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预见的是,学术团队的话语的进一步发展,必然要根植于我们国家的现实的土壤,必然要总结中华民族的悠久的光辉灿烂的历史文化遗产,必然要批判地借鉴外国的相关专业、学科的理论知识,必然要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学术文化,只有这样,我们的学术话语才会进一步提高与创新。对于学术文化而言,这也是一个历史机遇期。我们可以实现古典学术文化的现代转化,同时也可以实现西方学术文化的中国转化。就文艺学专业来说,虽然当前文学受到高科技电子媒体的冲击,影响甚巨,甚至有人提出“文学走向终结”。但文学本身有其内视性特点,文学人口仍然很多,文学的存在会变化,但文学不会终结。实际上,目前文学所面临的问题比任何时候都更多,其情况比任何时候都复杂。问题多,情况复杂,这对学术研究来讲绝对不是坏事,而是好事。文学本身是一个广延性很强的事物,现在又遭遇电子媒体的冲击,它必然为文艺学专业的学者提供了更为宽广的研究视域。这就有可能使各高校的文艺学的学术组织分别关注文学的不同方面,就某一个方面或侧面进行深入的探索,提出新鲜的见解,并逐渐形成本校的研究特色,形成自己的学术流派。因此,“学派化”应该是文艺学界可以预见的未来状况。
以北京师范大学文艺学研究中心而言,我们于1998年便提出了“文化诗学”的主张。这种文化诗学理论作为一种文艺学新的方法论,其目标是超越持续了三十年的所谓内部研究与外部研究,从当前的文学实际出发,植根于社会现实,走一条以“审美”为中心的“双向拓展”的路——一方面向宏观的历史文化拓展,一方面则向微观的文本细读拓展,并把这两者紧密地结合起来。我们为这一新的构想,写了不少论文,文化诗学的批评实践也取得了成果。我们还将进一步建立课题,进行艰苦的深入的探索,为形成文艺学新的学派准备条件。
在流派化的背后,学术组织的团队精神将得到进一步的加强。这时候,在大体统一的学术话语的前提下,个人的学术话语也将更为活跃,但彼此相互支持。就如德国的法兰克福学派,他们有大体一致的学术目标,但每一个成员之间的见解又有所不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新问题、新概念、新理论。
只要国家大力支持,充分发扬学术民主,允许试验,允许失败,同时又规范我们的学风,扎扎实实,一步一个脚印,新的学派一定会在中国的学术地平线上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