尼先生和沃尔特·罗利先生也是负有盛名却鲜有个人事迹的记载。即便是华盛顿,我们在关于他南征北战、治理国家的记载中也无从判断他作为个人能有多大的重要性。席勒的名声极大,作品却寥寥。这种个人声誉与其作品及轶事不成比例的现象,并非是因为所谓的“回声比雷霆更持久”,而是因为这些人内在的能量比他们所表现出来的要多得多。他们的力量大多是潜藏在表面之下的,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人格——一种自然而然表现出来的力量,无须刻意使用任何手段。其他人靠天资和口才取得的成就,这些人单靠人格的魅力就可以取得。“他展现出的不过是一半的能力。”他们通过展现自己的高贵优雅获得胜利,而不是通过挥舞刺刀。他能被信服,是因为只要他一出现,事情就会发生转机。
“哦,约来!你是怎么知道赫尔克里斯是一个神的呢?”“因为,”约来回答,“当我一看到他我就知道了。当我见到特修斯的时候,我会希望他来一场战斗,至少骑着马来一场战车比赛。但是赫尔克里斯不会等待战斗,无论他是站着、走着还是坐着他都会征服别人;无论他怎样都会征服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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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发·奥马尔对士兵阿姆鲁说,“给我看看你那把身经百战、斩杀了无数人的宝剑吧。”
“啊,”阿姆鲁回答,“再锋利的剑如果没有强壮的臂膀来驾驭它,那还不如弱不禁风的诗人手中的剑。”
同样,一百五十磅的血肉,如果没有人格的驾驭,也是没有什么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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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先生,我们失败了。”谢里丹的军队总司令在战争结束前边撤退边说。
“不,先生,”愤怒的谢里丹说,“你被打败了,但这支军队没有被打败。”他抽出宝剑,在头顶挥舞着,把它指向正在追赶的敌人。在可怕的混乱中,他号角般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发出命令。终于,军队停止撤退,又杀了回去。
“在大海般的势不可当下,在暴风般的**中,他们向敌人发起了进攻。”最终联邦军队被风卷残云般的击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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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1798年与法国的战争一触即发之际,亚当总统给那时已经归隐于弗农山庄的乔治·华盛顿写了一封信:“我们必须借用您的声望,希望您可以允许,您的名声比任何军队都更有威力。”这正说明了人格就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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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八百年前,当夜幕降临在旁贝古城,一位女士正坐在家中照料十岁的儿子。孩子已经病了有一阵了,面容枯槁,瘦弱的四肢不停颤抖。焦虑的母亲正密切关注着无助的孩子的一举一动,她多么爱他啊!接下来发生的事我们都很清楚,在远处的海湾,山脉剧烈而可怕地晃动起来,而维苏威火山也在同一晚开始喷发,它向天空中喷发出大量的浮石和火山灰,整个庞贝古城的街道和广场都被覆盖了,浮石渐渐越堆越高,很快到达了窗户的高度。想要从门逃生已经不可能了,有些人试图从一楼的窗户跳出去,穿过成堆的硫磺石——实际上这不过是很短的一段距离,但是他们很快就被毒气毒死倒在了地上。石头掉完之后,又开始落下火山灰,火山灰之后又有炽热的岩浆落下,将火山灰变成了黏土。那些在石头落下时就跑出去的人早已尸骨无存,其他在屋里等待的人在火山灰下落时也同样很快就消亡了,但是他们的身体被火山灰覆盖从而保存了下来。我们之前提到的那位母亲以为石头已经不再掉落了,于是打开了窗子,抱着孩子匆匆前进了几步,就在这时,她被硫磺石绊倒了摔在地上,火山灰开始落下,迅速掩埋了她和她的孩子。随后炽热的岩浆将他们铸成了模型,随后经过千年太阳的炙烤,黏土模型变得坚硬无比,一直保留到今天。就在不久前,母亲和孩子的残骸被发现了,人们将低温煅烧石膏注入模型之中,然后打破模具,将母子的尸体重现了出来。因此,这个感人的故事,同时也是可怕的悲剧。孩子的胳膊和腿因疾病而变得十分消瘦,母亲则只有右臂保存了下来,身体的其他部位均被溶蚀掉了。但是,她仅存的右手仍紧紧抱着孩子的腿,她的胳膊上带着两个金手镯,手上带了两个戒指——一个是祖母绿戒指,一个是紫水晶戒指。这幅关于母爱的感人画面如今仍保存在一所著名的博物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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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452年,当阿提拉带着他的野人部落满脸通红、气势汹汹地出现在罗马城的大门前时,所有人之中只有教皇利奥敢于站出来,单独面对他的冲天怒气。教皇身后,只有一个治安官跟着他。这群野蛮人被这位手无寸铁的老人的勇气所震撼了,他们带着他走到了他们的领袖面前,领袖十分尊敬教皇,最后不仅同意了不入侵城市,还提出每年向教皇送上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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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丁堡大学教授布莱基对班级里的学生说道:“钱并不是必需的,权力也不是必需的,自由不是必需的,甚至健康也不是必需的,只有人格才能拯救我们,如果连人格都不能拯救我们,那我们活该受到谴责。”正如俗语所言:“如果你继承的是贫穷,那么就让美德成为你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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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失去了自己的人格,那他就失去了一切,所有内心的宁静,他的所有自信都会随之而去。他会蔑视自己,同时也被同胞所蔑视。他的内心充满羞愧和懊悔,在外被人忽视及羞辱。即使他身披紫袍和细麻,每天锦衣玉食,他也照样是一个悲哀无用之人。宁可变得贫穷一点,去乞讨,或是去服永久的苦役,也强于空有一副好皮囊,内心却毫无良知、缺乏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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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长讲故事的阿拉伯人像往常一样,用寓言来体现了这一哲理。一天,宁录王把三个儿子叫到面前,并在他们三个面前摆放了三个密封的罐子。一个罐子是金子做的,另一个是琥珀做的,第三个则是黏土制成的。国王命令三个儿子各自挑选一个罐子。大儿子选择了看起来最贵重的罐子——那只金子制成的罐子,上面写着“帝国”。但当他打开罐子之后,却发现里面装的全是血。二儿子选择了琥珀罐子,上面写着“荣耀”,打开之后,发现里面装着一位闻名天下的伟人的骨灰。小儿子拿起了唯一剩下的黏土瓶子,他打开之后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但是瓶子的底部写着“伟人”。
“哪一个罐子最重呢?”国王的廷臣问道。野心家认为金子做的罐子最重,诗人和征服者认为琥珀做的最重,而圣人则会认为第三个空罐子最重——因为仅仅那一个以伟人为名的单词,重量却胜过了全世界。我们同意圣人的看法,一件伟大的事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其中包含了伟大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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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格就是财富,最高贵的财富。它是建立在普遍的善意与尊敬之上的个人财产。在这方面做出投资的人可能不好意思在物质上变得富有,但是他们会赢得最荣耀的自尊和名誉。没有原则的人,就像是没有舵和罗盘的船只,随水漂流,随风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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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骄傲的埃及国王要求在他的新宫殿里建造巨大的台阶,而当台阶建成之后他才懊恼地发现,他从一个台阶到下一个台阶之间需要用梯子才能爬到。国王和乞丐的腿是一样长的,一个王子享受生活乐趣的能力并不比一个乞丐强多少。
最有价值的财富都是无形的。才华、美貌、健康、孝道和爱,都是不能买卖的。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可能也会梦想能像弥尔顿那样写出一首诗,或是像莫扎特那样谱一首曲。你可能找来世界上最好的医生,也无法得到辛苦劳工免费获得的香甜睡眠。因此,没有谁是所谓的主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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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美德要比外表重要许多,这就好比钻石总是埋藏在岩石的深处一样。有些人华而不实,就像只装饰了表面的房子,入口处像宫殿,里间却像草棚。与没有美德的人初次见面,刚开始时,他们的话语会像西西里的骏马,但接下来便会变得像修道院一般安静,因为没有思想清泉的注入,言语会很快干涸。肤浅之人经常会受到这类人的欺骗,但是明智的人会看透他们,知道他们的内心深处其实一片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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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肯在担任律师的时候,曾有人请他为一宗诉讼案中明显理亏的一方做辩护。林肯断然拒绝了这一情况,理由是如果自己出庭陈词,为这位理亏者辩护,那么他的内心会高喊:林肯,你是个说谎者。当一个人过着虚伪的生活,带着虚假的面具与人做着不正当的交易时,他将每时每刻都受到自己良知的谴责。他的良知会不断地拷问他的灵魂,责骂他是个欺骗者、是个不诚实的人。这种败坏品格、引导人们走向歧途的事情,千万不要去做,因为那样会削弱人的力量,葬送人的自尊和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