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晋王回京(1 / 1)

农女悍妃 霜晨 1632 字 6天前

绸缎铺掌柜的看到东家很是高兴,殷勤地将她迎到后院,又捧出账簿请她翻看。颜秋霜看了一通,想着给烟霞谷诸弟子置办一两套新衣裳,便带着阿七嫂曹燕儿慢慢挑选起来。

“郡王妃好久不见,近日可好。”颜秋霜正埋头挑选,有人走过来打招呼。抬头一看却是久违的尤菜花和马高梅。颜秋霜很是高兴,笑道:“两位姐姐好久不见,你们这是想买尺头做新衣裳吗?”

两个妇人齐齐点头笑道:“可不就是,想给孩子们做两身儿,顺道也给自己置办一身儿。可是贵铺的布料太多,咱们两个瞧花了眼,愣是打不定主意该买哪些好。郡王妃不忙的话,劳烦您给咱们掌掌眼,您的眼光向来比咱们高。”

颜秋霜道:“不忙不忙,正好我也想挑些尺头,索性让她们搬些好看一点的咱们去后院,边喝茶边慢慢挑选?”她们要买的尺头比较多,挑选的范围肯定也就比较大。伙计们光搬那些布匹都搬了好一阵,不过东家发话谁也不敢有怨言。

伙计们搬好布料之后回了前面店面,两个妇人看着颜秋霜,诚挚地道:“府上这阵子出了些事,郡王妃还好吧。”

颜秋霜道:“好,我很好,多谢两位姐姐惦记。其实夫君自在惯了,本就不想做那劳什子指挥使同知,辞了倒好。”

马高梅急道:“郡王妃千万不要听那起子小人的胡说八道。其实夫君他们都觉着郡王爷虽然没有带过兵,但见识不浅身手超群,尤其是那份杀伐决断的果敢非常人能及。更难得是不自大狂妄,自己不明白的地方就谦虚地向人请教,对底下人的合理做法总是全力支持,从不乱加干涉,军中大多数将士都很信服他的。”

尤菜花更是叹息道:“郡王爷离开京卫指挥使司之后,我们当家的就觉着整个衙门的风向不对了。当家的说京卫指挥使司的指挥同知两个人,刘力扬是跟着武平侯起家的,虽然不是定国公手下混出来的,但为人公正带兵也有一套,在营里的威望还是比较高的。可是苏志恒却不太喜欢他,一味信任那接替了郡王爷位置的焦鸣。焦鸣说郡王爷虽然是江湖顶尖高手,但没带过兵打过仗,所以他原先做的那些人事安排都不合适,得重新调整。其实这不过只是幌子,他分明是借机排除那些原先在西北跟着定国公打过仗的将士,安插自己的亲信。而且在日常训练中也处处针对原先西北前线来的将士。”

颜秋霜皱眉:“马尤两位百户被穿小鞋了?”马高梅点头。颜秋霜为难道:“眼下夫君辞职,公公又因为大哥的事情怄了气,这节骨眼上不好给京卫指挥使苏志恒递话。”马高梅讪讪地道:“郡王妃不要误会,咱们姐妹跟您说这事并不是想请郡王爷替我们当家的求情,主要是咱们两家当家的都觉着军里的风向有些不对。”

尤菜花道:“就是,我家当家的说那焦鸣太过猖狂,可苏志恒也处事不公。指挥佥事韦

重因为指责焦鸣操练之时太过偏心导致自己的属下好几个人受伤,焦鸣居然指使人下黑手想害死韦重,幸好韦重机灵才躲过一劫。他们动手的时候有兵士看到替韦重作证,明明最后都查到焦鸣头上了,可苏志恒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根本不对焦鸣做任何处罚。反倒是韦重受了伤不得不在家休养,他的差事暂时由苏志恒指派的人担着。”

“我家当家的说苏志恒面上看着大度容人处事公允,其实最是刁滑,当初郡王爷在的时候不敢得罪郡王爷,就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骨子里却最怕别人抢了他的权,他盘踞京卫指挥使司这么些年,培植的心腹不少。那人长袖善舞,和各方都能打好交道。平日里花银子也大方,对京都那些风月场所又熟悉,几个从边疆调来的年轻小将就被他的这些小恩小惠给拉拢了。”马高梅说到苏志恒的时候神色有些不屑,这也非常明显地表明了他家男人对苏志恒的看法。

尤菜花道:“那人八面玲珑,三教九流的人都能结交,夫君说前日还看到他跟辽东军中一个赴京办事的人在一道说话。”“辽东来的人。”颜秋霜忍不住嘀咕。“和辽东军中的人有交情不稀奇,这位苏指挥使跟和尚都能一块喝花酒。”马高梅嘁了一声。

“和尚,哪个寺院的和尚这么大胆,居然敢喝花酒!”颜秋霜很是吃惊。“我们大郎他爹说是大相国寺的一个和尚。当晚是大朗他爹在军中值班,苏志恒喝多了,醉醺醺地也不回府偏要留宿京卫指挥使衙门。半夜发酒疯,折腾身边的人。他身边的人心里窝火背地里抱怨,不巧被我们大郎他爹躲在暗处给听到了,咱们这才知道苏志恒跟和尚一道喝花酒了。”马高梅详细解释道。

颜秋霜和两个妇人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挑着布料,这么一耽搁,颜秋霜过了中午才回府。夏荣笑她口是心非,嘴上说不想出门,其实骨子里跟别的妇人没什么两样,一到了大街上看到尺头首饰什么的就挪不开步子。颜秋霜笑着和他打趣了一通,然后将马尤二人说的话告诉了夏荣。

苏志恒和辽东军中的人前几天才碰过面,又跟大相国寺的和尚一道喝花酒,夏荣听完神色一凛,然后凝眉沉思起来。跟着急匆匆出了门,说是去苏老头那里一趟。丈夫这阵子似乎有些神秘,出出进进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问他在忙什么,他就说自己猛然辞了职不适应,无聊瞎转悠。横竖自家小白脸作风正派,不用担心他会被什么不要脸的狐狸精给勾走了魂,颜秋霜没什么不放心的,问了几次也就懒得问了。

京城靠南一带一条简陋的胡同里,颜记木匠铺表面上看起来跟往常一样,生意不好不坏,前头伙计们招待着看货的客人,内院工匠们凿的凿刨的刨,忙碌不已。但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今日的颜记较往日多了几份紧张和戒备,伙计出门张望的次数多了一些,虽然他们的张望是那种看起来很随意的张望。

这也

难怪,因为晋王进京了,就落脚在颜记。晋王此番进京是为了取走妻子和长子的骨殖带回西南安葬。原本这事不用他亲自跑一趟,但他的小儿子陈瑞自从到了西南,不知道是因为水土不服还是不喜欢他这个老子,一直病怏怏地话也不肯多说。晋王到了西南又纳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但他始终只看重这个陈瑞这个嫡子。

晋王因为小儿子的问题忧心忡忡,当地的一个属下建议他请了西南本地一个道法高深的道士来家中设坛做法。结果那道士说自己看到了晋王妃的魂魄,晋王妃的魂魄说要想陈瑞身子变好肯亲近晋王这个老子,晋王就得亲自来京里将晋王妃和晋王世子的骨殖从乱葬岗取走好生超度。

晋王的一干属下都极力反对他亲自进京,觉得太过冒险。但对发妻和长子的内疚还是让晋王决定走这一趟。

属下们见劝解无效后只好精心给他易了容,确定即使是最熟悉的人都不能认出他来。将自己年幼的儿子交给别人,即使是自己最忠心耿耿的部下,晋王也不放心,索性带着陈瑞一道赴京。陈瑞本就年小不容易引人注目,加上小孩子变化快,衣着上头风格一换,倒不用担心被人认出。

虽然避居西南,但京里发生的大事,通过书信晋王还是有所了解。听说颜秋霜参加完福王府桂花宴回来的路上被刺客截杀差点丧命,夏家父子三人一道被弹劾以及接替他们的人选之后,晋王摸着下巴沉吟了一阵,嘀咕道:“事情有点不对,难道……”

朱老六和谭二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主子可是瞧出了什么?”晋王点头。谭二想了想:“血月教的阿雅堂主不是说新的血月教教主乌月跟齐王爷勾结,难不成齐王打算近期篡位?”晋王道:“应该是,不过事情似乎又没那么简单。管他呢,横竖不干咱们的事,咱们尽快去大相国寺请了难给王妃和世子做法事超度才是正经。”

谭二为难道:“小的今日去探了探口风,接待的秃驴说了难大师这一阵子都没空,好几家达官贵人已然定下了请他做的法事都延迟到下个月了。不过一个秃驴,有什么好忙的。虎落平阳遭犬欺,主子的身份已然不复存在,要想请动了难恐怕很难。”

晋王哼了一声:“大相国寺乃是皇家寺院,那里头的和尚本就架子大得很,普通人家请他们超度自然是请不动。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和尚们也爱那黄白之物,只要肯甩银子出去,哪有请不动的和尚。了难也许不会为身外之物动心,可大相国寺的住持玄苦操心全寺几百张嘴吃饭,这么多的银子他应该会松口的。”

谭二一拍脑门:“对呀,小的明日直接去寻玄苦。丢几张大额银票出去,不信砸不软他的嘴。”晋王嗯了一声道:“明日我也带着瑞儿一道去,顺便请玄苦给这孩子批批命。”众所周知,大相国寺做法事最高明的是了难,但说到批命却是玄苦最厉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