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以来,人们对黑格尔的哲学史思想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取得了可喜的进展,然而,遗憾的是,作为黑格尔哲学史思想的重要成果——系统方法却没有引起他们的充分重视。从历史上看,黑格尔是运用系统方法研究哲学史的第一位哲学家,并且值得注意的是,他是把系统方法作为哲学史研究的总体方法提出来的。尽管他的系统方法作为他的唯心主义辩证法的具体化,有一定的局限性,但是,这一方法的提出,却在哲学史研究领域里实现了一场革命,也为现代系统方法的创立和完善化提供了重要的理论基础。
一、问题的提出
为什么黑格尔要把系统方法作为哲学史研究的总体方法提出来?这是有其深刻的历史原因的。在黑格尔之前,有许多学者,如英国的斯丹雷、德国的布鲁克尔、邓尼曼等都热衷于哲学史的研究。但是,由于他们的研究方法带着十七八世纪形而上学所特有的印记,因此都不能从整体上把握哲学史,从而科学地揭示其发展的内在规律。黑格尔的系统方法正是通过对这一形而上学的哲学史观和方法论的批判才逐步形成的。
首先,黑格尔批判了那种只见哲学系统的分歧性、不见哲学系统的统一性的错误的哲学史观念。黑格尔以前的哲学史家迷惑于各种哲学系统的分歧性、多样性,常常把哲学史描绘成“迷途骑士漫游事迹之聚集”。[2]黑格尔辛辣地嘲讽说:“这样的哲学史家有点象某些动物,它们听见了音乐中一切的音调,但这些音调的一致性与谐和性,却没有透进它们的头脑。”[3]黑格尔认为,各种哲学系统的分歧性、多样性不仅对哲学史本身没有妨碍,而且哲学史唯有通过这样分歧的形态才能存在,正如水果唯有通过樱桃、李子、葡萄、苹果等具体形态才能存在一样。黑格尔坚决反对哲学史的研究停留在分歧性的外观上,他主张深入进去,从整体上认识和把握哲学史。黑格尔指出,只有把哲学史看作“一个有机的进展的全体”即一个包含各种分歧的哲学系统在内的大系统,“哲学史才会达到科学的尊严”。[4]
其次,黑格尔批判了只讲主观意见、不求客观规律的错误的哲学史观念。黑格尔以前的哲学史家常常把各种哲学系统看作哲学家思想的自由创造物,从而把哲学史描绘成各式各样的主观意见的展览。黑格尔批判了这种肤浅的观点,指出:哲学是不包含偶然的意见的,它是关于真理之必然性的科学。哲学史“也不是在这里异想天开地想出一个东西,在那里又主观任性地想出另一个东西,而是在思维精神的运动里有本质上的联系的”。[5]在黑格尔看来,哲学史是一个有机的进展的全体,而每个哲学系统都与这个全体保持着本质上的联系,都是这个全体中的一个环节。因此,它们的出现绝不是偶然的、任意的,而是必然的,服从于哲学史这一大系统发展的内在规律的。黑格尔告诉我们,只有从整体上把握哲学史,才可能客观地说明每一哲学系统在哲学史上的地位和作用,才可能科学地揭示出哲学史发展的内在规律。
最后,黑格尔批判了只注意各种哲学系统的互相斗争,不注意各种哲学系统的互相联系的错误的哲学史观念。黑格尔以前的哲学史家常常从各种哲学系统“互相反对、互相矛盾、互相推翻”的直观出发,把哲学史描绘成一个“死人的王国”:“这王国不仅充满着肉体死亡了的个人,而且充满着已经推翻了的和精神上死亡了的系统,在这里面,每一个杀死了另一个,并且埋葬了另一个。”[6]黑格尔批判了这种虚无主义的观点,指出,各种哲学系统不仅是互相反对的,而且也是互相联系的,并且正是由于它们互相之间的“系统结合”,[7]才形成了哲学史这个“有机的系统”。[8]“因此没有任何哲学曾消灭了,而所有各派哲学作为全体的诸环节都肯定地保存在哲学里。”[9]在黑格尔看来,不能从整体上把握哲学史,就根本不可能理解各个哲学系统之间的互相联系。
基于上述批判,黑格尔明确地提出了必须运用系统方法研究哲学史的主张:“哲学是在发展中的系统,哲学史也是在发展中的系统;这就是哲学史的研究所须阐明的主要之点或基本概念。”[10]
马克思主义的经典作家在评价黑格尔的哲学史思想时,虽然没有直接提到“系统方法”这个词,但实际上却对这一方法做了高度评价。马克思说,黑格尔是一个“最早了解全部哲学史的人”;[11]恩格斯把《哲学史讲演录》称为“最天才的著作之一”;[12]列宁在认真研读《哲学史讲演录》的基础上,把哲学史简略地规定为人类的认识史,进而又把人类的认识史比喻成一棵“活生生的树”,把各种哲学系统比作树上的花果。[13]这就等于告诉我们:哲学史是一个发展着的有机的大系统,每一种哲学系统都不过是这个大系统中的一个环节、一个要素。列宁的这一思想是直接和黑格尔接近的。
二、黑格尔系统方法的主要原则
现在我们对黑格尔的系统方法本身进行考察。众所周知,黑格尔并没有写过系统方法的专著,但是熟悉他哲学史思想的人都会发现,他对一般系统方法的原则做过全面的论述,主要包括以下三个原则。
(一)具体性原则
要了解这个原则,必须先懂得黑格尔常常使用的“具体”概念的内涵。黑格尔写道:“我们可以举出一些感性事物为例,对于‘具体’这概念作一较详的说明。花虽说具有多样的性质,如香、味、形状、颜色等,但它却是一个整体。”[14]这就告诉我们,“具体”也就是指多样属性构成的有机的整体。简言之,“具体”就是“整体”,“而整体就是具体的”。[15]感性事物是如此,“哲学的具体概念”[16],也是如此。可见,黑格尔系统方法的具体性原则也就是整体性原则。
正是基于这一原则,黑格尔把哲学史描绘成包含三阶层次在内的立体网络系统。这三阶层次,用他的术语来表示,就是:“单独的圆圈”、“较大的圆圈”和“大圆圈”。[17]
先看最低的层次——“单独的圆圈”,亦即黑格尔常常说的“哲学系统”。黑格尔认为,哲学史,从内容上看,就是“思想自己发现自己的历史”,而这一历史发展的产物,“就是各种哲学系统”。[18]他还给“哲学系统”下了一个经典性的定义:“当整个世界观皆据此唯一原则来解释时,——这就叫做哲学系统。”[19]这里说的“原则”,指的是贯穿整个哲学家思想体系的基本范畴。如古希腊的唯物主义哲学家德谟克利特的哲学系统是以“原子”为唯一原则的,而唯心主义哲学家柏拉图的哲学系统则是以“理念”为唯一原则的。根据黑格尔的看法,每一个多多少少推进了人类认识发展史的哲学家的思想都有一定的系统性,都是一个有机的整体,这在近代尤其如此。黑格尔坚决反对把哲学家的思想看作一堆命题的简单凑合或任意夸大其中一部分思想、抹杀另一部分思想的错误做法。列宁充分肯定了黑格尔的这一思想,他在批判马赫主义时,就把马克思主义哲学比作“由一整块钢铸成的”有机的系统,“决不可去掉任何一个基本前提、任何一个重要部分,不然就会离开客观真理,就会落入资产阶级反动谬论的怀抱”。[20]
再看中间的层次——“较大的圆圈”。在《逻辑学》一书中,黑格尔曾经写道:“任何一种哲学原理的片面性通常都是跟相反的片面性对立起来,并且二者往往形成为一个整体,至少是形成为一种散漫的完整性。”[21]这是什么意思呢?在黑格尔看来,哲学史上常常有这样的情形:哲学系统A出现后,在同时或稍后会出现哲学系统B与之对立。A与B各执一个片面,因而构成“一种散漫的完整性”,而这种“散漫的完整性”又常常在更晚出的哲学系统C中融合起来,形成一个比较严谨的、全面的哲学系统。于是,A、B、C这三个哲学系统就组成了一个“较大的圆圈”、一个相对独立的整体。比如,伊壁鸠鲁派的哲学系统和斯多葛派的哲学系统在思想上相互对立,各执一个片面,但这一对立却通过否定的方式统一在怀疑论中。它们的全体才构成真理,构成哲学史上的一个阶段。[22]列宁在《谈谈辩证法问题》一文中解释并发挥了黑格尔的上述思想:
哲学上的“圆圈”:[是否一定要以人物的年代先后为顺序呢?不!]
古代:从德谟克利特到柏拉图以及赫拉克利特的辩证法。
文艺复兴时代:笛卡尔对Gassendi(Spinoza?)。
近代:霍尔巴哈——黑格尔(经过贝克莱、休谟、康德)。
黑格尔——费尔巴哈——马克思。[23]
重视对哲学史中“较大的圆圈”的研究,不仅有助于我们了解各个“单独的圆圈”之间的内在联系,也有助于我们把握整个哲学史“大圆圈”发展的基本线索。无疑地,这一思想是黑格尔系统方法中的重要一环。
最后,看最高的层次——“大圆圈”,亦即整个哲学发展史。黑格尔认为,哲学史既不是意见的展览,也不是思想的游戏,而是“一个有机的系统,一个全体”,[24]而每个哲学系统,由于只贯穿一个原则,它相对于哲学史大系统来说,必然是片面的。“系统”一词的法文Systeme就具有“片面”的意思。[25]因此,黑格尔写道:“每一个哲学系统即是一个范畴,但它并不因此就与别的范畴互相排斥(或译‘互相外在’——译者)。这些范畴有不可逃避的命运,这就是它们必然要被结合在一起,并被降为一个整体中的诸环节。”[26]黑格尔把哲学史这个“大圆圈”看作“单独的圆圈”和“较大的圆圈”有机结合的产物,这一思想是非常深刻的。列宁称赞道:“一个非常深刻而确切的比喻!!每一种思想=整个人类思想发展的大圆圈(螺旋)上的一个圆圈。”[27]
(二)有序性发展原则
黑格尔写道:“具体的理念既已经达到了;于是这个理念就在对立中自行发展,自行完成。”[28]在黑格尔看来,承认哲学理念是具体的,是多样性差别的统一,也就必然承认它是发展的。正是基于这样的思想,黑格尔指出,哲学史并不是一个静态的系统,一尊不动的石像,而是一个动态的系统,一道生命洋溢的洪流。它的本质不是静止,而是活动。黑格尔甚至强调说:“只有能够掌握理念系统发展的那一种哲学史,才够得上科学的名称(也只有因为这样,我才愿意从事哲学史的演讲)。”[29]黑格尔还进一步指出,哲学史的发展是有序的,即有内在规律的。哲学史这一“具体理念”的发展并不是形式的活动,而是内容自身的活动,是从“自在”到“自为”的发展。这里说的“自在”也就是潜在的东西,“自为”也就是现实的东西。而现实的东西并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潜在东西的发挥和实现。现实性在其展开过程中表现为必然性。黑格尔认为,“全部哲学史是一有必然性的、有次序的进程。这进程本身址合理性的,为理念所规定的。”[30]
(三)相互联系的原则
黑格尔认为,关于理念或绝对的科学本质上应是一个系统,因为真理既是具体的,必是自身发挥其自身,而且必是相互联系的谐和的统一体。具体性原则是黑格尔全部系统方法的基础,也正是从这一基础出发,黑格尔要求人们从相互联系中去把握哲学史,把哲学史看作一个处于多层次关系中的和谐的统一体。
如前所述,黑格尔不仅详尽地论述了哲学史内部三个层次之间的相互联系,而且也充分注意到哲学史这一大系统和其他大系统,如政治、宗教、法律、艺术等意识形态之间的相互联系。他认为,在“时代精神”这一更大的系统中,哲学和其他意识形态本身又被降低为一个环节,因此,“政治史、国家的法制、艺术、宗教对于哲学的关系,并不在于它们是哲学的原因,也不在于相反地哲学是它们存在的根据。毋宁应该这样说,它们有一个共同的根源——时代精神。”[31]黑格尔没有把哲学史看作一个孤立的、自身封闭的闭环系统,而是把它看作一个与周围的环境(这里主要指其他意识形态)处于相互联系中的开放系统,并且竭力主张深入到“时代精神”中去探索这种联系的根源,这无疑是一大进步。但由于黑格尔的历史观本质上是唯心的,因而他不可能从经济基础决定意识形态这一最根本的关系中去探求哲学史与其他意识形态之间的相互联系,这正是黑格尔系统方法的局限性所在。
三、黑格尔系统方法的地位和作用
在对黑格尔系统方法的基本原则做了概观之后,现在我们来说明系统方法在整个哲学史方法论中的地位和作用。换言之,即来说明系统方法和我们目前使用得最多的矛盾分析、批判继承、逻辑与历史一致这三大方法之间的关系。从历史上看,这三大方法也都是黑格尔最先提出来的,后经马克思主义的经典作家的改造,才为我们所用。
先看系统方法与矛盾分析方法的关系。所谓矛盾分析方法,也就是把哲学史理解为自身运动的矛盾发展过程。可以说,这一方法是直接从系统方法的具体性原则中引申出来的。如前所述,黑格尔所说的“具体”乃是多样性差别的统一,而多样性差别的统一本身就是矛盾。黑格尔指出,“理念乃是具体的,乃是相异者的统一”,[32]又说:“具体的东西,这种内在的矛盾本身,就是促进事物发展的推动力。”[33]在黑格尔看来,任何具体的东西(当然也包含哲学史这一“具体理念”在内),都必然地包含着矛盾,并且正是这一内在矛盾本身推动它向前发展。黑格尔还认为,系统方法的具体性原则不仅是矛盾分析方法的理论前提,而且也是这一方法的最后归宿,因为具体性原则不单要求人们看到对象内部的相异者,而且更要看到相异者的统一,要求人们从整体上去把握对象。也就是说,使用矛盾分析方法的目的不光是揭示出各个哲学系统之间的互相对立、互相区别,更重要的是“在对立或区别里和从对立或区别里去认识统一”。[34]比如说,黑格尔以前的哲学史家习惯于把古希腊哲学的发展过程描绘成互相排斥、互相对立的泰利士派和毕达哥拉斯派各自独立发展的过程。黑格尔批判了这种形而上学的观点,指出:“……事实上没有任何一派是这样孤立进行的(甚至也没有只具有连续关系和师徒相承之外在联系的派别)……这些派系不仅在精神方面互相渗入,而且在确定的内容方面也是互相渗入的。”[35]在评价斯宾诺莎的普遍性“实体”原则和莱布尼茨的个体性“单子”原则的对立时,黑格尔也强调说:“这些互相对立的原则是背道而驰的,却又是相辅相成的。”[36]
黑格尔要求我们在使用矛盾分析方法时尽力去把握对立的哲学系统之间的统一,这绝不意味着提倡调和。事实上,黑格尔既反对谢林的绝对的同一,即“无差别的同一性”,[37]也反对那种“无一贯原则地从这种哲学里取一点,从那种哲学里取一点,拼拼凑凑”[38]的“折中主义”的统一,黑格尔提倡的是“对立的具体统一”。[39]从这些论述可以看出,只有坚持系统方法的具体性原则,才能准确理解和使用矛盾分析方法。
再看系统方法和批判继承方法的关系。所谓批判继承方法,也就是要求人们对历史上出现的各种哲学系统进行具体的分析和批判,剔除其糟粕,继承和弘扬其合理的东西。这一方法也可以说是直接从系统方法的相互联系的原则中引申出来的。如前所述,黑格尔坚决反对把哲学史描绘成毫无内在联系的意见的展览,在他看来,历史上出现的各种哲学系统都处于不可割裂的相互联系中:“我们的哲学,只有在本质上与前此的哲学有了联系,才能够有其存在,而且必然地从前此的哲学产生出来。”[40]在这个意义上,也可以说哲学史是“一条神圣的链子”,[41]正是基于系统方法的相互联系的原则,黑格尔合乎逻辑地得出了如下的结论:“因此我们对于哲学的态度,必包含一个肯定的和一个否定的方面。”[42]这里说的肯定和否定并重的态度,也就是扬弃和批判继承的态度。在以往的哲学史研究中,我们之所以对历史上的唯心主义哲学系统普遍地评价偏低,从方法论的根源来看,就是因为没有真正理解和掌握系统方法的相互联系的原则。
最后,看系统方法和逻辑与历史一致方法的关系。所谓逻辑与历史一致的方法,黑格尔是这样表述的:
我认为:历史上的那些哲学系统的次序,与理念里的那些概念规定的逻辑推演的次序是相同的。我认为:如果我们能够对哲学史里面出现的各个系统的基本概念,完全剥掉它们的外在形态和特殊应用,我们就可以得到理念自身发展的各个不同的阶段的逻辑概念了。反之,如果掌握了逻辑的进程,我们亦可从它里面的各主要环节得到历史现象的进程。[43]
在黑格尔那里,这一方法是通过颠倒的方式表达出来的,即不是使逻辑范畴去符合历史事实的发展,而是使历史事实去符合逻辑范畴的推演。如果我们把它顺过来加以运用,立即就会发现,这一方法是直接从系统方法的有序性发展原则中引申出来的。如前所述,既然哲学史是一个发展着的、有序的大系统,那么,在历史上每个时代出现的哲学系统都有自己特定的内容。这样,如果去掉这些哲学系统的外在形态,把贯穿其中的主要范畴剥取出来,这些范畴也必然构成一个“思想的逻辑系统”。[44]用黑格尔的话来说,就是在历史发展中出现的“一系列的哲学”成了哲学“自身的系统化”。[45]那么,历史和逻辑究竟是按照怎样的次序向前发展的呢?黑格尔认为,它们是按照抽象到具体的次序向前发展的。从历史上看,最先出现的哲学“只是一种萌芽”,因而是“最贫乏最抽象的哲学”,而那些时间上最晚出的哲学则总结了前此一切哲学的成就,因而必是“最丰富最概括最具体的哲学系统”。[46]同样地,与历史对应的逻辑范畴的发展也是遵循从抽象到具体的次序的,黑格尔的全部逻辑学说都说明了这一点。不懂得系统方法的有序性发展原则,也就不懂得历史与逻辑一致的方法的全部意义,也就常常会用现在的哲学思想去评论历史上的哲学家。黑格尔就批判过那些“拿我们的思想方式去改铸古代哲学家”[47]的哲学史家。列宁也以同样的口吻批判过拉萨尔,指责他在《爱菲斯的晦涩哲人赫拉克利特》一书中“竟把赫拉克利特淹没在黑格尔那里”。[48]由此可见,只有坚持系统方法的有序性发展原则,才可能准确地理解和使用逻辑与历史一致的方法。
矛盾分析、批判继承、逻辑与历史一致这三大方法只有从属于系统方法,成为系统方法的有机的组成部分,才能真正获得完全的意义。换言之,只有把系统方法作为哲学史研究的总体方法,才能最后打破这一领域中的形而上学壁垒,使哲学史真正成为科学。哲学若没有系统,绝不能成为科学。这就是黑格尔的哲学史思想留给我们的最重要的珍宝。
[1] 本文原载《学术月刊》1981年第11期。
[2] 参见[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24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3] 参见[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5页。
[4]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12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5]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24页。
[6]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21—22页。
[7]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33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8]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32页。
[9]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40页。
[10]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33页。
[1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9卷,529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12]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8卷,203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13] 参见《列宁全集》第38卷,412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
[14]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30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15]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29页。
[16]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29页。
[17] [德]黑格尔:《小逻辑》,56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
[18]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38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19]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41页。
[20] 《列宁选集》第2卷,221—222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1] 转引自列宁:《哲学笔记》,164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
[22]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3卷,133、149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
[23] 列宁:《哲学笔记》,411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
[24]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32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25] 参见[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2卷,385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
[26]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38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27] 列宁:《哲学笔记》,271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
[28]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171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29]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35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30]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40页。
[31]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56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32]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36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33]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37页。
[34]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4卷,138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
[35]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175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36]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4卷,164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
[37]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2卷,300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
[38]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3卷,174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
[39]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4卷,11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
[40]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9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41]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8页。
[42]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41页。
[43]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34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44]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48页。
[45]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43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46]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44—45页。
[47] [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46页。
[48] 列宁:《哲学笔记》,390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