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过岁月静静的河_第三部卷一:14章:磊落的人阳光在胸襟(1 / 1)

第十四章

年终岁尾,是从上到下各级各单位最为忙碌的时候。全面总结一年成绩,查找不足,编制下年工作计划,做好预算安排,下基层慰问等等。子安所在的处室更是如此,夏玉红处长下县区慰问调研去了,陈瑶和田妍跑每个部门单位收集数据和报表,闫峰在催促着下级地市部门要各种总结和谋划,做工作考核和汇总排名。子安倒是留守在机关,接听电话,收发文件报刊,听从处室里的干部随时调度帮忙。

子安在这个时候也收到了一份由单位寄来的文件,是县纪律下发的关于他在发票上签署名字误导调查的纪律处分,根据事实真相,县纪委对子安处以行政警告处分。对吕凤岐私事公报的行为进行了处罚和党政纪处理,把他调离刀具厂厂长职务。子安在内心也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诚恳的接受了组织处理,并准备等夏玉红处长回来如实相告。

日子如行云流水般的飞逝着,元旦过后,春节的脚步就远远的传来了,省城的元旦、春节两节市场格外红火热闹。各地市前来省厅洽谈业务、联络感情的人很多,相应陪客的饭局也很多,子安和闫峰成了主陪,陈瑶和田妍是女同志,所以轻松了好多,接连的大小饭局,让子安胃口越来越不好,吃什么也觉得没味。每天回到宿舍里也得晚十点多,他抽空给自己拉了个生活明细,记在纸上,随时利用一切空闲做着节日回家的准备。

子安在元旦之后返回到省城,给梅洁带来家乡的豆腐皮和熏肉特产,梅洁送给子安两桶家乡茶叶和腌制梅菜,他们在省图书馆攀谈聊天,谈兴雅致,建立了良好的友情。梅洁告诉子安说人与人的相识相遇是有原因的,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会出现在你生命里。梅洁说得很诗意和禅意,子安所以珍惜着自己在省城里的每一个空间,对每一个遇到的人示以友好,用阳光的心态和举止仪态展示着自己的丰采,田妍和陈瑶说子安不像是从农村里出来的,子安认真的告诉她们:自己就是在土窑洞里长大的孩子。

又逢一个周六,子安到省图书馆归还梅洁图书,两个人聊了会儿天,梅洁就有事忙去了。子安翻看了一本杂志,走出图书馆,即兴走进一家商场,他翻看着自己随身带的记事本,看看过节回去需要给家人和亚娟家人买些什么东西合适。在一个毛衣展柜前,子安见有促销的毛衣适合他娘亲穿,想起这么多年来自己从来没有给爹娘买过衣服,爹是老穿着他哥三个替换下来的衣服,甚至是初中的衣服,显得不伦不类,最多的还是子林的马裤呢工作服,黄的和蓝的,逢年过节子女们要给他换点新衣服,他死活不让,说天天在田地里劳动走动着,穿啥都一样,总是一身土,好坏没差别。子安娘还是子华给她平时买些衣物,做为女人,在这方面子安娘还是能接受的。一想到老家,子安鼻子就酸酸的,他想家了,在这里的漂泊感强烈了,就想到马上能回到老家,靠在老家的岸上歇一歇该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啊。

一位和善的中年女服务员凑过来殷勤的问着子安想要买什么,子安说了母亲的身高、年龄和体型,说想给母亲买件过年穿的毛衣,这个中年女服务员夸赞子安孝顺,她很少见有儿子给母亲买衣服的,便直接说了底价。子安也想为善良的亚娟妈买件衣裳,就让这位服务员帮助选一件毛衣,并说了亚娟妈的体型,这位服务员试探性的问子安是给对象母

亲买的吧?子安很惊异她的观察力和判断力,她说是猜测的,看子安的一副实诚的脸相就知道是,并再次称赞子安的会干和懂事。

子安在商场转悠着,不一会儿子安手里拎满了大包小包的衣物,看上去像个商贩。子安一摸钱包快掏光了,便出了商场,一看天色真不早了,自己的肚子还空空的,拿着这么多的东西吃饭也不方便,就要回去。不料梅洁下班正出来,看见子安提着这一大堆衣物,走过来问他干什么?准备搞批发呀。子安只好把给家人采购过年准备的衣物的过程告诉了梅洁,梅洁也称赞着子安的厚道和关爱,建议子安用托运寄回去,比自己拿回去省事方便,子安一想还真是的,便给子林乡政府和亚娟家的地址办了托运手续,给他们寄回去自己的心意。

梅洁邀请子安随她回家去吃饭,子安觉得孤男寡女的呆一起不合适,对梅洁影响不好,授人以口舌之闲。梅洁笑了说:“磊落的人阳光在胸襟,那来世尘沾闲话,这是城市,不是县城,我是个单身女人都不怕,你还担心什么呀?”

梅洁这一说,反倒使子安难为情了,便随着梅洁回到她的住地,梅洁让子安去看电视,她来做饭,子安说自己在对象家里也经常帮忙下厨,梅洁让子安帮她拣菜,不一会儿,梅洁就炒好了几个菜,清香色正,看上去她的厨艺真好。梅洁焖好了米饭,拿出一瓶红酒,让子安喝,自己也倒了一杯,两人对斟对饮,红酒上头,不一会儿,二杯下肚,两人脸色绯红,梅洁肤色白净,在酒精作用下,红中白嫩,分外诱人,子安不敢用眼直视她,俩个人从成长家境、人生经历到情感体会的谈兴渐渐淡下来,直至无言,梅洁端着酒杯听他说,很少搭腔,只是看着子安,手里轻摇着高脚杯晃动着红酒,像欣赏作品一样的直视着子安。把子安看的不知所措,有点坐立不安,许久,梅洁从痴呆中醒过来,仰头一饮而尽杯中酒,自顾自的斟满了红酒,子安问她:“梅姐,少喝点吧,喝多了难受呀。”

梅洁笑了一下,用纤细的手指指了一下子安的酒杯,让子安干掉杯中酒,子安摇了摇头说自己不能再喝了。梅洁笑了,对子安说再过些日子就要过春节了,她也跨入了而立之年了,到现在孑然一人,格外冷清寂寞,她想好了,这次回老家去找工作,找对象,就不再回这里了。在这里呆的这些年来已经使她心力交瘁,倍受煎熬,她无情的对象使她年轻的心冰冻了,要不是偶遇子安,她面对了解了赵先诚夫妇的平凡而平实的男女情爱,使她重新对生活和爱情有了新渴望,有了回归的呼唤。

子安理解梅洁此时的处境和心情,便问她回去干什么,有什么打算?梅洁茫然的摇着头,说自己回去不知道能否溶入那个小地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忍受平淡的岁月,也不知道有那个心仪的男人在拐角处等着她,未来和前面,都是白茫茫的水面,也许比现在的处境更凄苦和冷清,梅洁平静而暗淡的诉说着这些,眼里有清泪滑下来,子安只好倾听着她的感慨和倾吐,这个时候,有人倾听更是一种踏实。

饭菜热了凉了,凉了热了,反复了好几次,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喝掉了二瓶红酒,子安不知道自己吃饱没有,只是脸烫的通红,而梅洁却是白中透红,风雅逼人,看来她的酒量真好。梅洁说她心情不好时就自己喝点排忧解烦,慢慢的就能喝了,有时候写东西思路短路了,就把

自己喝倒,醒来再写,她说自己就像真假孙悟空对峙一样,一个人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和一个空灵的人在对话,有一点想法,有一点念头,有一种观点,她就与这个空灵的人在脑海中不停的做争辩,做斗争,甚至在打架,对与错,正与邪,雅与俗,搞得自己很贫乏与烦躁,有时候很兴奋与冲动,等清醒顿悟时,眼前还是她一个人,与自己冥冥中抗辩的那个人却遁的无影无踪。看着子安惊奇的表情,梅洁问子安有过这种感觉吗?子安说梅洁描述的好像是村里阴阳下神的人,说的玄乎咋人,自己还没有体会过,梅洁哈哈笑着,醉意的拍着子安的胸口说:“好兄弟,你活的好真实呀。”

梅洁哭笑的让子安不知如何劝慰她,只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梅洁站在阳台前远眺着夜景,许久不说话。子安想起身告辞,梅洁也觉察到子安的意思,便转过身来走到沙发上坐下来,对子安说:“贤弟,你要是方便,今晚住姐这里吧,你不要多想,以后我们可能就不会再相见了。认识你很幸运,否则我可能就麻木冷清而抑郁孤僻,最后不知所终。马上过年了,岁月催人老,时光不等人,珍惜光阴,感恩生活,就今晚我要做个对过去的自我告别,重新规划定位我的人生,我还年轻,路还很长,通过你们的生活和爱情,我想要踏实而坚定的走好自己的人生路。”

子安这才觉得梅洁并没有喝多,心里清楚的很,他只好点头答应着,起身给梅洁倒了杯热水,两个人又天南海北的阔谈起来,有时候竟说的笑语连连,哈哈不断,仿佛是孩童时的无邪烂漫。红酒袭身,醉意上头,俩人攀谈至凌晨一点,子安实在困的不行,梅洁让他睡去,自己现在反而头脑清醒,想要写东西。子安迷糊的答应着,走进卧室,拉开被子和衣而卧,不一会儿美梦入脑,睡着了。

第二天,子安脑子一下子清楚过来,猛一睁眼,感受到窗外阳光明亮,天色肯定大亮了。他这才发现,梅洁不知什么时候睡在他身后,纤细的手臂抱着子安的腰,女性特有的体香和头发油香特别诱人,均匀的熟睡鼻息有节奏的起伏着,梅洁深度熟睡着。子安惊吓了一跳,睁眼一看,好在二人都是和衣而卧,子安轻轻的拿开梅洁手臂,慢慢起身挪下床,给梅洁盖好被子。蹑手蹑脚来到客厅,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热汗,后悔自己的多情软弱,不应该亵渎梅洁对自己的优待,尽管什么也没有发生,但心里仍是小鹿撞怀,狂跳不止,他逃也似的离开了梅洁的公寓,来到大街上透着长气,内心觉得自己做了错事,脑海里不停的写着给亚娟致歉的词语。

子安不知道怎么回到自己的宿舍里,还为自己昨晚和梅洁单处一室共卧一床而羞愧,庆幸自己没有失态。也想不明白自己在这方面为何左右不了自己,这是他性格中的软肋。就在子安自责中,同处一屋的挂职干部回来了,和子安聊了几句,见子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建议子安和他们出去玩去,子安一想自己从来到现在,很少和他们一起互动,便随他们出去逛街,大街上人流攒动,加上逢节日的市场,更显得热闹异常,子安因为买好了回家的衣物,并不想买东西,只是漫无目的的随着朋友们逛着,在一家大型商场,里面的人很多,朋友说这是省城最大的商场,高档时尚的东西很多,就是价格惊人,在一个衣服专柜前,有一个女人很眼熟,子安定睛一看,原来是贾亚芳书记。

(本章完)