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贾书记,你什么时候来省城的?真是没想到。”子安热情的同贾亚芳打着招呼。贾亚芳张大了嘴巴,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子安。她便把来省城党校培训的事告诉了子安,子安高兴的对同行的朋友们介绍着贾亚芳,着重的解说了她的工作能力和水平,同行的朋友们佩服贾亚芳的干练,分别各自介绍了自己来自的市县单位,贾亚芳热情的同他们打着招呼,说欢迎他们有空去县里做客。
“贾书记,我请你吃饭吧,真是难得遇见你,他乡遇故知呀,何况你是我的父母官,怎么也得让我表示一下心意。”子安诚恳的邀请贾亚芳说。
贾亚芳婉言谢绝了子安的盛情,她说她来学习的时间很紧,只有周六日活动时间出来逛逛省城,她刚来一周时间,也是随同一起来的学员们出来看看热闹,等回去了大家再聚吧。
子安想了想觉得贾亚芳说得也是实情,便不硬坚持自己的好意了,贾亚芳顺便说了说子林的情况,子安听说子林从子平那里看病回来,便急切的问贾亚芳子林是什么病,贾亚芳笑着说:“真是亲不过兄弟,你别急,子林说他没事,你很快就要回去看见他了嘛。”
子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便告诉贾亚芳他挂职的单位情况,说有事需要他代办尽管吩咐,他已经熟悉了省城的好多地方。贾亚芳说子林告诉她子安的挂职情况了,有事一定会找子安,子安便客气的告别了贾亚芳,不再打扰她逛商场的兴致了。
贾亚芳其实是一个人来逛商场的,她并没有多大心思给自己买东西。而是琢磨着给孔润交处长买件毛衣之类的,因为她觉得孔处长在格外照顾着她,把她定为学员班学习委员,送给她好多书籍看,甚至有从国外带回的教材给她看,说能提升她的知识结构,这些年来的基层工作,贾亚芳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思想守旧和知识老化了,在孔润交的滔滔不绝的讲解中,她才感受到国外国内还有那么多的精彩事务,尽管在报刊和新闻中天天看,但没有切身感受,没有太多印象,现在是一个教授级的处长给你面对面讲解,尤其是带着崇敬和虔诚的心理来倾听,如茅塞顿开,有身临其境的感受,其中的微妙与玄机是贾亚芳从来没有听到的,孔润交处长为她的狭窄的思想意识视野和萌动的事业**重新打开了另一扇窗。
贾亚芳拿着在商场精心挑选的毛衣来找孔润交处长。孔润交处长严肃的批评着贾亚芳,他告诉贾亚芳不应该破费乱花钱,在基层工作多不容易,县乡工资水平比不上省城,挣钱不多,如此用心虽理解,显然超出她的工资水平,只要贾亚芳有了进步,就是最大的成绩。孔润交的说辞使贾亚芳委屈的哭起来,她说是真心想感谢孔润交处长的关照,千里之外来到这里,得到孔润交的帮忙和指点,无以感谢,这只是她的一点心意。孔润交急忙安慰着贾亚芳,说心意他收下,不过毛衣钱得由他来付,他拿出二千元塞进贾亚芳的包里,贾亚芳推让着不要,两人争持的面红耳赤,孔润交只好作罢,收起毛衣,看着贾亚芳喘着气说:“我真是老了,力气争不过你们年轻人了,说实在的,你这个女同志太实在了,太质朴了,我怎么也得还上你的人情。这样吧,咱们以后就是君子之交,下不为例,以后不准给我买东西了,你们市委组织部长是我的老乡和同学,我以后帮你打个招呼,等换届的时候让他考虑一下你的整体情况,必要时给推荐一下。”
“真的?哎呀,孔
处长,你真是贵人,你以后就是我的老师了,我叫你孔老师吧。”贾亚芳气喘嘘嘘的说着,高耸的胸脯激动的一挺一挺的,脸色绯红,像一朵山丹丹花儿。
孔润交看着贾亚芳的样子不由的笑了,打着哈哈说:“我也就是个一般意义上的行政干部,没有多高水平的。我当年参军上军校,提干转任地方,从事了干部教育培训工作。只是爱好附属风雅而已,平时也做点讲座之类的,看来,你不仅好学上进,做人做事还很用心呐,真是难得。你老说自己是男人性格,我现在看不是,你其实是个很有味道的女人,就像一支奶油冰棍,吃起来很有嚼头和甜头,过后回味无穷呀。”
贾亚芳不太明白孔润交的喻意,像小学生一样的前倾着身子认真的听着,听孔润交说她很有女性魅力,她脸上顿时飞起了红晕,因为在她多年来的工作意识中她把自己当成一个男性,甚至于夫妻生活中,她角色的错位曾使她麻木而苦涩不堪。如今居高临下的孔润交如导师启发着她的心性,建议她从刚毅强势中转变为以柔克刚的性格,感觉会更好。
贾亚芳向孔润交诉说着自己的成长经历、家庭背景、工作历程甚至婚姻状况,听得孔润交时而舒眉,时而皱眉,或而深思,嗟叹着对贾亚芳深深的理解和同情。贾亚芳说因为家庭缺少强有力的家人理解与支持,自己曾想多次向组织提出调离申请,找个清闲部门休养,培养孩子,巩固家庭,做好抚养赡养义务和责任。可是由于好多的同事和领导劝说自己正值年轻,马上面临好多的提拔机会,就此放弃真是可惜。自己也是多年形成的向上心性,并不忍心真的放下,在工作中可以把忧愁放在脑后,转化为狠劲用于工作标准中同自己较劲,可回归到家庭中,却是面对着家里父母、丈夫与公婆家的不屑与误解,一腔苦闷无处倾诉,严重扰乱了自己的内分泌,搞得自己很不正常。她现在还放不下自己,多年来的晋升目标在牵引着她,潜意识中还是这个目标支撑着她不断的咬牙前行。
“你本身没有过错,做为一个工作者,要求进步,没有自己的目标怎么行?你是孤独的前行者,尤其是一个强势的女性,不为社会理解所接纳,这也是正常的。现在社会上对男女角色错位仍然存在着歧视和有色眼光来看待。仕途上也有明争暗斗的较量。你太善良,善良到不分敌我,这是很危险的,没有敌我,就没有斗志,就没有冲杀的动力,有时候,这种事情也证实胜者为王的道理嘛。”孔润交对贾亚芳如是说。
贾亚芳似懂非懂得点着头,孔润交从书柜里挑选了几本书,有曾国藩的,有社会学、公关学和厚黑学的。他想让贾亚芳多了解一些人文方面的知识,有助于对社会的了解和判断,贾亚芳平时只是看党政方面的政策报刊,没有时间来看这方面的书,既然孔润交推荐,就多看看吧,贾亚芳每天晚上看着这些书刊,并没有得到多少启迪与收获,其中的说教让人费解难以揣摩,贾亚芳便放置一边了,觉得不如看电视节目更直接有趣。
党校的培训活动很紧张,白天课时全满的,晚上还要上一个小时的晚自习,上下课还点名,班上四十多名来自各基层的干部从开班认识到熟悉时,学习基本就结束了。周六日能正常休息,理发、洗涮、逛街、会友,忙里偷闲,大家忙得不亦乐乎,学习是种福利,在这里三点一线和学习生活,能暂时把繁琐、忧烦、困惑和繁重的基层工作暂放一边。贾亚芳发现自己能吃能喝能睡了,除了自
学时间找她敬仰的孔润交老师谈心外,在班上的学员带动下,她学会了妆扮,穿外罩小短裤,紧身曲线美的毛衣毛裤,在发廊里做了个时尚的小卷披肩发型,使她看起来像刚进三十岁,而不至使人初见面就认为她有四十多岁,正值更年期的面容。
班上的学员利用空闲时间搞交际,到处留名片,结交朋友,为招商引资储备人脉关系。还有不少的把男女朋友带过来聚餐,还有的从基层赶来看望他们的基层领导,贾亚芳当年在同事们的建议下来这里看望杜毅夫,杜毅夫很感动。贾亚芳不指望老田乡长过来看望她,他根本没有这种意识,说不定早跑回去搂他的老婆去了,一想到这,贾亚芳就觉得心里发狠发痒,腹部有股热流在滚动着,一股一股的搅动着她的**区。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中过了二十天,再有十多天就要结业了,而且是到年根底了。周六,班长建议大家邀请任课老师、班主任和学员处长们去聚餐热闹一下,表示对他们的感谢之情,全班学员踊跃响应,大家凑齐了份子钱,交给班委们操办,贾亚芳作为学习委员,自然邀请到了学员处的老师,其他学员也邀请到了任课老师,班主任还准备了酒会致辞。
在党校附近一家很讲究的大酒店里,学员们摆了几桌酒席,把邀请来的老师和学员处老师团团包围入座,班主任老师做了致词,表达了对大家的美好祝愿,并做了合影留念。等酒菜上来,大家一起频频劝酒,不一会儿,敬酒喝酒兴致起来了,说笑声,吆喝声,干杯声此起彼伏,大家兴致极高,都来自不同的地方,没有顾忌和拘束,有的男学员放肆的强劝着女学员喝酒,对女老师强词敬酒,在女声的叫喊声中,自罚自倒了。贾亚芳酒量也好,转圈敬酒倒也稳重,虽说头晕,但脸色绯红如桃花,有男学员说塞北人豪放,要和贾亚芳拼酒,贾亚芳不做推让,不一会儿,这些学员东倒西歪,不敢过来比拼了,贾亚芳端着酒杯走到孔润交面前,双眼含泪激动的看着孔润交说:“孔老师,什么话都在这酒里了,咱们有缘相识,来,干一杯。”说完一饮而尽。正襟危坐的孔润交虽说喝了不少的酒,但没有满杯干过,就在他犹豫之际,旁边的老师和学员们都在看着他怎么喝,孔润交只好也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马上呛得泪眼迷离起来,连连摇着手说:“多了,多了。”
酒席过后,大家意犹未尽,便要去楼下的歌厅唱歌跳舞去,不管大伙愿意与否,相互推搡着涌进歌厅,在震耳的音响中,醉态的学员们乱扭着,引发了阵阵哄笑。闹腾了一会儿,音乐放缓,有跳舞基础的学员和老师们对对步入舞池,踏着节拍翩翩起舞,有的人不怎么会跳,就继续喝啤酒助兴。
贾亚芳很少涉足这种娱乐场所,就在她漠然环顾着光怪陆离灯光、充满了梦幻色彩的舞池色调时,孔润交走过来邀请贾亚芳与他共舞,贾亚芳摇手说不会,孔润交却不由她分说,拉着她步入舞池,搂住她的腰走动起来,贾亚芳不时踩上孔润交的脚,很害羞低头去看,却被孔润交勒住腰身动弹不得,她只好在孔润交浓重的鼻息中闭着眼乱走着,由孔润交摆布着她的腰躯,说也怪,没一会儿,竟然能够随节点走动起来,再也没有踩着孔润交的脚。
音乐暂停,下场休息,孔润交和贾亚芳挨在一起坐在幽暗的沙发角上,贾亚芳才感到自己热汗涌流,想抬手擦拭一下,却发现孔润交紧紧攥着自己的手不放松,另一手搂着她的腰很紧,很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