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五日(1 / 1)

今天是星期。上午十时顷胡济邦女士与一老女画家同来,言在地下车中相遇。胡女士也在学画。她们谈得投机,便一同到我寓里来了。

老女画家说要给胡小姐画一张油画像,也打算替我画一张。我提到不久要到雅斯拿雅·坡里雅拿去,从雅坡回来之后可能要作回国的准备了,作油画是来不及的。

济邦问我:为什么不多留?来一次不容易,而且也应该顺道往英美去看看。

其实我也是这样作想。但在苏联是做客,主人正是多忙的时候,我丝毫也不能帮忙,在情理上也不便久留。上月四号,凯缅诺夫先生允许为我订一个月的游览计划,今天刚好满一个月。我已经得到了消化不完的收获。尽可以满载而归了。回到国内去多少总可以有一些能够做的事情。说到往英美去观光呢,可惜我的经济不许可,我是不能够去观光的。

不一会苏太太也来了,她告诉我:车票已经买好,一点钟乘夜车往雅坡,由邵鲁诺夫先生作伴。

老女画家取出铅笔和纸来替胡小姐画了一张素描,但不大像,提到了我的年龄,他竟说我顶多只有三十八岁。

“赶快打电报去告诉太太吧!”胡小姐取笑着,“太太会开心的。”

“假使我真显得这样年青,太太倒不放心了。”

大家笑了一会,各自走开了。

晚间密斯胡又来过一次。送两本关于雅坡的向导书,一本是英文的,一本是俄文的,都有一些插图,我把英文的一本立刻看了一遍,关于雅坡的情形算得了一番准备智识。

听说大使馆方面已经接到了对外文化协会的请柬,订于九日中午正式招待我,有中苏两国大使作陪,但这请柬我却还没有接到。

胡小姐说,这可能是送别宴,她希望我过了十二号走,十二号是体育节,在红场举行,这是每年一次的盛会,非看不可的。我也怀抱着这样的希望。

等到夜半,邵先生来了,因为时间不待,我们便赶上车站。搭上了四人一室的寝台车。开车时间正整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