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评论(1 / 1)

因此,我认为,乌青、濮院和南浔,显示了“宗族的兴起”的总体倾向。但佛山的例子有些不同:那里的豪强从元以来分布在三个镇,但在明初,有些人被政府饬令移走——而政府的控制是以如此强硬的手段加诸富人,以至大部分长江下游地区的富人都可能不得不遵从里甲制。但是,家庙式的祠堂在16世纪流行起来。在这种情况下,单姓氏村庄可能会把他们的组织集中在祠堂,但包括了所有乡镇的多姓氏聚居地会把庙宇作为组织的中心。在濮院和南浔,我们看到主导的宗族与暴富的宗族之间的斗争,主要是试图控制地方庙宇。争夺庙宇控制的隐性目的,当然不止于地方上的声望,也在于控制地方资源。

在濮院和南浔这两个争夺最激烈的乡镇,政府的力量应该说是最弱的。濮院在明代并未派驻政府官员,而南浔尽管在元代似乎设有一个巡检司,其下有一名部属和18名士兵,但明初之时地方志上并无着墨,可见这股微弱的力量已经消退。[59]乌青是有名的问题之地,盗贼私枭如毛。那里的衙门附属有一支相当大的力量,其中有人员49人、武装力量164人。[60]我不会单凭单一例子作证据,便认为强大的政府力量会削弱宗族的影响,但没有强大的政府力量,必定意味着地方群体的组织越强大、宗族成员的官位越高,便越有可能争取到他们自身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